半世等一世错 下——紫艺狂

作者:紫艺狂  录入:07-18

“我没事了,师兄,你得好好歇着,这伤还得养着呢。”换生整整衣衫,站立起来,微微的疼痛提醒他悲伤的过往,但现在他选择忘记。

“我不是什么于水,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叫换生,师兄请多多指教。”

“是吗?也许视我糊涂了吧,这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看来是我多虑了,师弟你好好替我陪着师傅他们,他们都老了却反而更加小孩子气

了,我明日就要离开,你一定替我好生照看。”

“这么早走,你的伤。”换生脸上是担忧毕竟这人是当初给过自己一次生命的人,又怎能不多加照看呢。

“无妨,我还不至于那么柔弱。”

安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对于无视自己的行为他已经有点不悦,只是现在也正在脾气上的夙怎会感知到安的情绪,更何况,从来都是安在迁

就他,从来都是安为了引他一笑而绞尽脑汁,此番二人都遇上这样的结,又该如何解开。

也许这便是二人始终解不开的结,曾今横隔血缘,依旧坦诚对人,而今看破一切,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配饰,夙清楚地明白这样

的思绪太患得患失,只是失败的过往,如何让他不再谨慎而思。或许面对安,他不知道是否会暴力地解决一切,抑或是就此无疾而终,所

以他选择逃避,避开那双无辜的眼睛,避开那故作天真的善良。

是时候向迟恒辞行,只是来了尚不到三日,就想着带伤而逃,这等行径,夙只得讽刺在心,莫说男子,就连女子也不会如此懦弱到害怕受

伤。可又有谁知道,就是因为在乎到连性命都可用于维护他的一寸安然,才会更加在乎被拒绝后的没有理由再留他的身边,不言明,便有

念想。

已经不知夙的去向,安看着在风中有些许不适的换生,想要宽慰,想要帮助,却如何也说不出话,伸不出手,仿佛原本的知己之交,现在

不过是如水淡薄而已。

总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然眼中的神情不会如此丰富,甚至还有一种阅尽人世的劫后余生之感。安不知到换生的过去如何,也许三

年前,夙与他真的相识,可是他本人都否定了,又何必追根溯源,只是那样的关怀,虽然生疏,却也是不可多得,于夙而言,多言一句便

是奇迹,更何况,他对换生的态度,绝不同寻常。

不知是出于本意还是本能,安还是扶着换生,体贴起来:“头痛吗?”

换生偏头,对上安略带愁绪的眼,思及夙来时除了讶异还有的不安与心忧,早有感知的他,这样的察言观色尚能辨清,只是在那个过往的

他的脑海之中尚存的另一个人的影像却告知着他这一切的不可能。明明那么相爱,为了他,夙才会冒险救下自己,而今,安的存在究竟是

怎样的角色,换生迷茫着,疑惑着,却也应和着。

“不痛了,师兄没事了吧。”

“夙没事了,他说要离开,明天我也要走。”安的表情是凝重的,他知道夙的伤势还未到痊愈的地步,却为了不武逆他的意思,只能百般

小心地追随他的身旁。

“哦,安,你累吗?”换生停下脚步,站定,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

“额,”安不知作何回答,他心知肚明换生此话何意,却依旧始料不及,这样的问题明明想过多次,却从来不会因为累而放弃,可是终究

会厌会倦,若是在此之前得到回应,也许便不用一人苦等,若是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是否就意味着不甘而终,但他的回答从来都是,“

不累,只要他好好的,我便会一直守着。”

换生被他的言语所惊,也许这样的痴人才换得了真情,也许这样的痴情才等得到痴人,而自己终究是弱者,一个避世的弱者,连自己的情

感都不忠、不执着的人,打着不想连累别人的幌子,实则不过是用于包装自己的软弱与无能。

换生不知如何肯定安的勇敢与执着,也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所思所感,只是重重地在安的肩头拍了三下,留一句“保重。”便抽身离去。

伸手摇动,是无言的后会有期,这样的背影,在安的眼中是凄凉的,是落寞的,却也是看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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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明日我打算离开。”

“什么,你要走了,伤不是还没好吗?”

“风策尚有要事,我不得不回去,而且,这毒已解,伤口也已愈合,我已经无碍了。”

“也罢,我留不住你,这儿太小,不适合你。”迟恒有种感慨,曾今年少也是留不住自己狂野散漫的心,而今又岂能拘谨了自己的爱徒。

“夙儿,你跟我出来一下,师娘有话与你说。”一旁不曾说一句的师唯终于忍不住开口。

跟着师唯走出房门,夙隐隐感到一丝不详的气息迎面而来。

“师娘有何事相商?”夙端正仪表,抱着一颗受戒的心,忐忑等待。

不知过来多久,师唯终于开口:“夙儿,逃不了的,这个世界很大,你哪里都能去,可是心就在那儿,除了了此余生,你怎么都无法逃开

自己的心。”师唯果然是阅尽人世,善于察言观色的细敏之人,只看夙的谈吐与表情便猜出各中真意。

“师娘。”夙刚欲辩解,便被师唯无情地打断,“安儿以为你一去不返,饮下你的血,才中了噬鸩,若非我们发现及时,恐怕今日他早已

命丧黄泉,明明横香草由他亲手取来,他硬是将所有都给了你。”听着师唯娓娓道来的话语,夙是恐惧与内疚,一个为自己几次三番出生

入死的人,却一直被自己怀疑,是自己太自私,只是那样的话一直萦绕他的脑海,久久不散,同样是煎熬,是犹豫。师唯看在眼里,也许

最为长辈,她做的已经足矣,只是最为师娘,她已然无法将自己的孩子推向思想的深渊无法自拔。

“夙儿,如果人只看到好的一面会活的比较幸福,也许光很亮,可是他的阴影却愈加明显,如果你为了阴影而惆怅,那是否太过不值。”

“也许,”其实心中波澜起,只是外界人不识,而安和师唯仿佛是他肚里的蛔虫,时刻都能揣度出他的心声。

“不用说了,你说话的对象在你身后。”师唯笑道,转身进房。

夙转过头,瞥见安的影子渐渐在自己的视线中清晰,而本欲说出的话,如鲠在喉,千言万语化作无声的拥抱。

52、如何心安话忧愁

飞鸽传信,给人的是无家的悲哀,传来的讯息没有一句提到身体是否有恙,只是告知下一个任务是何,唯一一句关怀也并非送与自己,而

是说“让安回来,此事你一人足矣。”

心中的是泪,却不咸,眼中的是血,却泛着点点红光,依旧冷媚的笑,一种撼动天下的美,却被那道伤掩去大半光彩,只有安看到了各中

的无限美好,即便冷,却是那样的慑人心魂,即便空,也是对世俗的倦怠与嘲讽。

今日的笑,也落入了正好进屋的安的眼中,安倒是觉得稀松平常,只是再看被夙慌忙仍走的白鸽,他才觉察出各中的蹊跷。伸手想要夺过

夙手中急欲藏起的白纸,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反而被夙抱个满怀,夙看着怀中人,嘴角上扬,而安就那样忘记了自己目的为何,也许是注

定,总要有人备受关切,有人遭受不公,才会有那么多故事传奇,而自己不过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想到这里,原本冷硬的神情渐渐缓和

,继而只剩下对安的莽撞而发出的笑意。

“哥,放开我。”安有点难受地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被夙环的更紧。

“你不是就希望如此吗?我成全你如何。”夙只不过是想要戏弄他一番,却被安稚嫩的脸和害羞的神色所迷醉。

“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可以吗?”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忽然表情严肃,认真无比地瞪着夙,“你是不是又想抛下我,是不是又接到了任

务,是不是又要我回去?”

夙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若是说理定然是比不过安的,也只有悄悄地离开才能让他无处可寻。

“没话说了,你听清楚,我只说一遍,真的只说一遍。”安显然怒气大盛,“你休想赶我走,如果我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我就用血留住

你的愧疚,哥,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不会独活,但是我有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你要为我看尽人间百态

,世事悲欢。你一定要记住。”

夙的心是震撼的,从前的安,是执着,却没有这样偏执,从前的安是百般纠缠,却没有以性命相要挟,或许,子啊他的世界也有着不安,

害怕独自一人,再被抛弃,但他又更加幸运,因为他除了哥哥,还有父亲,而他自己却只身一人,血亲早已离世,若是连真心在乎的人也

离去,那他怎敢独存在这苍莽天地间。

“记住了,只是这次还是爹让你回去。”

“他每次不都是这样说,可又有几次是真的关心过你我的。这么大的事,他一定连问都没问吧?”对于自己拥有一个怎样的父亲,二人其

实心知肚明,只是谎言有时太具有魅力,以至于人们都不愿亲手揭穿而已。

既然了然于胸,便不必多言,生死相依,誓死相随,这便是无需言明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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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风止,云散,月出。

一轮明月下,对月清酒,却无一人愿意放手。

秦域从来无得无失,只是心灵上的失落也不减当年的客栈一别。

墨珏向来心如珠玉,易碎难藏,酒后真言道尽,却是天涯相别,斯人怎堪知心事。

“月啊月,你真是不该在这时圆如玉盘。”墨珏口中蹦出到字眼,在秦域眼中却是笑话,不禁大笑出声。

“真是笨蛋,都不知道他本就不是真心,还将自己白白送上,相识那么多年,你竟不知卫枫夙为人,真是愚蠢之至啊。”秦域举杯问月,

却是暗讽墨珏太过痴心,而这不也是在对自己告诫吗。

“我是愚蠢,愚蠢。”墨珏傻笑地应和着,人已经趴在石桌之上,傻傻看着仍旧贪杯的秦域,搜索着他口中话语。

“你不知道,他的心中除了他的弟弟装不下任何人吗?你以为他和的那几年都是真心,笑话,真是笑话。”秦域放肆地笑着,也抵不过酒

力,趴倒在石桌之上,夜色沉沉,慢慢而起的风有种渗人的凉意,秦晟见二人没有起身的动静,悄悄走进,才发现二人早已酣睡,命人将

墨珏送进客房,而他则将秦域抱回房中安置。

秦晟不曾见过秦域如此失态过,原以为时间会淡泊伤痕,却只是一味地噬人深深,连疗伤的解药都无处可寻,他眼中的是愤恨,也是心疼

,只是这种情绪太卑微,只能在时间的角落里封存。

墨珏的梦中,是夙为了安而将自己丢弃的画面,他没有哭,因为早已心如死灰,他清楚地明白了原来自己只是匆匆过客,及不了血亲的魅

力,他在时间上就已经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只是还是会恨,恨他为何不早点让自己看清,何苦又来招惹自己,何必让自己深陷到难以自拔。

次日,墨珏尚未整理好衣衫便匆匆闯入秦域的房间,连门都被踹出一道印痕。

秦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所惊醒,宿醉让他的头愈发疼痛,看着面前那张阴沉中带着暗黑色的脸,秦域不知该说什么。

“秦域,昨晚你说的再说一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秦域,无辜地看着墨珏,心下怎么也回忆不起昨日究竟说了些什么。

“别装蒜了,你说的夙和安的事情。”

秦域似乎有点印象,只是那样的事情被自己道出,那这一夜,墨珏又是怎么过的呢,他开始懊丧,只是一切都已成定局,也许说出来会更

加释然,反而放下。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说一遍。”秦域本能地想要避开这样的话题,毕竟这对自己而言也是伤口上撒盐的事实。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昨夜,你还不曾讲完整,我要知道全部。”墨珏继续逼问,而接话的人不是秦域,而是手端一碗汤药的秦晟,“

我来回答你,域,这是醒酒的,你喝了,我会跟他说的。你休息吧。”秦域点头。墨珏跟着秦晟出门,门刚被关上,他就被秦晟像小鸡一

般拎到了院中的大槐树下,“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只是别在我面前哭哭嗒嗒,还有,里秦域远一点,他和卫枫夙不是一道的,别老是来

牵扯他们。”

墨珏知道秦晟不欢迎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到访,可是作为下人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干涉秦域的生活,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而这也非他所要考

虑的事情。

默认了秦晟的要求,可是听到一半,墨珏的鼻子便开始发酸,只是泪终于还是忍下了。

“他们的过去鲜为人知,若非秦域花了大力气,也得不到这么多信息,而其中也包括你的,你之所以能和卫枫夙相遇,只是因为他无处可

去,心如死灰,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至于之后的那几年,他是否真心,我们也无从猜测,你应该更加清楚才是。”秦晟说道这里停

了停,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越发无力苍白,他有种不忍,却在瞬间回归清醒,继续“离开你的三年,他们形影不离,受过伤,也遭遇过性命

的威胁,只是这一次最为严重。”

“好了,我明白了,不用说了,放心,我没事,我会离开的,不会再来打扰你们。”墨珏背过身去,强忍着即将喷涌的泪水,一字一顿地

勉强说出。

秦晟不再是当初的冷漠,转换的是些微的无奈,在秦域开门的瞬间,换上一脸的严肃。

“他,走了。”

“嗯。”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

“也罢,走了也好,只是这样究竟是对是错?”

“都过去了,你也该过去了。”秦晟说出此话的时候,是心疼的,却没有一丝情绪,宛若深山,却没有回音。

“是啊,只是太难了,希望我能过去吧。”秦域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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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赵练依旧是温柔的口吻,将面前之人护于手心,不敢用太大的劲。

“嗯,你昨晚睡哪儿的?”清风的情绪在一夜的安眠后渐渐平复,已经上药的腿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虽然会隐隐作痛,却已经能够忍受

“我没事,昨夜我把东西收拾了,等你好一点,我们就离开锦阳,去一处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如果你不嫌弃我现在钱财不多,仅够糊口的

话。”赵练尴尬地笑着,一次掩饰心中的羞愧。

清风干净地笑着,没有声音,不露一齿,没有媚,没有妖,有的只是纯粹的天真与烂漫,是赵练从未见过的,或者见过,只是斯人已经远

去,那份愧疚无法弥补,就让他好好珍重眼前这一人,以此换现世的心安,以及斯人来世长安。

53、仇恨不过情起无路

最迷茫不过一人在茫茫人海无处容身,若是得一人相伴,便是天涯流浪也是如家温馨情暖。一个包袱,两个人,一匹马,一柄早已退去本

色的剑,便是赵练设想的一辈子,也是清风所相往的今生,早已经被污泥侵染的他和他,能在俗世中相遇,不约而同地不问过往,却彼此

珍惜,这样的顺理成章也是少有的。

坐在颠簸的马背上,赵练牵着马走在前头,清风看得出神,那样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身影,为何会甘愿为自己散尽钱财,他很好奇,却又

推书 20234-07-18 :系统之一代宗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