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之大明朝人妖物语——文史专家

作者:文史专家  录入:07-27

方正化闻言,眼前一黑,只觉得胸腔深处,一面镜子崩然碎裂,双腿一软,顿时瘫倒在地,放声大哭。在场众人无不闻声感伤,光凌帝也泣下数行。

悲泣良久,光凌帝起身,亲自将方正化搀扶起来,吩咐侍从赐二人座椅。

二人谢恩落座,甫一坐定,光凌帝便开口道:“吴将军自关外来,一路驱逐贼寇,真有大功于社稷者也!朕欲知关外形势与流寇之情,不知将军何以教朕?”

吴三桂闻言,侧身顿首行礼,答道:“陛下圣明!臣曩奉先皇诏令,入关勤王,幸得先皇庇佑,不辱使命,如今闯贼主力盖已殄灭,其残部则四散逃窜,倘得陛下诏令各处,悉心搜捕,贼不足平也。”

光凌帝闻言,面不改色,盯着吴三桂看了片刻,开口说:“这里并无外人,将军可俱实相告,朕绝不以忠良之言为罪。”

吴三桂抬头看去,正对上光凌帝的眼神,四目相对,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急忙低下头说:“陛下圣明!”

光凌帝见他不语,也不再追问,而是转问方正化说:“父皇生前最信任爱卿,故此特命爱卿南下镇守保定,拱卫京畿,可谓社稷之臣也。”

方正化闻言,起身离席,揽衣下拜,痛哭流涕说:“臣无能,愧对先帝厚恩!”说罢叩头流血。光凌帝见状,忙令王德化上前搀扶。

待王德化将方正化搀回座椅,光凌帝这才开口问道:“卿之忠心,朕早已深知之矣。无奈朕久困围城之中,消息断绝。今卿从南来,还望爱卿告一实信与朕。”

方正化擦擦眼泪,红着眼看了看光凌帝,叹了口气说:“臣无能,天下之势,非臣所知矣。”顿了顿,转看了一眼吴三桂,接着说,“先帝召吴将军入关,已是不得已之举,如今边关空虚,东虏必将趁虚而入。今若驾幸南京,庶几可以缓一时之急,但亦不过权宜之计耳。”

光凌帝闻言,说:“朕闻南京乃我朝陪都,太祖高皇帝龙兴建国之所,有石城虎踞之险,钟山龙蟠之雄,加以长江天堑,实为万世帝王之都也,卿何以为权宜之计?”

方正化长叹一口气,说:“崇祯十一年,臣曾往南京奉御数载,深知南京早已是东林党的天下,陛下一旦南渡,必为所劫。”

光凌帝闻言,默然良久,最终却看向吴三桂,见他仍无开口之意,便说:“将军勤王有功,特赐金甲一副,银百两,用旌忠良。朕闻将军此来,过家门而不入,朕甚感焉,另赐洗沐三日,将军可回家中,乃尽孝心。庶可忠孝两全,岂不美哉?”

吴三桂闻言,起身拜谢,领赏而去,这也不题。

这里光凌帝起身上前,方正化欲起身,却被光凌帝按住,就在刚才吴三桂的座椅上坐下,与他并肩而坐,竟拉着他的手说:“爱卿是父皇近臣,而今天下糜烂至此,朕每日临冰驭朽,莫知何从,还望爱卿据实相告。”

方正化大为感动,红着眼睛,涕泪俱下,说:“先帝知遇之恩,臣万死莫偿。今陛下垂问,臣敢冒死对以肺腑之言。陛下若以子孙万世计,惟有丢车保帅。可令吴将军统领边军南下,驻防江淮,然后陛下奉先帝灵柩,携珍器重宝,驾幸南京。如此,至少可保我大明半壁江山,传之子孙。”

光凌帝闻言,默然良久,长叹一声:“难道说,朕真的要作晋元帝和宋高宗吗?”

12.谁是袁绍

南渡?天界中,我不禁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这毕竟不是真的历史,而只是小说中的世界而已。于是,我便放下疑惑,调整画面继续追踪。

且按下光凌帝召见二人之后,唏嘘愁苦也不表。也不必说吴三桂面圣归来,便往城内的家中,拜见他的父亲吴襄,如何如何。且说那方正化,甫一出了乾清宫,迎面便遇上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只见他面挂微笑,快步迎上前来,一把握住方正化的双手,不住的嘘寒问暖,大抒劫后重逢之情。

一番寒暄过后,曹化淳便说:“方公一路征尘,我等已在司礼监备下薄宴,专为方公接风洗尘。方公,请!”

说罢,不由分说,竟拉着他的手,径往司礼监而去。不移时,来到司礼监,进了前厅,只见内廷二十四衙门的管事太监们早已齐聚一堂,无不拱手上前,七嘴八舌,寒暄问候。又是一番客套之后,曹化淳说:“方公一路劳顿,咱们怎得如此怠慢?还不快请方公席上就坐,便是有话,也好边吃边聊呀。”众人闻言,连连告罪,便将他让到后院大厅,那里议事长桌上早已备下酒宴。曹化淳和方正化二人,又为首席座次你谦我让,最后方正化硬是被按在了首席座椅上,曹化淳只坐在一旁的下首。

酒过三巡,总算将话题转入此番酒宴的真正意图上来。

曹化淳一脸正色,压低声音说:“不瞒方公说,此番咱内廷拥立有功,已然稳压了外廷朝臣一筹。可如今围城已解,各地勤王之师却相继赶来,咱谁也不愿作东汉的十常侍,可难保袁绍、董卓之流找咱的麻烦呀。咱这只有方公您熟读兵法,您道说说看,下面这步棋咱们该怎么走?”

“既然围城已解,何不速派人将今上登基的诏令布告天下?”

曹化淳摇摇头说:“自打咱们发现能出城了,不光是咱们,外朝的那些个老东西比咱还快,所以这信儿是早就放出去了,只是——”曹化淳话说了一半,却拖长音,只把眼盯着方正化。

方正化顿时明白他所指是谁,便说:“曹公不必担心那吴三桂,只要他家人在京无恙,他就反不了。”说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但也不宜掉以轻心,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曹化淳闻言,点点头说:“他老父吴襄家在城里,自然躲不过咱们的耳目。要不然,就留他在京,防卫畿辅如何?”

方正化摇摇头说:“难。先帝召他南下,本就是万不得已而为之,实为饮鸩止渴之举。一旦东虏乘虚而入,破了山海关,咱们在京师就彻底没指望了。”说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说,“虽说之前东虏曾多次南下畿辅,最远甚至打到山东,但是任他如何闹腾,最终还是得老老实实撤兵回去,为什么?就是因为在山海关咱们手里,随时可以抄他后路。可一旦山海关丢了——”方正化将酒杯在桌上用力一顿,摇头不语。

众人听他分析的有道理,无不点头。一时间竟陷入僵局。就在这时,见一名小宦领着一名黑衣干事,蹑着脚步进来,来在东厂总督王之心身后,躬身附耳低语,不料想王之心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喝骂道:“瞎了眼的狗材,这又没外人,什么大事儿藏着掖着的?还不快说!”

可怜那干事白白挨了一巴掌,红着脸一个劲的称是。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在座的众人大吃一惊:“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奉旨勤王,集南畿、浙江等处各镇兵马四十万,渡江北上,已抵淮河,其先驱斥候现已进京。”

王之心推桌起身,大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干事也吓得不轻,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都有些颤抖。

场面顿时如同滚油锅里浇了一碗凉水,炸开了锅。曹化淳脸色发白,却强作镇静,拍案大喝:“住口!”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这时,曹化淳转脸望着方正化说:“方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史可法可是东林党的人,当初先帝在的时候,咱们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他们打发到南京,如今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方正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酒杯,嘴唇微动,声音低的像是在喃喃自语:“袁绍、董卓要来了。”

微弱的声音,在这堕针可闻的时候,却仿佛晴天一声霹雳,众人只觉得口舌发干,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曹化淳到底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反应真不是一般的快,旋即问道:“方公,那依您之见——”

方正化抿着嘴,淡淡的说:“此事可曾禀明宗主公否?”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恍然,这事儿虽是体大,可咱们还有宗主公在呀,所谓姜是老的辣。曹化淳惊喜道:“咱这就去拜见宗主公。”

说罢便要起身,却被方正化拉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南兵四十万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咱家曾驻南京多年,那东林党虽说舌尖齿利,但是将兵绝非其长。”说着,转眼看着王之心,接着说,“必须马上查明其军中将领来历,分而治之,方为上策。还有朝廷百官,也不得不防啊。”说着,又若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王之心自是心领神会,忙起身告辞,领着那名干事,急匆匆的离席而去。这里方正化又对曹化淳说:“咱刚从外头回来,也该去拜见宗主公才是。”

在座的众人,多称宫中差事缠身,不能一同前往,纷纷告辞。曹化淳心知他们必是回去找手下人商议对策,便也不强求,于是二人便一同前去拜见高时明。这也不提。

再说那吴三桂,出了皇宫,便急不可耐的回到城内的府宅,拜见了家中父母高堂。那朝堂上下文武官员,也纷纷携带礼物,登门造访,口中无不称颂吴将军勤王有功,力解京师之围,如何如何。吴三桂听了,自是心花怒放。这时,又有中官送来天子赏赐的宝物,家中宾主,莫不欢腾,当下便命人置办酒宴,大加庆贺。

宴席上,那家主吴襄又命家主豢养的歌姬乐师出来,吹拉弹唱,歌舞助兴。酒过三巡,吴三桂满面红光,真个是喜不自胜,恰看见那歌姬之中,有一绝色佳人,正是崇祯皇帝赏赐与他的江南名女支陈圆圆。当下氵壬心坎起,上前拉住纤纤玉指,和着音乐,竟效那翩翩蝶燕,双双起舞,好一番享不尽的人间富贵。

直到掌灯时分,宾客散去,一家人酒足饭饱,兴尽乐足,命人收拾残席不题。这里吴三桂拉着陈圆圆,跟父母告辞,吴襄见他如此,便笑道:“我儿军旅辛劳,便早些歇息去吧。”又嘱咐那陈圆圆好生侍奉。二人满心欢喜,踉踉跄跄步入卧房,竟拥入罗帷之中,效那于飞之乐。一夜颠鸾倒凤,这也不提。

当晚,一封加盖着“东厂密封”四字封印的密报呈在了光凌皇帝的御案前,光凌帝开启封印,展表观瞧,但见白纸黑字赫然开列的,正是吴襄府上登门道贺的文武官员的姓名官职。

……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容我插叙一段普及知识:袁绍、董卓与十常侍的故事。

据范晔《后汉书宦者列传》:

张让者,颎川人;赵忠者,安平人也。……灵帝时,……让、忠及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十二人,皆为中常侍。……帝本侯家,宿贫,每叹桓帝不能作家居,故聚为私臧,复寄小黄门常侍钱各数千万。常云:“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六年,帝崩。中军校尉袁绍说大将军何进,令诛中官以悦天下。谋泄,让、忠等因进入省,遂共杀进。而绍勒兵斩忠,捕宦官无少长悉斩之。让等数十人劫质天子走河上。追急,让等悲哭辞曰:“臣等殄灭,天下乱矣。惟陛下自爱!”皆投河而死。

文言不好理解,不过相信看过《三国志演义》前几回的人都知道该故事的大意,而为了让没看过的读者更为方便,免得再去查书,这里将《三国志演义》相关章回的内容抄录如下,已经看过原书的尽可以略过不看,径往下节。

《三国志演义》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何国舅谋诛宦竖:

……六月,何进暗使人鸩杀董后于河间驿庭,举柩回京,葬于文陵。进托病不出。司隶校尉袁绍入见进曰:“张让、段珪等流言于外,言公鸩杀董后,欲谋大事。乘此时不诛阉宦,后必为大祸。昔窦武欲诛内竖,机谋不密,反受其殃。今公兄弟部曲将吏,皆英俊之士;若使尽力,事在掌握。此天赞之时,不可失也。”进曰:“且容商议。”左右密报张让,让等转告何苗,又多送贿赂。苗入奏何后云:“大将军辅佐新君,不行仁慈,专务杀伐。今无端又欲杀十常侍,此取乱之道也。”后纳其言。少顷,何进入白后,欲诛中涓。何后曰:“中官统领禁省,汉家故事。先帝新弃天下,尔欲诛杀旧臣,非重宗庙也。”进本是没决断之人,听太后言,唯唯而出。袁绍迎问曰:“大事若何?”进曰:“太后不允,如之奈何?”绍曰:“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来京,尽诛阉竖。此时事急,不容太后不从。”进曰:“此计大妙!”便发檄至各镇,召赴京师。主薄陈琳曰:“不可!俗云: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家大事乎?今将军仗皇威,掌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若欲诛宦官,如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却反外檄大臣,临犯京阙,英雄聚会,各怀一心: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乱矣。”何进笑曰:“此懦夫之见也!”傍边一人鼓掌大笑曰:“此事易如反掌,何必多议!”视之,乃曹操也。……

《三国志演义》第三回:议温明董卓叱丁原,馈金珠李肃说吕布:

且说曹操当日对何进曰:“宦官之祸,古今皆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若欲治罪,当除元恶,但付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料其必败也。”何进怒曰:“孟德亦怀私意耶?”……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乃豺狼也,引入京城,必食人矣。”进曰:“汝多疑,不足谋大事。”卢植亦谏曰:“植素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一入禁庭,必生祸患。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进不听,郑泰、卢植皆弃官而去。朝廷大臣,去者大半。

进使人迎董卓于渑池,卓按兵不动。张让等知外兵到,共议曰:“此何进之谋也;我等不先下手,皆灭族矣。”乃先伏刀斧手五十人于长乐宫嘉德门内,入告何太后曰:“今大将军矫诏召外兵至京师,欲灭臣等,望娘娘垂怜赐救。”太后曰:“汝等可诣大将军府谢罪。”让曰:“若到相府,骨肉齑粉矣。望娘娘宣大将军入宫谕止之。如其不从,臣等只就娘娘前请死。”太后乃降诏宣进。进得诏便行。主簿陈琳谏曰:“太后此诏,必是十常侍之谋,切不可去。去必有祸。”进曰:“太后诏我,有何祸事?”袁绍曰:“今谋已泄,事已露,将军尚欲入宫耶?”曹操曰:“先召十常侍出,然后可入。”进笑曰:“此小儿之见也。吾掌天下之权,十常侍敢待如何?”绍曰:“公必欲去,我等引甲士护从,以防不测。”于是袁绍、曹操各选精兵五百,命袁绍之弟袁术领之。袁术全身披挂,引兵布列青琐门外。绍与操带剑护送何进至长乐宫前。黄门传懿旨云:“太后特宣大将军,余人不许辄入。”将袁绍、曹操等都阻住宫门外。何进昂然直入。至嘉德殿门,张让、段珪迎出,左右围住,进大惊。让厉声责进曰:“董后何罪,妄以鸩死?国母丧葬,托疾不出!汝本屠沽小辈,我等荐之天子,以致荣贵;不思报效,欲相谋害,汝言我等甚浊,其清者是谁?”进慌急,欲寻出路,宫门尽闭,伏甲齐出,将何进砍为两段。……让等既杀何进,袁绍久不见进出,乃于宫门外大叫曰:“请将军上车!”让等将何进首级从墙上掷出,宣谕曰:“何进谋反,已伏诛矣!其余胁从,尽皆赦宥。”袁绍厉声大叫:“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何进部将吴匡,便于青琐门外放起火来。袁术引兵突入宫庭,但见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袁绍、曹操斩关入内。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被赶至翠花楼前,剁为肉泥。宫中火焰冲天。张让、段珪、曹节、侯览将太后及太子并陈留王劫去内省,从后道走北宫。时卢植弃官未去,见宫中事变,擐甲持戈,立于阁下。遥见段珪拥逼何后过来,植大呼曰:“段珪逆贼,安敢劫太后!”段珪回身便走。太后从窗中跳出,植急救得免。吴匡杀入内庭,见何苗亦提剑出。匡大呼曰:“何苗同谋害兄,当共杀之!”众人俱曰:“愿斩谋兄之贼!”苗欲走,四面围定。砍为齑粉。绍复令军士分头来杀十常侍家属,不分大小,尽皆诛绝,多有无须者误被杀死。曹操一面救灭宫中之火,请何太后权摄大事,遣兵追袭张让等,寻觅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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