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还是堆着笑,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了。
白康在心里冷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把那青楼中的小倌样子学了个十足十。
要知道他为了这一天,可是在自家青楼呆了一个月,都快被朱黎齐弄死了。
顺便一提,朱黎齐就是前朱雀堂堂主……的儿子,现在的媚芊部部长。于是当一个满腹报复的青年成为了青楼老鸨,那感觉,怎一个酸爽了得。
白康虽然在经商方面可以说是给人无师自通的感觉,但是在这方面则是纯粹的白痴。在专业人士的言周教下,一个月也才是刚刚入了门,这也让朱黎齐深感无奈。
不过这点皮毛,在外行人眼里,自然还是足够的。
肖子钦暗地里有些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不过白康马上又紧紧的贴了上去,还顺势扭动了两下,给别人看去,就仿佛是没有脊椎的蛇精在勾引正襟危坐的将军。
白康本身便比较清秀,再加上少年身子还未长开,有些奇特的韵味,再加上这么一训练,开始的时候肖子钦还真的特别容易有反应——当然现在也不难。
感觉到身下某个东西的不安分,白康脸上蹭的红了,然后娇嗔的看了肖子钦一眼:“将军,你真坏~”
肖子钦心里的郁闷怎一个愁字了得,只是他觉得白康这样有本事的人都忍辱负重了,他这也算得上是美人在怀,还有什么抱怨的呢,于是便配合白康的演技,伸手搂住了怀里人的腰,然后开口道:“白儿便随意吃些,待会儿我带你去吃烧鸡。”
被搂住腰的时候,白康还是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将自己的体重完全交给了抱着他的肖子钦,然后甜甜的答了一声好。
肖子钦明显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僵硬,心里也是略微有些苦涩的。
不过白康并不是因为厌恶而僵硬,而是因为他从小就异常怕痒,所以几乎不会让别人碰到他的身体,尤其是这种敏感的部位。
酒足饭饱之后,白康就赖在肖子钦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当然是装样子的,虽然除了肖子钦都没有人看出来。
“不知将军这次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吗?”
坐在正座上的就是唐家老爷唐峰了,但是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并没有对肖子钦抱着白康表示出一丝的不正常。
“听说这第一楼在给城里的百姓们施粥布药,但是唐老爷却没有什么表示。”还没等唐峰说什么,肖子钦接着说:“这件事本也不与本将有关,但是白儿天生性格善良,非得要让本将也如此做。但是本将那里都是军粮,怎能拿出来救灾?再者说,念得这天棱城的第一富贾唐老爷还没什么动作,本将又怎能夺了这风头?”
唐峰这下是明白了,合着这就是来问自己讨要粮食的。
不过再有钱也是小老百姓,怎能拗得过朝廷重臣,还是掌握兵权的呢,于是唐峰也只好陪着笑道:“这是自然,怎能让第一楼把风头全占了去?明日我便让粮店放粮。”
见到目的达成,肖子钦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便离开了。
当然,怀里的白康自然是被抱的舒舒服服的,只是那唐峰最后看他的那股怨恨,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是白儿……
18.游说计策
“你的情报可靠吗。”
肖子钦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但是白康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在一边悠然的喝茶。
“你居然怀疑我们第一楼的情报啊,被朱大哥知道的话,肯定会想办法弄死你。”
“但是这……皇上的决定怎可如此草率。”
“这样的决定不是很正常嘛,天棱城虽然也重要,但是还没有一定要保的必要,现在整个国家都在闹饥荒,没有那么多粮食供给也是很正常的。再者天棱城易攻难守,本就已经落了下风,外邦军队已经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处,而我们连出城的机会都没有了,而且从现在的城内情况看来,想要反抗也几乎是不可能了。想必对方也已经知道了城内的情况,近几日来也是加强了戒备和准备,恐怕进攻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
白康的分析让肖子钦感到深深的无力,怪不得军粮迟了一周还没有送来,原来是皇上已经放弃了天棱城,放弃了他。就官职来说,他本来是没有到达大将军的地步的,但是这前线却没有人愿意来,有一腔报国热情的肖子钦也就毛遂自荐,来到了前线。
肖子钦太过正直,在皇上和宰相面前都不讨喜,所以在艰难的情况下,被放弃也是可以料想到的。
“但是这样一来,城破之后,怕是城里的百姓也会受尽折磨,我们也恐会身首异处啊。”
“诶诶,别说我们,我才不会陪你死在这里。”
肖子钦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微微的失望,他以为白康也是一样热爱着祖国的国土,热爱着这里的百姓。
仿佛看穿了肖子钦的想法,白康不屑的笑了笑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胸怀,我为这城里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楼主的命令罢了。况且我并不爱这个国家,因为这不是我的祖国。”
见肖子钦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白康摊了摊手接着道:“我只知道我是出生在席元十一年的席元子民,这韩元王朝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肖子钦觉得他理应反驳,但是内心里,他也是向往着韩元朝之前的平静富庶的日子。
“你这可是大不敬,需要我去上报皇上吗?”
肖子钦挂着无奈的笑调侃道,而白康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这天棱城都已经被放弃了,你以为你还回得去?”
“皇上并没有明确下令让你回京,弃守天棱城,如果你现在回去,那么一定会落得个临阵逃脱,丢城弃民的罪名,然后打入大牢,结局只有一个死字,那么如若不回去,没有了粮草的补给,在这里拼死与敌军一战,也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最后皇上还会下令说你不服从军令,连累这数万大军和你一起羊入虎口,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
肖子钦的手已经紧紧的捏了起来,指甲插入了皮肉中渗出了血也毫无所知,牙关也紧紧的咬住,因为他知道白康说的这些可能性,都是有的,而且还很大。之前他也隐隐料想到了这个情况,但是他宁愿欺骗自己相信,粮草只是在路上耽搁了,很快就能到。
但是三日五日还未见,他也觉得自己不得不这样考虑了。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没想到白康却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那么第一楼……你们楼主的想法是什么?如果这天棱城失守,恐怕你们也会有不小的损失吧?”
“这个不劳烦肖兄费心,不瞒你说,我们第一楼的家业可大着呢,这天棱城小小的地方,丢了也无妨。何况第一楼并不是属于什么朝廷的组织,对于谁当政可没有什么想法,只要这当权者能够让我们生意兴隆,那便任谁都无妨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至少这柳瀚是没这本事了,如果必要的话,也许我们第一楼会选择和现在在城外的那些人合作呢。”
“你好大的胆子!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真的认为我不会杀你?!”
肖子钦听了这番话,不知为何心中一痛,但随即而来的是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怒火。于是从椅子上猛地弹跳起来,大力抓住了白康的领子。
白康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然后挂着笑对眼前的人说:“只怕将军若是杀了我,那么这第一楼和对方的合作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十几岁的孩子,在第一楼像我这般的人可多了去了,少了一个白康,还会有李康王康的出现,只是到时,恐怕将军就真的要背负这一世骂名,死不瞑目了。”
肖子钦其实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只是这脾气已经发了,有些不好下台,眼下白康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也就不再坚持,状似不满的放开了手。
“咳咳……”
看着白康使劲的咳嗽,肖子钦有些不好意思的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他才不会承认刚才一瞬间有那么些心疼呢。
好吧有那么一点点,但是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照你这么说,这天棱城……这韩元王朝岂不是没救了。”
“呵,自然是有的救,只要楼主愿意,有什么事情是我们第一楼办不到的呢,但是可惜啊,楼主并不想要拯救这个王朝啊。”
“什么?那这一切的行动……”
“聪明如肖将军,怎么会想不明白白某话中的意思呢?天色也不早了,那么白某便先行告辞了,具体肖将军的回复我会在明天午饭时刻来问的,届时,肖将军的决定,可是会决定着一城人的性命的。”
说完,白康便离开了肖子钦的住所,坐上马车往自家走了。
脖子一定青了,这该死的肖子钦……算了,谁让我说那么重……白康一边靠在马车上休息,一边无奈的自嘲。
不过这一箭双雕的目的,看来已经各自成功了一半了啊。
白康在这边苦口婆心卖艺卖身的劝说,而莫笙这边则是完全动手的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运送军粮的车会从这里经过?”
带着自己的属下躲在树林里的祁霖带着疑惑轻声问,莫笙闭着眼睛隐藏在树的背面呵了一声然后道:“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你们做好分内事就行。”
祁霖一方面对于莫笙的隐瞒有些失望,但是另一方面也觉得这属于正常情况。试问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属下知道一切的秘密,哪怕这个属下和自己再亲近。
因为一旦连底牌都不能保有的情况出现了,那么这个当权者也即将成为丧家之犬或者阶下囚。
说起来肖子钦超过七日还没有拿到军粮是真的,这完全要归功于莫笙。
军粮运送的道路每次都不一样,所以莫笙一开始也是不知道应该在哪条路上拦截,而他的能力范围也还没有达到可以覆盖方圆百里,于是他就做了一件缺德但是霸气的决定——既然不能预测军粮车从哪条路来,那么就让它按照自己选定的路来吧。
于是他将所有皇城能够通往天棱城的道路都封锁了。
你问怎么封锁?
这路上周围哪里没有树林或者是山崖的?山崖边就让那条路被泥石流覆盖,树林旁就让那参天古树倒在地上便好。
于是现在留下的能够成功通往天棱城的路,也就剩下了这一条。
而这七天的延误,也正是因为运送军粮的人多次走了冤枉路,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这才耽误了。
莫笙这一手可以说是妙极。首先耽误了军粮运到的时间,那么对于白康的劝说来讲,就是一件如虎添翼的事情,至于怎么利用这一点,那就是白康自己的问题了,第二,这些军粮拦截下来之后,对于第一楼的粮食储备可以说是雪中送炭,这也为即将打响的战争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还有一方面的考虑就是,一旦白康劝说失败了,那么莫笙完全可以利用这些粮食,使得肖子钦那里军心涣散,然后一点一点瓦解他们的信心,之后再进行大规模的招兵纳贤,经过计算和统计,也就不到10%的军士会选择在即将饿死的情况下还能忠心耿耿。
“准备,要来了。记得给我装的像一点,祁霖你脸上的刀疤歪了。”
“歪点自然。”
祁霖无语的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现在看上去就和土匪没什么两样,他真的很想知道莫笙的易容技术是哪里学来的。
要说莫笙的易容技术是哪里学来的?你别问他,他也不知道。
好像自己需要用的时候,就突然出现在大脑里了,仿佛有人知道他需要这个知识,便直接传输到了他的大脑中。
两人对话结束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逐渐接近的马蹄声和运送者聊天的嘈杂声。
“咻!”
一支箭插在运送队伍的正前方,惊得马匹一个直立,那驾驭马车的人费了好大力才安抚住了惊慌的马匹。
“什么人!出来!”
只见十多个穿着破烂,浑身散发着“我是强盗”的气场的男子,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出现在了马车面前。
莫笙看着这些人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言周教的还是非常成功的,不过,难道说是因为他们天生有这方面的天分吗?
于是莫笙开始考虑将祁霖手下的麒麟堂转变为强盗山寨的可能性了。
“你们运送的是什么东西啊?交出来我们就不杀你们了,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
祁霖挂着土匪的笑容,用一口天棱方言大声叫嚣着。而这样的祁霖,让莫笙有些惊讶,他还从没见过祁霖这样的表情,虽然这张脸是难看了一点,不过这气场还真是没的说。
莫笙突然觉得自己把祁霖化成了这幅模样,还真是化对了。
他想了想祁霖那张美人脸做出这样的表情,于是整张脸都绿了。
不过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所以莫笙心安理得的靠着树假寐起来。
19.劫持粮车
结果这种以武力取胜的事情,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莫笙满意的看着那一堆战利品,从树后走了出来。
不过这些押车的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尤其是其中领头的那个。
其实莫笙本就没准备留下这些人的性命,所以对于祁霖他们下杀手也没有干涉。不过祁霖似乎下手没有下干净,因为在莫笙出来检查战利品的一瞬间,离他并不远的尸体突然暴起,一手捏住莫笙的咽喉,一手捂着身上的伤口,然后放下狠话,如果想要莫笙活着,就立刻离开。
这人从莫笙出来的时候其余人的表现来看,恐怕是将他认为是山寨里的狗头军师了。
“我最讨厌别人捏着我的脖子。”
那挟持了莫笙的男子放下狠话之后,有些不解的看着对面无动于衷的众人,但是这种不解马上就消失了。
本来被他牢牢住在手里,应该没有办法出声的人,竟然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时候他才觉得手中的触感有些不对。
原来莫笙为了自己的脖子不受伤害,在出来之前研究了一种类似于人皮面具的东西,做的厚了一些便成了看不出异常的围脖。虽然有武功的众人都对着东西嗤之以鼻,不过莫笙还是坚持把他戴在了脖子上。
于是你看,这不是起了作用了吗?
那人觉得自己似乎被瞧不起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是这点活命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既然这点力道没办法压制住这个狗头军师,那就再用点力好了。
于是他右臂暗暗用力,希望把莫笙擒的更紧固一些。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手居然没有一点知觉了。别说想要更加用力的捏住脖子,就连从那人肩膀上拿下来都做不到。
他惊诧的扭过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居然已经软塌塌的垂在了对方的身上。
竟是齐根断了。
“我说啊,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学别人劫持人质嘛。”
莫笙满脸嫌弃的把肩膀上的断臂甩掉,慢悠悠的扭过头看着还未回过神的男子,然后对着伤口猛地踹了一脚。
“唔——”
一声闷哼之后,捂着伤口的那只手竟然也垂了下来。
虽然没有切断,但也是废了。
“啪!”
莫笙一脸鄙视的笑容,然后将右脚踩在男子左肩上,微微用力,男子就单膝跪在地上,头上还不断的冒着冷汗。
本来就受了重伤,虽然不至于立刻一命呜呼,但这伤势如果长时间无法止血,恐怕也难逃一死。后来又连续断了两只手臂,他再也没有力气站着了。
“你不是很屌吗?喂!继续来掐着我的脖子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