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云非凡便看见台下的一角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小草,我们走!”
莫唯感受到的是背后突然响起的冷冷的声音。转过身去,却是一个大大的背影对着自己。
天草知云非凡不愿搭理莫唯,其实天草本人也不愿搭理他。要知道安分躺在床上的日子真的很难熬。而且,因此他欠云非凡的也越来越多了。更遑论台上,此人当众调戏云非凡,若让城主知晓,他的责罚定然难以逃脱。还好,云非凡不愿理会,希望那个变态识相点别跟上来才好。
显然,莫唯没有听到天草的心声,竟绕到二人身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你想怎么样?”见自家公子都懒得开口,天草代为询问。
“在下莫唯,刚才实乃有因,多有得罪,凡请见谅。为表诚意,我愿做东,请三位移步‘一品居’。”
云非凡极其快速地给了回复:“不用了。小草,今天我们吃路边摊。”
闻言,天草的眉拧成了川字,撇过去,他狠狠瞪了莫唯一眼:死变态,都是你,本来我们今天是去春风镇第一楼的,现在好了,居然要屈就路边摊,真是大扫把。
天草琢磨出一点:自己铁定和这个叫莫唯的八字不合,要不怎么见他次次倒霉呢!
“路边摊也好!”莫唯想着以前年少之时与人出游之景。
他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天草暗想。
不愧是一方之主,有气度!许晦镜是这么想的。
烦人的人!云非凡皱紧眉头。
教主就是脸皮厚!邪云已感无所谓了。
五人行,向路边摊出发。
云非凡、天草主仆二人一路走一路吃,不长的一溜排小吃摊让他们光顾了个遍。许晦镜只挑了笼包子,能饱就好。莫唯的主要目的是陪吃顺便付钱,银子倒还好说,只是这吃,他实在比不过那苗条却无比厉害的主仆二人。邪云则是落队尾,陪聊的。
一路行过,末了,云非凡来了句:“我见谅完了。孰不挽留,再见!”
“请等一下。”
“干什么?”天草挡在自家公子身前。
莫唯还未开口,有人闯入。
“莫教主原来喜欢男人。小妹,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不愿应允你们的婚事了吧!”
讥讽的话,听来格外地刺耳。
第八章:教主是断袖
“小草,我们走!”云非凡并不打算理会。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与不说他管不着。
“哎——”有人将转身的主仆二人拦下。
“别走呀!缺了你,这话我就没法说了。”
“温良玉,你别太过分!”
“莫教主,这是哪的话呀!”温良玉并不把莫唯的近似警告的话放在心上。
云非凡没好气地问了句:“那你想怎么说?这里人多,去那边的亭子如何?”
温良玉望了一眼同意了。
“小镜、小漕你们先回去吧!”
许晦镜知其必有用意,遂同意。主人发话,做下人的当然从之,小草同许晦镜回客栈。
见二人走远,云非凡才来到亭中。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时间!”云非凡相当地不耐烦。
“温婉晴,我的妹妹,与这位莫唯莫大教主已有婚约。你是如何勾引得莫教主,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最好放弃,且不说这同性相恋为世俗所不容,就说这传承子嗣、家世人品,你与我妹也是天壤之别。”温良玉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一旁的邪云、莫唯很显然听不下去了。就连温婉晴都暗地里直拉兄长的衣袖。
云非凡不动生色,冷然问道:“请问公子府上哪里?”
“南武林温家堡。”对于自己的家,温良玉可是相当地引以为豪。
“哦!没听过。”云非凡淡淡道。
什……什么?没听过!温良玉神色乍变,眼瞅着面子就要挂不住了。
再看邪云、莫唯都憋笑道快要内伤了。
“你这个土包子!”温良玉很肯定面前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
“温家堡可比得过幽冥教?”
“那个……自是稍逊一筹!”温良玉很不想承认。
“这不就结了!”幽冥教都不甚出名,遑论什么温家堡。
邪云忍不住,放声大笑。莫唯不明其意,邪云示意附耳过去,而后莫唯也捧腹大笑起来。
温良玉更是恼怒,口出秽语:“你这倌人,还敢在这夜郎自大!”
无聊!云非凡不打算再听他废话下去。
温良玉愣是一再拦阻,云非凡难得的好脾气也放下了。
“温二公子,不可造次。”邪云劝着。
可正所谓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恕。
温良玉要拔剑相向。
宛若一阵风,云非凡移行于温良玉的身后,毫不犹豫地就是一记重脚。
扑通——
只闻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而后,温良玉才冒了个头,云非凡姿态优雅地飘然出亭外,脚尖轻点温良玉的头,使得温良玉的头恰好地再次全部没入水中,借着力,云非凡轻松地到达对岸,逍遥而去。
“好轻功!”邪云不禁赞叹。
莫唯也看傻了眼,那逍遥自在的轻盈,分明就是他曾经留给自己的烙印。
从水里爬上岸的温良玉正想骂人,哪知——
欧、噗——
一口鲜血吐出。
“他……他……”话没说完,温良玉竟然昏厥了。
“二哥!二哥!”温婉晴急了。
邪云连忙上前为其把脉,而后神色凝重道:“怕是温二少主的这一身武功要从头来过了。”
“什么?”温婉晴一时不敢相信,睁大了双眼紧盯着邪云。
“那……那……那怎么办?二哥……二哥……知道了,一定会受不了的!”温婉晴一时没了主意。
“我想这件事我多少有点责任。”
“莫教主,此话怎讲?”温婉晴不解。
“这话以后讲也不迟,先治好温二少主的伤为先。”
温婉晴见此也就不再追问了。
客栈中,天草、许晦镜见云非凡不多久便归来了,想是幽冥教二人解了围,自是不多问,心也放下了。
隔天,三人宛若无事一般,四下闲逛着。
正待三人欲离镇之时,县老爷派人将三人请了去,其实主要是请云非凡。主题是:如何发展春风镇的经济。
堂内除了云非凡三人,还有一众乡绅。春风镇的各大型活动的主要赞助人就是这些乡绅,所以说云非凡是拿人手短,就是掰也要掰个像样的主意,才好走人。
云非凡见推辞不了,就装模作样起来。
他先说着民居多以南北朝向为好,而春风镇位于东、北武林要塞处,正似那南北朝向,理应说热闹繁华不仅于此,富贵名声应不亚于官街。但为何现在只是热闹而并不繁华呢?归根结底,是一个吸引力。缺少了一个让人花钱的地。酒肆、茶楼、女支院、庙会只是短暂的东西,不可一传十,十传百。有什么是可以扩大到全国范围的,让人不远千里而来的呢?
“究竟是什么?”
呢喃着,众乡绅和县老爷都面面相觑着。
“传说!一个悠远而具有非凡意义的传说!”
“传说?”
“对!传说!众所周知,月饼的起源是嫦娥奔月。因为有着这个故事,有着这样的传说,月神就较普遍地为民间供奉。多少对男女热恋时在月下盟誓定情,拜祷月神。就是分离的恋人也拜求月神祈求团圆。再想一想月老,不过也是个传奇,沈三白《浮生六记》中有云:‘一手挽红丝,一手携杖悬婚姻簿,童颜鹤发,奔驰开非烟非雾中。’月老祠想来大家也不陌生了。蝶恋的故事塑造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白蛇传让雷峰塔恒久永传。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主要是想说,既然这么多的传说都存在了,那么在这里在县老爷的英明领导下,难道就不能挖掘一个让世人难以忘却,不远千里都要一观的神迹吗?”云非凡点到即止。
众人听了这么多下来,终于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了。
“公子真是见地非凡。想我春风镇乃人杰地灵之处,在座的诸位亦是从此地走出了个宽广世界。难道说我春风镇就没有个令人钦羡的神迹,没有个供人瞻仰的神人吗?”县太爷话锋一转看向众乡绅。
一个骨瘦却看上去很精明的富商站了起来道:“大老爷,在春风镇以南的地方似乎有个愿望泉,泉眼一年到头都冒着珍珠一般的水泡,很是奇特。去那儿的人都叫他愿望泉。”
县老爷掠着胡须笑着点点头。
云非凡轻笑,众人看向他。
“大老爷,难道有愿望泉,便没有了愿望树了?”
那骨瘦的富商很是精明,马上会过意来,对着大老爷连忙道:“对了,老爷在泉的一旁长了棵参天大树。却没有人能识得那树的名字,而且那树上还结着奇特的果子。”
“愿望树,愿望泉,不错!”县老爷露出满意的笑容。
云非凡不以为然,侧身问那富商:“请问那愿望泉如何去得?”
“不过离这里二三里。却在一片荒地之后。”富商说着面有菜色。
“呵!如此,县老爷这就需要您的治下了。”
县大老爷明了地点点头。
“路辟开,却不用开的太过容易走去。”
“这是为什么?”众人不解。
“心诚则灵!”云非凡的唇角轻轻扬起,一抹高深的笑慢慢漾开。
眼前的人虽然是个男子,但他的气度,他的容貌,他的睿智,他的魅力却折服了在场的众人。
许晦镜差一点就站起拍手叫好了。
云非凡最后补充着:“县老爷最好把愿望泉的传说传颂出去才好,当然这与在座的诸位也是息息相关的。提案有了,该如何完美到最好,不是我的轻描淡写的一语,而是诸位协助着县老爷才能将春风镇的美名传播开去。”
众乡绅听的云非凡之言,心中都感觉美滋滋的。
“好了,在下与朋友还有要事,不得不离开春风镇了。在离镇之前能得见县老爷还有诸位的颜面,实属三生有幸。”
“公子这就要走了?”众人诧异。
“嗯!朋友事急,不可多留。况且我也得到了县老爷的赏识,委以大任,想去四处游历下,来年比赛若能取得成绩,也不枉春风镇上大家对我的热情宽待。”
县太爷听他这么一说,马上结了上去:“是呀!现在云公子可是我们春风镇参加文武双绝赛的代表呀!多去历练,可见得云公子也是有心之人。”
“在下定不负大人所托!”其实云非凡只想着早点脱身才好。
众人有寒暄客套了许多,终于着云非凡三人踏出了县老爷家的大门。
“呼——”云非凡长长地舒了口气。
“怎么,非凡你很累?”不像哦!刚才在里面看云非凡游刃有余的样子,许晦镜还真难以想象呀!
云非凡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天草抱怨了。
“一群老朽,喋喋不休,也亏的公子有耐性!”
许晦镜错愕了!
县大老爷府中,一群天草口中的老朽正在边赞叹云非凡的主意,边积极讨论着愿望泉传说的发展策略。
第九章:雨中戏草乐
天色晦暗,阴晴不定中暴雨欲来之势可见一斑。
“小草!这屋子不错!”云非凡仰头透过屋顶看天。
小草白了云非凡一眼,然后不满道:“你觉得它哪里不错?”
许晦镜也不解着,等待着云非凡的回答。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这里却汇聚所有,下起中雨。”
正待云非凡说完,小雨停罢,中雨来临。
“外面中雨,这里已经开始下暴雨了。”
哗——
屋顶的瓦片太过脆弱的早衰,刚才还能抵挡的雨势,一下全部倾泻了下来,而后着全部冲泻到了天草头顶的伞上。
天草两眼直钩盯着躲水的云非凡。无怪乎,他坚持要众人带伞入屋呢!
呼——
风肆无忌惮,无孔不入,咆哮侵蚀着。忍不住地,天草觉得有些许冷,抱起了膀臂。
冷笑着,天草开口道:“果然是好屋子!”
云非凡却笑逐颜开地对着天草摇头道:“小草,你还未深刻体会到它真正的妙处!”
啊?天草和许晦镜同时面面相觑,同感大难临头。
但听得外面雨势皱强,雨打落的声响传入耳朵都让人心颤。
不好——
“如此看来,外面暴雨,我们也只好到屋外避雨了!”话刚说完,打着伞的云非凡第一个冲出屋外去了。
稍愣了会儿,余下的两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启示,立马毫不犹豫地向着屋外冲去。
两人的后脚才离开,但听得——
哗——轰——啪——
原先看似可以挡风避雨的屋子,在顷刻间倒塌了。
心有余悸,天草用手安抚着自己蹦跶的心,然后没好气地对着云非凡道:“公子,我觉得你的确不是神棍!”
云非凡听着天草这么说,可得意了,马上链接着道:“我就说嘛!神棍能有我这么神机妙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美貌无比、温柔体贴、幽默风趣嘛!”
天草听着想吐,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偏偏这人居然还是自己家的少主,真是连累他一块丢脸呀!
“公子,我想说的是,你确实不是神棍,你根本是个乌鸦嘴!”
噗哧——
许晦镜实在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见着许晦镜笑了,天草连忙着道:“你看看,你看看,连许大叔都忍不住地赞同了!”
“咳咳——天草小弟呀,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叫我大叔吗?”许晦镜对这个称呼有点小小的介怀。
天草奇道:“不叫大叔,难道要叫大伯?这两者有区别吗?”
噗哧——
这下忍不住的人是云非凡。
许晦镜的脸黑了,真的很黑。
这对主仆,简直就是一对活宝,真真就是绝配!许晦镜首次觉得这对主仆真的天下无双的默契。
“我们还是先上车去吧!”云非凡提醒着众人。
点点头,也同时为了掩饰尴尬,第一次的,许晦镜没有谦让着的钻进了马车。
事情是这样的,让我们从暴雨前说起。
三人离开了春风镇,为了不至于太过劳累,所以三人把卖了一匹马换来了一辆马车,当然了,车夫是不会有人出钱雇的。也当然了,不是大家雇不起,而是三人觉得雇来雇去的怪麻烦的,索性省了,反正三人走的是阳关大道,也不用太过赶路。于是乎,就晃晃悠悠着,先是天草赶了一会儿,后是许晦镜赶,当然了,云非凡是动也没有动的。
“你看我白皙的肌肤,还有修长的手指,更重要的是我还有颗脆弱的心,所以说呀,这种体力活实在不适合我!”
许晦镜面无表情到石化,天草则想挖个洞埋了云非凡,即使埋不了云非凡埋了自己也好。
这么恶心的话,他居然都说的出来!天草总算见识到了他家少主的本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