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死,随便你怎么玩……
的确,他清楚地听到了萧令离开时丢给行刑人的残忍的话,残忍至极。
因为好歹,简亦曾觉得萧令就算恨他,好歹还应该有些留恋的。
原来竟是连一丝留恋都没有……
原来那个画地为牢被回忆所困的人,始终,都只有我罢了……
在简亦失神的空挡,那只手开始暧昧地抚摸他的身体,精炼的虽然遍布伤痕的身体充满了男人的血性,美,太美了,这些伤痕看上去更能激起人凌虐的欲望。
鬼使神差的,遭受到打击的简亦竟然面色呆滞着忘记了反抗,直到胸前游移的手掌粗暴地扯开裤子的拉索之际,下身传来的凉意让简亦如梦初醒。
“你做什么!”简亦惊道。
“嘿嘿,你就这么死了还不如在死前给大爷我享受享受!这鬼地方八百年不见个女人,来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算大爷赚大了哈哈哈——”在行刑人大笑着要扒掉简亦最后的防线之际,猛然从外面打开的房门,萧令和几名随从的下人站在门口。
在看到眼前一幕的同时,萧令的脸色刷的变黑,黑到可怕。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萧令直冲进来,扬手便甩了行刑人一个耳光。
用的力气太大竟将壮实的汉子打得脸肿了半边跌在地上,连牙齿都被打掉了两颗。再看萧令,脸色从来没有一刻黑得比现在还要厉害,整个肩膀都气得在不停发抖。
“大少爷饶命……饶命……”
“谁让你动他的?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生气!很生气!简直要气疯了!关键最生气的是萧令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在看到奄奄一息的简亦被猥亵的同时,萧令觉得自己的理智断线了,只剩下想杀人的欲望。他刚刚把人带到这里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草!本少爷的人你也敢动?!我看你活腻了!”
“可是您走的时候说……”
“我说过什么了?有种你再说一遍!畜生!”
盛怒之下的大少爷根本无人敢拦,随行的一干人等只敢远远躲在后面,看萧令红着眼睛将行刑人一顿拳打脚踢,还不解气,又抓起刚刚他打简亦的蘸了盐水的皮鞭狠狠抽了一顿。可怜完全不知道大少爷突然发哪门子邪火的行刑人只能哀嚎打滚,跪地求饶。
渐渐脚下的人嘴里进的气多,出的气少,萧令这才收了手,嫌弃地皱着眉头冷声道,“把这胖子给我阉了,再剁成一百零八块丢出去喂狗!”
“大少爷饶命!大少爷——大少爷——”
渐远的凄厉惨叫,但立在原地的萧令仿佛充耳不闻。
他缓缓转向简亦,那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男人。萧令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他有点心虚,又有点怕,刚才修理行刑人时的嚣张气焰好像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终于萧令鼓足了勇气,走近简亦,结果因为过度紧张绊了一跤撞在简亦身上。
“额……”萧令赶紧站稳身子退后了一步,怕简亦会突然扑过来。但呆了半晌没见简亦有动静,萧令突然想起来他是被锁链吊着双手挂在墙上的哪里还有手再来打他?
“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放下来。”他冲着旁边吓得大气不敢吭的下人吼。
对方赶紧上前,哆哆嗦嗦地把钥匙插进镣铐的锁眼,失去了支撑的简亦立即倒在了萧令怀里。萧令伸手想去摸简亦的伤口,又觉得那些血肉狰狞的伤口太可怕,不知道从何下手。
好奇怪,感觉此时的心就像被什么揪紧一样的难受,难受到喘不过气来。
根本就不开心,明明想着要一点点折磨死这个男人的,可是……
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高兴……
萧令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看着那些被自己毒死的小金鱼时,一模一样的心情。
“喂……你死了么?姓简的?姓简的,姓……简……简亦……?”
萧令情急之下竟是不自觉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可是怀里的人依然如尸体般毫无动静。
“草!都是你害的!”萧令终于急了,有些语无伦次道,“害劳资失眠发火神经不正常!大半夜的跑来这种鬼地方!你他妈的竟然给我装死人……你——你还装死是吧?我跟你说我走了!劳资走了!真要走了!你在这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萧令正叫嚣的起劲,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一沉。
“不装了……乖。”
吧唧——被简亦亲了一下脸颊。
“唔……我靠!姓简的你——”萧令一口气没上来被呛住了。
再低头看去,简亦这次是真的昏过去了。
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该死……”萧令小声骂道,心里有点生气,但又奇怪的有点高兴,莫名其妙到让他自己也想不通。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于是让人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的“黑化大少爷”终于恢复成了正常人,抱起简亦吩咐身后的随从,“叫个医生来我房里。”
41、攻?还是不攻?这是一个问题
在萧府所有人的眼里,大少爷肯定进入了发作频率不定的“生理紊乱期”。
先不提之前被摔的牛奶红茶君的悲惨命运,再不提兴冲冲地把人丢出去又气冲冲地把人抱回来,于是现在——明明是自己放了话找个医生过来,结果看到医生脱简亦衣服说是要看看那些地方有没有伤到时,萧令又变卦了,黑着脸二话不说把人撵了出去。
“可是大少爷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
大概是萧令散发出的黑化气场太强,吓得医生赶紧收拾了药箱就撒腿跑路了——废话,是个人都看出来大少爷脸上那股“这家伙是本少爷的就我一个人准碰你们敢过来动一个试试看”的怨念,谁会闲的没事往枪口上撞。
自求多福。医生回头朝被萧令带回来的简亦看了一眼心里默念。
好在因为伤势昏迷的简亦是不知道他被萧令抱回房间之后发生的事情的,当然简亦同样不知道素来有轻微洁癖的萧令因为嫌弃他身上那破得跟碎布片似的衣服,从头到脚把他扒光了上衣裤子袜子包括内裤一起全丢进了垃圾桶。
于是床上的睡美人变成了标准的睡美人,而旁边的萧王子深情地注视着美人……
啧……虽然很美,但完全没有攻的心情= =|||
看什么看?你当本少爷是像那肥猪一样喜欢变态?!
萧令开始查看简亦身上的鞭伤,伤得挺重,也无怪乎能让这个经受过体能训练的家伙都昏过去。尤其有几条抽在大腿根上的,再偏一点点估计男人的命根就残掉了。
草!萧令不禁又想破口大骂,妈的他怎么养出来这么一个猪脑子的手下?要他虐他就真往死里打了?把那里打残了怎么办?
……靠!他残不残关我屁事啊!
萧令气恼地抓抓头发,感觉今晚自己绝对是失眠引起的情绪异常。否则,他怎么,怎么会看到姓简的被虐成这样,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
完全不可理喻!萧令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去卫生间拿了条湿毛巾过来。好像医生走时说要先把伤口清理一下,再上药,再……做什么来着?完全没听啊……管他呢!反正疼的又不是我!这混蛋皮糙肉厚的,应该,应该不至于被弄死吧……?
如果简亦醒着肯定会嘴角抽搐两下。嗯,你还真不怕弄死我= =|||
于是从大少爷沦落到下人的萧令开始对简亦“动手动脚”,因为严重缺乏经验搞了大半天累得满头大汗。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折腾了一宿没睡的萧令又累又困,也懒得再把床上的简亦挪开腾地方,直接抓被子滚到另一边补眠去了。
话说本少爷干嘛要亲自伺候这个家伙啊?
回头一定要把这笔账讨回来,哼哼哼……
心里偷偷想着怎么跟姓简的讨回这笔账的邪恶计划,萧令很快沉入了梦乡,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梦里嘴角都在偷笑。
等到第二天大中午先醒过来的简亦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自己怎么睡在床上?什么都没穿?还被绷带包成了个奇丑无比的“粽子”?
然后简亦有点艰难地坐起来,扭头看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某大少爷竟然还没醒,摊开四肢以一种标准的大字的可耻睡姿霸占了床三分之二的位置,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嘴角还花痴的流着一串口水。
……
简亦有点无语。
轻叹了一口气,某医生不得不把萧令昨晚给他缠的乱七八糟的绷带解了,再自力更生,心里暗想还是不要说出来打击萧令的自信好了。虽然某大少爷起到的作用基本为负值,不过简亦还是有点小高兴,想不到这家伙会亲自来照顾自己。
原本已经觉得不抱希望了,甚至做好了凄惨死去的觉悟。
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似乎……很美妙。
简亦笑了笑,没忍心把熟睡的萧令吵醒,就撑着头在旁边端详他的睡颜。实话说萧令的睡姿跟他清醒时候差别甚远,完全像个没长大的小孩,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流口水。简亦于是抬手擦擦萧令的嘴角,心想不知道是梦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然后就被萧令扯着胳膊抓过去,埋头就往简亦怀里钻。梦里扯到个软软的东西以为是抱枕呢,抱住继续睡……好像还跟抱枕的触感不太一样?为什么还会动?还老蹭自己脸?咦,怎么连嘴都碰,讨厌,赶出去……靠!不要把舌头也伸进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萧令下意识地用舌头要把那条入侵的舌头赶跑,结果……
“唔……唔唔!卧槽!姓简的你大白天的发什么情?!”
萧令憋红了脸,他被简亦的偷袭吻得有点缺氧。
“还不是你主动勾引我的,我没忍住就……嘿嘿。”
萧令怒气冲冲地瞪简亦,该死的起床气发作了,尤其还是被亲醒的。
眼见小妖孽炸毛了,好好医生自然是要哄着的,简亦于是大方地指指自己的脸,“那换我让你亲,随便亲。”
“你当本少爷是三岁小孩啊!”萧令抓起枕头砸简亦脸上,看到简亦皱眉,“疼……”
萧令于是心虚了,妈蛋他好像忘了这家伙伤还没好的样子。嘴上却不服软,“疼就老实点!我告诉你这里是本少爷的地盘!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好好……”在口头上简亦不与他争,反正这条小蛇一向这么伶牙利齿。
“这还差不多,哼。”萧令消了气,磨磨蹭蹭地爬起来,看到简亦两眼真诚地看着他。
“我想喝水。”真诚的眼神。
“杯子在那儿不会自己倒!”
“走不动。”格外真诚的眼神。
“靠……”萧令骂骂咧咧,但想到这事多少也跟自己有那么一点关系,于是忍了,黑着脸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冷着脸递给简亦,“水!”
“拿不动。”简亦那眼神简直就像天使一样,“喂我^_^~”
“草!”
敢不敢不要面带微笑地用这么卖萌的语气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憋了一肚子火的萧令气鼓鼓地把水杯凑到简亦嘴边,作势要喂他不想简亦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眨眨眼,“用嘴喂^_^~”
“姓简的你他妈不要得寸进尺!”
萧令大怒,本少爷也是你敢调戏的?把水杯一摔,扑倒简亦就亲上去,一通乱啄动作相当粗暴。本来只是抱着惩罚简亦戏耍自己的念头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想简亦也是情场上的老手,吻技丝毫不比萧令逊色。两人你来我往都不肯认输,舌头缠绵悱恻争夺着口内的主动权,这一亲起来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唔……嗯……”
记不得是谁先勾起了谁的欲火,萧令吻着简亦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下意识地向下抚摸着这具健壮的身体。简亦则一边和萧令接吻一边手掌掀起萧令的睡衣探进了里面,揉捏着他胸前的敏感。完全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像无数次做爱的前戏那般毫无维和感。
萧令觉得有点情动,实话说简亦是个很会在床上调情的男人,懂得怎么勾起他压抑的欲望,跟他做那种事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纵欲过度获得极大的快感。何况,在分开之后萧令再没去找过店里的男孩发泄,血气方刚的男性有正常的生理需要,积累久了也会走火。
“啊……别碰那里……”萧令低喘一声,声音夹杂了几丝甜腻。
“呵。”耳边传来简亦的轻笑,他松开萧令的乳尖俯身用嘴含住,“这样呢?”
敏感部位突然被男人含进嘴里,用灵活的舌尖挑逗着。莫大的刺激让萧令没能压抑住声音,嘴里溢出急促的呻吟,身子一紧抓紧了简亦的肩膀,“呜……”
该死——萧令赶紧咬紧牙关,抬头却对上简亦笑得邪恶的眼神。
又被他摆了一道!
简亦的舌头似乎拥有神奇的魔力,连萧令自己都感受到了乳珠在男人口中清晰的变化,这么快就被激起欲望让萧令觉得有点耻辱,不甘示弱地去摸简亦的下体,发现那里也硬了。看来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没用,这让萧令觉得心理平衡了一点。
“嘶……”肚脐上的一阵刺痛让萧令回过神来,简亦刚刚摸到了蛇蜕。
黑宝石的蛇形脐钉是被这个男人狠狠羞辱时打上的烙印,想到那个耻辱的夜晚,萧令下意识地蜷起了身体。不想再去回想,但那些不堪的记忆却愈发清晰。他是恨简亦的,恨他太偏执霸道的占有欲,恨不得要毁掉他的全部将他囚禁起来……
那样的简亦,那样的疯狂,让萧令每每想到都觉得不寒而栗。
萧令猛地推了简亦一把,气喘吁吁地将滑落到肩膀的睡衣领口拉上。
“好了,停吧……”他舔了舔嘴唇涩声道。
“停?都做到这样了你觉得还停得下来?”简亦同样喘息粗重,眼里浮现起一层情欲沾染的颜色,好听的声音也有些喑哑。他已经忍的够辛苦了,天知道刚刚端详萧令的睡颜时他有多想亲上去,狠狠地占有和索取,把这几月来积累的情绪全部都发泄出来。
“我不想和你做。”萧令咬了咬牙,一狠心道。
“为什么?”简亦看着他。
“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去?”萧令一下子上来了脾气,语无伦次地指着简亦道,“没认识你之前我活得好好的,呼风唤雨,日子滋润的要命,谁都不敢惹我。自从遇到你,被你上,我就开始倒霉,简直跟本命年犯太岁似的,发生的没一件好事!被你囚禁那时候我恨你入骨,天天想着要怎么杀了你把你千刀万剐。后来被沙狼救走之后还在想,你落在我手里我该怎么办?可是……等你他妈的真落到我手里我又不知道怎么办了!看人打你不爽,有人对你动手动脚不爽,要杀你不爽,放了你又不爽……草!我都觉得我快变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