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简亦抓着萧令头发的手骤然紧了几分,释放了出来。
星星点点的白浊喷溅在萧令的脸上、脖颈上,连沙发上也沾上了不少。
情爱过后的简亦喘息着,内心不禁有些惊讶。虽然距离上一次和萧令做时隔了好几天,但这么快倒是前所未有。或许是因为萧令难得的主动吧,恋人的回应远比任何的催情剂都来的奏效……他竟是在期待萧令的回应,能证明自己在他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
抬起萧令的脸,注视着他俊逸妖冶的面庞,“技术……倒是精进了不少。”
“那是,好戏还在后头呢。”萧令也不以为怵,自恋地擦拭掉脸上的经验舔了舔指尖,性感撩人的动作让简亦神情一滞,刚刚释放过一次的欲望竟又有点抬头的意思。
这只小妖孽,根本不知道勾引两个字是怎么写。
简亦抿了抿唇,压下了脑海中蠢蠢欲动的念头,他倒像看看萧令到底打算怎么“上”他。而萧令却不知道简亦心里在想些什么,大大咧咧地先脱了衣服,回头见简亦除了被他扒掉的外衣之外身上衣物还穿的整整齐齐的不爽了,“愣着干嘛?脱啊。”
见简亦还不动,不耐烦的萧令直接亲自上手,当扯到里衣的时候被简亦下意识地挡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简亦叹了口气任由萧令乱来了。
褪去的衣物之下,男性的躯体暴露出来,修长匀称,健硕有力,除了左胸口处那道年代久远的已经变色的伤疤,狰狞的疤痕暗示了它当年是多么触目惊心。
萧令的动作停了停,抬头试探地看简亦的脸色,见他没有动怒的意思后小心翼翼地摸他胸前的伤疤,“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是多年前的旧伤。”简亦说。
“哦……”萧令点头,目光仍盯着这道疤痕。记得第一次无意中看到它的时候,简亦眼里流露出来的寒意冷到能将人冻结,以致于事后萧令再没敢当面提起此事。而事实是简亦的确没再让他看到过这个伤疤,无论是洗澡、睡觉、抑或是做爱的时候。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我忘了它。”
“因为会让我想起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徒增烦恼,不如忘了好。”
“是枪伤?”
“嗯……”简亦的眼神暗了暗,语气却依然是平静的,“在某次解救人质的任务时候事先说好的接应人员没有出现,我身陷匪徒的埋伏只能孤军奋战。事后我才知道那是他们早已设计好的诱饵,一开始就没打算派人来救援。我勉强突出重围,体力透支遭人暗算。一颗子弹当胸穿过了这里,距离心脏很近,听说当时休克的我被抢救了好几天,不过死神不肯收我又把我送了回来。其实这伤当年是可以不留痕迹的,但我跟医生说不要医的太好,就当是给我留下的一个教训,为年轻时候的愚蠢和无知。”
“说的你好像突然沧桑了好多岁。”萧令皱眉。
“哈哈,也许。”简亦笑笑,不知为何这段压抑已久的过往竟然这么轻松地被说了出来,他曾经以为它会像那道伤痕一样一辈子被压抑在心底不会找人说出口的。早已经习惯了伪装,习惯了用一张微笑的假面将自己包裹的完美无缺毫无弱点。
可面具戴久了,总会累的。
才发现原来剥掉那层伪装,他依然和多年前的自己那般,不堪一击。
“知道真相的你,很难过吧?”
“嗯,很难过呢,心灰意冷的感觉。尤其在我得知,提出这个计划的是和我在一起共事说过会患难与共的人……不过,不会再有第二次了。第二次,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机会。”
“背叛么……”萧令喃喃道。
“没错。”简亦冷冷道,“——我会杀了他。”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萧令没有再说话,而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失控的简亦也发觉到了刚才的失态,重新露出了笑容揉揉萧令的头发,“吓到你了?”
“有一点点。”萧令闷声道。
“那就把刚才听到的都忘了吧,本来也都是些胡言乱语。”
“……若是真的呢?”萧令突然这么说。
声音很小,没有被简亦听到罢了。
“萧令。”简亦突然叫了一声。
“什么?”
“我是第一次跟人做的时候脱衣服。”简亦说着看向萧令,他不知道萧令有没有听明白这句话里的暗示,又明不明白向外人暴露这道伤疤要下多么大的决心。
爱上了……么?
说不出来,却又不得不承认。
梅花那一日说中了那个赌,这场假戏真做的游戏,沉陷的却是他自己了。
“简亦……”萧令难得会正经叫他的名字,他似乎有点吃惊。
简亦惊奇这笨死的家伙终于也能开窍么,有点小小地期待萧令接下来的答复,只不过,萧令冒出来这么一句——
“那样真的能爽到么?”
“……”
(#`′)告白个屁啊对这家伙强上才是王道吧!
“嘿嘿嘿,那么简美人,咱们都说好了你是不是该乖乖的=//=~别怕,相信本攻的技术……等等!绳子?哪里冒出来的?我靠,这是犯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骑乘位喜欢吗亲爱的?你上我下~^_^”
……纳尼?!
不出意外的,某间民居里面又一如既往地开始了嗯嗯啊啊啪啪啪的节奏——
“姓简的腹黑!禽兽!这算哪门子的我‘上’你‘下’啊QAQ……”
18、不眠之夜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简亦揉了揉头发,扭头看向身边睡得正熟的萧令。
几缕碎发压在枕头边,俊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柔弱的感觉。身子缩成一团摆出戒备的姿势,颇像一只怕生的小动物。为此简亦自我反省大概是纵欲太过把萧令折腾的厉害了,接连要了好几次让萧令连爬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倒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以后还是稍稍收敛一些吧,简亦有点愧疚地在心里想。
不该一上来就大战三百回合搞得萧令连东西都没吃就“阵亡”了,饮食不规律会对身体不好。简亦起身,披上件衣服把电饭煲里的牛肉粥热上,这样待会如果萧令醒了觉得饿了肯定会自觉去厨房里“觅食”,总不至于守着食物把自己活活饿死吧。
……话说回来,以某大少爷的生活常识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简亦扶额,想了想拿出一张便签来:粥在锅里,记得吃^_^
真的快变成人妻了吧,简亦看着写好的便签继续扶额。
叹了口气把便签放到萧令的床头,简亦开始穿衣服,一件不落地穿戴好后,将披散的长发也扎了起来。今晚他有事要办,披着头发会有点碍事。
整装待发,简亦又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之后,拿起了桌上的那把手枪。
王室和奥纳西斯家共同举办的盛大晚宴,哈姆雷特亲王和亚瑟王的秘密合作。实际上,他们都在觊觎以香港作为跳板进入中国市场的算盘。或者说,不仅仅是正常的商业渠道,还包括走私某些谋利巨大但风险性奇高的货品……毐品交易。
说不定这次的合作与黑道势力有很大的关系,国际警联那边怕是也得到了某些风声专程派人来调查内幕,布莱克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找上自己的。
哼,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相信正义的刑警么?
警方与黑道,差别的仅仅是一个头衔的称谓。本质,都是一样的。为了己方的势力而拼命打压另外一方,但有利益可图的时候又会相互包庇相互利用。
所谓的正义啊,也就是这样可笑的东西。
抚摸着枪身冰冷的质感,简亦面无表情地将枪装进了衣兜。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回看床上熟睡的萧令,简亦兀自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珠宝盒。
打开盒盖,黑底的天鹅绒上静静躺着一枚漂亮的钻石耳钉,无暇的宝石在月光下发出晶莹璀璨的光泽。这是简亦无意间在某家饰品店里看到的,觉得蛮适合萧令就买了回来。
突然想到他跟萧令定下的谁先爱上谁的赌约,恰好是在一个月前。
当时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往虚假的游戏里投入真感情,但如今……算了,还是乖乖认输吧。简亦笑笑,那么不管萧令因此提出什么要求都遂了他的意思好了——当然,反攻除外。
貌似恋人在交往到整一个月的时候,都会送点什么作为特别的纪念。
想到自己竟然会像个初恋的小女生那般在意这样的细节,简亦有点想笑。
萧令是戴耳钉的人,左耳上一直戴着一枚黑宝石的耳钉。其实男人戴多余的饰品未必好看,但萧令俊美又有点妖孽的气质倒是搭配的刚刚好。
应该会很漂亮吧。简亦想着,合上珠宝盒把耳钉收了起来。
等明天他醒了再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他吧。
简亦转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窗外的月光洒在床头,照耀着寂静的房间,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像失眠的人那样大睁着眼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身边遗留的体温在逐渐变冷,直到变的毫无温度,萧令突然坐起来,伸手去抓床头的衣服,却碰掉了简亦走时留在那里的便签。
有点惊讶地拾起来,萧令脸上的神情变的异样。
下床来到厨房,电饭煲里的粥是热的,是他最喜欢的牛肉粥。
盯着面前热气氤氲的粥发呆,很久很久,直到空气中的寒意让萧令打了个冷战。
“……呵。”
说不出是自嘲还是悲哀的笑声,低低地回荡在黑暗之中。
抬起手,潇洒的,又或是故作潇洒的——
将便签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
夜晚的降临总是静谧的,安明远站在天台边看着庭院里的月色。
很美,可是总感觉……好像缺少了一点点什么。
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洛天威了,现在相当于被软禁于此的他又无法通知消息让他知晓。有洛天威的夜晚总是不会无聊的,他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洒不完的热情。安明远保证如果是和洛天威在今晚这样的月色下一起散步,某个无赖一定会这样:
“明远,月色正好,不如你从了我?”
咳咳,果然跟不正经的人呆久了连思想都会变质,安明远赶紧摇头把这些画面赶掉。
“安?再不走宴会就要迟到了。”玛丽亚过来敲门叫他了。
推开门,面前站着的一身盛装的女孩让安明远有种惊艳的感觉。做工精美的晚礼服,带着传统的王室的尊贵与高雅,暴露的地方不多比较保守。穿在本来就天生丽质的玛丽亚身上像极了童话里描绘的天使,仿佛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她背后美丽的翅膀。
“你今晚真漂亮。”安明远真诚地夸赞道。
“啊?是吗……谢谢。”玛丽亚红了红脸说。
两人一起下了楼,正遇到了也来参加晚宴的奥利维亚。栗色的卷发被高高盘起,几缕打着旋儿从肩侧垂落。低胸露背的晚礼服加上两条修长的黑丝大腿往那里一摆就是魔鬼身材,不引人注目都难。与玛丽亚的清纯之美不同,是一种张扬之美。
“哦……Maria?”奥利维亚斜睨了两人一眼,轻狂地一笑。
“晚上好,Olivia小姐。”玛丽亚点头回了一礼。
剩下安明远被晾在一旁,只觉得在传言中两大美人面前自己的存在感……好低。
“喂,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奥利维亚转身对身后跟过来的人说。
“你也来扛着这么一大堆衣服走的快试试看啊……”洛天威忍不住小声道,抬眼看到玛丽亚身旁的人之后他愣住了,险些把手里拿着的礼服掉到地上。
“明——”声音叫到一半,却没有叫出声。
那样的安明远完全像王室的贵族,看起来跟他身边的女孩般配无比。
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一点点被胁迫不情愿的感觉。
……不是被绑架到这里的么?
“怎么了?”奥利维亚奇怪。
因为她是瞒着父亲擅自带洛天威混进宴会,所以为了假扮成大小姐的随从不吸引外人的注意,洛天威身上穿的是随从的衣服又戴了外国人的假发混在人堆里根本看不出来。
“没什么……”因为内心的犹豫而迟疑了。
回头看着安明远和玛丽亚离去的背影,洛天威默默地跟上奥利维亚走了。
也就没有看到,背道而去之际安明远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
刚刚拿着衣服的随从,看起来好像很像天威……
不可能,那家伙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大概只是长得像看错了吧……
安明远收回了视线,和玛丽亚一起离开了。
晚宴的饭菜很丰盛,白色的长桌上摆放着烹饪好的肉食蔬菜点心水果,还有各种普通场合见不到的名贵洋酒。贵族举办的宴会一向如此奢侈,不能掉了自家的面子。
三五成群的客人中,有绅士在向环绕的女士说着无聊的笑话,而引得女孩们捂嘴咯咯地笑。总而言之在作为正主的哈姆雷特亲王和亚瑟王还没有入座之前,气氛是很轻松的。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没心情去庭院散步。”
“感谢你的赞美,你今晚看上去也很帅气。”
接连打发掉了几个上前搭讪的男士,奥利维亚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端起一杯香槟走到旁边扮作侍者但貌似没什么精神的洛天威面前低声道,“身体不舒服?怎么刚才开始就一副病怏怏的熊样。不是说要来找你朋友么,会场现在很多人正是侦查的好机会。”
“嗯……谢谢。”洛天威欲言又止,眼睛的余光又望向不远处坐在玛丽亚旁边的安明远。由于邀请的宾客很多,很多人并不知道安明远的底细,加上面容俊逸衣衫体面又在王女的身边,自然有不少人把安明远误认成了哪家出身不凡的贵公子。
“安,要来一点番茄酱吗?”玛丽亚微笑着地问。
啪——洛天威手下一不留神捏爆了一包番茄酱,搞得满手都是酱汁只能去洗手。
“怎么搞的?”奥利维亚数落道,塞给洛天威一沓纸巾,“水池在那边。”
“哦哦!”匆匆忙忙地溜走了,再逗留下去被奥利维亚看出端倪来就不好了。刚刚洛天威一直往玛丽亚和安明远那边看已经引起了奥利维亚的注意,不过她倒没有追问,只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句,“看到美少女就舍不得移开眼了?没出息。”
拜托哪个家伙在看美少女啊我在看美少年好不好!
虽然这种话洛天威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把手上的番茄酱洗掉,不死心的洛天威用水抹了一把假发,又佯装成送酒的侍者偷偷摸摸地跟在了安明远后面。手里端着放满香槟酒的托盘行动起来不太方便,但洛天威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堂堂洛大帅哥怎么能输给一个长得漂亮点的洋妹纸!你要是敢对明远动手动脚做点什么的话劳资就——就,就那什么……什么……
“……”(#`′)摔!
随从泥煤啊劳资才不是被呼来喝去的服务生呢,快看这里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