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妖+番外——桃源城

作者:桃源城  录入:08-09

文案:

这是一个一心考取功名的书生最后被妖怪娶回家做老婆的故事……(大雾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京城,陶花┃配角:好女,当歌┃其它:妖怪

孟京城从小到大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考取功名,用自己的才学征服所有的官员,恣意的驰骋官场。

每当孟京城这么无限憧憬的对他的好兄弟说时,他的好兄弟总是兴致缺缺,一副似听未听的样子。

孟京城的这位好兄弟可是从开裆裤开始就结拜了的。好兄弟姓陶,单名一个花,连起来就是陶花。陶花兄不仅有一个女气的名字,还有一张雌雄莫辩的脸,这张脸可是从小就迷惑了众多的人,这众多中自然也包括孟京城。

小时候的孟京城很皮,他娘千叮咛万嘱咐警告他去哪里玩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去后山,尤其是一个人独自去。孟京城当时答应的痛快,表情正气满满地表示就是白给他一根糖葫芦他也不会去。

孟娘顿时放心了,原因无他,就是小时候的孟京城嘴馋,对酸酸甜甜的东西尤其喜欢,只要给颗糖,他就敢当场管对方叫娘,为此孟娘没少被邻居的姨婆姨奶各种雌性笑话。等事后自然少不了对孟京城施以揪耳朵惩罚,可惜效用不大明显,下一次孟京城依然嬉皮笑脸的对别人干娘啊亲娘的乱叫。等骗到了什么好吃的,就颠颠的跑回家,喜滋滋把东西往他娘面前一摊,一副讨赏的样子。弄得他娘哭笑不得。也不知这孩子什么癖好,家里啥也不缺,偏偏喜欢要别人的东西。

所以孟娘以为孟京城连糖葫芦都祭出来了,便肯定是不会乱跑的。但可惜,孟娘那时还是太年轻,远不如后来的她老辣,看不出孟京城眼里含着的那泡歪水。事实就是,孟娘说完的第二天早上,孟京城就早早爬起来,随便抹把脸就跑去后山了。

早上的后山特别静,孟京城没走多大一会儿就饿了。

他想起昨晚他问过他娘为什么不能去后山,他娘含糊其辞的说,后山有小孩子不该看的东西。孟京城好奇的问,是有妖怪吗?孟娘敷衍的点头。

孟京城虽然年纪小,可是他不相信有妖怪,所以他要来看一看。

孟京城的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三个长串,他想着,再吃不到东西他可能就饿死了。想到这,他唉唉的叹了口气,越发想念起糖葫芦来。

孟京城抬头往山顶望去,这片山比较光秃,树不多,多是一层层的草皮,只偶尔有些半米高的树丛。据说是很久以前这山被天雷劈过,有很长一段寸草不生的日子,到现在也只积累了这么零星的绿。那雷孟京城肯定是没见过的,他也不关注那个,眼前倒是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山顶的一个边角上,一簇粉红娇艳的开放着,山顶风大,每回经过,都会携卷大片大片的花瓣簌簌而落。

孟京城看着那些飘零的花瓣,他吸吸鼻子,仿佛能闻见甜兮兮的花香。

孟京城咽咽口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就脚步不停的爬到山顶去了。

孟京城站在这棵另类的桃树下,桃花轻柔的落了孟京城满头满脸。孟京城看着鼻子尖上那个花瓣,伸出舌头就想舔一舔,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说,“你做什么?”

孟京城回头,就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漂亮女娃娃正看着自己。

孟京城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些徐老半娘,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同龄女孩单独说话,所以他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装作不经意的将脸上花瓣扒拉下去,然后略显腼腆的冲女孩微笑。

女孩走过来,仰起脖子看头顶的树,对孟京城说,“你想喝花蜜吗?”

“诶?”孟京城的吃货病犯了,也忘了羞涩,就殷殷的冲那个女孩点头。

女孩听到回答,立马笑眯眯的看着孟京城,说,“你张大嘴巴。”

孟京城听话的“啊~”

女孩瞄准,垫脚,飞快的在孟京城的嘴上chu了一下。

孟京城被亲傻了,嘴巴半张着,露出一对儿小虎牙。

那个小女孩挂着一个有点歪的酒窝,笑笑的说“甜吗?”

孟京城迷糊的点点头。

小女孩又笑,“我也觉得我很甜。我叫陶花,你叫什么?”

“孟京城。”

“哦~京城,你是山下的孩子吗?”

“是啊……”

“这样啊……那京城我们做结拜兄弟吧?”

孟京城的嘴张的更大了,“哈?”

陶花疑惑的看着孟京城,“你不愿意?”

孟京城,“呃……不是不愿意,只是结拜兄弟是两个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不能做我兄弟……”

陶花眨眼,“谁是女孩子?”

孟京城伸手指虚点陶花,“……你”

陶花眨了第二次眼,“可我没有胸。”

孟京城无语,“我娘说,女孩子长大了就有了。”

陶花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我还有小鸟!”陶花掀起衣摆,毫不犹豫的脱下裤子,“不信你看~”

这一系列动作着实发生的快,等孟京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情不自禁的戳了戳人家的鸟,一脸呆滞的说,“竟然是真的……”

孟京城脖子一僵一僵的抬起来,看着陶花这张可爱的脸,“可你明明这么……”

陶花拍掉孟京城的手,边提裤子边挺胸,“就男孩子才会这么可爱!”

孟京城,“……”

孟京城每次回想小时候的初识都觉惨不忍睹,如果人生重放一次的话,孟京城想他当初一定不会那么二,那么傻的被夺了初吻。按理说,就算被夺了,只要他不说,陶花兄不说,没人知道他小时候是不是脑残的被一个带把的小孩轻薄,怪只怪……造化弄人。

记得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芳龄16岁的孟京城和号称同样花一样年纪的陶花在醉忘生喝花酒。那会儿孟京城正深深迷恋一个叫好女的姑娘。好女年龄小,还不是醉忘生的挂牌姑娘,因着平时和醉忘生的妈妈关系好,所以整天在酒楼里抛头露面的撒野。孟京城就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和撒欢的好女撞上了。

是的,就是撞,由于孟京城进了酒楼太过放松心神,彼时正边走边和身后的陶花说话,突然间,他就被什么一拱,然后他就一脑袋扎在了陶花的怀里。

陶花把孟京城从怀里撕出来,孟京城站定,扭头,就瞧见一个大眼睛小姑娘颇为不屑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就在说,“呔,小儿忒不经撞!”

孟京城立马弯起眼睛,挂上他标准的花花公子笑容,招呼说,“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啊,怎么在这里玩?小心被坏叔叔捉住啊。”

好女鼻子嗤了一声,“坏叔叔就你这体质才要小心被捉吧?”

孟京城第一次被雌性呛声,意外的有些惊奇,顿时恬着脸邀请,“那坏叔叔我好怕啊,你陪我好不好?”

好女的眼睛在孟京城身后的陶花身上望一望,一努嘴,“你们一起的?”

孟京城笑眯眯的点头,“是呀是呀。”

好女也点头,“那好吧,我和你们一起,酒水钱算你们的。”

孟京城颔首,“那是自然。”

好女就是从那时候和孟京城,陶花二人相熟的。及至后来,好女成为醉忘生的头牌,孟京城难得能和好女见上一面,他越发的留恋起来,不时冲陶花絮叨,说是当年好女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如今长大了变美了,就翻脸不认旧情人云云。

陶花的反应是嘬一口小酒,对孟京城的话毫不理会。

陶花喜酒,且一喝必醉。醉了的陶花异常安静,只顾一杯一杯继续饮,所以孟京城到现在也不知陶花的酒量究竟是多少。

记得第一次遇见陶花醉的时候,是孟京城自己玩够了要回去,叫陶花一起走,陶花却不理他,孟京城凑到陶花的脸前,威胁说,“再不走我亲你了啊?”陶花冲孟京城悄然一笑,下巴一抬,嘴巴就在孟京城的唇上轻巧的点了一下。

孟京城被亲的有点僵,虚眼瞧见陶花还是笑笑的样子不说话,就知道不对劲儿了。原来这人醉的这么无声无息。孟京城只好任命的捞起陶花的胳膊,把他拖扶着送回陶花的府里。

因为每次喝酒后都要负重一百多斤走上那么一程,所以孟京城倒是从没醉过。

孟京城家里有钱,难免任性,平时除了考取功名之外,那就是变着花样的游手好闲。

两年前,也就是孟京城和陶花16岁那天,孟京城和陶花相对而坐,那会儿还没开始挂牌的好女假小子一样坐在孟京城的旁边。

这时三人已经很熟了,孟京城对好女越来越贫,经常老婆老婆的叫。好女并不应,但也不推托,只偶尔赏孟京城一个白眼。

孟京城依然喜欢甜食,拿起鹌鹑蛋大小的樱桃一口一个。

孟京城咬着樱桃杆,在嘴里唆了唆,颇为感慨而享受的,“啊……”

好女手上凌乱的拨弄着一把琵琶,“你啊什么?”

每次和好女坐,好女手上总是抚着一把琴。有时是琵琶,有时是筝。但好女从没拨弄出连贯的曲调,偶尔听到带点音乐感觉得调调,下一秒就戛然转弯,像一个人好好走着突然崴脚了一样别扭。

不过好歹听了一年,孟京城也算习惯了,虽然曾嘲笑好女不会曲子还非要弹,但也任她糟践耳朵。

陶花从没对好女的半截曲子有什么看法,他也从来不评判别人什么,只不悲不喜的听,用孟京城的话说,那就是故作莫测高深,其实是啥也不懂。

不怪孟京城这么编排陶花,实在是陶花先天底蕴不足。

所谓底蕴,孟京城是指陶花对文字的理解能力。

孟京城和陶花是一同去私塾的,不过10岁那年考中秀才只有孟京城一人。陶花不要说考什么秀才了,他就连基本的理解能力都怪怪的。那种怪也不笨,但是就像不开窍一样……好吧,听起来似乎还是笨的意思,可是孟京城肯定不敢在陶花面前说他笨,连不开窍字样也不敢说。否则,陶花不会当即翻脸生气,但他会默默的记恨,也许趁孟京城不注意,把他正往嘴里递的小甜糕换成一坨猪食。

这件事可是真实发生过的,对食物挑剔至极的孟京城当场翻脸了,干呕了好几声后,扯住陶花的衣领质问,“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陶花自从十岁以后就很少笑了,更没有生气发怒之类的情绪,此时被孟京城充满煞气的逼问,他不慌不忙的把脑袋往后退一些,淡淡说,“没换成猪屎你应该庆幸了。”

这事发生在孟京城考中秀才第二年,孟京城十一岁,他口无遮拦的说陶花笨,连学堂里最笨的学生都不如。这样下去以后孟京城可是要做官的,陶花只能留在这里种地了。

那件事也是孟京城和陶花长到18岁以来矛盾最大的一次。当时孟京城很不理解陶花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换掉他拿在手上的糕点的,但等到后来发生很多很多次类似的神偷手事件,孟京城也就见怪不怪了。

孟京城曾把误吃猪食的糗事和好女说过,好女因此而笑了很久,那几天孟京城每次去找好女,都会发现桌子上躺着一丛猪笼草。孟京城捻起那株草,斜着眼睛问,“这啥?”

好女一本正经的肃容,“不知哪来的。”

孟京城哼了一声,将草丢在一边,去摸他心爱的荔枝。

也是这样一个如往常的日子,孟京城享受的感慨完,听到好女的“你啊什么?”的声音,便自然而然的回答,“我开心呀老婆。”

好女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摸着琴弦没让它发出声音,她垂着头说,“你一天天老婆老婆的叫,怎么什么实质行动都没有?“

孟京城咬着荔枝顿住了,“呃……”

好女抬起头,看着孟京城笑,“我初吻还在呢,你的在吗?”

提起初吻,孟京城当即脑门一热,也不知为啥有些慌乱,磕巴的说,“在,不,呃,算是不在了……”看起来很垂头丧气的样子。

好女倒是有点惊讶,她以为孟京城除了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女性,怎么会不在了呢,所以她好笑的问,“你这表情不会是被小狗之类的夺取了吧?”

孟京城立马噗的笑了,指着陶花说,“原来小桃花你是小动物,怎么我没发现?”

说完,孟京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转头去看好女,果然见到好女一脸震惊的样子。

好女看一眼陶花,又转回头看孟京城,“你们……”

孟京城当即坐直身子撇清,“诶?你别误会啊……那只是个意外。”

陶花扫了一眼慌忙解释的孟京城,什么也没说。

好女微笑,“原来是这样……”说完,抬起身子搂住孟京城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贴了贴。

那个吻一触即逝,柔软的触感使孟京城瞬间想起多年以前,软软的陶花亲自己的那一下子。

好女见孟京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轻轻笑了笑,低声说,“明天开始我就要挂牌了,”她重新捞起手边的琴,恢复了往日睥睨众生的样子,冲孟京城嫣然一笑,“小哥明晚要不要来点我?”

孟京城并没有说好,也没说不。他只是唉唉的叹口气,道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好女倒是一副释然的样子,她开口说,“我给你们弹个曲吧,唱就不唱了,我就念念词……”

琵琶声悠长的拉开序章,一阵短暂的死寂过后,突然利落干脆的来了一个小调。然后是逐渐舒缓,好女低低的声音也开始响起,

“逃生不能,我魂本在此。

花自开放,我亦含苞。

君不见,我黯然神伤。

君在远方,不曾相逢。

一世浮沉,一世醒。

当舞且歌,醉后忘生。

花会凋零,香却萦。

桃之冷,冰了寒风。

茕茕影,穷穷行……”

演奏完毕,好女的眼一眨,一颗泪珠就砸在了琵琶上。

三人静默,耳边有模糊的嘈杂声,那是包间外面的世界。

“很好听。”

打破沉默的是陶花。

好女抬头凝望陶花,带着水汽的眼睛就和煦的弯了起来,“你觉得好听就好。”

孟京城说,“可惜不是唱的。明晚你会唱吗?”

好女点头,“当然。”

孟京城说,“也唱这首?”

好女瞥了一眼孟京城,“怎么会?这歌满满的怨妇气息,怎么能唱这个?”

孟京城说,“嗯,也对。”

好女的手指在琵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她幽幽的说,“你说谁怨妇……?”

孟京城,“呃……”

好女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她的崴脚弹奏。

可能是因为某种情绪的存在,孟京城和陶花在这里呆的晚了些。等离开的时候,陶花果然又醉了。

孟京城拒绝好女叫人帮忙的好意,习惯的捞起陶花拖住,“放心吧,我早就练出来了。”

好女点头。

孟京城和陶花脚步缓慢的走在街上。

夜漆黑,路旁的灯火只明亮自己那一小片地方。

孟京城停住脚步,搂着陶花的手紧了些,他说,“小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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