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薯片……
第二十六章:多事
又是新的一周,刘殿本来赖在床上不想上课,硬是被我拽起来了。
往学校走的路上,刘殿还在半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小旭,大好的青春就不应该浪费在上课上。”
“那应该干嘛?”我随口回道。
“应该用来睡觉。”刘殿一本正经地说。
“你没听说过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吗?”
“被窝是青春的天堂。”他继续义正词严。
“进了坟墓之后就升入天堂,一个意思。”
“不跟你扯了,我困……”他拽着我的衣服,干脆闭着眼睛走路。
顿时对他无语,只好乖乖当好导盲犬。
经过食堂,排队买早餐时看见薛柏和薛杨,他俩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
彼此打完招呼后,薛柏问道:“你们待会儿是去上课吗?”
“嗯。”我说道。刘殿点了点头。
“哪个课室?”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拍下来的课表,“二教102。”
“哥,有事吗?”薛杨问道。”
薛柏笑了笑,“没,无聊问问。”随后拉着薛杨,“走了,拜拜。”
我和刘殿朝他们挥了挥手,“拜拜。”
上课没多久,刘殿的手机响起两声狗叫,是短信。他看了看之后,说:“薛柏就我们出去一下。”
从后门出了课室,看见走廊上的薛柏,薛杨不在,他俩兄弟总是形影不离,这次只有薛柏,让人觉得奇怪。
我们走到薛柏跟前时,他说道:“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昨晚的事就当做没看见,别说出去也别跟我弟提起。”
我问道:“你看到我们了?”
薛柏:“嗯,我弟应该没有。”
刘殿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只是简单地说:“好的。”
“你们一定要那样吗?不能干别的?”我问。
薛柏:“这个最挣钱,我俩缺钱。”
我:“我可以借你们?”
“怎么借?学费、生活费、房租,乱七八糟的加起来我们一年要接近二十万,何况借了不还是得还?” 薛柏静静看着我,语气并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异常。
F大的学费很低,一年就五千,两个人也就一万,我脑海里大概算了算,随后惊讶地说:“你们一人一个月要七八千?”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多得有点过分。
“差不多,我俩奢侈惯了,这只能勉强维持我们的生活。”
其实早就从他两兄弟的气质看出来,家境肯定很不错。想起那天在那家意大利餐厅和薛柏的话,心里就为他们感到难过。
我还想说些什么,刘殿就厉声道:“小旭。”
我才意识到即使是出于好意,我也说太多了。
刘殿拉着我,对薛柏说:“抱歉,我俩先回去了。
回到座位上,我跟刘殿说:“要不我让他们去我的场子里工作?”
“你能有像昨晚那种那么高时薪的工作给他们吗?”刘殿不屑地说。
昨晚的那种表演别说在P城,即使是在我们那边,只要出演两三次就足够他们一年的开销了。
我缄默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你就别管太宽了。”刘殿补充道。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翻开书,却一直在纠结真的帮不上忙吗?
一直到了课间。坐在前面的郑声朝我们走了过来,他轻轻地一跳,稳稳地坐在我面前的课桌上,“你们是同居了吧。”
同居这词用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再加上郑声的语气一如往常那样不怀好意。
刘殿却没羞没臊地说:“对啊。”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似乎没看见,接着说:“前几天找了个一室一厅。”还微微地一笑。
郑声也露出笑容,只是他伏在我耳边低声说:“以后在外面走的时候要小心哦。”
“嗯,我会好好照顾我二哥的了。”
说完,刘殿扬了扬左边的嘴角说:“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以后找你们玩。”他跳下了桌子,走回他的位置上。
“喂,他跟你说了什么?”刘殿问道。
“他问我俩谁上谁下。”我坏笑着说。
“骗人。”刘殿微微红了脸。
“好像自从我们决定在一起的那次后,就没做过了。”我幽幽地说。
“不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吗?”刘殿的脸更红了。
好像的确发生了一堆奇奇怪怪却无关痛痒的事情,我捏了捏他放在桌底下的手,“今晚没什么事情。”
“今晚也不行。”刘殿说着拒绝的话,却由着我抓着他的手。
“为什么?”我摇了摇他的手问。
“今天薛柏和薛杨的事让我没这个兴致。”
“这都行?不算。”我撇了撇嘴。
“再加上你刚才骗了我。”
“这也不算!”我咆哮,课室的“刷”地回过头看着我。
刘殿额头抵着课桌的边沿,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尴尬地拿起书挡着头,“刘殿,你铁定是性冷淡。”
刘殿抬起头,拿书拍了我一下,“肯让你做就不错了,还嫌弃老子性冷淡,滚吧你。”刘殿的声音不低不高。
这次只有前面的两个女生和旁边的一个男生扭过头。刘殿愣愣地看着他们,随后恍然大悟般拿手撑着额头,低头装看书。
我低下头,憋着不笑出声音。刘殿伸手刚要掐我的腰,被我及时抓住,他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
随后我笑得越发放肆,只是一直憋着笑声都快憋出内伤。
笑过之后,脑子里开始思考正事,密谋着今晚怎么着都要和刘殿做一次。
第二十七章:练舞
看着黑板的一串串数字和公式,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笔,突然想到刘殿都最近没去参加社团活动什么的,于是问道:“二哥,怎么不见你去社团练舞?”
“去练舞的话是和郑声一起练。”
“哦。”我没说别的,没想到刘殿会把我的话放心上,“那也不见你练吉他。”
“自从国庆那会儿,我们这几个也没组起来过,和其他人练曲子也没什么意思,更别说自己一个人练了。”
我默然。听着他的话心里有点替他难受,刘殿从来不是能闲得下来的人。
“你就别担心我会无聊了,其实我最近很忙,暗地里。”刘殿神秘地一笑。
“忙什么?说来听听。”我用调笑的口吻说。
刘殿伸出食指左右摇摆,“秘密。”
“那暗地里又是什么意思。”刘殿最近几乎都在我的视线之下,除了……
“你在场子里时候,我才去忙呗。”
我想了想,然后就猜到大概是什么了。 刘殿不让我知道的,却又是感兴趣的事情。
虽然是来到了陌生的地方,但这小子命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小旭,不如你陪我去跳舞呗。”刘殿满脸期盼。
“我?跳舞这种事情,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吗?”我疑惑。
他一直看不上我的舞,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要激情没激情,要魅力没魅力,除了能做到动作标准,一无是处,还不如去跳广播体操。
因此,我几乎不在他面前跳舞,更别说一起跳了。
“没事,我帮你练练。” 刘殿拍着胸脯,大义凛然。
被他的这副神态逗得咧开嘴直笑,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
刘殿没还手,只是抓了抓被我推的地方,“呐,就这么定啦。”
接着两人还讨论了一下,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所以不打算人前练习。
当天放学后,刘殿就去体育馆借了个舞蹈室,舞蹈室好借,但如果要用舞蹈室里的音箱什么的需要一个很麻烦的申请手续,无奈两人跑回住处把电脑和低音炮抱了过来。
刘殿挑了相对舒缓的音乐,然后两人拉筋,由于我被冯老师训得很狠,所以这方面到没什么问题。
准备工作做好了,刘殿换了一首节奏比较强烈的曲子,声音也调得更大。
“我随便跳一段,你看好啦。”
刘殿跳了几步,按照着音乐调整节拍,随后扭腰,转身,弯腰,头带着腰抬起,虽然他的手和腿也在动,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线全在他的腰上了,水蛇一般的腰。原来刘殿也可以这么诱惑。
他渐渐停了下来。
我说道:“这么sexy,是女的跳的吧。”
“又让你知道。”刘殿挑着我的下巴,“小旭旭,你就学这个。”
“跳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为了去酒吧挣钱。”我抗议道。
“说不定我们以后会在学校的叉叉叉晚会上一起表演呢。你现在也不愿意我找舞伴吧?”
“那也还是可以跳男的舞啊。”
“这个比较适合你这种四肢僵硬,腰也僵硬,表情更是僵硬中的僵硬的舞蹈低能练习。”
“你叫一个自认还有点舞蹈基础的人情何以堪。”
刘殿白了我一眼,“我倒愿意你什么都不会呢,底子是错的改成正确的可不容易。”
舞的基本动作不难,跟了两遍就会了,随后就是各种调整。
刘殿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揪错,嚷着这不对那不对,纠正了半天后重跳,又不对,再改,再跳,反反复复好几遍。刘殿泄了气般盘腿坐在地上,埋着头,两手撑着大腿,拼命地抓着头。
看他这副对我绝望的样子,我吐槽一句,“头痒的话,我们现在回去吧,好让你洗个头发。”
刘殿跳起来,使劲地掐了一下我的腰。我缩着腰嗷叫了一声后,刘殿站在我身后扶着我的腰,“放松身体,看着镜子里的我。”
我乖乖照办。
随后刘殿带着我的身体随着那不断循环的音乐跳了起来。
舞手换步扭腰抬头,我们身体紧贴着舞动,刘殿的声音飘在耳边:
“舞蹈就像做爱,要热情,才能性感。”
“动作只是舞蹈的骨架,性感才是它的血肉。至于它的灵魂就轮不到我们管了。”
“性感性感,顾名思义,是需要性的。”
“例如拉丁就是模仿了动物的交酉已。”
“忘记要跳的动作。感受我,我的气息,我的身体。”
就像被刘殿的声音蛊惑了一般,我不再看着镜子,而是看着刘殿,毫无意识地舞蹈着,看着他那魅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吻上了刘殿。
可惜只是一瞬即逝,但刘殿的嘴唇滑向我的下巴,直到脖子,我扬起头,皮肤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就像被着温热的气体感染一般,已然秋末,身体此时却是阵阵燥热。
他的手在我手臂上滑着,一个退步,远离了我,托着我的手印了一个吻。
“很好,记住这种感觉,今天就到这吧。”刘殿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上前一步,搂着他紧贴着他的身体,额头相抵,裆部在他的大腿上蹭着,“你哪是在教跳舞,分明是在教前戏。”
“跳舞虽然要奔着硬了去,但是真的硬了的话在台上会很丢人的。”刘殿红着脸把我推开,然后走到电脑前,蹲下来关机。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把把他拉起,禁锢在怀里,“我不好没练好吗,现在前戏结束了,我们该开始正餐了吧。”
“这里是学校,白痴。”
“没关系,这里就我俩,锁上门就好。”我带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他的后背抵上镜子。
“昨天做了,今天休息。”
“你答应我每天两次以上的。”我捧着他的脸。
“骗你的话都信,你是小孩吗?”说完,刘殿伸手使劲地掐了一下我的小弟。
我疼地蹲了下来,“你想废了我啊?”
“对啊,那我就可以在上了。”刘殿抛了个媚眼。
我勉强站了起来,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痴人说梦话。”
刘殿瞪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对方良久才泄气,“切。”
也不管地上的电脑和音响,大摇大摆地出了舞蹈室。
第二十八章:斗舞
不知不觉,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的季节已然过去,短促得让人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万物集体自杀般的凄美,就迎来了暗灰基调的冬天,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北方寒风削骨,枝桠光秃的冬季。
十一月还有几天就该结束了,我也越来越忙,学校倒没什么,无非就是交点结课作业和论文,以及准备考试。但是,新场子的人脉什么的已经差不多疏通好了,黑白两道该打点的都打点过了。现在除了在P城的关系上查缺补漏,还有的就是招募各种保安、服务员、礼仪小姐什么的,并加以培训。
不光是我忙,刘殿似乎也逐渐没什么空闲。他虽然瞒着我不说,但他无疑是在F大组建一支力量,大一外地新生肯定整不了多大规模,不过总觉得最近F大暗潮汹涌,不知道刘殿的推波助澜占了多大的一部分。
我和刘殿在一起也一个多月了,白天我不需要去场子就一起上课,没课时会去酒吧,在舞蹈室练舞,在附近瞎逛,心血来潮时叫上薛柏薛杨一起玩玩乐器。
和他们接触多了,渐渐也就得知,其实他们有和校外的人组乐队在酒吧演出,那点微薄的薪金无法支撑他们的生活,所以需要那种表演。
晚上不泡吧不打游戏时,和刘殿一个星期能有两次左右的性爱,并且都是我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加少许强迫换来的。想想以前身边的床伴火包友一夜情对象,那可是随心所欲地做,一晚上的量能抵得上现在一个星期的量。
刘殿和我做的时候心里肯定是有郁结的,无论如何都放不开,明显得在压抑自己的欲望,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并且他自身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天练舞时。
“小旭,我们明天去夜店吧。”刘殿在我身后环着我的腰,一只手在我的大腿内侧一滑而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刘殿跳舞,永远是处于女方的位置。不过技不如人,我也无可奈何,就由着刘殿主导着。
我抬手伸到后方,摸着他的脸,“好。”我们去泡店从来都是即兴就去,没有过提前说好的时候。
“你预谋什么了。”身体一转,我轻咬着他的唇瓣。
刘殿扶着我的胯部,手稍微用力示意我左右平移,“你现在跳得还行,我想验收一下成果。”
“哦?”我挑眉一笑,“不怕我让你出丑。”
岂料对方信心十足,反过来调戏我,“别怕,有我在,你不会出丑的。”
“那,到时候有劳你了。”
翌晚,千里迢迢到了一家很火的店,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刘殿怎么突然来的兴致。
“你哪听说的这家店。”
刘殿回道:“别人介绍的。”
“别人?”我从字眼里敏感地嗅到了什么被刻意忽略的东西。
刘殿的眼睛晃到别处,又晃回来,“嗯。”也没给答案。
店很大,也挤满了人,随着刘殿往里走,懒散地看着周围,我以为我只是在舞池里随便跳跳,所以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