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儿轻轻抱住柳成涵的双腿,把脸挨着他的小腿,无尽的依恋。
“我知道你很感动,但是能不能先松开手。这水很烫啊,让我出来透透气。”本该是很美的画面,不到一秒柳成涵就皱着脸说,柳条儿抱住腿的时候他正好把脚放在热水里,想要多待一会都不行,烫啊~柳条儿松开手,看他忙不迭把脚提出来踩在木桶边上,弯弯眼角,笑了。
第二天还是挂心家里的情况,柳条儿请示了周红梅和柳成涵后又回了原家一趟,柳成涵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只让柳条儿一个人回去。
柳条儿到家门的时候就听到廖小豆唠唠叨叨的声音,不由头大,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进院子,廖小豆站在廊下,被指责的柳顺坐在院子里摆弄一个木摇篮,柳老五就坐在一边的廊下,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偶尔还对柳顺说一句,‘那个不能这么弄,你得这样这样再这样。’“你们爷两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廖小豆都快气死了。
“你儿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啊,他才退了亲现在还要养个孩子,以后他还成不成亲了,你是不是不想要孙子了。”廖小豆对柳老五吼道。
“孙子,这不是有了吗?”柳老五嘟嘟嚷嚷说。
“爹,阿伢。”柳条儿称呼道,“这又是怎么了?隔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条儿啊,哎,我真是想不通,你说你弟弟是怎么想的。”廖小豆看到柳条儿连忙诉苦说,“你二哥说要把小儿子送人,你弟弟傻不愣登的就跟你大伯伢说要养这个孩子。这上面的哥哥多的是,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个小弟弟来充大人,也不和我跟你爹商量,先去跟大伯伢说了,你说我现在去回绝都不好开口。”
“顺儿怎么想的?”柳条儿问柳顺。
“我怎么想的,二哥说反正他不想要这个儿子,但真要送给别人哪能放心,其他哥哥家也不宽裕,也不能说养个小孩就多养个小孩,我反正没什么拖累,平白多个儿子还不好。”柳顺说,“反正血缘也近。”
“那你不成亲了?”廖小豆抢白道,“你以为你是多好的条件啊,到时候多个儿子还有的是哥儿想嫁给你,你带个拖油瓶,以后怎么可能遇到好夫郎。”
“是,我是条件差,我是找不到夫郎,所以合该找个给我带绿帽子的夫郎。”柳顺低声说。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在怪我呢。”廖小豆一屁股坐到柳老五身边呜呜抹着眼泪哭起来。
柳条儿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柳顺,好好说话。这事能怪阿伢吗?”
“我没怪阿伢,我条件不好,我不找夫郎总可以吧。不就是担心我没后吗,我把二哥的孩子抱过来养,从小养到大,不就是我儿子了。”柳顺说。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我知道给你找夫郎你不愿意,现在夫郎泡汤了,你就想抱别人的孩子来养,你就可以光明正大不娶亲了,你就好和郑百家长长久久在一起了是不是?”廖小豆尖锐的说。
“我娶不娶夫郎跟郑百家有什么关系。”柳顺严肃说,“我不好找夫郎,他总不会也不好找夫郎吧。你不是说要攒钱给他建个新屋吗,建吧,建好了就给他说亲,你也能过回娶夫郎的瘾。”
“你和百家不是那种关系?”廖小豆愣了。
“什么关系?”柳顺不解的看他,“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吗?不是,阿伢你想到哪去了,我说最近怎么你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你不是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吧?”
“没有,哪里怪怪的,你自己看错了。”廖小豆连忙着急否认说,天哪,不会自己真的想错了,闹出这么多事来结果只是个大乌龙?
“我觉的挺好的,咱们家人口最少,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小孩,咱们要真的眼见大哥把孩子送到别家去,就太薄情了。”柳老五敲敲烟枪说,“就算柳顺不说,我也想和你商量着,咱们把孩子要过来养,以后见到大哥还能叫上一声爷爷。”
“行行行,你是当家的爷们,你说了算。”廖小豆说。此刻他有点心乱如麻,就不准备在这个事上多纠结,要是柳顺不是和郑百家有那种关系,那么柳顺还是能找夫郎的,这样他就不用多着急,只要把彩礼备的足足的,总有哥儿会嫁进来的。
“我说阿伢,最近百家都不太来家里了,都是你弄的,真的,搞的我们情分都要淡了。”柳顺还不忘说。
“百家要是这么就和我们情分淡了,就枉费我疼他那么多年了,你以为他像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廖小豆指责他说,“赶紧的,下午记得去县上把定好的酒席撤了,换成现钱回来,冬闲的时候,我们就给百家砌新房子。”
廖小豆去灶屋炒点新鲜南瓜子,柳老五抽够水烟,扛起锄头去地里,院子里一下就只剩下柳条儿和柳顺两兄弟。
“你行啊,都会先声夺人,倒打一耙了。”柳条儿看着柳顺说。
“嘘——”柳顺对柳条儿做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看向灶屋,见廖小豆没听见才对柳条儿说。“你要是我亲哥,就算知道了也当不知道。我谢谢你。”
“不是,你真准备和百家过了。”柳条儿问,“你们怎么凑到一块去的?”
“怎么凑到一块去的你不知道吗?”柳顺说,“又不是我想的,你们没经过我们同意,就硬要我们凑在一起玩,现在我们凑出感情来了,你们又要棒打鸳鸯,讲不讲理啊?”
“你还有理了?”柳条儿没忍住往他头上敲了个爆栗,“凑在一起玩的爷们多了去,也不见得他们就有了那什么什么的感情了。”
“那我们就是有了那什么什么的感情,怎么办吧?”柳顺说,“要不是想着我是爹唯一的儿子,我都想和他一走了之算了,你说你当初怎么就不招赘呢,你招赘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合着都是别人欠你的。”柳条儿说。
“是我欠你们的,可是我也不想欠他。”柳顺说,“哥,你不知道那种心情。如果我是个哥儿,或者他是哥儿,就什么事都没有,大家都会祝福我们,乐见我们在一起。可是我们就是两个爷们,我们就是深深的喜欢着彼此。委屈他也委屈自己的那种心情,真的够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
“那你还让阿伢给百家说亲?”柳条儿问。
“我现在这么说呗,等到时候又有新词说了。”柳顺说,“反正他是不会同意结亲的。”
“你啊,就胡闹吧。”柳条儿说,“只是可怜百家也得一辈子跟你耗了。”
“我有什么不好,除了不能生孩子,不对,孩子我现在也弄来了,向哪找我这么好的伴。”柳顺自夸道。
“我不管你们呢,只是阿伢那边你得慢慢说,要把阿伢气出个好歹,你就仔细你的皮。”柳条儿说。
“我知道,最近几年我都会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会被发现。”柳顺说,“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哥你在马家村的威风八面。”
“不委屈啊?”柳条儿问。
“什么委屈不委屈,他不是哥儿,我也不是哥儿,谁还得给谁个交代不成,心里清楚享受到实惠就好了,虚名那个不讲究。”柳顺说。“结契只是个过场,完全不在意。”
第28章:甜腻的两夫夫
二哥的儿子真的成为柳顺的儿子了。本来要周岁后才上族谱的,大伯怕柳顺觉得不踏实,就主动说先上族谱,在柳顺的名字下面添了三个字:子,钟声。
亲戚在一起简单吃个饭就当贺喜添丁了。这个孩子生出来没让人觉得幸福,在这里才真正被欢迎来到这世上。周红梅也给孩子准备了两套衣裳。廖小豆十几年没带过小孩了,总觉得爱不够似的,之前说不想养这个小孩的是他,现在抱着不撒手的也是他。在带小孩的过程中他还发现了自己的遗漏。
这天,他牵着一头母羊上柳成涵家来了,“正好我要去买下奶的母羊给宝宝喂奶,就多牵了一头回来,这母羊已经配了种,过几个月下了羊羔仔,算日子正好赶上条儿生。条儿有奶水就给大人补身子,要是没奶,这就不用着急忙活了。”廖小豆和周红梅说。
“还是亲家想的周到,我都忘了这茬了。”周红梅忙不迭的说,“母羊多少钱,我给你。”
“瞧你,这不生份了吗?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也要叫我一声大大。”廖小豆说。
“是,也是亲大大。”周红梅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成涵问柳条儿,“你阿伢今天怎么送了一头羊过来?”
柳条儿正站在床边解外衣,闻言头也不抬的说,“大概是怕我没奶吧。”
“嗯?”柳成涵来了兴趣。“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这小孩出生吃什么?”
“当然吃阿伢的奶水呀。”柳条儿说,说完觉得不对,抬头一看果然柳成涵性质盎然跃跃欲试,连忙补救道,“不是每个人都有奶的。大部分小孩生出来都是吃的米汤,条件好的吃点羊乳,牛乳。”
可惜已经晚了。
柳成涵把他扯到床上躺下,上身垫高,整个过程高山流水,一气呵成,等摆好姿势,他从侧边趴在他身上,把衣襟松开,露出胸膛来。柳成涵玩似的捻起一边的肉豆,“就从这里有奶水出来?”声音里有无尽的好奇。
只把柳条儿窘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虽然他隐约有种觉悟柳成涵在私底下可能不是太正经的人,但是猛地出现这种孟浪的行为还是让他不能适应。
好吧,两夫夫在关上门后做的事怎么能是孟浪呢?大郎一定会这么说。柳条儿无奈的想。原来他也早就被他影响。
“这里能出奶水?”柳成涵追问道,“真神奇。”
“也不一定。”柳条儿说,认真的对着床顶说,“有的人是没有奶水的。”竭力忽略胸前的异样感觉。
“那我给你吸吸,说不定吸吸就有了。”柳成涵说。说做就做,以口代手,对眼前的肉豆进行抚慰。
“不行——”柳条儿的不行才出嗓子眼就戛然而止,变成无声的痛呼,手徒的抓住柳成涵的头发。太疼了。本来因为怀孕而变成碰都不能碰的禁区,被大力吸允。原本涨涨的疼的部位不仅没有被疏导的解放,反而更加涨的难受。
“大郎,别吸了。”柳条儿有点带哭音的求饶说,“没有东西出来的。”
“怎么会没有呢?”柳成涵松口后不解的说。
“没有的。就算有,也要到生孩子前半个月才有,我现在还差些时候才到五个月呢,还早呢。”柳条儿委屈的说。
“那你不早说。”柳成涵见柳条儿眼角似有泪光,“真那么疼?”
“你被吸下就知道了。”柳条儿说。
“行啊,那你来吸我好了。”柳成涵干脆的往旁边一翻,伸开双手,一副欢迎光临的模样。
“想的美。”柳条儿轻推他一下。“流氓~”
“两夫夫关上门做的事怎么能叫流氓呢?明明就是情趣么。”柳成涵笑说。
柳条儿这几天都乖的很,他那天勇闯马家村的事现在沸沸扬扬的传开了,这上柳里的夫郞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像恨不得给他贴上标签:危险,远离!当然柳条儿表现乖也不是为了他们,他就是想刷新一下周红梅和柳成涵对他的看法,他真的不是那么彪悍的哥儿。
周红梅没觉得厉害不好,但柳条儿这样恳切表现也是一种重视的表现,他也觉得受用就是。柳成涵故意逗弄他时他也会帮着说话。他对这个夫郞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越来越满意。他表示满意的方式就是不断往柳条儿原家送东西,小到点心瓜果,大到布料时兴玩意。
下柳里有哥儿的人家都羡慕的喝掉几缸醋了,这么好的人家怎么就被柳条儿那个糙哥儿给遇上了。
柳成涵斜躺在罗汉榻上看书,没有很迫切的金钱压力,他并不想一次性把书都抄了换钱。最近他看书都是为了酝酿写书,这并不容易。柳成涵写了几个开头都不满意,想一个故事简单,怎么描写的生动引人入胜却很难。
早知道当年看电视的时候就不总是吐槽编剧的神逻辑和鬼台词了。
就是那些东西,写出来也并不容易呢。
柳成涵看着看着就走神了,走神的对象就是坐在他脚边的柳条儿。随着怀孕的日子越长,柳条儿就变得越圆润,这个圆润不止是身材,也是神态,是气质。为什么铁汉柔情让人动容,就是这种软硬的对比,让刚硬的更坚韧,让柔软的更难能可贵。
如今也没什么事做,柳条儿空闲的时候就是纳鞋底,现在纳的是舅舅一家的鞋底。柳成涵想到红袖添香,心思一动,问柳条儿,“条儿,我叫你认字吧?”
柳条儿闻言有点惊讶,有点心动,有点迟疑,“我很笨的,怕学不会。”
“没事,我慢慢教,你慢慢学。”柳成涵说。环住柳条儿往下倒,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手腕悬空翻着书说,“我先找到柳字。”
柳成涵先教柳条儿认识他的名字长什么样,然后又找柳条儿的名字。柳成涵说,“既然咱们开始学认字了,就再取个雅致的书名吧。条儿两字写起来不太好看。”
“大郎给我取个名字吧。”柳条儿说。
“你想要个什么名?”柳成涵问。
“大郎取什么我都喜欢。”柳条儿说。
“小嘴真甜。”柳成涵说,用手指在柳条儿嘴巴上玩耍,“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有了。”柳成涵突然来了灵感,“含青怎么样?柳含青,这树要含青才会生机勃勃。含青的含与我的涵同音,青也和卿同音。”
“柳含青。”柳条儿嘴里念着,“挺好听的,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寓意就是柳成涵的夫郞.”柳成涵笑说,“会不会太简单。”
柳条儿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这个寓意好,我喜欢。”
“柳含青,柳含青……”柳条儿品味着他的新名字,只觉得人都要飞起来了。
柳成涵原本以为柳含青只是他们私底下的亲密称呼,哪想到柳条儿就真的把名字改成那个,还对每个认识的人都解释说自己改名了。
要是柳成涵在家喊柳条儿,他是不会应的,得叫他柳含青,他才回头。大家对柳条儿改名这事接受的很好,柳成涵奇怪的问,“名字可以随便改没关系吗?”
“哥儿的名字没关系,嫁人后夫君给取新名字也是看重的意思。反正大部分时候都是柳x氏。”柳含青说,“就是爷们的名字,在下柳里也不是非要按字排班的取名,大家取名都随意的很,只记住自己是哪一辈的就行。顺儿和堂哥们的名字都没什么关系,但是宝宝却是按的孙子辈的钟来命名。”
“我是成字辈的。”柳成涵说,“我得看看我儿子是哪一辈的,得提前给他想好名字才行。”
柳含青看着柳成涵翻族谱,“找到了。”柳成涵说,“我看看,能字辈?什么啊?能能用来做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