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有责(穿越 包子)下——焦尾参

作者:焦尾参  录入:08-21

“吃的吗?”交子眨巴眼问。

“交子想吃吗?”柳含青意外的说,交子可是很少想要吃什么东西。

交子非常认真的点头道。

“那阿伢先做两个给交子尝尝鲜。”柳含青挽起袖子说。

周金福和周红梅两个怎么哭诉不说,四人喝了两巡后,柳成涵问周满儿的喉咙是怎么了,周春光说是发瘟疫时,发热烧坏的,柳成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喉咙试过针灸没有?”

“试过了。”周春光说,“说是没办法。”

柳成涵拍拍周满儿的肩膀,“不能说话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老爷们立世不靠嘴皮子。”

周满儿笑着点头,他飞快在纸上写着,‘我现在糕点做的很好,大哥也回来了,以后大哥在前头卖,我在后头做,大哥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等大哥再生一个就让他姓周,完全不用担心我。’柳成涵看着纸,笑道。“怎么,你自己不准备娶亲生子了?”

周满儿腼腆的摇摇头,‘他们看不上我,我也不想和他们在一起。我也不愿意看阿伢为了我去和那些冰人说好话。’“那是他们没眼光。”柳成涵说,“你长的斯文俊秀,性格好又读文识字,有家传的手艺,总有好哥儿能发现你的好。你哥我当初都传病的要死了,你含青哥哥还是嫁给我了,现在我们不是过的很好。”

“姻缘都是天注定的。”周春光说,“那些人跟你没缘分,索性你也还小,再等两年也是等的。”

几人又碰杯喝了一轮,周春光对小林子说,“你弟弟说要你一个孩子姓周,你怎么想的。”

小林子下意识握紧手中的酒杯说,“这个听凭师傅打算。”

“别说我的打算,只说说你心中的想法。”周春光问。“当初我只以为你不想入赘了,所以带糕儿回去,我没说什么,结果你们一声不响跟着林家就去北方了。后来我一直在想啊,是不是一直都是我说,我决定,没听过你说,所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说说,心里是不是怨我?”

小林子放下酒杯,刷的在周春光脚边跪下,“师傅,我十一岁就来拜师,这些年来承蒙师傅不弃,悉心教导,不嫌弃我身无长物,把糕儿许给我。我感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师傅有怨。当初是我想的简单,只是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就带着糕儿出去了,在北方的那几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回来。”

“起来说话。”周春光拉他,“那这个事你怎么想的。”

小林子蠕动两下嘴,“入赘这个事按说没有我说话的地。当初我来拜师的时候,师傅就说过,要做好入赘的准备,所以我对入赘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的。但是家里有弟弟,这家业应该是弟弟的,不该我来插一脚。我和糕儿私底下商量过,在弟弟挑起大梁前,成亲前,我们还是留在家里帮弟弟一把,等弟弟成亲后,我们再出去。”

“当然我们不会回林家。”小林子诚心的说,“我们就在周家村再立个户,单独过。”

小林子说完忐忑的看一眼周春光,补充道,“当然我的想法不重要,凡事师傅做主就行。”

“什么不重要,这事关你的事,你的想法不重要,不就会结怨吗?”周春光说,不过他对小林子说的话还是比较满意。“我希望的不过是在我百年后,你们兄弟能够互相扶持,相亲相爱。但就一条,你要是想回林家过活,我是不会让糕儿跟你回去的。你家里兄弟太多,如果不是你自小就在我身边,也说了愿意入赘,就你家那情况,我都不会把糕儿嫁给你,你就算有点本事,但也没有本事到能负担起一大家子生计还不用拖累自己的,糕儿跟着你回林家,只有吃苦。”

“我有自知之明的。”小林子说,“我也懂亲疏远近,师傅拿一颗真心待我,我不是白眼狼。”

第77章

酒喝到半醉,小林子和满儿就先下去了,只留下周春光和柳成涵两人对坐对饮。柳成涵提壶给周春光满上,“心儿如今和他夫君也是出去单过了?”

周春光长叹一声,“他如今在江边搭个草庐当家。我有这个儿子像没有。”

周春光说了因周心儿而起的点点后感慨道,“这些年没人的时候,我总在想,如果不是我对他宠溺过度,养成他无法无天不管不顾的性子,他长大后不会非要嫁给那个南方人,糕儿就不会远走,满儿也不会有这一劫。”他只是不想让哥儿觉得有了弟弟爹就不疼他了,哪承想会宠出这么个结果。

“这都是个人的因果,一样的宠爱,糕儿不还是好好的吗?”柳成涵说,“那南方人有那么厉害的手段?”

“厉害倒算不上,一家子生计背在身上总有些狠劲。只是心儿一颗心扑在他身上,我想做点什么总有点束手束脚。”周春光苦笑道,“孽子,孽子,我却还是狠不下心。虽然把他赶出去,却没有把他从族谱除名。南方人大概就是看准这一条,才肆无忌惮。”

“舅舅的不忍心怕会给以后埋下隐患。”柳成涵说,“说真的,族谱上去个名字再添个名字虽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但等你和舅伢百年后,如果那南方人找上来,心儿族谱上有名,要分周家的产业是名正言顺,糕儿和满儿都是心善之人,只怕日后被拿捏住少不得要伤筋动骨。”

“我何尝不知道。”周春光叹气道,“当初我开店那家人上门来搅合,彪子就来跟我说过,狠心不要这个儿子,就从族谱上划去又如何,他们收拾那家人就不用畏手畏脚。哪里容得下他们现在就生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膈应人。”

“可是周心儿他能心里不管不顾他爹和阿伢,不顾他兄弟,我和你舅伢却不能真的狠心不管他。”周春光惨然说,“南方人一家子在这生活都靠着周心儿是我儿子,如果我把他从族谱除名,我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对心儿。”

“如果那男人转眼不认人,心儿总该要醒悟了,等他醒悟了再把他接回来就是。”柳成涵说。

“可是如果那个南方人带心儿回南方,这个儿子就是真的没了,等到死的那一刻,他不在身边我又怎么能闭眼。”周春光说。现在他想着这个儿子还是咬牙切齿,但等他老了那一天,想着亲生骨肉不在身边,也是一块心病。

“舅舅束手束脚,端看如何取舍了。”柳成涵又倒了一杯酒,“舅舅不还说,那家人还打主意要把哥儿嫁给满儿,所求不小。”

“如今糕儿回来了,你也回来了,我再想想。”周春光说,心儿是他儿子,糕儿和满儿也是他儿子。举杯对柳成涵说,“大郎,以后舅舅家这几个还是要托你照料。”

“不说照料不照料的话,大家守望相助。我看满儿虽羞赧了些,却是个心里有章程的,未必用得着我照料他什么。”

说道满儿,周春光面上总算有些笑容,“满儿从小就文静,我还担心他知道自己不能说话后会一蹶不振。结果他只消沉了几天,之后见他阿伢伤心太过,就变成活泼的性子了,拿着纸笔写字也不会觉得不适应,好像完全接受了。对点心上也比从前上心了不少,这一年来,家里的点心大多都是他做主力做。”

“他是至纯至孝的人,舅舅能有这么一个儿子继承家业,胜过其他人无数。”柳成涵说。

这句话说到周春光心里去了,周心儿的事出了后不是没人背后说笑,他前半辈子只得了两个哥儿,都做好入赘的打算了,结果一个养熟的徒弟带着大儿子走了,小儿子又看重一个灭家的东西,中年得的宝贝儿子还没正式在大家面前露面就遭了祸,就算洒脱如周春光,闻言也不免郁郁。好在自己知道自家事,近年来渐渐看着周满儿有挑起家业的能耐,就不太在意外头那些人说的话。

“等给满儿找个爽利的夫郎,重新店面弄起来。舅舅就安心逗养孙儿就好。”柳成涵说。周心儿这事在他看来完全不是事,只要周心儿在周家族谱上除名,那他们在周家村就会举步维艰。不是他对当初那个活泼跟在身后叫哥哥的弟弟冷情,在他看来,这种为了情爱就把脑子和亲人都抛在脑后人,就该狠狠的治他,他为所欲为不就是仗着家人的疼爱,若家人把疼爱收回,他才会知道哪些是可以辜负的,哪些是不可以辜负的。

就像他说的,在族谱上抹掉一个名字,或者再添上一个名字,虽然麻烦,却不是什么难事。

这天周春光喝的大醉,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喝了不少酒,饭后就直接躺床上睡了。见状柳成涵便和周满儿说,“都才回来,有许多没收拾的。舅舅既然醉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左右以后再来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

周满儿写道,‘吃完晚饭再走吧,爹醒来见你不在,该生气了。’“哈哈,舅舅不到明天是醒不来了。今天高兴,喝的过头,以后可不能怎么喝了。”柳成涵笑说,“我提过来里的东西有一支老参,上百年的好东西,隔三差五切一片两片下来炖了汤补补。你就少吃点,这还没夫郎呢,补出鼻血可不好。”

周满儿被说的红了脸,见柳成涵去意已决倒也不再挽留,拎出周金福准备的东西,让他们带回去,有来有往方为人情。

柳能琢说要逛逛三江城,柳成涵允了,孩子大了,拘在家里就是个没用的。柳能行也想申请同行,被无情的驳回,他最近还是留待查看的节奏,表现不好,什么都不要想。

周红梅往码头走去,却时不时往右边看去,柳含青轻声问他,“阿伢?”

“哎,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心儿。”周红梅说,“骂一顿也好,原来也是好好的孩子,怎么长大了这么牛性。”

“骂他干什么?”柳成涵不同意说,“别理他,让他自己醒神,醒不过来,就当缘浅。”

“那是你亲表弟。”周红梅说,“你是事不到你头上你不知道。”

“阿伢,你想去见表弟的心我们自然能理解,但是舅伢刚才也说了,那家人并不是好相与的,舅舅舅伢都四年没讲过表弟了,阿伢你去见了表弟,万一被那家人又顺势缠上来了怎么办。”柳含青说。

“阿伢,你要关心那个,还不如在村里走动走动,看谁家有没有好哥儿,说给满儿合适的。”柳成涵说。

“那也不知道你舅伢看不看的上乡下哥儿。”周红梅说。不过多在村里走动走动是要的,元宝是定下来了,锭子还没着落呢,这哥儿没有三年两年的相看,怎么相的好。

康裕是天生的交际人,喜欢和人打交代,也非常逗人喜爱,在望嘉镇周红梅就喜欢带着康裕出去玩,这当天下午就带着他去隔壁邻居家玩了。交子喜静,自己就能玩一个下午。柳含青见他喜欢吃虾。回去的时候买了一点虾,给他放两个在脸盆里,让他用筷子逗着玩。

柳能行在书房背书。

柳成涵提了些东西,去拜访里正族老家。柳含青在家东刷刷的西刷刷的,不一会儿有人敲院门,柳含青抬头,“定珠,你怎么来了。”

“在家呆着闷,想着你这个时节回来,也没个新鲜菜吃,给你送些菜过来。”柳定珠说。

“赶紧来坐。”柳含青招呼说。“怎么没把你的双胞胎小子带过来。”

“小子现在长大了一点也不可爱,寻常在家都见不着人影。”柳定珠笑说,“哪里有交子乖乖可爱。”

“定珠阿伢——”交子认得他,昨天的定珠阿伢。

“真乖。”柳定珠说。

柳含青笑着让柳定珠先坐,他把虾盆端到书房,让交子换个地方玩,嘱咐柳能行看着点弟弟。他又去抓了点点心零嘴放在盘子里,再泡一壶茶,两人坐到廊下聊天。

“定珠你现在不用去店里?”柳含青问。

“定邦成亲后,我就把店面给纱丽管了,我在家躲躲闲,尽尽孝心。”柳定珠说,原来柳定邦近水楼台的看中了柳纱丽,十七岁就成了亲,如今柳纱丽在城里管店,柳定邦在县衙做个文吏,只有休沐时才会回柳叶乡。

而柳定珠把原来给他君伢建的小院子扩大后,在柳定邦成亲后就搬了出来。如今虽然家还是他在管,但是钱财已经是两家分开记账,柳定玥的嫁妆则由柳定珠出大头。柳定珠现在就想把城里的铺子给弟弟,他自己再找个营生。

“玥哥儿可曾定亲了。”柳含青问。

“快别提了,就是为了这个烦呢。”柳定珠说,“本来好好都到了要订亲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回来,在家门口一哭一闹的,之前的亲事就黄了,中间搁置了一段时间,现在在家里犟呢,说不嫁人了,在家待一辈子。”

“谁?”柳含青先是不解,等看了柳定珠的神情,“难道是你阿伢回来了?”

第78章

柳定珠的阿伢早就回来了。是在瘟疫过后,所有事情重新回到轨道后回来的。一大早的就不声不响的站在柳家门口,柳方早上准备去地里看看被吓的够呛。匆匆转回去去问柳十文。柳十文不愿意出去见他,柳方没法子,只能穿过院墙的门去找隔壁的柳定珠。

不是鸠占鹊巢,这后来的见着原配总还是有些不自在。

柳定珠听说他阿伢回来了,没说什么叙旧或者是抱头痛哭,转头就让邹重阳去套车,他出去见人,他阿伢见着他自然是热泪盈眶,后悔不已,又说这些年过的多惨,又多想他们,可是身不由己不能回来看看,说道情绪激动时,白眼一翻晕倒了。

晕倒了真好,省的动武力让你上车。柳定珠神色平常的和夫君把他阿伢送回原家。路上碰到人问,他也直说一个夫郎魔怔了,找错地方了。明白人自然明白,这人出去是容易,想回家就难了。

柳定珠的外大大看见柳定珠把他阿伢又送回来了,连忙作揖求他,“珠哥儿,你阿伢犯了大错,但他到底是你的生身阿伢,你不能看着他去死啊,他如今要是留在马家村,族人非要抓了他去沉塘不可。”之前马家村发生了几件丑事,哥儿都砸手里嫁不到外面去,马家村人生气又着急的,现在对风化问题就看的特别重。

“这是你家的哥儿,再做主嫁一遍就是,私相授受,无媒苟合都弄过,再嫁一遍,不难吧?”柳定珠说,“如今他和我家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管别人家私事的爱好。”

他阿伢从晕中转醒,听见柳定珠说的刻薄,刷的站起就往院子里的井口奔,说是不活了,自然有人去拦他,柳定珠说,“寻死简单,但要你真顾念一点父子亲情,就别死在我面前,免得我再膈应一回。”说完就准备和邹重阳回去。

“你不顾念亲情,总要为玥哥儿想想。”他外大大拉住他,“你阿伢死的容易,但是现在他回来了别人都知道了。你真要把你阿伢逼死了,这名声也不好听,你为了讨好你君伢,就不管亲生阿伢。玥哥儿可还没嫁人呢。”

柳定珠闻言看着他外大大,又看看那个还坐在井边寻死觅活的人,“出门在外倒是长了点本事。行,到底是生我一场,我也不会太过凉薄,你现在在家住着,等我安置妥当再来接你。”

柳定珠回去后就和邹重阳两个人把村里一个荒废的房子修整修整,安了新大门,就把他阿伢安置在那了。他阿伢也不安分,总是过来晃荡,不是找小的谈感情,就是来装柔弱诉苦,还指桑骂槐的骂柳方不要脸,鸠占鹊巢,直闹个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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