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宋棐卿一家皆大欢喜,自从尚云清禾醒来之后,便借口自己伤势需要宋棐卿亲自照顾,否则很难恢复,大家都知道这是借口,但也随着他了,谁家宋棐卿自己都没有意见呢?
九天说挽尊似乎做了一件好事,源深这孩子没有两股力量的纠缠,就如同普通的孩子,这样宋棐卿二人送了一口气,这样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有一日宋棐卿提出还是要去拜祭一下过世的大长老,以及给咬舌自尽的端月凝雪一家一个说法。
尚云清禾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答应宋棐卿的提议,于是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凌云山。显示依照计划拜祭了大长老,安慰了从惊慌中恢复过来的灵府百姓,而后当然是去了端月府。
本以为端月一家会十分排斥他们,却不料端月夫妇二人先行表示歉疚,让宋棐卿倒是不好再说什么,而尚云清禾在此时也隐瞒了端月凝雪当日在自己弟弟创全咬舌自尽的事实,谎说端月是为救他而死,并答应按照尚云氏族长夫人的礼仪为她下葬。这样的结果端月夫妇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宋棐卿也并不惊讶,因为这正是他的想法,却不料两人刚好想到了一起。
在葬礼上,尚云清禾还向灵府众人宣布了一项决定,便是自己在战役中双臂受损,无法再继续带领灵府医药氏族,愿意将族长之位让给尚云清宴,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但因为是蒂都八大府的灵府族长夫人下葬,各府都拍了人来,在这次战役中,灵府确实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这么说,其他人也无法说什么,虽选拔族长的规矩严苛,但战后各部都需要恢复,且尚云清宴在战役中,和战前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便是无人反对。
自从端月银翘病好了之后,身边却多了一个跟屁虫,任他怎么甩不掉,这样一片愁云中的端月府,也渐渐走出了阴云,端月夫妇整天催着他与景溪早些完婚,他们好抱孙子,却是每一次都在端月银翘的一片哀嚎中画上句号。
尚云清禾处理好了灵府的事,便风风火火的归隐在了玉青镇,延续原来宋棐卿的老本行,经营着小农场,生活无忧无虑。九天大仙治好了清禾,又带着老婆游玩去了,而尚云清禾则因为手臂渐渐恢复,也开始为镇上的百姓瞧气了头疼脑热,又一次赢得了朴实百姓的夸赞。
话说两头,尚云清挽虽罪业深重,却有一位重情重义的好师兄。但……
尚云清稠却要整日被弱智的清挽纠缠,然而同时在街上看到了已经清醒,却失去记忆的叶柳烟。三人也在玉清定居,偶尔众人还能见面聊聊。
而当他们谈及白雅,宋棐卿说道很久不见,却是被尚云清禾爆料,被术府的这任族长玉玑戈纯纠缠不放的劲爆消息。
“是吗?怪不得扶风兄许久不来看我,我还是有点想他的。”
“他不来不是更好,不是……宋棐卿,你敢在我面前说想别的男人,我……”
“嗯?你怎样?”
“我……唉,亲亲娘子,我们不要提别人好不好?”
“哼!坏阿爹,别靠爹这么近,小心我咬你!”
“啊!阿卿,儿子下学啦。”
“嗯,是啊。”
——正文完
番外一: 玉青镇的小日子(1)
梗概:【尚云清禾本以为与阿卿回到玉青就能过双宿双栖的美好生活,却不料出现在宋棐卿身边的每个人都成了他的情敌,他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嫉妒与防范之中,让他十分痛苦,为什么他的阿卿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痛苦!!】
自从尚云清禾‘退位让贤’,跟着宋棐卿去了玉青镇,他发现他的小日子过得清闲是清闲了,但却更加的郁闷,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尚云清禾每天都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宋棐卿会故意不理他,就连小不点源深也是不搭理他!他很气愤,十分的气愤,于是乎……
“阿卿,卿卿,你跟我说句话呗,为什么不理我呢?”尚云清禾十分狗腿的从秦哥手里抢过茶杯,晃着脑袋颠颠的跑到宋棐卿跟前,就是想让他喝口茶。
谁知……
宋棐卿顿了一下,抬眼瞧了他一眼,接着又将视线放到账本上,啪啪的打起算盘,“上月清风茶庄的舒老板要的荞茶可是已经送到?”
他眼再未抬起,但金环却是自然的回道:“主子放心,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舒老板十分满意,说这新出的茶十分受欢迎,才一推出,就售罄,又来庄里采办了不少,还说抽时间请您吃顿饭。”
宋棐卿听闻轻笑一声道:“舒老板就是客气,合作这么多年……倒是个实在的商人。但,此人就是嗜酒,到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尚云清禾看着他们主仆之间有来有往,倒是他像个外人,再看宋棐卿说话之间一派温和自在,那一颦一笑看的他有些着迷,但瞥见他旁边的金环也是笑嘻嘻的样子,不禁十分懊恼。
可恶,阿卿可是他老婆好吗?那个金什么的家伙,竟然站的比他都近,成何体统!
想着他重重走到宋棐卿桌边,将茶盏轻轻滴放到桌上,一抬眼却狠狠的瞪了金环一眼,对方常年跟随宋棐卿左右,像刚才那种随心所欲谈话的情况多有发生,他自然不明白尚云清禾一副要把他吃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瞥了他一眼,也不再看他。
尚云清禾顿时气结,再看宋棐卿,对方却还是静静记账,根本不曾注意到他,他刚要冲到他跟前让他停手,谁知道对方竟然打了个喷嚏,他一惊,愣在了原地,可,可……
他看到金环手里突然多了一件外衣,只见他轻轻将外衣披在他的阿卿的身上,并且轻柔的道:“主子快些披上,一定是昨夜着凉了,都是属下不好,没有好好照顾您,让主子生病,属下该死。”
尚云清禾看到此景,顿时青筋暴起,心内大叫道:“该死个狗屁啊,混蛋你手放我家阿卿哪里?他着了凉不该应该我来照顾,你献哪门子的殷勤?”
他这一叫顿时引起了二人注意,宋棐卿这才抬眼看了他,轻轻的道:“大吵大叫成何体统,我不过是鼻头有点痒,没来得及抓一抓,看你们紧张的,金环你多虑了,还有清禾,你的茶我看到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尚云清禾刚一张嘴,宋棐卿便低下了头,不再看他,他皱眉,走到他身边道:“不,我不出去,金环你出去,我和我家阿卿有话要说。”
金环被点了名,看了宋棐卿一眼,对方冲他点点头,他便退了出去,尚云清禾看着对方出去,才转身抢了宋棐卿手里的笔,缓声道:“阿卿,自从我们回来,我就见你整日里忙里忙外,早晚还要照顾源深,这样太辛苦了,我看着觉得不舒服,不如好好休息一阵,跟我出去逛一逛好不好?”
他说的特别耐心,嘴角带着笑意,希望对方看到他的真诚,谁知宋棐卿却是眉头一皱,不悦的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身后有个尚云府,我现在如果跟你去休息,我们这么大的庄子,今后哪里来的吃喝?儿子上学哪里来的学费?尚云清禾,我以为你我分开这么久,你继任族长这么久,该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可是今日你却让我去休息?我真是错看了你!”
对方说完也不看他,拿了账册和算盘就离开了,尚云清禾被对方说的无言应对,看着吱呀的门框心里一阵寂落,又一阵心慌。
静了好半天,他突然冲出门,想要找到宋棐卿告诉他,他不是那样想的,他只是想让他好好休息,怎么就惹了对方不高兴了呢?
他把刚才的话又想了一遍,确实发现言语中很多不恰当的地方,他知道该怎么说了,然而一脸兴冲冲的找到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跟白雅扶风聊的开心。
“阿卿,你看我这次新研制了一种丹药,可以防止这里的小孩子患上湿热病,这样一来,也免去了你的一大心病。”白雅扶风手里拿了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凑到宋棐卿身边,笑着说道。
宋棐卿就这他的手掌,低头看了一眼,笑的开心,“当真?可是试过了,若是真有这样的效果,这里的孩子就不会从小就被这种可有可无的病痛折磨了,却是了了我一件心病,真是太谢谢你了,扶风。”他说着抓着对方的手掌,眼中除了感激,竟然还有一丝化不开的依恋。
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阿卿是他的,只有他可以叫对方阿卿,白雅怎么可能叫他阿卿,他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怎么会和阿卿?是梦,对一定是梦,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却觉得脸上一阵刺痛,那一刻他的心像针扎的一样,他知道他的心一定在流血,阻止他们,一定要阻止他们。
他伸长手臂,想分开他们,却发现他们两个同时转身,四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白雅扶风抱 着他的阿卿,冷笑对他说道:“你这个没有的人,手臂不中用了,再也不能给别人看病,还待在这里白吃白喝,我家阿卿肯留着你已经对你很仁至义尽了,还赖着不走?来人,金环,命人把他轰走!”
“混蛋!你竟然敢赶我走,阿卿,你看看我,我是尚云清禾!”他挣扎着,谁也不顾,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宋棐卿。
这一切不是真的,怎么能是真的,原来他的手臂不中用了,就这么被人贬低,连他的阿卿都要离开他了吗?
然而,当他充满希望的想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丝的不舍,却得到对方冰冷的眼神,那眼神足以把他打入地狱!
“不!”尚云清禾大叫一声,却发现四周黑暗一片,自己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他感到十分意外,一低头发现宋棐卿就在他身边,对方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轻声道:“大半夜的怎么叫的这么惨,你做了恶梦?”
尚云清禾却是一句话也没说,伸手将他一把抱在怀里,紧紧的,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 体里。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太好了,是梦,阿卿还是他的,一直是他的。可是那梦却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他掐了自己一下,竟然那么疼,真实到他看到阿卿在别人怀里他心里滴血的声音都能听到。
宋棐卿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抬手想推开他,却想起他手臂有伤不敢用力,只好蒙在他怀里轻声叹道:“你什么时候这样患得患失了?”
尚云清禾只是抱着他,嘴里回道:“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几乎每天都会梦到你,可那个时候我梦到的你,都是跟我在一起,我们很快乐,可是刚才……”
他突然抓着对方的肩膀,焦急的道:“阿卿,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
宋棐卿感觉到他的力气很大,皱了皱眉道:“小心你的手,你手上的伤还没痊愈,虽然九天大仙给了你治疗的方法,但现在还未痊愈……”
尚云清禾摇了摇头,说道:“这不重要,你说,你不会离开我,不会喜欢上别人,你只喜欢我,你说。”
宋棐卿看着他满身是汗的样子,知道他没有从恶梦中清醒,但看着他那焦急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一股苦涩,他是多么骄傲的人,因为手臂受伤,竟也自暴自弃起来,好几次他都看到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鱼池边,却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一直发呆。
宋棐卿伸手覆上他的脸颊,温声道:“清禾,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喜欢上别人,我们,已经有了源深,我们一家人,会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我会经营好我的农庄,你呢?会慢慢好起来,然后给这里的每个人看病。我们还会抽出时间,每天陪着源深学习,玩耍,我们会一起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我怎么会离开你,怎么会赶你走呢?你真傻,真傻。”
尚云清禾静静的听着,对方的眼睛是那么的闪烁,在漆黑的夜里就想两颗闪耀的珍珠,那样的让他安心,原来他从不曾失去什么?原来都是他在自暴自弃。
他伸手轻轻揽他入怀,嘴唇颤抖着道:“对,我们一家人会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过,我会帮着你打理农庄,你会帮着我给这里的每一个人看病,我们不但要看着源深娶妻生子,还会看着他子孙满堂,我们享受天伦之乐。”
宋棐卿静静的听着,伸手回抱,漆黑的夜里,他轻轻的闭上眼睛,甜蜜一笑。
自从尚云清禾解开心结,他治病的兴致也积极起来,一边做着康复,一边还陪着宋棐卿一起算账,打理庄子内外事宜,还坚持每晚陪着源深温习功课。
套用秦哥的话就是,“小少爷的房间现在他是没福分进去了,没晚都能看到三个人影挤在一处,房间里还时常传出嬉笑的声音。唉,看到我都想赶紧成家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金环告知清风茶庄的舒老板要宴请宋棐卿时,尚云清禾二话没说直接应承了下来,刚巧那日源深说是先生希望家长去一趟私塾,宋棐卿关心儿子,便将事情推给了尚云清禾。
尚云清禾做族长那几年对付酒鬼的花样倒是学了一些,看到大腹便便一脸祥和的捧着就被冲他笑的舒老板,便知道对方是要灌他酒,他抬手接过,却是道:“听闻舒老板与阿卿向来合作愉快,今日晚辈能得见舒老板,也是荣幸之至,晚辈敬您。”
接着便将酒杯原样推给了对方,舒老板是个酒鬼,见对方把救推给他,也未多想,接了便一干而尽,尚云清禾微微一笑,将酒杯接过满上又道:“舒老板,小辈不才,以前在尚云府学过些医术,若是舒老板不嫌弃,晚辈今后可负责府上家人的头疼脑热,您看可否?”
舒老板一听笑的更开心,自然答道:“如此真实再好不过,那么……”这刚要权对方喝一杯,那边尚云清禾接着便道:“那么就谢过舒老板,舒老板请受小辈以酒谢之。”说着举着酒杯又送到对方面前。
舒老板看到满满的酒杯,伸手指了指尚云清禾,笑道:“好,干。”
这样一来一回,每次舒老板都想找借口劝酒,可对方总是有各种理由将酒杯推回去,到最后擅酒的酒鬼给灌的东倒西歪的回去了。
等到宋棐卿抱着源深急匆匆回来的时候,看到尚云清禾正端着一盏茶往嘴里送,不觉奇怪,连孩子都忘记放下,就这么走到尚云清禾身边,问道:“你怎么没事?”
尚云清禾看着宋棐卿,又看了儿子一眼,两人眨了眨眼,都看着宋棐卿道:“我就是没事啊。”
“是啊,爹,父亲大人好的不能再好了,您能放我下来吗?我能被你夹在胳肢窝下面,真的很难受。”源深叹口气抱怨道。
“哎呀。”宋棐卿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自己一着急把孩子当物件了,赶紧放下孩子,却是道:“源深先自己去做功课,爹有话要问你父亲。”
源深小脑袋飞快转了转,圆眼睛跟着滴溜溜转了两圈,一口爽快的答应了,“哦”的一声飞快消失了。
尚云清禾看着自家儿子机灵的样子深感欣慰,即使自己即将面对宋棐卿的责难。
宋棐卿看着他悠闲喝茶的样子,气呼呼的坐在他旁边,阴沉道:“既然没事,为什么让金留告诉我你醉的不省人事?你明明知道我担心你被灌醉才让金留……”说道这,他突然看到对方戏谑的看着自己,咬咬牙,气呼呼的站起来,边走边道:“你觉得耍弄我好玩?今夜开始,你去睡客房!”
宋棐卿一路气呼呼的走到房间,‘砰’的一声锁上了门,灯也没点,直接将自己甩到床上,拉起被子蒙头假寐,谁知气着气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很久之后,他隐约感到身上一重,睁开眼睛,却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才想起身看儿子做功课,却发现自己真的被什么东西压着,抬头一看,却是一张笑嘻嘻的脸孔,那样子他每天都看,却是这一刻觉得最可恶,他气呼呼的想推开,“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