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重要信息,闽扬停下前进的步伐重新调整策略,他调动秦勇和彭虎与白颢两人攻打汝尾沟,而他与褚君浩两人直接攻打石公城进行诱敌,这样他们以十来万人对上石公二十多万人,胜算又大了几分。
天色接近傍晚,良吉庆带着彭虎他们深入山林,走在一条根本算不上是路的路上,最后来到断崖上,指着一米多宽的深堑,“等一下跳过去,再走半里左右就绕到军队上方的山崖。”侧知书达理又指了指右下方,“那边是他们的人处理食物的地方,这个时候容易有人过来,答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彭虎咧嘴无声大笑,用力拍打着良吉庆后背,没差掉把他拍到深堑下,然后一百五十多人就地躲藏起来。而良吉庆望着这么少的人,心里没底,他们这将军也真够有胆量的,只用这一百多人就想对付三万人么!
又过了一会儿,良吉庆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建议可以通过那深堑,却被彭虎拉住,“再等等,大将军他们还没到指定地点。”
良吉庆并不知他们具体安排,只是在这昏暗的天光下,他没有看出这群士兵的畏惧,他们安静的或蹲或坐在坐下吃着干粮。
天已经大黑,只听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哨音,彭虎拍醒打瞌睡的良吉庆,“现在,该咱们了。”
那深堑虽然只有一米多宽,却是深不见底,要是胆子小点来这,准会被吓软腿,而这一百多汉子却如履平地,没有一个人犹豫,一个接一个轻松跃了过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目的地,良吉庆指了指下面被树影遮挡的木屋,透出微弱灯光,“那里就是他们的驻点,他们一般沿着山脊的方向巡查,不会轻易到这上面来。”
彭虎目测了一下,转身对手下下令,然后只见他们分开来行动,一部分到周边搜寻杂草,另一部分人卸下腰侧小木壶,把里面的液体往木箭上涂沫,他们合力做出百十多支木箭,并涂上小木壶里的液体后,虎彭一声令,百十多支箭就齐齐飞了出去,而剩下的几人,用火把小木壶点燃也抛了下去。
只见那处军营“呼”得一下子就着了起来,大火中传来惊叫。
“撤。”彭虎提起被吓呆的良吉庆,一挥手,叫让大家一起开溜。
而与此同时,秦勇与白颢那边的山脊上正在进行殊死搏斗,通天的火光照亮大地,敌我清晰可见,近三万的新兵被秦勇拉出来溜溜,随便见见血长长胆。
也多亏了他们有黑刀与特殊护盾,要不然还真拼不过这君守军。
通天火光染红的乌山,石公城墙头上值夜的士兵立刻上报给守城校尉,那校尉从城楼配楼里蹿出,一边穿着皮甲,一边往城墙上跑,待看清是汝尾沟山脊上着了火大惊失色,“快禀报太守和木汐将军。”
太守得到消息大惊,把身边的小老婆踢下床,自己只披了件单衣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询问:“敌人来了多少人?”
“属下不知。”
“汝尾沟到底是谁胜谁负了?”
“属下不知。”
“长史在哪?”
“属下不知。”
“那你知道什么!滚。”太守踢开过来通报的小兵,对着太守府的侍人喊:“快去给我把长史大人请来,快。”
不一会儿长史赶来,“大人莫急,属下刚刚去城楼观望,正是汝尾沟方向发生战役。”
“和太子殿下预料的一样?”
“对大人,我们只要守住石公城就好,派兵营救是木汐将军的事,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大人放心吧。”
太守这才揉了揉自己的大肚子,松了口气。
石公西门城开,万众士兵迎着黎明,举着火把排队奔出,正是汝尾沟方向。闽扬他们隐藏在半路,等这队人马通过后,才尾随着他们身后撤回汝尾沟方向。
一声鹰啸从头顶划过,秦勇抹去脸上的血,抬头望去正是苍昊,“撤退。”近三万人只损失不过百人,齐齐退去汝尾沟。
当木汐将军的人赶到汝尾沟时,苍昊军已经撤退老远,领队小将气愤大骂,但归师勿掩穷寇勿追,他只能派人去查看山脊驻地是否还有幸存者。
这一役汝尾沟三万还剩下万余,青尾军受到极重的打击。
汝尾沟是要地,不得不来回防守,所以当木汐将军听说这里的损失后,又派出万人增加防守。却不成想被银项军又一次偷袭成功,小将的性命也丢在了那里。
木汐将军被闽扬这招气的想吐血!青尾援军一到,苍昊军就跑,青尾军驻守,没两天就会被偷袭。银项这招分明就是在分散青尾石公城的兵力,可木汐将军又不得不再派兵前去。因为汝尾沟是青尾地盘,一旦失去青尾军必失气势。
木汐也试着派过几次斥候,他们却有去无回,他并不知道那些斥候都被闽扬他们截杀了,还苦苦为夺加汝尾沟而发愁。
05.叛臣张归
如此几日,木汐将军实在无法,只得把这里的战况上报给朝廷。
陶思源看到奏承,气得用力把奏承摔在地上,“木汐这蠢货,这明显就是银项国已经控制了汝尾沟,他竟然还没发现。”只有从青尾国这边才能爬上山脊,而银项那边都是断崖,敌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攀爬过去。
陶思源觉得自己太天真了,虽然当初有想到在汝尾沟与乌山填都安排兵力,却从心里并没重视此地,让银项得了先机。不过幸好,他还有后招,先让银项高兴去吧。
青尾皇帝贪恋美色,早就不问世事,太子监国几年,在朝堂之上很有威信,殿上众大臣见他如此生气,却不敢出声。
“于司马,修书告诉那蠢货,退回来守住石公城,丢了石公城本太子要了他项上人头。”
“是。”
张归从陶思源近侍那里打听到青尾朝堂上的事,跑到陶思源书房去自荐到石公城助战。陶思源眯了眯他的桃花眼,“先生有几分把握能将他们引到指定地点?”
“女王已经成为他银项的皇后,当初我绑架了他们的皇后,银项势必会恨我入骨,只要我再多做些事,不怕他们不追我过去。”
陶思源沉默,好像有多舍不得张归一样:“可如此先生恐怕也会凶多吉少了。”
“太子殿下放心,我为殿下做何事都是自愿的。”张归笑得一脸温柔。
青尾放弃汝尾沟,苍昊大军顺利通过这天堑,直攻石公城,石公城却挂上免战旗,怎么叫阵却无人应战,闽扬好在天堑前安营扎寨。
苍昊军大将军军帐内,“大将军,青尾不出兵,一定是在等援军。”鹞鹰小将杨图有些沉不住气,他觉得打战就是打一股气势,如果让士兵在这里待下去养出惰性,再上战场势必会比现在要弱性。
闽扬没说话,褚君浩却接到:“有没有援军不一定,毕竟刘平将军的镇西军已经驻进空谷之地,青尾不会傻到把人都调来对付咱们,让开那边的南大门。”
杨图恍然,对褚君浩抱拳致谢,他有点自大了,想当初只有苍昊军才能当主攻,却忘记刘平将军亦可变为主攻,空谷之地与青尾以平原相接,是战斗最佳场所。
孙合从怀里掏出他儿子送他的木头小人,一边抚一边说:“之前派出的中间有些消息传回来,说陶思源的太子府里藏了一个人。”
“啊?”自从被晋升为虎鹰将军,彭虎也开始参加例会,他糙汉子总在军营里混,听惯小段子,一时龌龊了,“他养了美娇娘?”
秦勇曾与他同期,见他在正式会议上这般口无遮拦,不由开口:“只有你才会这样。”说完他就后悔了,不管自已彭虎多熟,当着这么多人落他面子总是不好,他僵着他的脸对彭虎投以抱歉的目光。
彭虎只觉得可乐,秦勇这人在会上很少发言的,如果进了苍昊军性格也变好很多嘛。
“陶思源这人善谋略,从他能从庶皇子变为太子这事看,他府内养的最多的应该是门客。”孙合专业分析道:“所以属下怀疑是新来的一名门客,中间的消息还不确切,只探得这人不大出门,很少有人能见到。”
孙有德:“不管怎么样,大将军你还是先想口粮的事吧,如果大军还在这里拖着,咱们还没攻进篱箜城就饿死一半人了。”管苍昊军的辎重没有强健的心脏不行,每每看到账本他都觉得头晕,孙有德不知什么是高血压,找军医也只给他开了些去火药。
是啊,问题多多,眼看冬天又要来了,虽然青尾稍稍偏暖一些,但再过不到两月也是雪季了,走乌山这条线就是为了快速突袭,不宜在拖。
“明日对石公城下最后通牒。”闽扬作出决定,先礼后兵的过程已过,他们随时可开战。
当杨图再一次跑到石公城下叫阵时,城墙上有位小将喊道:“我们将军身体不适,再休战三天。”杨图无法,这次人家给了准消息,只好再等三日。
而在这三日中,秦勇却接到斥候消息,说石公城东南门开门迎进一小队人马,一共百人左右,为首者看不清相貌,那人用头巾把脸遮住了。
三日后,闽扬亲自去叫阵,出来迎敌的是位青年小将,两人一刀一枪,来往二三十合,青年小将落败,被闽扬一刀斩下头颅,残尸被城内小兵抬了回去。闽扬抿唇,觉得那一百援军不应该只有这样的本事,可是现在军队气势最是高涨之时,不得不打上一仗,他把带血的刀高举过头顶,苍昊一飞冲天,随后一声鹰啸,战鼓齐鸣,将士们呐喊冲锋。
城墙很高,又有护城河,苍昊军的新武器刀与盾用处不大,他们远程的成柱箭到是有些用,但效果并不明显。杨图急得长叹,他跨 下的战马也因他情绪也急躁地原地踏步,还狂抖马头。
山地不好远投石车,城门只能靠人力来用木桩来撞,而靠近城门又会被城守射成马蜂窝,他们这场打得僵持。
褚君浩听了战前奏报,微微皱眉,用阴得来吧,直接在他们护城河里下毒,可毒杀一城百姓所留下的恶名并不好抹除,而且也会激起青尾人民的愤怒。其他的方法又很费时,根本达不到年底攻进篱箜这个任务。
“要不用飞灯之法?”褚君浩建议道:“飞灯上装黑油,当飞灯飞过城墙,用箭射之。”那东西就是孔明灯,只是在灯下吊上一瓶黑油,箭破灯,火燃油,可又因火势不大容易扑灭,算是下策。
这真叫人头痛,算了,鸣金,回家吃饭。
夜已黑,战事停歇,石公城太守府,太守请木汐将军与张归一起吃饭,“先生,您之法寓意为何呀?”今日一战太守大人看得糊涂。
张归斯文笑道:“只为让他们更加急躁,到时把他们引出会更容易。”
“好计策。”木汐将军赞道,他当初接到太子的指令,头痛了半天,他还真想不出怎么在不败逃的情况下,把敌军引向别的地方。
“那明日我们还如此?”太守笑问。
“不,从明日开始我们还是不战。”张归也跟着笑,“乌山山路崎岖,并不好运粮,他们大军进驻,粮队却不一定都来了,派一队人去他们必经路上潜伏,到时断了他们口粮,他们会更加急躁。”
苍昊军辎重护军很厉害的,那些偷袭的人并没得到多大便宜,虽然粮食有些损失,但也不太严重,可是却把孔有德气得够呛,他一得到奏报就直奔大将军帐,也不管人家大将军是不是正搂媳妇儿说家常,连见礼都省掉,非让大将军给他讨公道。
所以当张归披甲出现在苍昊军阵前之时,苍昊军全体很愤怒,用凶狠狠的眼神射向张归与他那百十来人护卫,那些护卫都是青汝人,一惯受女人气,饶是在青汝出了名的凶恶,也没能抗住真正凶狠的目光。
“叛臣张归!”闽扬还记得那日与女将军一起对抗银项的太尉,也是那个最阴险的小人,给他们昆山关下毒的人。
张归骑在马上很绅士问好,“闽将军好久不见。”
“张贼,当日真是你联合青尾绑架了青汝女王。”
“呵,是又怎么样!”
“你这不忠不孝的东西,还不知悔改。”
张归哈哈大笑,“真是可笑,炔晴她自己都背叛了自己国家,还管得着我么。”
“女王只是下嫁我皇帝陛下,青汝尚有自治权,何来背叛?”
“闽扬将军你在强词夺理么?”
闽扬抿唇,当他乐意贫 旦啊,他只是走个程序,每场战争都要师出有名,不说点好听得怎么过得去么。“尔所背叛之人,昨日青汝女王,今日银项皇后,为了皇后,尔必诛之!”
张归一笑并没有反驳,接过侍卫递来的大弓,对着闽扬瞄准。
06.血战石公
这一日的战斗是惨烈的,不管是因为战争的焦灼,还是因为秋末冬初这干燥的天气容易使人上火,异或当时闽扬真的有些冲动了。
最开始他们打得很有优势,可是后来士兵们杀红了眼,乘胜追击时中了敌人圈套,敌人引他们进入湿地沼泽,他们在不了解路况的情况下,苍昊军很多人马陷进沼泽。
“后退。”秦勇这个前峰将军感觉不对时大喊道,可大量士兵已经冲了进来。“快,停下,这是沼泽地。”
士兵们一个个传话回去,但为时已晚,沼泽很大,由水草及芦苇覆盖,远看像个浅滩,苍昊军就是吃了这个亏,由于在敌方阵地里,斥候并没有深入查看。
而且他们这样没有防备,也是因为青尾军从这里撤退的,苍昊左右军各追着一队敌人身后冲了进来,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跑得是直线,并且手中还挽着麻绳。
秦勇环顾四周,这是他犯下的最大错误,“陷下去的人别乱动。”战马从来没进过沼泽,有的在惊吓下已经跪趴在地上,陷进去半个身体,骑手的腿也跟着陷了进去。他尽量安抚坐下战马,试着从马上下来,减轻马的重量,迟缓下陷速度。
而其他人却显得惊恐,他们抽打努力马匹,却让马匹在挣动中陷得更深。还有些战马惊恐下翻倒,正好砸到骑手的腿。
这时,青尾军折回,团团把他们包围住。他们一只手掩口鼻,另一只手中拿着火把,火把上冒着浓浓的青烟,一看就知道那烟有毒,可是陷在沼泽里的士兵们动不了,只能眼看着他们把那一支支火把丢在他们之中。
“操!”士兵们一边咳一边咒骂。
闽扬在军队后方压阵,刚刚踏进沼泽陷得并不深,可迎面而来的是敌军万众人马,加上被毒烟熏得有些窒息,战斗力直线下降。
青尾军看见他与褚君浩穿着铠甲,知道他们是位将领,所以集中力量攻击他们,闽扬为了救褚君浩,抬起手臂挡刀,热血飞溅,刀口伤可见骨。
“啊。”褚君浩只感觉眼前一花,血腥味充鼻,他因毒烟昏沉的大脑开始影像杂乱纷飞,太阳穴也跟着针扎一样的痛,一股无名火气直冲额头。他想睁开眼睛,努力看清眼前事物,却只有红红一片,浓浓的血腥。
“君浩,你怎么了?”闽扬就在他身边,见他如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眼神死板木讷吓了一跳。“君浩,君浩。”
褚君浩缓缓避开闽扬抓着他的手,从腰间抽出他那把细如小指的冰光剑,目光凶狠中还着死寂,他好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大吼一声,冲了出去,不分敌我一阵砍杀。还好他们前方敌人最多,已方只有两人受了些轻伤。
毒烟好像有加速失血的效用,闽扬感觉寒冷从伤口处蔓延开,真真让他雪上加霜。“君浩!”他努力保持清醒,眼看自已人被殃及,果断吹响手哨打出喑号让军士散开。
褚君浩冰光剑真的是横扫千军的利器,一剑挥出,三五人就瞬间挂了霜雪,行动迟缓,犹如被定住一样。散开的军士见到机会,都小心避开王爷,跟在他身后击杀敌人,大大缓解了苍昊军的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