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对这种性爱上的同步有一种自虐般的坚持,“黎哥,射进来。”
黎诡粗重的喘息着,抽插的力道更加迅猛,感觉到李牧的紧缩按摩,他也有些克制不住了,腹部开始痉挛,想要喷发。
大力玩弄着李牧的下体,又狠干了几次深的。终于射了进去。李牧也在同时射了出来。
李牧急促的喘息着,借此缓解自己身体上的激情,好像要把刚才来不及呼吸的氧气全部吸进去。
黎诡没有退出,保持着深入的状态,让李牧侧趴在沙发上,将一条腿架上自己的肩膀,开始柔柔的又一轮抽动。
李牧手指紧抓着沙发垫,没有拥抱的人让他有些不能适应,手虚空地抓了几下,发现,没有办法,怀里还是空空的。不会有了,时不时想要拥抱的时候,那个人会自动的靠过来,来个拥抱。想要鼓励的时候,那个人给力量。
眼睛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漆黑的电视屏幕上两个人交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终于泣不成声。李牧趴在沙发上哭了。
黎诡停下了所有动作,慢动作似的,将自己抽出,帮李牧擦干净。重新套好自己的衣服,拉着行李箱,沉默的离开。
李牧一直没有抬头,他甚至没有看到黎诡关上门的同时,红了的眼睛。
有的时候,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黎哥,黎哥……”
空荡荡的家里,再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不知道多久,李牧心绪平复了不少,赤身站了起来,除了腿有些虚软后面有些胀痛外,没有其他不适。
去浴室冲了个澡,将深处那些东西给弄了出来。这大概是黎哥最潦草的一次清理了,很多都没弄出来。从他们上床以后,这还是李牧第一次给自己做清理,太过于习惯那人的仔细温柔。清理过之后,又弄出了一身汗。浴室镜里,身上那些痕迹,看来需要很久才能消失。
李牧刚整理好客厅,那边门铃就响了。心脏猛跳了起来。打开了门,却见到了一脸担忧的何涛。
“你真的跟鬼子分手了?”何涛问道。
李牧僵硬的点了点头。“你吃饭了没?要是没吃,我去做。”
何涛抓住李牧的胳膊,“都这个时候了,还吃什么饭,走,跟我走,咱们去找他问清楚。”
李牧看得出何涛是真的担心,只能藏了那些曲折的真相,“不用了,是我提出分的,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早几年怎么没看出不合适啊,小牧子你昏头了?!”何涛像放了气似的,坐在沙发上。
“现在我们都是社会人士了,黎哥的工作性质,估计很难接受有我这么一个男情人。”
“你是为他?!你傻不傻啊,再说了,鬼子会在乎吗!他那小子什么都不说,就给我电话说你们分手了,让我陪陪你。我真弄不明白了。你们不是还关心着彼此吗?”何涛唠叨道。有点嫌弃俩人都不争气的意思。
李牧也不再说话了,整个人跟缩在沙发上似的,小鹌鹑一样。
“好了,我不问了,不问了行不行,那个,你没哭吧?”何涛捏着李牧的肩膀,把李牧的头抬起来,发现确实没哭,就眼睛红红的。
何涛去厨房发现冰箱里连个啤酒都没有。想带李牧去找一家饭店喝酒解愁去。可李牧死活不去。最后只能从楼下超市里买了两打啤酒,全部摆在客厅桌面上。
“我,还是不喝了。”李牧看着那么多酒,有点怵。
何涛打开一瓶放在他面前,“喝完这一罐,你就知道好处了。”
李牧看了他一眼,看了眼酒瓶,终于拿了起来,酒的味道他一直不喜欢,大概也是习惯了,不吸烟不喝酒,健健康康的生活。可是现在这东西却成了一种解药,一种叫做可以暂时忘记的解药。他想试试。
何涛去厨房弄了点花生跟咸菜,自己开了一瓶,慢慢喝。
“晕了吗?”李牧面前摆了不少瓶子了。
“还,没有。”李牧吧嗒了下嘴巴,都是苦味。“还是,一个何涛。”
何涛笑了,“成,什么时候变成俩了,就说明到尽了。你继续。”又给他开了一瓶子。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直到李牧说话哆嗦了,何涛才给他倒了杯水。
李牧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整个人愣愣的。“下,雪了。”
何涛瞅了瞅窗户外头,确实,又开始飘雪了。快过年了都,怪不得雪来的越来越勤。“你还挺灵的,你怎么知道下雪了?”
“因为,冷。”李牧嘟囔道。
何涛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不正经的笑,他把李牧撑起来,把人扔床上去了,帮他脱了鞋子,睡衣的扣子不知道怎么被蹭开两颗。露在外头的皮肤上,那红色的印记。是个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扯过被子,把人全部盖住了。“睡吧,小鹌鹑。”
何涛又坐回客厅,打开了电视,开了静音。手指在手机上划拉几下,最后还是扔在一边了。既然俩人决定分手,他再掺合就不地道了。
这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最近身边的人都在折腾,本来打算好在天朝国都发展,可偏偏联系业务的时候,没名声没人脉的,人压根儿就不甩你。公司业务开展不开。宋辉那边瞎折腾的说也要过来,非要他先找一女人结婚了,才允许他去外地发展。连小牧子鬼子这边都出事了。这到底赶上什么日子了。真该找一大仙算算。
“嗡嗡——”手机在桌子上边震边蚂蚁似的挪动。
何涛瞟了眼,宋辉电话。真累了,这么多年伺候大少爷,也该到时候断奶了。毫不迟疑的按掉了电话。
爱这个东西真不该碰,现在小牧子跟鬼子分手,要是那大少爷知道了,还不得趁虚而入啊。现在这会儿估计小牧子想静静,失恋啊,就是这么安安静静靠时间来治愈的。这事他最有经验。
“何涛,好呀,敢按掉我电话,想死了,我成全你!”宋辉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算了算剩下的钱,大概应该够一张火车票钱。
绿皮车里,宋辉毫不知耻的抢占了厕所,歪头睡觉,手机早在上火车的时候就关了机,省电。漏风的窗户里了,冷风伴着风雪吹了一天一夜。
“阿嚏——”
70、断点
徐硕裹了个军大衣带着满脸黑灰,一边呸呸呸的抱怨天气,一边踹开了黎诡临时住所的大门。
房东听见这么大动静,出来骂咧咧的喊着弄坏门需要加钱的。黎诡跟徐硕谁都没有理会。
黎诡大概能猜到徐硕来的原因,选在站在同一战线,还是放弃,徐硕没有明说。他关注的是,“你被甩了?”
黎诡瞪了他一眼,随手开了空调暖气。这间屋子少有的没有暖气配置,倒是有一个空调,一出风就会放出一股子怪味。
“行了,别开了,这味儿太重,我还是继续冷着吧。”徐硕用大衣擦了两下脸,可这黑灰早就渗透了皮肤,擦也擦不掉。“还是你甩了小牧子?”
黎诡对这个话题深恶痛绝,一杯热水带着响的放在了桌子上。
“那你也得跟我说清楚啊,关系到我的终身大事。”徐硕喝了口热水,终于暖和了些,“我跟我媳妇讲你跟小牧子的事,我家媳妇儿就说,你们都是好样的,说我能当你朋友肯定也不错,这就马上要订婚了。你们搞这出,这不是让我单身一辈子么?!你知道在矿区找个女的有多难吗?丫的哥们都快忘了下面那根有啥用了!”
黎诡坐着听徐硕抱怨。
“虽然咱身材样貌底子不错,可扛不住整天大日头晒着,我妈天天打电话说要给我寄珍珠粉美白,可一大老爷们用这个,太丢人了。”徐硕把爪子伸出来正反翻了个面,真是黑白掌啊。“都快奥利奥了。幸好我媳妇不嫌弃。”
“你是来得瑟的还是有正事?”他刚跟李牧分了,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这边徐硕就火急火燎的来跟他说他快要订婚了,幸好他现在改了动手的习惯,不然俩人估计得在这小租屋里练开。
徐硕也正经了起来,抓了抓脸,把身上的大衣一脱,标准的土豪范儿,脖子上手指头粗的金链子,手腕上的金表,“哥们,有钱了,给你来资助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摆在台面上。
黎诡没接,“许明的事,你知道吗?”
徐硕看了他一眼,“知道啊,都是哥们,怎么会只知道你跟小牧子分手,不知道他媳妇儿已经死了。”
黎诡的手指因为紧握关节突出。
“阿诡,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总比你跟小牧牧认识的时间长吧,我这人有一毛病,一旦认定是朋友,就是你插我两刀,我都还认你是我朋友。小时候,我跟许明他们,逮着你跟处男就欺负,大冬天往你们怀里塞雪球冰块,在你们上学路上设陷阱把处男门牙都给磕了。可是,我跟许明那会儿掉冰窟窿里,是你救的。这事儿我一点都没忘。”
那之后,徐硕他们那帮朋友全站在河边傻眼了。就黎诡羽绒服一脱就钻冰窟窿里了,出来以后,三个人全部高烧差点全烧傻了。还遭了一顿胖揍,弄得整整一个暑假都在关紧闭。
“你认定的事,做了就做了。我信你。咱们这些人里,虽然都多多少少长你一两岁,可都是认你当头羊的,你往哪儿走,我们就盲目的跟着。许明的事儿其实也好明白,你看他光棍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一能解决生理需求还入得了他眼的,这就因为意外给去了,他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在电话里哭得跟娘们似的。咱们也能理解是吧,我们皮糙肉厚的,能抗攻击,就等你一记大招把终极大Boss解决了。”
其实黎诡心里挺感动的,真没想到他们这帮人里头还能有说人话的,楚南第一个打电话问候他,恭喜单身。徐硕这些,虽然里头不正经的话居多,可是耐不住人从那么老远来关心关心。少年时期的友情有的时候能比爱情更加长久,坚定。
大概是军区大院里骄傲的人太多了,碰到一块就是火星撞地球,非得来个你死我活,可后来,他们就集中力量学着怎么反抗大人了。
“吃了吗?想吃什么?”黎诡把外套一拿,踹了钱包站了起来。
徐硕可不跟他客气,巨额支票都交出去了,明天下午又要回去继续挖煤,“老子要吃牛排,还有什么鹅肝酱,什么贵吃什么!”
于是乎,黎诡就带着只土豪去了西餐厅丢了一回人。
吃饭的时候,徐硕的手机就没断过,不是矿区的事儿就是他媳妇打电话过来查岗,虽然唠叨可是耐不住徐硕喜欢,“你可不知道,女人在那边就是珍惜动物,恨不得把人放在玻璃柜里,每个人都排队摸一下。所以我不喜欢我媳妇儿去,还不知道晚上是不是有人想着我媳妇儿的漂亮小模样撸管呢!”
黎诡有些头疼,挺想一巴掌抽过去。
徐硕大爷似的坐在那儿,军大衣放在椅背上,切牛排的时候哗啦啦跟锯木头似的,弄出挺大声响,用不惯刀叉非得跟人要筷子。服务员跟他解释没有筷子,说是西餐厅。
徐硕就唠唠叨叨的说,到你们这儿吃饭还得先练好刀叉,太他妈麻烦了。
他们走后,餐厅里服务员间就传出了一土豪段子,流传广泛。
给徐硕安排好酒店,黎诡就回去了,徐硕说不需要他送了,赶紧把事情办好就是对他最好的报酬了。
谁也不知道,黎诡用了什么手段,升官升的身边的人都眼红,可是无论怎么使绊子黎诡照样是稳稳的端坐着不受影响。
那边,宋辉一来李牧倒是好好招待,可何涛愣是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瞧都不瞧一眼,把宋辉弄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李牧问何涛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何涛就说了一句,“他大爷的,那么多年累了。不想管他的混事了。”
再去问宋辉的时候,宋辉愣是想不出来自己干了什么,还对着何涛一通抱怨。找不到原因,这开解起来也困难多了。俩人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
不过幸好他们都在,让李牧来不及去沉溺于失恋的情绪中。在这点上曾希跟李牧不同。如果是曾希,他会很极端的去想问题。曾希就跟一个重症病人似的,必须靠安阳这个人给的氧气机呼吸,一刻都不能断了。而安阳的离开就是带走了曾希呼吸的氧气,这是会要了他的命。可李牧不一样,他有朋友,他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工作,他是个独立的人格,所以,他可是在失去黎诡之后,仍旧按部就班的生活。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大概是心境不一样了,李牧现在更多的是想着当下的生活,不去想从前不去想以后。公司里是有小姑娘对他示好,可是,他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拒绝。
Gay圈的受方总会带有一股子能吸引女性的气质,大概是有些偏向同类,所以李牧这种说话礼貌,性格温和的男人,颇招人待见。人缘也不错,加上有意无意的细心关照,总会有一两个心向神往。
以前李牧一到下班时间就准点回家,给黎诡做饭,可是现在没了在家等待的人,他就更愿意待在公司,能耗多久是多久。渐渐的同事都察觉到了什么,每次聚会都会约他出去。总拒绝也不好,李牧就干脆陪着去了几次,没有之前的拘谨也渐渐放的开了。
“李牧,怎么最近不赶着回家了?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同事端着杯酒过来一脸八卦的问道。
李牧摇头,“没,他出差了,要出去很久。”
“你女朋友还真是放心啊,也不怕你吃野食。”
一边人事部的大美女凑了过来,把那八卦的同事给推开了,“起开起开,别把人给带坏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身边的女人跟旋转木马似的,每次骑的都不是一个。”
旁边的几个人也都哈哈大笑。现在的女孩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女孩温柔恬静脏话粗话一律不会说,可现在的女孩,粗话荤话张口就来,女汉纸每个小圈子都得有那么一个。不过倒是男女都喜欢这样的人。绝对是聚会的一大热点人物。
“咱们公司里,除了老板也就小李牧能入得了眼,要不是他早就有女朋友了,我还真自己上了。”身子一扭头就歪李牧肩膀上了。
李牧尴尬的挪了挪地方。掩饰一样捧了杯酒放在嘴边,眼睛扫向一边。昏暗的灯光下,一闪而过的身影,李牧立即站了起来,本能的追了过去。没走两步又觉得没任何意义,干脆又坐了回来。
“怎么看到熟人了?”同事问道。
“没有,认错了。”不管是不是认错了,他们都没有了再见的理由,至少,现在不行。
大年三十的日子一步步近了,那边宋辉跟何涛也不知道俩人谈了什么,宋辉现在是何涛的合伙人,负责联系业务,何涛也就正经经的第一次站在了宋辉的头上。李牧也找机会跟老板介绍了下何涛的公司,尚誉接了名片,说可以找时间聊聊。之后再没有音讯,李牧也知道了那是托词。
最近何涛跟宋辉越来越忙,李牧打电话问了俩人到底回不回去过年,俩人都说不回去了。可李牧这个孝顺孩子说一年没见父母了,想回去看看。把家里钥匙给了何涛,让他们在那儿过年。
提早订了火车票,带着一堆特产和行李,李牧就这么回了家。或许今年可以,可以让父母知道。他也需要努力了,总有些事情,是他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71、节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年越过越没有年味。往年一早的时候,卖春联卖年货的早就张罗起来了,可现在,虽然也有摆摊的,人气减少,本来准备年夜饭是一年一次的大事,现在餐厅都是全年无休,年夜饭也能在饭店吃了。
李牧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本来也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可以去外头吃,可李秀不同意,说还是在家过年气氛好。父母都这么说了,李牧也就应下来,想着早点回家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