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呼韩厉这冷血修罗般的面色,轰然作鸟兽散去打热水了。
呼韩厉抱着萧璟大步朝房间走去,路上还不忘用布巾将人裹紧,怀中这人颤得简直让他心都发疼。
下人们正大桶小桶的往屋里抬水,呼韩厉走到卧房将门关上,三下五除二的把萧璟给扒了个精光塞进被子里,萧璟抱着被子抖啊抖,呼韩厉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喂着热茶,五杯水下肚,萧璟终是有了些许暖意,拽着被子脸上泛起了红晕。
呼韩厉看他脸色终于好了才稍稍放下了心来,站起身用方才包着萧璟的布巾擦了擦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这边萧璟看着他壮硕的背影却想到了方才他满脸着急的样子,心中有些情愫溢了出来,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呼韩厉转身就见床上那人正露着颗脑袋望着自己傻笑呢,不由开口问道:“笑什么呢?”
萧璟摇了摇头,呼韩厉走了过来伸出手掌摸了摸萧璟的脸颊,“嗯,比方才热乎了。”本来很寻常的一个动作,在此时的萧璟眼中却是暧昧异常,又响起方才这人帮自己脱衣服,脸上绯红,羞得将头埋进了被窝。
呼韩厉看他这样子倒是愣了许久,直到门外的下人说热水已打好呼韩厉才回了神过来,将萧璟和被子一起抱了出去。
萧璟被呼韩厉抱着看着那一大池子正冒着烟的热水,整个人眼睛都亮了起来,泡一泡该有多舒服啊,萧璟朝呼韩厉努了努嘴,示意放他自己就可以了,呼韩厉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将萧璟放在地上就开始剥他裹着的被子。
萧璟紧紧的拽着被子,看着呼韩厉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也快去洗洗吧。”
“我不放心。”呼韩厉就这一句话,然后将萧璟剥了个光溜溜的抱进了浴池,萧璟脸红红的戳了戳呼韩厉:“你跟着我做什么?”
呼韩厉低头看了他半饷,就这么毫不客气的吻了上来,被他抱在怀中的萧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眨了眨,呼韩厉悠悠的回看了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一手搂着萧璟细细的腰,一手按着滑滑的背认真的吻了起来。
萧璟睁着大眼睛愣了片刻,感受到那人在自己嘴里搅动的舌,和在腰间轻轻揉捏着的大手,不知不觉也动了情,两手轻轻绕过呼韩厉的背环着他,呼韩厉感觉到了萧璟的动作,两眼微微睁开,尽是笑意。
萧璟看着他眼里的笑意,两眼也不由得弯了起来,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第二日醒来,萧璟奇迹般的没有生病,但他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钻进了被窝,一张脸烫得快要烧了起来。
正坐在一旁看书的呼韩厉见状无奈的笑了笑,怎么每次都是这个样子?
呼韩厉走上前去轻轻拽了拽被子唤他,隔了好一会儿,萧璟才露了双眼睛出来,呼韩厉笑着压到了他身上起,萧璟“哎哟”一声,伸手推了推呼韩厉小声埋怨道:“你想压死我啊?”
呼韩厉挑眉,一脸女干笑的看着萧璟道:“是么?昨晚我可都没嫌某人重呢。”
这下萧璟羞得眼睛都红了起来,张嘴就咬上了呼韩厉的肩膀,还含糊不清的骂着:“混蛋!”
24.归来
“报~主上,挞拔将军传回消息。”
“嗯这么快?”呼韩厉推开门接过侍卫手中的帛书转身回了房中。
萧璟从床上探起了半个身子问道:“挞拔勇怎么说?”
呼韩厉走了过去,用被子将萧璟裹好,然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了自己怀中后才不慌不忙的看了起来。
萧璟也低着头跟着一块儿看,可是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到是呼韩厉没有什么反应,萧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坑杀二十五万大军?”
呼韩厉点了点头。
“你下的命令?”萧璟脸色微变。
呼韩厉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盯住萧璟道“他们皆是赵丁的人,是祸患,我不可能留下他们!”
这一刻,呼韩厉看见萧璟的眼中出现了一种叫疏离的神色,萧璟狠狠地推开了呼韩厉,摇着头冷声道:“二十五万人,你你竟留不得一个活口?你好狠的心啊!”
“我是迫不得已!”呼韩厉看见萧璟的样子也有些恼怒,抬手紧紧地捏住萧璟的肩膀“我不得不除掉他们!若是换做你,你也会这样做!”
“放开我。”萧璟冷冷的看了呼韩厉一眼,眼中尽是淡漠“你让我想一想,让我自己想一想。”
呼韩厉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门,昨夜的缠绵仍在脑海回荡,而那人再一次疏离了自己,是谁错了?是我错了吗?还是我和他始终不是一路人?
呼韩厉将帛书放在火盆上烧掉,独酌到夜深,第一次有了醉意,第一次觉得脑海里一片混沌再也看不清明,只是隐约中听见身旁有人叹息,然后彻底陷入了沉睡。你是何人?为何叹息?
站在床边的萧璟一直看了呼韩厉许久,熟睡中不再犀利的眼神,柔和下来的五官,伸出手轻轻拨了拨他的发丝:“呼韩厉,我只等你三年,莫让我失望~”然后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呼韩厉的唇,皱眉,这酒罐子。
“皇上,可以走了吗?”屋外的暗卫轻声朝着呼韩厉的房中询问,萧璟一怔,深深凝视了呼韩厉片刻,转身离开。
“主人,公子不见了!他在房中留下了一封书信!”
天还未亮,呼韩厉就被匆匆赶来的侍卫惊醒,接过信封撕开一看,里面只写了四个大字“不许杀人”,呼韩厉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一边的侍卫看不出呼韩厉的表情,更是紧张了,他们把萧璟给看丢了,这可是死罪啊。
侍卫就看着呼韩厉将方才揉成团的纸条又抹平了开来,然后摆摆手让他们退下,真是从鬼门关中过了一遭啊。
“皇兄!”
萧璟还没进京城呢,就看见萧睿骑着马老远的迎了出来,又惊又喜的拽着自己看了半天。
“小子干什么?”萧璟拍了拍把他转过来又转过去的萧睿笑道“皇兄快被你转晕了。”
萧睿闻言也没消停,拉着萧璟就朝自己身后驶来的马车走去“皇兄,我把小舒带来了,让他给你瞧瞧身体,你有哪里不舒服啊待会儿就告诉小舒,叫他开几服药给你补补,这呼韩厉若是动了你一根指头,我这就带兵去把他灭了。”
萧璟笑笑钻进了马车,一眼就望见了坐在软垫上抱着暖炉的陈舒,萧璟眯着眼睛打量了陈舒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陈舒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蹭了过来准备给萧璟把脉。
“萧睿你这就不对了啊!”萧璟故作严肃的拉开了车帘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萧睿道:“小舒怀着身孕呢你怎么能让他在马车上颠这么久!”
萧睿闻言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脑袋,陈舒也从马车里探了半截身子出来拽着萧璟的衣袖道:“皇上,是我自己要跟着来的。”
萧璟哈哈大笑,瞟了瞟陈舒圆滚滚的肚子朗声道:“好啊哈哈哈!我萧家又要添丁了!”
萧睿倒是跑上前来把陈舒给塞回了马车,还一边塞一边朝萧璟叫到:“皇兄你别笑了,快进去。”
萧璟凤眼弯弯,乖乖的跟陈舒坐了回去。
25.喜脉
“怎么样小舒?”萧睿紧张的在萧璟的寝殿里晃呀晃“我皇兄有没有被那呼韩厉虐待!有没有哪里被伤到?”
陈舒抬手示意萧睿安静,萧睿才噤了声,但还是背着手转过来转过去,转到另外两人眼睛都花了他还是觉得自己满腔怒火没处泄。
而萧璟呢,就看见肚子圆滚滚的小舒给自己把脉,把了一下松开手,又带着满脸疑惑再把,然后又松开手,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再把,给萧璟看得心虚虚的,莫不是自己得了什么病?
萧睿也觉得奇怪,怎么小舒今天把个脉要把这么久,萧睿走到陈舒跟前,一脸询问的看向陈舒,陈舒也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喜悲参半,萧睿心里一个咯噔,握住陈舒的手激动道:“小舒,你老实给我说,是不是呼韩厉那厮欺负皇兄了?”
陈舒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床上躺着的萧璟也是一脸茫然,心想这是怎么了?
“到底欺没欺负!快说呀!”萧睿直直的盯着陈舒,陈舒小脸一红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负,皇上他他他”
看着陈舒他了半天什么也没他出来,萧璟萧睿两弟兄都很急,脸上的表情就是:“你倒是快说啊!”
陈舒看了萧璟一眼,又看了萧睿一眼,然后伸手推了推萧睿:“你先出去,我我要再给皇上瞧瞧。”
萧睿挑眉,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咳咳”萧璟在床上轻咳了两声,然后看向床边的陈舒一脸壮士就义的表情道:“小舒,有什么病你就直说吧,我撑得住!”
陈舒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萧璟老老实实道:“皇上,你没有病。”
一听这话,萧璟马上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眯眯的看着陈舒调侃道:“小舒跟着萧睿学坏咯,我没有病你吓我作甚!”
陈舒闻言脸一红“皇上,你这不是病,可可你这是喜脉。”
萧璟一愣,抬头看着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陈舒,晃了晃脑袋。
陈舒看他这样,又轻轻的开了口道:“皇上,您是喜脉!”
“嘣~”萧璟脑袋里的某根弦彻底断掉了,抬头傻乎乎的盯着陈舒“小舒,你骗我呢?”
陈舒摇了摇头“我探了好多次,不会错的。”
萧璟颓然的倒在了床上,两眼无力的看着床顶,耳边隐隐约约的响起了陈舒的声音:“皇上,您最近会不会反胃?会不会特别想吃辣的或者酸的东西?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萧璟麻木的摇了摇头,他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不舒服,没有想特别吃什么,这个小东西怎么就出现在他肚子里了呢?
“皇上,我这就让萧睿去抓些安胎药来熬给您喝,这前两个月是危险期,你一定要把身子好好养着,别累着自己。”
萧璟已经听不见陈舒在说什么了,只有一句话反复在脑海里飘荡“皇上,您是喜脉,皇上,您是喜脉,皇上,您是喜脉。”
“什么!”萧睿拍桌而起“呼韩厉!你竟敢对皇兄 对皇兄……老子宰了你!”
陈舒急忙拽住暴怒的萧睿安慰道:“你还没搞清楚呢,可不能去把他宰了,如今快快去给皇上抓药才是正事。”
“哼!”萧睿两个鼻孔一出气,拿着陈舒给他的药房大步朝太医院走去。
太医院的御医们也迎来了一个战战兢兢地夜晚,不知道他们王爷被谁招惹到了,气势汹汹的踢门而入,大手一拍,掌下可怜的木头桌子碎成了渣,几个胆子大的御医小心翼翼的从这堆渣里拾起了一张安胎药的方子,然后众人一脸了然,王爷这是来给王妃抓药啊。
“看什么看!”萧睿怒视御医们“还不去抓药!”
御医们立马吓得作鸟兽散,王爷今晚好恐怖啊。
26.大兵压境
“你这什么表情?”月璃拍了拍萧岳的肩膀,发现人还是坐着稳得跟泰山似的一动不动,月璃挑眉看见了萧岳拽在手上的信“哦!京城来消息了,怎么样?找到皇上没?”说着,月璃便伸手去拿萧岳手上的信纸。
“皇上有身孕了?”月璃又将信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看错,萧岳依旧大张着嘴自言自语道:“这信上是说的皇兄有身孕了把?皇兄有身孕了?皇兄怎么会有身孕呢?”
月璃见怪不怪的瞟了他一眼,将信丢进火盆烧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陈舒都已经给你二哥生了一个呢,现下不是又怀上了吗。”
“还是不对啊。”萧岳呆呆的摇着头:“怎么能是皇兄有身孕呢?”
月璃笑:“你皇兄怎么就不能有啦,傻瓜!”
“啊啊啊~”萧岳锤了锤脑袋:“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别想了你,明天还得攻城呢,早些睡!”说完,月璃将萧岳拖上了床,萧岳抱着月璃,捏捏月璃的腰,又捏捏月璃的屁股,月璃脸一红娇嗔道:“干什么呢你,快睡了。”
萧岳扁了扁嘴:“皇兄都有孩子了,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啊?”
“别想~”月璃突然推开萧岳,转身背对着他睡了,就听得萧岳在身后长叹一声,八爪章鱼似的抱了上来,两人一同进入了梦乡。
匈奴
“丞相,还是没有探到援军的行踪啊!”
“什么!”赵丁将手上的奏章一扔,脸色难看的道:“一天前就该回来的二十万大军!二十万啊!不可能就这么失了踪迹!难道你们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吗!”
“丞丞相”方才汇报情况的官员突然跪到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说:“其实其实从昨天起放出的探子到现在为止一个都没有回来!”
“你说什么!”赵丁震怒的走向那名官员,一手抓住他的衣领怒骂道“如此重要的情况,你竟敢隐瞒不报!”说着,赵丁抢过身边一名侍卫的的配件,直直的朝这人的心窝捅了进去。
“报~丞相,萧岳率三十万大军攻城!”
“什么!”赵丁蹒跚的朝后退了一步,摇头不可置信道“他不是被派往临几了?怎么会出现在……完了,完了,临几那二十五万大军全完了!”赵丁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朝外跑去:“快,快宣挞拔勇觐见!”
“可是丞相,挞拔将军多日前就告病了,将军府早已闭门谢客多日,谁也不让进啊!”
“混蛋!”赵丁一脚将身边的奴才踢了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就是架也要把人给我架过来!”
“报~丞相,大煜军队来势凶猛,淄域等不到援军只怕不多时便要城破了!”
赵丁闻言,双脚颤抖得近乎无法站立,挥了挥手向手下道:“再让人去探,有有什么消息立马回报,还有,备战!”
“这丞相是不是疯了,就一个锡临孤城了,莫非还妄想守住?”几个守城侍卫嚼着舌根。
“那也说不准,不是还有挞拔将军的十几万人马驻守着么,挞拔将军能征善战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另一个侍卫笑了笑道“整不好咱能来个以少胜多呢!那就风光了!”
“咳咳,你们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呢咳咳,当心被人听见割了舌头咳咳咳。”挞拔勇被家仆搀扶着走下轿子,指了指几个守门的侍卫一瘸一拐的朝皇宫走去。
“喂,你看挞拔将军这样子,路都走不稳了,还能打仗吗?怕是连刀都提不起来,还以少胜多呢,我看没戏!”
“臣挞拔勇,见过丞相!”挞拔勇挥开身边两个搀扶着他的家仆,颤颤巍巍的给赵丁行礼。
赵丁看着挞拔勇这幅模样,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这竟般憔悴?”
“咳咳咳”两个家仆见挞拔勇咳了起来,连忙上前给他拍背顺气,挞拔勇笑着叹了口气:“不小心染了风寒,这人年岁大了,身子骨就不如从前,一个小小的风寒就把以前战场上受伤留下的老毛病都咳犯了,不中用咯。”
27.城破
“报~丞相!淄域城坡!萧岳率三十万大军正朝锡临而来!”
“什么?”挞拔勇故作震惊“淄域怎么这么容易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