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了三秒,然后笑得人仰马翻。
“斯诺少爷,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修炼爱情的秘籍,记好了,一坚持,二不要脸,三坚持不要脸!”
蓝斯一脸悲愤地挂了电话,决定了,死缠烂打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不要脸!于是,听信了损友建议的斯诺少爷将在“不要脸”的追求心上人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远。
白了一心情颇好地去上课,这是一堂大课,五个老师一起上,会连续上三个下午,同级的表演生都会在。老师将学生分组,每组分到一个话题,学生借这个题目自由发挥,每组表演完,老师会打分并做出点评。
准备二十分钟后,正式开始。有的学生会紧张,说着说着笑场,还有的接不上对话。白了一在同组里找了个女搭档,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设计对了两遍台词,主题是情侣离别。
快下课的时候才轮到白了一,他带着女搭档站在教室中间。
低语,拥抱,注定的分离和不舍的挽留,在两人举止投足间流露。看到女孩离开时男孩低垂的眼眸中的黯然情绪感染了所有人,就算下课的铃声响了,教室里依旧是静悄悄的。白了一和女搭档完成表演,两人携手向导师致礼,当所有还在感叹白了一的出色演技时,一名金发的帅哥看起来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他拉起白了一女搭档一把把甩出去,自己华丽丽地牵起白了一的手,“只有我才可以牵——的手!”
蓝斯一把拽过白了一,众人紧张地盯着,眼看就要吻上,硬生生停在了毫米之内。而后,蓝斯将白了一拥入怀里,无比珍惜地轻抚,低诉爱语。
白了一狠狠推开蓝斯,盯着这个瘟神,这混蛋有毛病是吧,我在考试啊考试,期末最重要的表演分!
“别生气,我都忍住没有亲你!”声音不响,但是安静的教室里全系同年级的学生和导师都听见了。
白了一的背就跟刺猬一样炸开,照着门面就是一拳,被蓝斯躲开。
“我条件反射,你干嘛突然那么生气?”蓝斯左躲右闪。
还问为什么,全校都知道老子跟男人搅基,老子以后怎么来上课!
“闭嘴,不!许!躲!”
蓝斯果真不躲,白了——拳砸在他门面上,然后蓝斯愣愣地看着他,鼻孔里淌下两条红艳艳的血柱,接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女生们尖叫,大教室里瞬间乱成一锅粥。白了一翻手一看,一手背的血。
刚才那拳有那么重!?
蓝斯被七手八脚地送去医院,初步确定为鼻梁骨断了,目前昏迷中需要住院。打开蓝斯手机通讯录,里面全是外国人名,白了一也不知道打给谁,都给他垫了住院费了,仁至义尽了。啊,赶紧工作,把去疤的钱都垫了,吸血鬼医院。
医生正在给蓝斯接鼻梁。
“你确定好了?”蓝斯问主治医生。
“放心吧少爷。”旁边的助理说,“医生都是专业的。听说您晕倒了,吓死我了!”助理拂着小心肝。
“谁晕倒了,我是装的。——是不是吓坏了很担心?”
“——?”助理有点为难,“他就把您的手机给我,然后说交给你了,就走了。”
怎么这样?!蓝斯很心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吗?
用白了一的话说,没削你一顿就跪恩吧!这就是白了一的真实想法。
白了一刚坐车到家,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白先生吗,您刚才送来的患者出现新情况了,您赶紧过来看看。”
“什么?颅内出血!昏迷不醒有生命危险!”白了一几乎是叫着重复医生的话。
“哎哟,你们年轻人出手都不知道轻重的……”医生说什么脑部重击,什么迷走神经,白了一只能叫了辆的士赶紧回医院。一拳就打成重伤,中看不中用!别真的死球了,连累老子成杀人犯什么的。
白了一赶回医院的时候,蓝斯已经被转到高级病房,医生留下一句有待观察就走了。
蓝斯躺在床上挂点滴,助理在一旁抹眼泪。过了一会,蓝斯醒来,助理欢天喜地地去叫医生。
77、
“——,你在吗?”蓝斯在床边摸索。
“在这里。”白了一察觉不对,在蓝斯眼前晃了晃手,蓝斯不满道:“别玩了,怎么那么黑,快开灯!”
“你……”白了一环视灯火通明的病房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把人家弄瞎了……
医生万分惋惜地说:“出血血块压迫到视觉神经,也许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性的,做好心理准备。”
蓝斯“备受打击”,整日忧心迷惘的表情就跟真真的似的。白了一的脑中瞬间有千万只神兽狂奔而过,飞起各种屮艹芔茻,这是演出还珠格格呢!你TM当你自己是紫薇呢!吐完槽,白了一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责任,他回家查了一些资料,据说有的时候,一些小事故确实会造成各种其他内伤,世界上有很多种巧合,不巧的是被自己遇上了。也许真的挺严重的,瞎了的话真的挺可怜的。白了一相信了,也心软了,所以每天来医院照顾蓝斯。
蓝斯天天——地叫,叫得白了一从全身鸡皮疙瘩到渐渐习惯。
“——,我想喝水。”
喂水。
“——,我想吃水果。”
喂水果。
“——,我想上厕所。”
……
白了一脑门上一团黑线乱糟糟,这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行,他得跟他说清楚!
“喂!”
白了一拍拍蓝斯的肩膀,“住院费我帮你垫了,看护工作我已经做了五天了,我不能每天都蹲你这,我有正事儿,你叫那天那个四眼仔过来照顾你。”
蓝斯一听就一脸哀伤地裹到被子里抽泣,“我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被你打的……你不负责任,——好狠心。”
“够了。”白了一最烦别人在他面前哭,“有什么趁现在说完,我干完正事再过来。”
“噢~——最好了,我要爱的亲亲!”蓝斯扑上来索吻被白了——把推开。
“一边去。”白了一接了电话步履匆匆地离开。
“主人,给您准备了红茶和点心。”四眼仔推着餐车进来。
蓝斯正琢磨着,我是眼睛瞎了了,不是智商降低,不要脸怎么整得自己跟个弱智似的。
“你说,我要不换个悲催模式,这种撒娇模式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装可怜,赖着——,住进——的家,然后……”吃掉他,哈哈哈!→_→,有点难度,他并非表面上看上去容易欺骗的人。
“要不病情恶化,濒死告白,取得原谅后再活下来,这个更靠谱。”
蓝斯在脑子里各种模拟场景。
白了一今天接到了平面模特的工作,工作人员很热心。
“哦,白老师的孩子,难怪呢,长得好可爱!”
“放心放心,我们好多人都跟过白老师,保证你帅帅的!”
“睫毛好长,皮肤真好,手感真棒!好苗子啊!”
“白老师和秦老板他们是不是在交往?”
“那还要问吗,肯定啦!”旁边的挤眉弄眼。
“了一有女朋友吗,我可以介绍哦,男朋友也没问题。”
白了一干干笑了两下,你从哪里看出我需要男朋友了!
化妆师围着他问来问去,白了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几句。
这次是新锐服装设计师的品牌宣传,很轻松的工作,只要换几套衣服,摆动作拍照就可以了。
白了一拍了两小时觉得差不多该收工了,结果被告知要加时,白了一很好说话,立刻就答应了!
白了一注意到有个家伙坐在旁边用不太礼貌的眼神打量他,带着侵略性。中场休息补妆,那人走过来跟白了一打招呼。原来这个人就是新锐设计师,白了一礼貌地握手,难怪这么直勾勾地看人,人家指不定在看衣服,自己想多了。
“你这里,”苏炀指了指胸口,“有什么东西吗?”
因为是夏季的衣服,很多衣服是大V领或者轻薄料子的开衫。白了——穿低领的衣服就有意遮掩或者拉一下胸口位置,拍照的时候会有顾虑,所以显得不自然。
“有个疤。”白了一坦言。
“疤?我没听错吧,虽然你的外形条件很符合要求,但是我要尽量十全十美,你们事务所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请了个有瑕疵的,我又不是出不起钱。”苏炀愠怒道。
“抱歉,那请你换个模特吧!”白了一暗叫糟糕,给秦叔叔招麻烦了要。
“浪费我的时间吗?这片马上就要,去哪里找合适的!我要投诉你们事务所!”
“请等一下!”
旁边的化妆师拉过白了一,“傻孩子,你要不要这么诚实啊!我看看!”化妆师拉开他胸口的衣服。
助理去跟苏炀交涉。
三个化妆师围着白了一忙活。
“搞定了!”
“酱酱,晶莹剔透的冰冻妆,赞死了!”
三个人对着白了一大赞。
胸口的六扇形雪花形状烙印就像真的雪花一样,视觉上好像白了一胸口结了一层淡蓝色的冰。
助理那边似乎也暂时搞定了苏炀,白了一的新妆显然让所有人惊艳了!
苏炀盯了白了一半天,“好,很好!换衣服!”
气场完全不一样了,整个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都下降了好几度。
白了一重新定义了苏炀服装设计的理念,冷。酷。
白了一拍完了累坏了,苏炀走过来递了瓶水给白了一,“你以后就做我服装的专属模特,我会跟你老板说的,价钱不是问题。”
有人赏识是好事,白了一道谢。
“一起去吃夜宵怎么样,我请客。”苏炀提议。
白了一委婉地拒绝了!
“我可是你的金主,你就这么拒绝我?”苏炀靠近白了一,把他困在墙壁间,“我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哼,你是狗吗?谁跟你是同类。
白了一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失陪。”
白了一第二天回家睡了大半天才起来。咦,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昨晚上太累,回家就睡着了!白了一刷着牙,灵光一闪,我去,忘了医院那个。滋滋滋滋加快速度,等一下,我干嘛那么紧张,我又不是他的护工,照顾他又不是我的义务。那个混蛋搞得老子上不了学,估计全校都在讨论那天的事情,丢脸丢大了。这个病假也不知道能顶到什么时候。啊!崩溃!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白了一洗漱完毕,换上休闲服去医院看望蓝斯。
助理打电话给自己少爷,通知他白了一过来了,已经在电梯里。蓝斯迅速藏好工作的本子,坐在病床上蹙眉装深沉。
叩叩。
“请进。”
“觉得怎么样?”白了一放下背包问。
“——,伦家好想你,你昨天说好要过来的,可是没有来!”蓝斯双眼无神地对着空气撒娇。
“有点事耽搁了!要吃苹果吗?”白了一从背包里摸出苹果。
“好的。”
白了一刚想洗苹果,手机响了。是苏炀打来的,说今天还要拍一组。
“你哪里弄的我号码?”白了一问。
“问助理喽!”
白了一挂了电话,“我有事,苹果你吃吧。”白了一把苹果塞蓝斯手里起身要走被蓝斯扑上来抱住。
“我不让你走……人家好孤独,好害怕,我没有未来了。”蓝斯死死抱住不放手。
“我有正事,我办完就回来,ok?”
“说话要算数。”
“算数。”
蓝斯这才放手。
白了一甩上门,大舒一口气。
蓝斯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腰好纤细,身上有沐浴露的香味,美妙的触感和醉人的体温,啊~陶醉中~
⊙ω⊙等一下,我又不是纯情小男生,拜托我在兴奋什么啊!啊,不好,下面站起来了╭( ̄▽ ̄)╮。
苦逼地去洗手间解决一下吧。
蓝斯正打算起床,白了一冷不丁开门进来,冒冒失失的毛糙性格一向如此,“忘了拿包了。”白了一进来拿包,看蓝斯欲要起身的动作,热心地问,“要上厕所吗?”
“不,你有事先走吧,我没关系。”
“我要好几个小时才回来,我扶你去。”白了一刷一下拉开被子……背景音乐起,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那个,你先忙吧!”白了一放下被子转身出门。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蓝斯辩解外加尔康手挽留,望着阖上的门,暗自伤神。——一定会嫌弃我猥琐,我怎么能这么没出息,这样就站起来,不是这样的,是……
话说,究竟哪里不是白了一想的那样呢,事实就是这样。
不过白了一压根没多想,有时男人的生理反应本来就很难控制的,可以理解。
白了一到了秦海寿的事务所,重新化妆做造型,今天比昨天的还要要华丽,头发上还弄了淡蓝色的闪光发胶,皮肤和胸前都化了妆,整一个就是冰雪国度的精灵,服装也全是白色基调,浅黄或者淡蓝。
苏炀契而不舍地约他,白了一依旧是拒绝。
“你有男朋友了吗,试试我也不错的。”
白了一想不通了,他什么时候对男人这么有吸引力了。
“我是有男朋友了,所以别约我了,看,证据,别怀疑。”白了一把自己和陈勉之的合照给他看。
苏炀一挑眉,两雏在一起,当我是小学生哄呢!
“这款不适合你,你应该找我这样的。”
白了一不想跟他废话,拜拜后就拿包走人。白了——头的蓝白闪光发胶走在路上太引人侧目了,整得跟蓝精灵大变活人穿越了一样。没办法,白了一进了家洗头店把头洗了,顺便抹了把脖子。
“——,回来了没,我好想你。”蓝斯打电话过来催魂。
“知道了,就过去。”
白了一的贫穷性格使然,选择挤公交,天气越来越热了,白了一站在站点等公交,下午两点前后正是最热的时候,一出汗,浑身黏糊糊的,胸前的妆肯定花了,白了一心想,黏在衣服上可不好洗。他顺利挤上车,走到医院已经汗流浃背。
他轻车熟路地进了蓝斯的病房。
“——,你来了?”
“借一下浴室,热死了,身上的妆花在衣服上会很难洗。”白了一边说边脱衣服。蓝斯眼睛都瞪直了,啊~免费冰激凌,oh,yes!
白了一忽然转头,他怎么觉得有很怪异的视线呢!蓝斯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正极力地看起来茫然而无助。
白了一走进浴室,冲了个凉,胸前的妆没花真是太好了。洗得有些费劲,胸口都搓红了才洗掉,看来担心它花掉是多余的!
蓝斯坐在床上咬被角。冷静,冷静!太过分了,心爱的人就在旁边洗澡,水声那么清晰,我只能坐在床上压抑。好想好想看T^T,想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斯诺少爷陷入自己的无限yy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