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皖泉凝露滋味非凡,入口生津让人忘乎所以,但林晨初却忘了这酒就算是再怎么好喝,它也是沉淀了千年的酒,就着小小的一壶精华在千年可能是一大缸子烈酒,一整壶喝下去,就算是杜康在世也得被醉死。果不其然,林晨初在喝完最后一口后,脑沟回就变成直筒的了。
白泽看时机差不多,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闲庭信步的走到了他眼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要找……”话还没说完,原本虚目做瞌睡装的林晨初猛地睁大了眼睛,朝着白泽一个猛虎扑食,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刹那间,两行清泪顺流而下,林晨初声嘶力竭道:
“安西教练!我想打、蓝、球……”
第二百零七章:拯救钟磐寂!(四)
绝美青年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两行清泪顺流而下,声嘶力竭道:
“安西教练!我想打、蓝、球……”
白泽:“哈?”
这什么情况啊?
白泽“好好好”的随口答应着,无措的蹲下身子去擦干林晨初的眼泪,然后偷偷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眼睛——果然已经变成蚊香圈了——所以说他这是在耍酒疯
白泽眼珠一转:“打兰球是么?只要告诉我意愿是什么,不管是兰球还是菊球还是牡丹球,我都拿来给你摧残。”
“我的意愿……是什么?”
林晨初愣了愣,忽而像是被触动了一般,低头不住的轻颤起来,再抬头时神情已然悲愤而疯狂。只听他咬牙切齿道:“我要……加入调查兵团,总之就是要把巨人杀光!”
白泽被震撼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老半天他才从牙缝里憋出几句试探试探:“所以……?”
林晨初又回抱住他大腿,委屈的泪流满面:“所以利威尔兵长请你不要再踢我了……疼。”
白泽皱着眉的看林晨初的脸不住的蹭自己的大腿,微顿道:
“所以你要找的人,叫做李维耳是么?”
林晨初摇头要的很顺畅:“不是啊,我是要去集齐七颗龙珠找神龙的。”
白泽忽然有点头疼,他觉得自己灌醉林晨初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要套这种人的话,直接严刑逼供就好了……
白泽无奈咬牙道:“我能打你么?”
“不能呵呵。”
说话间,日落西山,棚顶的昼白夜黑石由半黑,骤而完全沉没,整个锁凤笼就像是被人按了静音键一般,一下子在黑暗之中沉静了下来。白泽只是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而脚下的林晨初却还在酝酿着汪洋大海般的情绪。就在白泽准备把林晨初从冰冷的地毯上拉起来时,某人猛地弹了起来,依偎在他胸膛上拿捏强调道:“哎呀!乌云遮日人心不古,国之将亡妖孽必出啊!爱妃保重,朕先为民捐躯去了……”
结果我是爱妃么?话说你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白泽觉得自己神经正在“啪啪”的崩掉。
他转身将锁凤笼里的八颗夜珠点亮,回头正见林晨初钻进了杯子里,露出了半边脑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望着红烟朦胧窗纱,而后含情脉脉的转向了白泽,喏喏道:“相公,奴家……奴家有了……”
“……”白泽当即便像是被施了引魂咒般,整个人都仿佛轻了起来。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目光全凝在了林晨初四散散乱在床铺的黑发上,那发丝纤长如乌黑灵蛇乱舞,轻捻一根触手温顺软凉。此时灯静人谧,俊男靓男四目相对,基情的火花噼啪作响,白泽想到林晨初那销魂的滋味,心狂跳着附身便要吻下去。
林晨初眨巴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越靠越近,就在目标触手可及之际,他忽然露出了一丝得逞的氵壬笑,忽而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借着巧劲狠狠将白泽摔在床上。白泽毫无警惕的被他这么一摔,“嘭咚”一声四仰着被摔了七荤八素,正目瞪口呆的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某人女干笑着猛地掀开被子,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亵衣露出了一张平整匀称的胸膛,放肆的扭动着:
“你上当了,我是男的哇哈哈哈哈!!”
林晨初熟门熟路的把手伸进了白泽的裤裆里,满脸坏笑坏笑:“短笛大魔王,乖乖的给我精尽人亡吧!”
白泽默:“……谁来救救我。”
酒品差到像林晨初这样的,也算是奇葩了,尤其某位阿宅还自动升级了小受功能之后,这种差到奇葩的酒品变得更加的不可思议。于是做运动做到了半夜中场休息的时候,等到了半夜中场休息的时候,白泽堪堪清醒——自己其实是一个醉汉霸王硬上弓?
可是当迷迷糊糊的林晨初殷红着脸,软腻黏糊的蹭上来,用好似撒娇的口吻嘟囔:“舒服,我还要……”时,他干脆连自己最开始为什么给他灌酒都决定忘了。
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办正经事情要紧。
第二天早上,白泽神清气爽的穿好衣服下了床,顺手给林晨初拢了拢被子,还顺便把深红色的帐子放了下来。下午时分林晨初醒来了一次,结果满眼黑红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本来就宿醉头疼所以干脆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闷头睡,这一觉睡到了直接到了傍晚。
白泽回来的时候,林晨初还在帐子里酣睡正香,他撩开帐子点起夜灯,然后把林晨初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捞出来,冰凉的手毫不客气的就塞到了他的颈窝里。
“嗯……”被凉气激的猛地一哆嗦,林晨初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半截身子都依靠白泽怀里,那姿势暧昧的就像是跟丈夫撒娇的小媳妇一样。林晨初忙抽搐着脸想要坐起来,从头顶上却冷不丁的掉下了一把紫金琉璃柄的玉如意,正落在他怀里,丝丝寒意沁人心脾,瞬间就将脑子里的昏昏沉沉驱的一干二净。
“这个……我留着没用,你拿去玩吧。”
林晨初囧囧有神的看着手里的稀世珍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于是接下来的四至五天里,白泽每天都来这里掉落一个极品装备让他捡,今个送盏青玉精硫灯,明个塞把七宝流彩扇,总之不会空手来,也不会在林晨初被做哭之前走……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进步的,技术进展神速不说,至少嫖资给了。
这几天林晨初马泥丸宫附近的毒,彻底被他清掉了,周身灵力通常的感觉非常舒适,晚上夜灯也不用白泽来点。而且有了火,他能在二层晒太阳洗热水澡了。真是喜大普奔。
当然除了泡澡,他一天也不闲着,上午研究阵法图,下午则锲而不舍的试图能多触碰六界神树一会儿,痴情精神堪比夜以继日想着中举的范进。值得庆幸的是,随着他的仙元力不断灌注激发六界神树的生机,能够用意识在虚拟六界存留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
傍晚白泽又如约而至,像是丢垃圾似得把一盏紫金铃铛塞到林晨初手里,看着地上的阵法图问道:“你的仙元力完全恢复了?”
“嗯。”林晨初低头摆弄着紫金铃铛,心不在焉的答应着。紫金铃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勾魂的效果,修为低点直接听声直接殒命,不过着声音对仙帝这种bug级别的存在来说,也只能当个听响的玩物。
白泽研究了一会儿阵法图,无果,于是转移目的准备去研究林晨初——此时他正瘫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玩着铃铛。
白泽拉起他自己坐在秋千上,而后又顺手一扯把他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他做些小动作,林晨初坐在大腿上有些不稳当,两只手臂一勾便搭在他脖子上,下巴抵着他的脑门在他背后翻看着小铃铛。
白泽顺着他的喉结往下亲着,林晨初则看着铃铛想发笑——他又不傻,白泽这是在讨好他,笨的要死,却偏偏很好用。想想也是,公鹿求偶打架,孔雀求偶比靓,青蛙求偶比声响,方法可以千奇百怪,但是有一个变量一直都是恒久不变的——求偶对象是个女的啊!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白泽就可以虐恋情深豪门虐嫁你侬我侬山盟海誓了,可关键问题是自己是个爷们,还是个跟他身份相当实力相当但是根本不可能发展成强攻强受cp的爷们。
于是,这货除了每天送宝物加约炮,黔驴技穷了……
“你傻笑什么?”白泽纳闷的把林晨初从自己头顶拨拉下来。
“没什么。”林晨初一本正经轻描淡写道:“……有点痒。”
此时林晨初半边衣服已经被白泽给解开了,昨夜的痕迹已经完全消除了,衣服下是大片白花花的肉体,雪白的衣衫欲盖弥彰的挂在身上,关键部位若隐若现,加上那句意味深长的“有点痒”,白泽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把持不住了。
完了,某只鸟这是要往逆天的方向发展啊!
白泽突然从心底里不想把他从这个笼子里放出去了。
林晨初解开了他的腰带,喃呢着“快点”,然后低头堵上了白泽的嘴。很快两人便缠在了一起。
被纤长指尖轻捻的紫金铃铛,急促而迷乱的响了一整晚……
……
星斗的排列繁复而华美,在普通人眼里着不过是些发光的白点闪动着,而在一些特殊的人眼里,每一颗星斗都代表着一个人的生死天命。
但是在一个地方,是看不到星斗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轮轮巨大而清晰的白盘,而与星斗一同变大的,还有那些奇特的占星之力。
暗界,一轮巨大的星盘顶于无数星斗上方,却要比其他的星盘更加明亮,甚至可以照清地上悉索爬行的小虫。缥鹇长老端坐于这颗星斗之下,手下无时无刻不在摆弄着八十一块破碎的玉色龟甲,而他周围则燃着二十四从蓍策占天大阵,紫烟朦胧之下,八十一块龟甲渐渐被排列出了九种不同的星斗排列之状。仔细看,正是着九天来暗界凤皇星周围星座排布之状。
星斗排列完毕,缥鹇神情肃穆的执刀划破手掌,逼出九滴精血点入九组龟甲之中。每滴出一滴血,他的脸色便白上一分,九滴血滴尽罢,缥鹇长老仿佛又苍老了十数岁。他却恍若不知,嘴中喃喃生涩的咒语,二十四从蓍策占天大阵自他周围浮动而起,紫烟当即点燃了八十一块玉色龟甲。
可奇怪的是,这龟甲燃烧起来,却不产生一丝一毫的烟雾,反倒是空中浮动的紫烟被它们尽数吸收。渐渐,九组龟甲每组只剩下了一枚破碎的龟贝,上面浮现着或深或浅的破洞,缥鹇将九组龟甲按照现在的星斗排列之序拍好,细细掐算那龟甲上破洞的排列走位。
半晌,他苦笑一声跌在地上,略带自嘲的哭腔道:“难道真是命数?真是命数?”
他望着空中顶端的凤皇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谁诉说:“凤皇之命,终究比不过凤族之命,可又有谁知,凤族之命,也不过是依傍凤皇而生。皇兄死,凤族犹如朝阳陨落九天,可好不容易凤族又有了一轮太阳,他却又要走父亲的老路。”他颓败的握拳捶地,咚咚作响,哭的掷地有声:“凤族死,凤凰死而凤族生,这便是我们这一族的诅咒么?!如此还要凤族作甚,都随着帝君陨落算了!”
缥鹇直至捶地双手骨骼迸血才作罢,转身进了自己小屋,不多时,从小屋内又传出来一阵阵的龟甲落地的之声。
……
“你说什么?带我去五重天?”
白泽趴在林晨初,喘着点头。
林晨初深知男人在床上说话跟放屁一样,又重复的问了一遍。白泽犯了个白眼:“看你这几天在这里很老实,再说总把你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回事儿……”
“你的意思是——反正你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总得让魔界的老少爷们知道我这个一字并肩王是吧。”
白泽笑着点头:“算是这么回事儿,不过得把并肩王的王府换成后宫。”
林晨初翻着白眼看华丽丽的笼子:“那您老人家这金屋藏娇,还真是让身为玩物的臣妾诚惶诚恐啊。”
“爱妃莫怕,朕陪你声色犬马,纵情纵欲,朕一向玩物丧志。”
林晨初望了望白泽,又望了望被他挂在床头当装饰的几个宝物,无语道:“白泽,你真是个闷骚的基佬。”
“闷骚是什么?基佬又是什么?”
林晨初捡起七宝流彩扇给自己扇着小风,顺便挡去眼里的窃笑:“闷骚是说你这人性格好,基佬嘛……就跟你是个好人差不多。”
白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也是‘闷骚的基佬’是么?”
林晨初脸一下子僵了,貌似这个梗以前发生过。
白泽心情大好的扑了上去,这点伎俩要是能骗过他,他今天晚上就住地下。
林晨初手中的扇子被他丢下了床,弃之如履。
第二百零八章:拯救钟磐寂!(五)
次日,林晨初刚穿好衣服就被白泽拉出了锁凤笼。
白泽所谓的“不藏着掖着”,就是把他从笼子塞进轿子,三十六只金羽大鹏托着凤撵,上上下下把不大的凤撵遮的严严实实,就像给他坐月子似得,生怕有风进去看见他长了个什么模样。
林晨初无奈的跟白泽挤在凤撵里,不过他倒没什么脾气——反正身体不能出去又不等于什么都看不见,他有神识的!
于是魔界的一众由温顺仙族转变成彪悍魔族,在凤撵飘过去之后都纷纷感叹:“传言是真的呀,魔君陛下在六重天搜罗各种宝物,还真的是为了突破啊,才短短几天陛下的神识都温和多了!”
六重天与九重天地域相当,但人烟更加稀少。凤撵飘移大半疆土,林晨初也仅仅看到了相当于九重天一个郡的人口,而据白泽所说,百年前六重天的总人数也不过刚刚与西郡齐平。
可是出乎林晨初意外的是,魔界似乎并不像是他曾经想象的那样饿殍遍野,魔族野蛮而粗暴。事实上,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犹如花园般的世界,翠藓堆蓝,白云浮玉,高山秀丽,林麓幽深,景色之美不亚于南郡。而林晨初所见的魔族,各个嬉笑成群,惬意娴雅,或是端坐静思,或是两两结伴切磋,一片欣欣向荣,哪有仙界所猜想的那般苦厄惆然?
想了想,他便释然了。魔族是一群随时都有着上阵杀敌的胆量的仙族,他们经历过仙族历史上最惨痛的战乱,走过了无数血与死亡的岁月。他们理解亲人被杀家园被毁,被迫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因此格外热爱生活,并且有理由去笑。
林晨初心中感叹,虽说他赞同老族长止战拯救更多仙族性命的决策,但看到走向另一条修罗路,并用血来披荆斩棘换来纯净世界的魔族,他还是从心底生出了一丝由衷的羡慕。
三十六只金羽大鹏载着凤撵直接飞进了五重天,。
五重天与六重天的交界处派有重兵把守,几乎所有六重天的大罗金仙都镇守在这附近,他们不会容许六重天的魔族到五重天去落井下石,更不会允许被驱赶进五重天人族登上六重天意图不轨。不过,这样的情况发生的越来越频繁,甚至有几次,有两三个已经晋升到大罗金仙级别的人族成功突破了防线,虽然后来被抓回来之后直接就就地问斩,但仍不能否认人族已经开始准备为“自由”而战了。
白泽冷笑:“人族狡诈不亚于走狐狡兔,狡兔还有三窟可以钻,我就不信七重天重开的事情没有他们在这里里应外合,只不过我们没抓到证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