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的手环着他的腰,舌头与温热的气息划过肌肤渗透到了心里,带着股难以言喻的被陌生男人轻薄的耻辱感,林晨初觉得自己就像是只等待被野兽拆解入腹的可怜猎物。他试图挣扎,梦魇却像是固定的禁术般使他不得动弹,那人像是痴迷了般抓着他的手越发用力,几乎像是要将整个人钻进他的腹中,而他牙齿也愈发不知轻重。
只听身下的呼吸越发急促,即便是迟钝如林晨初也感觉到那人越发的失控,可还没等他运转暂停的大脑为他想出什么对策,火终于烧到了临界点——只听唇齿与肌肉产生了细微而癫狂的摩擦,一瞬间林晨初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腰间最为敏感的肌肤被刺穿,不经意的几句疼痛刺激着他麻木的神经,他几乎同时是惨叫出来,可怜那嗓子却是当真失了音。
冷汗瞬间从额角滴落,与此同时他感觉一阵新鲜的湿润也自伤口处滑了出来。那人尝到了与汗水同样微咸的液体,紧抓他的手臂微松,却忍不住舌头尖吐露,细细的去舐那伤口,像是品味极端的美味。柔软但紧实的舌尖贴着伤口游走,唾液轻微的腐蚀与舌尖灼热的温度一道在卷走钝痛的同时,又带来了更加清晰明显的刺痛。
“卧槽……变,变态啊!”
林晨初脑子里拼命哭嚎着,席卷了全身的疼痛像是一剂强力兴奋剂,神经的紧缩瞬间解开了梦魇对于身体的控制,剧痛使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一半。林晨初一边拼命扭动着想要减轻尖锐的疼痛,一边抬手推阻着腰间作恶的头颅,可身那丁点的力气连他自己都觉得不齿,感觉就像是个对情人半推半就的女人一般,加上无法缓解的疼痛,逼得他差点没哭出来。
可是很明显,他的推阻还是有效的,终于意识自己似乎玩脱了,某人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往上爬了两下将疼的打滚的林晨初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醒了?抱歉……”
废话,被咬了还不醒的那除了死人就是植物人,道歉有用要仙帝干嘛的!
林晨初委屈的像条狗,心里骂着却不自觉沉浸在糖衣炮弹里,脑子回顾着那人说过的话,可在自动循环第二遍的时候他就愣住了,这声音听着极其耳熟,但却一时间无法想起究竟在哪里听过……
林阿宅的脑子此刻显然根本不够用,于是想着想着又因为头疼而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地步,呆呆傻傻的模样非常乖巧,于是那人忍不住又掰着嘴唇含住了他的耳朵,像个饥渴而虔诚的朝拜者般舔了两下,还是忍不住亮出了牙齿。脑子里被其他事情占住了,林晨初又茫然的忘记了反抗,啃了半天糯软细腻的耳尖,显然又有擦枪走火的趋势。那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打了个响指,自林晨初头顶,悄然亮起了一道淡金色的光源——那是一颗不断散发着灵力的下品仙灵石。
那人放开了林晨初的耳朵,借着昏暗的光芒看清了那个被他玩的湿呼呼的白皙耳尖,心痒难耐的又上前咬了一口,这回林晨初意识恢复些了,挣扎着躲闪,那人只轻轻咬了口耳垂便作罢。在心满意足的补完刀之后,他坐起了身,顿时整个人都暴露在了模糊的光芒下。
看着林晨初骤然僵硬的身体与表情,他戏谑的上去揉了揉他的前额,似笑非笑道:“该不会一直以为我是个热情的女性吧……这些仙元力够你修复伤口的了,好好睡一觉吧,笼中鸟。”
可此时的林晨初根本顾不上反应“修复伤口”是什么,“笼中鸟”又是什么,他只是呆若木鸡的盯着那人潇洒俊逸的面容,整个人都不知所措的挺直,像是具尸体。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此刻是何等的状若疯癫,甚至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自己会这样的失控——钟磐寂!钟磐寂!钟磐寂!他是钟磐寂啊!
……清醒瞬间混沌,防御瞬间崩溃。林晨初向来引以为傲的“面具”,再一次在“钟磐寂”三个字的面前败得丢盔卸甲,即便心中残存的理智在弱弱的告诉他,这人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但那几乎每一个细胞都嚎叫着飞过去拥抱他的冲动,还是冲碎了那点可怜的理智。
眼见着那人穿好衣服准备起身离开,原本已经浑身酸软的林晨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半支起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即便是无法发出声音,但唇语加上几乎带着哭腔的气息,还是组成了几个支离破碎的词组:“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那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浑身一僵,回头,正入眼的便是一抹填满红色吻痕的胸膛,在昏暗的光芒和半开襟的亵衣下若隐若现。
他整个人不自觉抽了口气,暗暗吞了口口水,想要一边转移视线,一边努力在脑中一边组织语言赶紧离开。可好巧不巧的是,他的视线在上滑三寸时便再也滑不动了,他看到的是一张精致到了极点的潮红的脸,一双充满了渴望和战栗的眼睛湿润着,像是稍微欺负一下便会哭出来。而那零零碎碎的唇语,更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疼得他当即心跳就停止了,可紧接着那颗心便用更加急促的速度在胸膛内鼓动着。
他只感觉浑身都快要爆炸了,魂魄似乎都要呼号着脱体而出。仿佛旭阳般耀眼的容貌沾染上了阴影,南帝仙君迷蒙的表情证明他此刻神智极不清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忍不住把他拉入无尽的黑暗,让其与自己一同堕落。
被拉住手的人苦笑,自己怎么弄出了这么个祸害。他往外挣了挣,没挣开,于是下一刻他狠狠的甩开林晨初的手,粗暴的把他重新推回床上,一边扯着衣服一边死死摁住了他,咬牙切齿道:
“你活该!”
两具身体火红而透明的纱帐后交叠在了一起,灵石的灵力很快燃尽了,光芒渐渐昏暗了下去,林晨初在光芒燃尽的最后几秒,似乎又听到了恶狠狠的一句:
“弄死你……”
于是在这一整晚,林晨初都在无尽的梦魇中渡过……
……
林晨初曾设想过无数次与钟磐寂的重逢的景象。拥抱、哭泣、嘲笑、臭骂、暴揍……他有一万种选择可以实施,可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选了……求炮……
好想死……
而且看自己昨天那个迷糊劲,根本就是酒后乱性的状态,说不定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钟磐寂也说不定——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来着,男主角深情的拉着女二说我爱你,然后女主嘤嘤嘤的捂脸跑走啥的……
林晨初闭着眼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他为什么会想到这种东西!
真的……好想死……
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之后,林晨初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一片火红的半透明纱帐以及一张华美的大床。他所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华丽丽的金色,上下两层,不但家具齐全甚至还有一个水池和一个巨大的秋千,不过这样丝毫不能改变紧接这是一个笼子的事实——这的确是个别墅大小奢侈的鸟笼,林晨初甚至怀疑眼前漂亮的栏杆都是用纯金打造的。
他简直不能更充分的理解那句“笼中鸟”是什么意思了。
他这是被包养了可干爹怎么不在床上了?
……还是好想死……
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为自己命运多舛的腰哀悼,一边想要张嘴想要说话。果然,他的嗓子半点声音也发出来,而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竟是一丝仙元力都调动不了,经过一番快速的自我检查之后,他发现自己中毒了。简单来说,就是他的泥丸宫附近遍布毒素,那些毒素直接导致他哑了,而自己被毒素困住的仙灵力正忙着破解毒素,看那速度应该不出半个月自己就会痊愈。
不幸中的万幸。
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发了会儿呆。现在自己应该是在魔界了,他在昏迷前隐约记得自己是被白泽那个毛团袭击了,虽然本能不愿意怀疑那家伙,但显然此刻的他的处境已经充分的证实了他的推理——他被白泽偷袭了。
咬牙切齿的干嚎了三声,然后他身边只有一套纯白色的亵衣,他抓过衣服穿了起来,在勉强遮住羞之后揉着惨烈的腰坐了起来,结果发现菊花貌似更加惨烈。无声的痛呼了一声,林晨初悲惨的扑到在柔软的大床上欲哭无泪,却在抬头时却发现那张大床之后正站着一人,饶有兴趣的把他的囧样尽收眼底。
那人高挑而削瘦,身穿这一件与他一模一样的纯白亵衣,露着半抹结实的胸膛。从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息看来,他的修为简直要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也就是说——他已经无限接近圣仙级别。他双臂交叠抱在胸前,慵懒的靠在金色的笼柱上,歪着头,嘴里啜着抹略含戏谑的微笑,即便没有手持宝剑白衣飘飘,但那来自骨子里的英姿飒爽还是让人印象深刻。
林晨初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的目光贪婪的追寻在这个人身上,他的每一分气息和容貌,每一丝细微的动作和神态,都让他熟悉的想哭,可钟磐寂不会用这种略带陌生的讥诮表情看着他,那家伙明明除了虚张声势就是嬉皮笑脸来的……
那人忽然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要是腰疼的就老实的躺着吧,这里没有人会催促你起床,也没人催促你去批阅卷宗。”
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白泽!!
林晨初凄凄惨惨的把脸埋进了被褥,欲哭无泪的想到——自己被自己原本当成儿子的家伙给上了,而且这家伙还是钟磐寂的前世——曾经有一个钟磐寂前世在仙界陪他,他没有珍稀,等到了魔界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莫过于此……
……还是让我死了吧!!
白泽走上前去,把他的脸从被子的堡垒里挖了出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面色不善且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在透过我看谁?”
第二百零五章:拯救钟磐寂(二)
九重天隐士之林,松垂柏翠,泉近青山。冉冉松零落几茱,斑斑竹婆娑数萝,翠兰幽菊葳蕤边野,霜艳芝兰桥畔幽映,只可惜如此绝景,缺了几分往日的生机,静的有些让人不安。
木族大圣金母神殿垂莲象鼻,画栋雕梁,可这往日被视为木族朝圣神地的神殿大门,却紧紧锁闭。十天前,五位神祀从凤族回来之后,便与其他十二位木族神祀集聚在大圣金母神殿之内,整个神殿被下了绝杀禁制,任何人妄图破门而入必死无疑。
一位老妪带着一个穿着厚实斗篷的孩子,从幽静的曲曲小径走到了恢弘的神殿门前,她将孩子放在门口,自己则慢慢吞吞的敲响了大圣金木神殿的殿前的哑者铃。铃铛的声音好似蚊蝇般大小,入耳如无声,可不多时神殿大门便从内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表情木然而憔悴的女人,见老妪便道:“神樟婆婆,求见何事?”
“九穗神祀,此时打搅,实在对不住。”神樟婆婆千沟万壑的老脸像一朵向阳开的菊花,可身板却挺得笔直:“可这孩子您还是带走吧,这孩子天生福泽太厚,我伸神樟一族即便祖上攒有功德,也难掩其宝气,恐不能担当抚养朱果神木族的重任。”
嫚儿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肥大的麻布斗篷里,似乎下一秒钟就会缩成一团消失不见。九穗神祀面无表情道:“多日来劳烦神樟婆婆。既是如此,九穗自当为这孩子另找家宿。”
神樟婆婆顿了顿,又道:“近日我神樟族又添新丁,本是瑞霭遮盈喜像,可偏生转成了厄云笼罩的恶兆,求神祀析解灾祸。”
九穗神祀看了看把头埋在麻布之下的嫚儿,回头道:“生着老矣,逝者逝矣,生死之事何必如此着重。族中但添福瑞自是福气,但如今南帝不在,便是为解九重天各个仙族死之死劫,还请神樟婆婆宽心。”
神樟婆婆听完,顿时舒了口气,见嫚儿抬头看她,惋惜的摇了摇头,回身走了。
九穗回身拉着嫚儿的手,问:“嫚儿可有想要寄住的地方。”
嫚儿垂眸点头,问:“我要找大哥哥。”
九穗神祀愣了愣:“你是说……南帝仙君么?”她摇头道:“他恐怕不行。仙君去了下界,那里是千百年我天界仙族不曾踏足的地方,去不得。况且他也并非木族之人。”
嫚儿咬着牙道,闷闷道:“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她抬头,眼中满是泪光:“族里的祭祀都说大哥哥马上就要死了,我要去找大哥哥,我要陪着他!”
九穗神祀默,挥手在她头上一扬,嫚儿来不及反抗便无力的倒在了她的怀里。这时空桑从神殿内走了出来,见九穗便道:“小九,蕤姬岁说书中结界第三层就要破了,可还有两层最凶险的,莫要乱了道心坏了大事儿。”
九穗神祀抱起小女孩点头,眼里古井无波,随空桑一同又走进了那偌大空荡的大圣金母神殿。
……
自从南帝仙君离开仙界之后,同时凤族的缥鹇长老与几千仙族幼族同时消失在了仙界,虽然他们的本命天星还都亮着,但各族的祭祀始终不能找到他们,仿佛这群人在一夜之间便全数消失了一般。
而就是这群消失了的人,在孤岛般的七重天扎下了根。这里超乎寻常的事宜仙族居住,美好的犹如世外桃源,孩子们大清早便出发寻找建立村子的地方,而凤族祭祀缥鹇长老则在醒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小屋之内,夜以继日的占测天道之运,寻求那千万分之一稍纵即逝的转命之法。几日下来,他已经苍老了不少,银白色的长发也失了许多光滑,偶尔占卜到的关于南帝仙君的结果,无一不是仙君如今正在遭受牢狱之灾,虽说他心疼万分,可也终究无法下界救出林晨初。而且,他显然低估的这个“牢狱之灾”的高能性……
某人一大早上莫名其妙的发完情就提裤子走人了,林晨初垂泪欲死的趴在床上,无声控诉这种渣到不能更渣的行为。你霸王硬上弓没问题啊,关键是不能拖欠嫖资啊!劳资在这里趴在让你折腾的生不如死,你丫没有杜蕾斯连个鱼鳔都不套上也就算了,好歹把我毒给解了吧,没办法用灵力清理身体很难受哎!
不过顽强的像是小强一样的林晨初,还是坚持爬着挨到了离床二十米远的水池——还是灵水温泉,真奢侈!他骂骂咧咧的洗干净的身体,不过也多亏这仿佛复活泉的泉水,他身上零星的伤口很怕便消失不见了。
清洗完身体,他也稍微精神了不少,着好单薄的衣裳,在这巨大牢笼上下闲逛了起来。牢笼与平常鸟笼无异,只是要大上了千百万倍,顶层占下层一半,上布一大汪青绿色的静水,粼粼好似蕴藏珍宝。金光宝顶直冲云霄,上覆昼白夜黑石,此时正直正午,明幌幌的光照的笼内宝焰金光映射。笼顶八角刻有八尊黄鹤欲腾像,鹤嘴衔着一枚曝光氤氲的无上夜珠,若得灵力驱动,想必夜间笼内美景更甚三分。
笼子外是一间宽敞的不可思议的大殿,方形,无人。
林晨初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尝了信在床头的奇珍异果,结果因为太久没有咀嚼东西,只吃了一个脸颊便是酸痛无比。他叹了口气,白泽那个拖欠嫖资的家伙这是明白这金屋藏娇,林晨初搞不明白这一世他是怎么看上自己的,更弄不懂他究竟是玩玩还是认真的。如果是玩玩还好,但他要是动了真格的话就麻烦了,法取得他的信任的话,他恐怕不会轻易任自己吹“枕边风”,关于这点林晨初也很头疼,他真心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白泽知道自己真心喜欢他——的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