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一只猫能喷火,人能吃动物变成动物,也就不足为怪。
好吧都是设定的错。
沈渊显然是想要把黑熊的另一只小翅膀也给扯下来,黑熊显然也明白沈渊的意图了,毕竟被扯掉一只翅膀很痛,他还是记得痛的,所以此刻黑熊扭来扭去扑打沈渊,努力避开对方不想自己的另一只小翅膀再被扯去。
有容迟当旁观者,沈渊打架虎虎生风,一点也不累!
黑熊被他耍的团团转,沈渊凌空一脚——上半身扒着一棵树,后脚一踹,把黑熊踹到另一棵树上,尾巴和另一只脚扯着黑熊的另一只翅膀,生生让对方自己扯开,并且撞到树,完成了撞晕的旅程。
然后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容迟也上前看情况。
沈渊怕黑熊起来捣鬼,提起拳头照着黑熊的头就是一下!
脑浆溅了容迟一脸。
沈渊感觉自己手肿了,没有敢露出痛的表情,怕容迟看不起他,暗自忍耐痛苦。
容迟镇定的拿衣服擦干净自己脸上的东西,见惯了血腥场面也忍不下去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开口问沈渊,“能走吗?走吧……”
“嗯?哦。”沈渊手拎起另一只小翅膀,兴高采烈的说,“你一只我一只,熊身上翅膀最好吃了,因为这里是他们最废的部分,肉质最嫩,你烤的东西很好吃,要不我们烤熊翅膀吃?说道这儿我想起来,是不是蜂蜜涂上去更好吃?一会儿我去找蜂窝。”
他一直在自言自语,容迟不想理他,这一会儿也不想开口,因为他怕自己开口就会吐出来,脸上粘稠的感觉还在,他觉得他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沈渊终于发现容迟脸色不对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很久了,昨天到今天容迟一直没有休息过,头昏脑涨加刺激,这一会儿很想找个地方躺下来休息一下。
沈渊赶紧跑到容迟前面,拦住他,“我背你。”
容迟摆摆手,示意不用。
沈渊不肯挪步,容迟费力气抬眼皮子看他,把熊翅膀塞到他怀里,然后扶着树开始吐。
在原地微微弓背想要背容迟的沈渊:“……”
老婆看到我就吐了,这是什么意思?
容迟把昨天所有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到最后腿有些软,忍不住把头靠在树上,喘息很急。
沈渊这时候发现他有些不对,将容迟扶过来,拿东西给他擦了擦嘴角,看到他眼睛里都是水光,脸颊还有些红,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我……呕……”容迟又吐了。
沈渊忍不住黑线,“需要找有水的地方吗?”
容迟难能还听到他讲话,点点头。
沈渊看他点头,就要把他往背上背。
容迟牙缝里挤出一句,“别……”
“为什么?”沈渊觉得容迟不像是矜持的人。
容迟随手拔了一根草,放在嘴巴里嚼了嚼,又吐掉,慢慢站直了身,“我怕吐你一身。”
沈渊愣了,然后一横心,“没事,我不怕。”
容迟还是摇摇头,“你扶着我走就行了。”
他说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好像比刚才冷了一些。
沈渊顺着水汽走,一只手拎着两只熊翅膀,另一只手扶着容迟,走了几步容迟就恢复力气了,推开了他的手,“谢谢。”
沈渊不满,为什么对方总是这么冷静,和他一点都不亲近。
容迟不喜欢并且不习惯依赖别人,沈渊也没有咄咄逼人,要是逼良为城主夫人,他早就干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
所以他顺从了老婆的意愿,找到了最近的一个小湖泊,放容迟进去洗澡。
容迟脱衣服十分快,精瘦的身体,却不是白斩鸡,身上有着伤疤,稍稍一弯腰,背部就如弦月弯弓,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去摸一摸。
容迟蹚进去,回头看沈渊,皱了一下眉头,“你也洗洗吧。”
刚才肯定也溅到身上了,容迟想想就觉得不能忍。
23.那个时候
诶?要共浴了?沈渊兴致冲冲的脱衣服下水,刚进去就打了个哆嗦,猫科动物不怎么喜欢洗澡,而且这水也有点冷,但沈渊决定忍了。他慢慢挪到容迟旁边,装作若无其事道,“你刚才是怎么了?”
还没见过男人吐成这样的。
容迟扯了一下嘴角,“刺激。”
沈渊:“?”
容迟看到他表情满是问号,又道:“没事。”
沈渊于是聪明的不再问。
容迟从前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所以洗澡的时候没有什么说话的习惯,当然性冷淡也不会有什么欲望要时常纾解,洗澡这一举动就更像是战斗澡了,他把自己潜在水面下,心中那点恶心终于被抑制了下去。
从前就算是当杀手,见惯血腥,也不会习惯见到那玩意,那种颜色让他想到从前的噩梦,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杀人一刀致命,场面没有这么惨烈的。
……很容易肠胃不适。
这么在水中呆了一会儿,开始还觉得透心凉心飞扬,后来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太冷了。
容迟抬头看看天空,发现还是有太阳的,艳阳高照,很具有欺骗性,但他身体的颤栗没有欺骗他,温度在迅速降低。
容迟觉得水冷的有点不正常了,他抬头看向一边,结果发现远方的湖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结冰。
沈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色变了,急忙扯着人上岸,“拿东西,快走!”
容迟立刻执行了他话中的要求,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停顿,两人虽然没有商量,但动作意外的默契,容迟拿东边的衣服沈渊拿西边的熊翅膀,转身将熊翅膀塞到容迟的怀里,立刻化身豹型,容迟跳上了他背上,往远处跑去。
“抱紧我!”豹子的口中喊道,“趴在我背上!”
容迟赤着身骑在沈渊身上,闻言虽然如万蚁钻心,还是照着话做了,他的胸膛和沈渊的背部中间是衣服,两只手各拎着一只翅膀环着豹子的脖子,猛一看有些像是在背上投喂,但仔细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了。
他往身后瞥了一眼。
方才远处湖面的冰已经从水中蔓延到了岸上,青草叶并霜,泥土结冻层,连身上没有来得及干的水都已经有化身成冰的趋势,背后这时候像是有千万把刀子在割肉一样。
沈渊的毛没有干,奔跑的时候因为快,所以还有汗水流下来,沿着容迟的大腿根部往下滴水,到了他脚踝的地方却又因为寒冷结成了冰。
容迟牙齿打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沈渊在与冰冻赛跑——谁也没想到灾难突如其来,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找个山洞,钻进去,想办法把洞口封住,不然一定会被冻的结出水来,成为人干。
天上没有来得及躲避的飞鸟被直接冻结在了空中,一动不动,它们眼睛中最后的恐惧清晰可见,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便像是雕塑一样,停留在了空中,树木发出“咔咔”的声音,那是被冻裂之后的悲鸣,连一些藤蔓都不顾一切的拔出根,往远方蹿去。
沈渊心中没有其他念头,只有一个字:跑。
近乎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奔跑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山脚下,看到了山洞。沈渊看准了一个比较不透亮的钻了进去,山洞里别有洞天,七曲八拐之后有一条一人宽的曲径,通往一个小窝窝,十平方米的样子,够两个人藏匿,又恰好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正好可以看到外边的景象。
这时候和刚才的冰冻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但不好说冰冻什么时候就又赶上来,沈渊将容迟稳稳的放到地上,立刻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来兽皮封住那条路,挡的严严实实的,确定没有缝隙可以透进来之后才放松了一些,又转身去对付那个拳头大小的洞,这回没有拿兽皮堵住,因为兽皮不透亮,他拿出了一个透明色的玻璃片一样的东西,但比玻璃片薄,有些像是透明的塑料纸,糊在上面,那东西和石头像是很亲近,一粘上去就不肯下来。
容迟刚被放下来的时候,腿有些合不上了(……),手也又酸又僵硬,他从前经历过潜力训练,试着去用教授的办法缓解这中间的痛苦,过了一会儿可以活动了,捞起衣服,扶着墙站起来。
他一边打哆嗦一边穿衣服,牙齿颤栗的说不出话,手也有些僵硬,好几次想要把手臂放进衣袖中,都没有伸进去,穿了个空,沈渊想到自己刚才是兽型,容迟却没有,所以容迟一路走光被他背过来的吗?!
这得冻成什么样子!
不行,老婆一定需要抱,只是他不好意思说。
自动脑补三万字的沈渊抖了抖全身的汗水,继续化成兽型,因为这样体温比人形要恒久,而且皮毛可以保温,当然他绝对不会说空间里还有皮毛这样的话,他抬爪子阻止了容迟穿衣服的举动:“把衣服铺在地上,还有这件。”
他还是把原来的那件黑色貂裘给拿了出来,当然更多的就不拿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况且这时候给太多毛皮不好,还得老婆自己暖,不如放着我来,沈渊努力的做自我催眠,说服自己这是对老婆好。
容迟顿住了自己的动作,手还是不自觉的颤抖。
沈渊看的心尖一颤,心疼死老婆了,眼神越发的诚恳,“听我的,穿衣服没用的,快!”
容迟决定听土着的话,这突然的降温和土地上蔓延的冰冻,看起来不是自己这个外星来客能解决的,所以他手脚利索的把毛皮铺在地上,在上面又铺了一层衣服,沈渊没有化成人形,怕影响不好,给容迟造成什么自己是趁机占便宜的坏印象,所以用兽型笨手笨脚的在柔软的腹部围上一层衣服。
容迟弄完那些,看到他的举动,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手替他把衣服围好。
他既然动手了,沈渊自然不会有什么举动,而是继续痴汉的近距离观察容迟。
鼻子越来越热了……不行……要忍住……嗷,百忍成钢,我都硬了!
穿好之后沈渊开口,满是忍耐的低沉:“躺下。”
容迟立刻躺下了。
为什么这时候这么乖!关键这么乖我还看得到吃不到!沈渊脑补了一千万字和七天七夜,然后伏下身,卧在了容迟身上。
他并没有将自己完全放在容迟身上,而是把四肢弯曲的恰到好处,刚好覆盖容迟让他温暖,却又不需要承受来自于上方的重量。
因为腹部最暖和,所以一人一兽是正面相对,容迟看着沈渊的豹子头,脑子中“嘭”的一声,爆炸一般,把许多忘掉的记忆给炸出来。
包括那时候自己脸上被舔了一遍这样的记忆。
况且身下还垫着那个一模一样的貂裘呢,容迟又没有患上失忆症,他本来想冷静的问那时候是不是他,结果开口就是:
“那……时候……是……是……不是……你……舔……舔的我……”
沈渊见被戳穿了,急忙道:“是是是!”
24.自给自足
……“一脸”两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沈渊就连皮肉带骨头都给吐出来了:“我当时情不自禁就舔你了么,谁叫你……”他话没说完,就看到容迟眼神像是冰之箭,“biubiubiubiu”的射过来,像是他下几个字说出来就射穿他一样。
“谁叫你是我老婆”没有说出来,沈渊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宣告权被夺走了一样,有点心塞塞。
两人之间,死一样的寂静。
容迟盯着他,就像一座雕塑,只不过别的雕塑是站着的,他这尊大神是躺着的,被豹子盖住这种奇葩姿势姑且不论,那种冷冷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友善。
不过他躺的姿势倒是没有变。
容迟是个贪图温暖的人,经历了刚才的寒彻骨,这会儿自然更不想离开。
只是他要把那天的情况问清楚,所以做出这一副样子。
套话。
沈渊低头往容迟肩膀窝凑了凑,一副讨好的样子。
“你还想舔?”容迟这会儿恢复了,冷清的声音插进来。
偷袭不成的沈渊:“……”
他终于老实了,一副小学生犯错被老师拎在墙角罚站的表情,只不过这姿势旋转九十度,从站着到趴着而已。
容迟不知道从哪里萌生了一种冲动,叫:摸摸对方的脑袋。
我一定是不太对了,容迟冷静的心想,可能是跑的太快,肾上腺素猛增,让我的脑袋有些不太清楚,做出了违背生理学、心理学的举动。
他冷静的把举起的胳膊放了下来,途中转了个角度,从一侧入手,把沈渊对着自己的脸给扭到一边,“闭上嘴巴。”
所以也要把舌头伸进去,请不要随便伸舌头啊沈渊,这样很像狗的!
你被容迟说的还不够吗?!
不要随便把自己当成一只狗或者一只猫,你是一只豹子,认准自己的定位。
沈渊有些委屈。
嘎嘎嚓嚓的声音从兽皮钉成的门帘外传来,幸好刚才沈渊弄得严实,这会儿才没有往里面钻,而是顺着兽皮往前蔓延,把这条路给堵住,门封上。
……简而言之就是这里成了密室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可惜沈渊有这个心,但进度条表示,目前好感度不够,追妻不可一蹴而就,需要耐心,毕竟一天养不出一朵花,就连插菊花还要前戏呢。
沈渊悄悄的等了一会儿,发现容迟很久没有开口对他说话了,所以他扭过头看,发现容迟已经睡了过去。
沈渊伸长脖子,把脸凑了过去,原本四肢都趴在地上,这一会儿解放出来左前肢,去偷偷缠住容迟的手指。他五指之间有短小的毛,于是弄出“V”形,去蹭容迟的小指。
但蹭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有意思,就试着将V字的凹槽夹住容迟的手指,平日里没有锻炼如何将兽型的五指灵活使用,以至于“书到用时方很少”,中间容迟还猛地把手往后一缩,吓得沈渊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还乖乖的趴好扭脸,好一会儿才发现刚才容迟只是睡梦中的条件反射。
然后沈渊又开始暗搓搓的玩弄容迟的手指。
容迟从前并不是这么没有警惕心,只是像是锅恰好找到了自己的盖子,在沈渊身边却意外的心安,或许这是因为沈渊最开始就威胁他,而且嘴上的威胁软绵绵又无赖,之后又帮他数次,让容迟实在提不起来心去地方。
对方的心思实在是太坦荡了,坦荡的容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就不说,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或许是感觉到在外边的脚有些冷,容迟不自觉的瑟缩,将腿蜷曲,缩在了沈渊的腹部,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安心的睡了。
这时候再看他,眼皮子底下是黑青色,睫毛很长,眉毛有些淡,嘴唇还是有些泛白,大概是长期没有进食的缘故。
容迟的身体有些冷,体寒症状,加上半残品异化,瘦削无脂肪层,在衡格大陆上这样的体格基本是最先淘汰的,沈渊在想怎么把老婆给养的好一点。
他看起来吃过好多苦头。
沈渊看容迟睡熟了,应该暂时醒不过来,索性化成了人形,身上披着白色的豹皮,是他化形的那件,也是王袍,将腰带解开,把容迟抱在了怀里,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身高差正好,豹皮也把两人裹在了一起,他的双腿夹住对方的腿,另一只手垫在容迟的脑袋下,将对方的头和自己的靠近,再靠近——
沈渊咬破自己的舌尖,将精血喂给对方。
容迟的唇很软,一如他的头发,他的舌头也很容易勾,精血在唇齿交缠时顺着舌尖递给了容迟。
容迟迷糊中最容易被勾引,但本能还是小小的抗拒了一下,没有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