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霖一挑眉，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做点……别的？”
哪知刘其元打开了桌子上的台式电脑，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坐在了床上。
“魔兽、三国杀、英雄联盟，你选一个。”
冯霖哭笑不得：“……三国杀吧。”
“哈哈哈哈，甄姬一直大姨妈。”
“这个明显是忠臣，你能不能行？”
“哈哈哈哈哈……应该先用‘无中生有’的嘛……”
冯霖一直苦笑着被嘲笑，刘其元终于在游戏中出了口恶气，高数做得再好又怎么样，照样还不是游戏渣。
“喂，你就不能让让我，我很少玩游戏的。”
“哈哈哈，不虐你虐谁。”刘其元不无得意。
冯霖忍无可忍，快步走到刘其元身边，夺过他手里笔记本。
“你搞什么……唔……”
刘其元大惊失色的时候冯霖趁机压了过来，直接用嘴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接着长驱直入。刘其元一开始还有些推拒，被动地吻着，渐渐闭上了眼睛，放在冯霖胸口的手掌慢慢抓紧了他的衣服。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相贴的地方，柔软的唇舌，一开始温柔的试探，后来激烈地交缠，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刘其元悄悄地睁眼，面前是冯霖放大的脸，眉峰如画，眼睛闭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清晰得可以数出他的睫毛。
冯霖放开了他，刘其元还是一副神色涣散的样子，他用拇指揩去了他唇角的水渍，又忍不住凑上来亲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盛满了一种刘其元看不懂的东西。
“刘其元，我帮你吧。”他一边在刘其元耳边呢喃，一边把手伸进衣摆里。
“冯霖你！想！死！吗！”
“哈哈……哎呦，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打这里……喂，说好不打脸的，哎呦哎呦，随便打还不行吗……”
第三十九章：浮沉
突击了一个礼拜，考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刘其元为了不错过第二天的考试，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返校。
校园里的景象十分萧条，除了几个和他一样补考的学渣，就是准备别的考试的学霸，寝室里也是一片狼藉，王小南赵易升他们肯定得等过几天才会回来。
吃完晚饭，刘其元看了会书，便躺下睡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并不强，睡惯了家里的床一时还不能习惯，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周围静悄悄的，走廊里突然发出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突然传来一阵音乐的声音，刘其元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喂？”
“是我。”
“冯霖？你还没睡？”
“睡不着，你忘了跟我说‘晚安’。”
“那……晚安。”
“……”
“还不睡？”
“你一个人在寝室？”
“嗯。”
“现在已经很晚了，睡不着吗？”
“有点。”
“那我讲笑话给你听。”
没想到冯霖真的说讲就讲：
“老师说：我要你们写一篇作文，要写人，重点要写突出的地方。
小苹果说：老师，我想好了，就写我奶奶。
老师说：那你奶奶有什么突出的方面吗？
小苹果说：我奶奶腰椎间盘突出。”
冯霖在电话里一会学老师的声音，一会学学生的声音，讲得惟妙惟肖的，刘其元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这都哪来的？”
“百度来的，这还有一个：
一日语文课上，让小苹果用‘长城’造句。小苹果答：‘长城很长。’老师不悦：‘不行，再造一个！’小苹果更不开心，把头一扭：‘凭什么，我又不是秦始皇！’”
“噗，噗哈哈哈，你真是够了，这么兴奋我还怎么睡。”刘其元在床上笑得打滚。
冯霖也笑了，想了想：“那我给你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
刘其元一边听着冯霖低沉的嗓音，一边想象着他幼稚的样子，慢慢放松下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考完试，刘其元终于松了口气，多亏他记忆力好，很多题都是公式套来套去的就解出了，刚交完卷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考完了？”
一听他的声音就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嗯，考完了。”
“小抄处理了吗？”
“小抄啊，抄完就被我吃了。”刘其元笑了起来。
“那上厕所的时候千万别被老师看见。”
刘其元编不下去了：“说得跟真的似的，有老师在看我了。”
“过来。”
“什么？”
刘其元走下了楼梯，握着手机有些摸不着头脑。
“转过来。”
转过身，身后是刚走下的教学楼，有不少人正在从里边走出来。
“你是笨蛋吗，我叫你转到这边来。”
“我……”刘其元惊讶地抬头，冯霖就出现在他面前，拿下他手里的电话，挂断之后帮他放进了包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其元怔怔看着他的脸，他这不是在做梦吧？
“陈老师让我回来准备今年的迎新，我就回来咯。”冯霖眨了眨眼睛。
“那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不高兴我回来陪你？”冯霖揉了揉刘其元的头发。
“别这样，好多人看着。”刘其元还记得大一开学的时候被苏诺莫名仇视，就是因为不小心被拍了照片，他对这事还心有余悸。
“好啦，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赔礼道歉怎么样？”
“那我要吃烤鱼！”刘其元不客气道。
两人吃完了烤鱼，并肩走在小路上。
夜色很美，人不多的缘故，校园里没开几盏灯，刘其元跟冯霖错开半步的距离，一直低着头走路，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可是光是看着对方的衣摆就好像哪里都可以去。
走着走着，冯霖停了下来，他也赶紧停住脚步。
“你还记得上学期的体测吗？”原来前面就是操场。
“……记得。”
“你那时候肯定特别讨厌我，我能感受地出来。”
“你不知道你当时多惹人讨厌。”
“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刘其元转过了头，“你看有人在打篮球。”
冯霖原以为刘其元只是为了转移话题，抬头一看，操场旁边的篮球场还真的有人在打球。
“三分球，漂亮！”冯霖不禁吹了声口哨。
“刘其元你看，他们好像是篮球队的，打法太专业了，特别是这个后卫，控球能力强，头脑冷静，神助攻。”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冯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刘其元被他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你有点不正常，快别吓我，说话。”冯霖捧住了他的脑袋，让他直视自己。
“我现在才发现，冯霖你有点可爱。”
冯霖被他这样盯着，也笑了出来：“什么话，可爱能来形容我吗？”
刘其元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开来，走到一边捡起一个篮球递给他。
“来一局吧！”
“你和我？”冯霖诧异地问道。
“单挑，你怕了？”刘其元挑了挑眉，这表情张扬得厉害，在夜色中也好像也能闪闪发光。冯霖心里止不住地发痒，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满满的都是欢喜，他多么想把对方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
“傻站着干嘛，快过来。”
刘其元拉着他走到另一个空荡荡的篮球场，球篮上的网已经七零八落，怪不得没人使用。
“开始了，你认真点。”
冯霖摆开架势，死守住刘其元每一个可能进攻的方向，他身形比刘其元高大，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在防守方面本就具有优势。
刘其元也使出了浑身解数，用了种种方法，就算是假动作，冯霖一开始可能会上当，一旦反应过来，总能在最后一刻扭转局势。
球终于落在了冯霖手里。
“等等。”他把球抱在怀里喊了停。
“你认输了？”刘其元已经气喘吁吁。
“我要是赢了有什么奖励？”
“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
“那要是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赢了就反过来，怎么样？”
刘其元也没想那么多，满口答应。
“我来了。”冯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得刘其元背后一阵发冷。
没有多余的动作，球到了冯霖手里就好像有生命一般，他灵活地进攻，敏捷地走位，刘其元的破绽实在太多，一个转身，来到篮下，起跳。
“啪”的一声，球已经被灌进球篮。
冯霖扒着篮框晃了几下才跳了下来，对刘其元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欠扁的笑容。
月亮高高挂在窗外，两个大男人挤在寝室的小床上。
“刘其元你身上真香。”冯霖从后面抱住了他。
刘其元拍开了他的手，两人靠得很近，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你要跟我一起睡，我已经答应你了，安分一点。”
“我又没有怎么样，你那么紧张干嘛。”
“话说回来，你篮球那么厉害，不继续打下去真的有些可惜。”
“我也就打打你还算厉害。”
刘其元反手给了他一掌。
“我本来就不喜欢打篮球，赢了我有什么可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去打比赛。”
冯霖把脑袋搁在他肩头：“不可能的，我现在已经大三了。”
“你后悔吗？”
“要是以前有人这么问我，我可能会后悔得要死，可是现在你问我，我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为什么？”刘其元转身。
“因为我要是继续打下去，就很可能进不了A大，就遇不见你。”
刘其元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冯霖的眼睛在黑暗中波光粼粼，有什么东西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刘其元感到自己好像快要被融化。
冯霖忍不住靠过来，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
“冯霖……”
“刘其元，谢谢你。”
“别说了。”
刘其元忍不住闭上眼睛，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
冯霖起身把他按下，深深地吻了起来，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身体与身体相贴，对方的反应都一清二楚。
冯霖笑着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摆，那肌理分明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冯霖……”刘其元终于拉回一丝理智。
“别想那么多，我不会伤害你。”冯霖又用舌头堵住了他的嘴巴。
不停地辗转、厮磨，口腔的每一处都一一扫过，舌头一次次的深入又退出，身体跟身体碰撞、摩擦，对方的双手在腰间和胸口游移，刘其元的意识逐渐涣散，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冯霖慢慢从他嘴里退了出去，转而啃噬起嘴唇、下巴、脖子、喉结、锁骨。
把衣服撩起，一路顺着肌肤的纹理向下，停在了危险的地方。
“别……不要……”刘其元开始挣扎起来。
冯霖一把抱住：“乖，那里不难过吗，让我帮你。”
一边坏心眼地用膝盖顶了顶，刘其元倒吸了口气，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冯霖褪去两人的衣服，狠狠地亲吻和摩擦，刘其元是第一次让别人帮自己做这种事，很快就脑子一片空白。
冯霖亲了亲他的鬓角：“你也帮帮我。”
他就像是受到了蛊惑，被他牵着手互相揉搓，直到两人都发泄了出来。
仿佛置身于天堂，从来不相信有那个地方，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除此之外不会在别的地方。
原来两个人做这种事会那么快乐，只是抚摸就让他兴奋不已。
而他只能随着冯霖浮浮沉沉。
真的是没救了。
第四十章：中秋
“元哥，你在吗？我们回来啦！”
“部长……你怎么会在……？”
刘其元被这动静吓醒，一个翻身，把睡在外面的冯霖给挤了下去，也幸亏这样，王小南没有看清他们俩个是抱着睡在一起的。
“王小南你咋咋呼呼什么呢，我们寝室昨天断电了，我借宿一宿怎么了。”冯霖随意找了个理由，捂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显然一大早被这样吵醒他心里非常不爽，“我睡了你们班草大人，很不服气是不是？”
王小南放下行李就哇哇哇扑了上来：“我可怜的小元元，哥哥不在就被别人欺负了，是我无能哇，你千万别怪哥哥，呜呜呜。”
刘其元本来羞耻得不行，被他这么一闹，轻松了不少：“王小南你恶不恶心，我哥可不长你这样。”
一边的赵易升对冯霖说：“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小南他就是爱开玩笑，早饭还没吃呢吧，尝尝我带来的粽子。”
“部长大人我错了，您下次再来我肯定给您留门，不就一个刘其元吗，要睡几个睡几个。”王小南马上换上一副狗腿的样子，就差没有抱着冯霖的腿摇尾巴了。
冯霖被他们逗得哭笑不得，他瞄了瞄刘其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忙说：“那个，下回再议，就不打扰你们寝室团聚，我先回去了。”
“王小南，你刚才说什么呢。”刘其元步步紧逼。
“我……”王小南随手抓起自己的背包护在胸前步步后退，现在的刘其元实在是太可怕了。
“哇！！！赵兄救我！！！！”
“王小南你别跑！！！！！！！”
“哎，元哥冷静，冷静啊，小南你也是，能跑快点吗，这关我什么事了，喂喂……”
新生报到期间本来是没有刘其元什么事的，奈何迎新晚会上校乐队要参加演出，大家只能趁新生军训期间多加练习。
每天照常会收到冯霖的短信，但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冯霖一连几天忙得不见踪影，这天刘其元练完吉他看时间还早，跟徐进打了声招呼，跑到了校门口，学生会的人大多都在这里。
“元哥，练习结束了？”王小南圆滚滚的身材被包裹在统一发放的志愿者马甲里，说不出地搞笑，刘其元一眼就看到他站在校门口给新生指路。
“老赵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啊，和部长在放映厅，喂，你这死没良心的，这就走啦……”
刘其元又跑到了放映厅，他悄悄从侧面的小门进去，赵易升就坐在门边，身边正好有一个空位，他就坐了过去。
“元哥你怎么来了？”
“我有空来看看你，你们天天这么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