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林特希靠在床头一眼不眨的看着格德罗亚的这张脸庞。
于是意识到脸被莫洛毁掉的鹤林特希终究还是羞愧的别过头,心里涌上了止不住的难过。她不是因为自己曾被侮辱还难过。而那是因为她现在根本连好好和格德罗亚比肩都没有资格。
她是个好女王,百姓们只见到她半蒙着面纱的样子就对她无比敬仰。但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她一个毁了容的丑女真的没什么资格追求这么完美的男人。太自卑也太难过了,都是因为她配不上他。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美?”
鹤林特希的背整个僵住了。心跳个不止,却还是不敢再想开始一样直直看着格德罗亚。
“我最开始不愿意要莫洛杀掉你,就是因为你的美丽这天下无人能及。”
“胡……胡说……我不过是……不过是个……”鹤林特希觉得格德罗亚之王的安慰实在是太过了,几乎是让人觉得完全不走心的随意吹捧而已。毕竟鹤林特希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什么美到让人不忍心杀了的美女。
“你热爱这世界的心,你看待鹤林渡平凡百姓的眼光,你愿意用自己来换取真实的勇气。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美丽的女人了。我会娶你不是因为我需要娶你。即便不娶你我一样可以获得鹤林渡。你的眼光和坚持,是亿万人中难得一见的灿烂。如此腐朽的世界,你这样的瑰宝。舍弃掉的话我会觉得很暴殄天物。”张太拖的话淡淡的平静的在温暖的灯光里面流淌。
鹤林特希的眼睛看着这样的格德罗亚之王,她毁掉的半边脸还有瞎掉的一只眼睛那些都旧了的伤疤,现在尽然微微的痒了起来。
“我对你没有爱情,这一生都不会给你你所需要的爱意。可是娶你,给你一个完成你心愿的机会我却还是能够做到的。我的泉水之戒可以治好你脸上的伤痕。但是你不是格德罗亚的后裔。因此我不能直接将泉水之戒给你。以后我会尽量每晚都来陪着你。靠近我的话,你身上的伤也会得到治愈。”张太拖对鹤林特希这样的女人总是不会用残酷的手段。
鹤林特希低下头,眼里的泪满满的浸软眼眶。她被所爱之人如此的看重,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同时她也被最向往的爱人如此坚定的拒绝,这是多么痛苦的打击?
注定无法安睡的一夜,注定五味杂陈的失恋。最美好的人,最美好的爱情都是如此遥不可及的星辰。鹤林特希不知道自己最起码还能呆在所爱之人的身边。而张太拖却连看一看李配齐都没有机会了。
因为李配齐早已为了追寻封君释的解药而远离了鹤林渡,朝着格德罗亚的死对头那边头也不回的去了。
第六十七章:黑白番外
此张是我为最古老的黑暗沼泽之主写的一篇番外,不多。满含着寂寞还有对浸透黑暗的无奈。小说中的金蒂是一条金色的飞龙。但是看这一篇一定要分清,这次讲的不是金蒂的事情,而是金蒂祖宗辈儿的事情。
金蒂·穆林希和格德罗亚之王之间那点不能不说的故事什么的。
每一代的黑暗沼泽之主和每一代的格德罗亚之王,他们之间都有着绝对对立又相互契约的情况。一个是寻求着黑暗之路尽头的至尊,一个是保护无限光明的使者。
最开始,那个蛮荒的世界。人们还没有那么强悍的武灵。还没有从大地的脉流中偷出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弱肉强食,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悲哀又不能抗拒的现实。人类的社会发展出最原始的雏形。帝王,奴隶,压迫,挣扎。披着阳光却要受尽痛苦和煎熬。
未来的路也只有两种,要么成为这世上站的最高的人。要么就在平凡而痛苦的生活里面触摸所谓幸福的假象。
金蒂·穆林希最开始不是什么变异的种族。他不过是一个奴隶家庭的小鬼。父亲没有德行,母亲软弱麻木。唯有穆林希那双透澈的眼睛,看着这世上最肮脏的事情,将白天的阳光都化为呛人的灰烬。
我想要写写我心中这位黑暗之主的故事。他不是魔鬼,也不是天神,他最开始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单纯而勤劳。
当世界和黑暗将所有最恐怖的东西都加诸在金蒂·穆林希身上的时候。完全脱离了不到十岁的孩子,那份干净与单纯。紧紧握着悬崖边的匕首,满身烫伤,拖着执着的灵魂走到了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道路上。
那条漆黑的路,他闭着眼,握着刀。不再依赖光明。平静的斩断任何挡住他通往最高点的东西,比如别人的生命,比如他人的希望,比如还没有绽放的花朵。
所有阻碍他的东西都变成了可以随意践踏的污泥。他黑色的双眼在世界最深的悬崖之底,透着更深更暗的光。
金蒂·穆林希是黑暗沼泽之主最开始的一代。他还在少年的时候就能眼都不眨的毒死一个小国家的人。为了成为这世界上站的最高的人,金蒂,穆林希甚至愿意毁掉这个世界。
下面要写的是金蒂·穆林希和格德罗亚之王最开始的故事。前面对穆林希的介绍是为了大家更好的理解下面的内容。毕竟作者总是写一些神奇的设定和非常难理解的剧情。所以万望大家还能看懂。
【我会告诉你们每次看见小天使们说看不懂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心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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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污泥看起来泛着一股诡异的味道,那味道到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臭味。只是稍微靠近一些就会让人觉得反胃和不适。
灰白色短发的少年坐在沼泽的边上,四周昏暗的光线,即便是视力再好的人也看不见道路。
【噗嗤——!】一股烟雾从那黑色的污泥上升起,那是一只不小心掉进沼泽的蜥蜴。转眼间就被腐蚀个一干二净。如此危险的地方,如此恐怖的沼泽。
干净漂亮的少年却安静的坐在边上,没有一点介意的意思。
“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片漆黑里面,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这是另外一位少年在说话。
“穆林希,如果你选择了走上最高点的路,你也就是选择了成为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那个少年的声音在漆黑的山洞里面轻轻的回响着。
灰白色短发的少年还是闭着眼,不和对方说话。
“穆林希……你一定要这样吗?”
那个少年又一次的问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这个罗嗦至极的人。
一片漆黑之中,穆林希的耳边终于清静了下来。然而这份清静终究还是被一声淡淡的,夹杂着呻吟的叹息打破。
穆林希睁开双眼,从那片黑色的沼泽边站起来。虽然睁开了那双眼,但是却并不用眼睛去辨别道路。毕竟他从不相信光明。
“啪嚓!”暖色的烛火亮在穆林希手里的烛台上。温暖的光已经几乎微弱,却还是让无数黑暗中的生物窸窸窣窣的逃窜。
映衬着暖黄的烛光,那黑发的少年脸上裹着几圈绷带。而那绷带也早就被药水浸染的不成样子了。
“你能感觉到光吗?”穆林希低着头对黑色长发的少年说着。
那冰冷的石床上,散开的黑发美丽的如同绸缎。偶有几缕散开,却是亮莹莹的丝线般散着。
“感觉不到。”黑发的少年微微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睡了多久了。只知道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穆林希那双冰凉的手托着自己。
穆林希看着黑发少年的脸发着怔,然后不再说话将烛台放在石床的一边。随那烛火摇曳。
“别走。”穆林希起身的时候,被黑发的少年一把抓住手腕。
对对方这种行为极其不解的穆林希也没有拿掉对方的手。感受着那灼热的手指发着抖。看着对方一点点攀在自己的身上。黑色的长发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让穆林希伸出自己的手抚摸上那线条流畅的脊背。
黑丝一样的发绕在手指上,穆林希搂着对方弯下腰一起倒在那张冰冷的石床上。烛光之下,穆林希黑色的袍子裹着衣着单薄的黑发少年。冷硬的枕头是穆林希自己枕着的。而那个黑发的家伙却只需要靠在他的胸口。
“格德罗亚……穆林希,你知道的。我是格德罗亚……”格德罗亚说着,手环着穆林希的腰。
暂时不打算挣脱这毫无威胁力的拥抱,穆林希黑色的袍子将格德罗亚的整个身体都刚好严密的包裹着。火热的脚趾踩着穆林希冰冷的小腿。慢慢用力勾掉穆林希的鞋子,听着鞋子滚下床的声音。格德罗亚的脚缠上穆林希的脚。
那种让穆林希感到不适的温热从怀里,从脚底,从手心里向着大脑蔓延。终于不耐的皱着眉要推开怀抱着的格德罗亚。
却不想,格德罗亚那双暖的让他觉得滚烫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后背上那火热的掌心,让他极度不适应的一种发腻的滋味侵袭着心脏。
“我已经选择了的孤独,永远不会回头。”穆林希还是搂着格德罗亚。但是那故意作乱的黑发少年却在他冷淡的一句话里瞬间不动了。
那些温度都停在一个可以被冷却的程度。格德罗亚火热的手掌还停在穆林希的背上。
格德罗亚一生都无法忘记的那句话,穆林希在他耳边淡淡的又说了一次。
“如果在孤独和虚伪中选择,我可以做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穆林希是个如此淡漠的人。格德罗亚不能奢望这样的男人会为自己做出什么改变。最开始的时候认识这个人,就知道终究有一天他无法挽回这个人。
格德罗亚在穆林希的怀里谁去,他已经放弃了。与其将对方拉入光明不如让对方在黑暗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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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沼泽危险的峡谷,上下四周到处都是敌人。人类的君王厌恶了对黑暗沼泽的畏首畏尾。于是当在地脉中偷窃了不属于人类的力量之后。人类聚集了大批量的死士要和黑暗沼泽决一死战。
战争当然不会是美丽的,就算场面极有视觉上美的震撼。但是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艺术。
人类当然是斗不过黑暗沼泽之主,也不该有什么所谓的能力去和不是一个级别的生物抗衡。不过人类就是这么天真又可怕的生物。
当格德罗亚为了维持世界的平衡出现的时候,穆林希披着黑色的袍子只露出两只灰色的眼睛。那眼睛里面闪烁着光。带着对人类的鄙夷。
“我知道我们注定有一战。不过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身份和你一战。”
“格德罗亚……你既然知道自己是格德罗亚也该明白你的命运。”穆林希其实比最初代的格德罗亚更清楚他们的使命。杀掉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不需要眨眼,不费吹灰之力。
初代的格德罗亚没有将人类偷窃的力量全部回收,因此虚弱而单薄。如果穆林希愿意。或许能瞬间就让格德罗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大战开始了,穆林希被人们形容成地狱最可怕的恶魔。身上满是尖锐的刺。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怪物来自深渊。
但是其实更本并非如此,当穆林希被格德罗亚隔着巨大的黑色斗篷刺穿心脏的时候。在场已经没有一个活人。至于后世流传的各种古怪的故事为何格德罗亚的名字如此隐秘。也是因为最开始就没人活着将真相带给世人。
“你想我死吗?”穆林希只不过是心脏被刺穿而已。他是已经全部黑化的黑暗沼泽之主,怎么可能会被如此简单的伤到。无非是他最后看着格德罗亚的脸然后没有还手而已。
“我……我才不舍得你死。我才不舍得啊?!混蛋,爱上你的话。我就没资格做格德罗亚之王了吧?”格德罗亚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是个没受什么大的折磨的阳光使者。
如果要说这世上最悲惨的折磨都落在了穆林希身上,那么这世上最好的历练就都给了格德罗亚。
“把你的力量都收回来吧。人类拥有智慧就已经开始拥有自己的国土和私欲了。这样下去总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不必了。我不打算收回我的力量。”
“……”穆林希不解这个人为何会这样说?难道看守大地的脉流,看守生命的源泉之力不是格德罗亚的责任吗?
“我回收了力量,下一次再见到你。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黑暗沼泽之内,唯有格德罗亚身上发着淡淡的微光。
腐烂的泥土,腐朽的血腥味。还有残酷的场景。穆林希动了一下脱掉了他那个斗篷。紫黑色的血液顺着银色的剑刃浇灌着那黑色的腐烂的土地。灰白色的短发没有长长干净利落。
好像一切都没变,可是那双淡灰色的眼睛却看着持剑的格德罗亚。
“我不畏惧死亡,但是也无需自寻死路。我不畏惧孤独,可我也并非天生乐于孤独。你想化解我的寒冷,方法从来只有一个。”穆林希唇边是极其冷酷的笑。
当然了,也是极其难得的笑。
“要让暗被驱散,唯有光之永存。”穆林希抵着剑刃走到格德罗亚的身边。极其冰凉的一个吻烙印的格德罗亚的脸颊边。
格德罗亚如果想要永远呵护穆林希,唯有继承大地使者的身份,唤醒四散人间的格德罗亚后裔。如果人的一生就只需要停在最美好的时候。将所有棱角分明黑白清晰的现实涂上美好的模糊,不必为必需的牺牲而痛苦。
也许格德罗亚就不必在成为大地之王的时候连和穆林希见一面都不能。
“我还没醒的时候,我的领地,黑暗沼泽的臣民都只属于格德罗亚之王。你的继承者能永远继承你的爱意。……或者说,我的旨意。”
穆林希到底爱不爱格德罗亚?消散在黑暗沼泽空气中的穆林希不需要特地去回答这个问题。
第六十八章:寒冰制剑
在去白之国的路途时,封君释瞎了的双眼让开始暴虐之气极其之盛的状况得到了好的缓解。
带着侍卫,白发的少年哥米色中长发的少年并肩走着。偶然遇到趁着兵荒马乱出来抢劫调戏的,一律除了被打残就是被打残。
这段漫长的旅途中,封君释的眼睛虽然一直无法恢复。但是猝毒翡翠似乎除了让封君释失明之外,其他的促进功效一点也没有落下。反而还更加速了封君释的进步。
“这就是本国最最厉害的寒冰制剑!大家可知道蓝之国的大将军韩冰雨?”路边的小摊上有人叫卖着。而封君释和李配齐正坐在那小摊斜斜对着的店铺门口等着吃个过路饭。
生活除了修炼,发了疯的修炼。也就是吃饭喝水睡觉等等。当然偶尔的购买物资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小摊贩大言不惭的忽悠着街上的行人。不知道何为真正明器霸道路人除了傻傻的应和那个小贩发出一阵一阵的惊呼之外更本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这么说,你这是蓝之国的大将军的佩剑?!”有人疑惑的吼出来。小贩口舌生花的吹嘘着那些武灵高手有多么强悍,有多么霸道。吊着人的胃口却是一点实在的没说。
“这把要是蓝之国大将军的佩剑,我就不必在这里摆摊啦~那我还不混个贵族老爷当当啊?!”
“那你说了半天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本国最最厉害的寒冰制剑,虽然远远比不上蓝之国的大将军。但是这寒冰制剑是传说中的武灵聚魂师透支武灵,用奥古寒流中孕育的冰碎制造出来的利器。这把剑啊威力无比,寒气逼人。如果不是水系的武灵大师之流,用了这把剑只会被奥古寒流的寒气冻伤内脏!”
“哇~!这么棒的东西你拿出来卖!你这是造孽啊?!而且你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李配齐一心只想着封君释的眼睛可怎么办,偶尔听到身后热热闹闹的谈论。微微皱眉,却不发一语。等到饭菜上桌。李配齐随意的吃了几口,想着奇缘戒的储物空间内有些物品减少需要补充。和封君释说了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