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前传 第一、二卷)——楚衣

作者:楚衣  录入:09-26

文案:

红楼,六界中最大的男倌馆。就建立在六界中的人界,却也是六界的交接处,处于六不管地带,却也就此成了一个谜。

他,单纯开朗,为梦中那个从未看清过的人影而独上江湖。

他,一世聪明,守着真爱却无奈放开,到最后才明白,有他活着就是精彩。

他,风华绝代,守着全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他,妖异诡秘,寻找着,放弃者。

他,少年笑靥,为爱奔走千里,来时又为何避而不见。

他,沉默寡言,每每在梦中惊醒时,又是为谁而落泪。

他,一生一代一双人,等着的又在怎样的一个未来……

他们,一个又一个甘愿在这红尘浮沉,他们又背负着怎样的秘密……

六界天下,相交相织,相隔相离,共同的点在人间,穿过六界通道游走于六界之中。

“门”并不只有一扇,其中一扇,位于一个叫红楼的地方。

这里的人背负着秘密或传奇的身世。

为报恩,为报仇,为生存,为杀生,为他人,为自己,他们沦陷在这六界的交接点,谁是谁的男宠?谁又是六界中的绝色?一场风花雪月能持续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还是永生永世……

序言

世分六界。

分别是,神界、人界、冥界、修罗界、妖界、精灵界。

红楼,六界中最大的男倌馆。就建立在六界中的人界,却也是六界的交接处,处于六不管地带,却也就此成了一个谜。

红楼楼主身份极其隐秘,世人只是听说此人是因钱多,穷极无聊办的红楼。建楼多年,无论发生何事都从不出面。即便那一年红楼因窝藏六界重犯的罪名,被六界围剿,他也不曾出面。楼中事务全由其心腹宴打理。宴虽只是为人做嫁衣。却也把红楼做得风风火火。才能却也不弱。很多人纳闷,为何这样一个人才却甘心为人奴仆。得到的只是一抹浅淡的笑容,从无答案。

第一卷:红楼之青青子衿

(壹)

月白风清,花香飘渺。

占地百里的红楼此刻正是灯火通明,人声喧哗之时。

醉菊厢。

此刻不过是初春,这里确是百花齐放,尤其是千层百叠,绚烂多姿的大波斯菊,迎风摇曳,暗香萦鼻,望着兴叹。

此刻,花丛中坐着一位娇俏少女,背对着鹅卵小路,娇小的身子无聊的晃啊晃。一朵未开的大波斯菊在她轻轻拂过时,瞬间绽放,拂过后,顷刻凋零。少女好像突然来的兴致,一跃而起,双手轻摆,顷刻间天空漫起一场花雨。

她抬头,睁眼。

漫天的金色瞬间黯然,那双闪亮的金色眼眸,仿佛带走了,拥有了,收走了事件所有的耀眼。

不是菊的妖媚,不的金的富贵,而是一种纯净如露的甘甜。一瓣细若无骨的花瓣落在他的唇边,她俏皮的伸出可爱的小舌含到了嘴里。

远远传来一声轻叹,“小夏子,你又折腾在它们,花儿可是会痛的。”

少女的金眸又亮了亮,丢下一地的狼藉,从花丛中跑了出来。亭中果然见青衫一袭,一人低眉垂眼虔诚品茗,听到响动抬头,五官精致如画,抿唇轻笑,温润如茶。

“哎呀呀,小星星你真是个妖孽。”少女细声细气的说话,手却利落地夺走了被她叫做小星星手中的茶。

星也不计较,好像已经很习惯了,抬手自己再倒一杯。“小夏子你今天是不是又去闯祸了。”虽然是问,却是肯定。

少女撇撇嘴,灵活的大眼睛转啊转,月色印在眸中愈发的明亮。

“小星星——”她撒娇的叫道,尾音拖的长长的,软软的。星斜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可怜兮兮的人儿,“城南徐家二少被人骗婚,还被骗了一整屋的糖炒栗子,现在人已经找到楼里来了。”

“还不是你的错啦,人家想吃栗子嘛。小星星都不给人家买,呜——就会欺负人家,我不依啦——”

“上火。”

“呜——我不怕。”少女嘴上委屈,心里却得意的很,哼!不给我吃,我就自己去弄,现在我有一屋子才不怕你不给吃。

星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捋捋她额前的发丝。“那屋里的栗子——没收!”

“啊——我不要!!”少女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里的泪差点没有飚出来。

星也不理她,站起身微笑着收拾桌上的东西。“你的女装还想穿到什么时候,快点回房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和我去前厅。”

这个清丽的少女居然是个少年,他一听去前厅,脖子悄悄的缩了一下,怯生生的抓住星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宴他……”呜,宴惩罚人好可怕,呜,他不要啦。人家知道错了,不要叫我去前厅啦……

星捏捏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轻道:“宴今天不在,接见的是真,不要怕。”

“呜,就知道小星星最好了,你在门口等我,我现在就去换衣服。”立夏一扫刚才的阴霾,笑着向一旁的厢房跑去。

星抿唇,温润的眼中闪过一抹女干诈。他忘记告诉小夏子一声,真今天——很生气——

抬头望望明朗的月色,深深吸一口气,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

真是个好天气。

这个家伙也该受点教训了,不然以后还不一定会闯出什么乱子。都怪大家太宠他了,醉菊厢就是楼里为他专门建的。楼中的每一位小倌,每一个寄住的客人都会有自己独立的居所,每一间都各有特色,这也是红楼客人越来越多的一个重要原因。

“小星星!”立夏远远的招招手,一身浅黄明媚如春光。

“来了。”星笑着向他走去,花叶摇曳间,被月色拖得长长的影子,淡淡的映在上面,留下暗色的斑驳。

******

彩袖殿。

此处是红楼的主楼,分别有醉颜阁,心月楼,尽歌台。

醉颜阁为主厅,来往的客观一般都在这里吃喝玩乐。

心月楼为雅间,只有够有钱、够有身份、够有势力的人才能坐在这里,这三者缺一都不可。

尽歌台顾名思义,就是楼中人表演,发挥自己才能的地方,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只要你敢,你就可以登台。能在台上表演并不是只是楼里的人,客人如果想也完全可以登台。不过,能来得起红楼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人登过台。

只是那一个就足够让红楼再一次变成传奇,因为那人登台一次,带走的是红楼的第一任楼主。能够让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甘心陪伴一生的人,又是何等的绝世风华,但是,时过已久,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传奇,知道的人闭口不答,不知道的也只能自行猜测罢了。

心月楼,降雪居。

轻敲三声,别致的装饰门应声而开。星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只碧玉小瓶,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立夏。

淡淡的紫藤花香扑鼻而来,舒服的让人身体整个放松。

挨着雅致镂空细纹大窗的男子,一身月白色长袍,用银丝绣着大片大片繁复的紫藤花,腰间佩着白里透蓝的玉带,高贵,优雅。长发及腰微微泛紫,松散的挽了个髻,别着一枝如藤条般蜿蜒的月白玉钗。面容妖娆,细长凤眼微眯,冷冷望着对面,一脸色相身着富贵满身铜臭的男子。

“真,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星径直走到紫发男子身边坐下,仿佛压根就不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微笑着把托盘放在桌上。

真见他来了,冰冷了脸上略显出一点笑意,陡然的惊艳使对面的那个暴发户口水瞬间泛滥,决堤。

真珠伸手弹弹那只玉瓶,笑骂道:“这不是我的一梦千年吗,你小子倒是会卖乖。”星吐吐舌头笑的可爱,手快的拿起旁边的翡翠杯,打开玉瓶倒了一点出来,递给了他。

顷刻间,酒香便充满了整个房间,立夏只是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脑中晕晕的,身子轻飘飘的像似要飞起来,远远的,远远的好像看到了那张魂牵梦萦的笑颜,抬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小夏子,你可知错!”突然间一声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立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刚刚的美梦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战战兢兢的低头,

小小声的说:“小珠子……”

“嗯?”真珠挑眉,神色凌厉,哪里还有刚刚的笑意。

立夏吓得往后缩缩,整个人都躲在了星的身后,呜——小珠子好恐怖——

“星儿,你让开。”

悄悄揪住星的衣襟,“星,你要挺住。”

星哭笑不得,无奈耸耸肩。真珠突然站了起来,手中的杯子迎脸激射而来,星从容的拿起托盘一挡,整个杯子就拍到的旁边那个白痴的脸上。

那人哎呦一身蹲下了身,真珠还是不依,桌前的凳子被他踢了过来,快击中星的时候,他也抬脚一提,凳腿再次撞到了那人的嘴上。只见屋中狼烟滚滚,只能听到一人的不停哀号。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真珠弹弹衣袖,懒懒的坐在一片狼藉中,闲闲的问:“晕过去了?”

“嗯,晕过去了。”星笑着回答,手中拿着的是在桌子被丢出去前,抓到的一梦千年。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只和刚刚丢掉的那只玉杯一模一样的杯子。

立夏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虽然,他知道小珠子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也清楚事情不太好解决,但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用这种方法把事情解决了。

打晕了——果然利索。

真珠接过星手中玉杯,浅浅抿了一口,笑的满足。上次叫这个家伙去酒窖拿酒,居然一下子拿了他八坛一梦千年,他一共才酿了十坛而已。死小孩,还以为早糟蹋完了,没想到还有,真是怀念的味道呀。

“小珠子?”立夏试探的呼唤,现在他已经搞不清楚他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了。呜——他还小,他只是寄住红楼而已,不要死在这里!!!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么?”真珠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那个……我……那上面……”

“嗯?”

“呜!我知道错了,小珠子你不要这副阴阳怪气的看着我。”

“我……”立夏吞了口口水,低着头,抓着自己的袖口,“我不该扮成女人去骗婚……”悄悄用眼角瞄了他一眼,见他沉默不语,然后低着头继续坦诚自己的罪行。“我不该为了吃栗子就去骗婚……呜……”

“还有呢?”星小声的在旁边提醒他,真珠挑眉示意他继续。

“……”立夏左思右想,前思后想,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没有坦诚的。“没有了吧……”

“没有!?”真珠挑眉,抬手推了推一旁的星,“星儿,你帮我告诉他,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星眨眨眼,轻叹一声。就知道又是他,真每次都用这招推他下水!没办法呀,明知道会这样也不能拒绝。他摸摸立夏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小夏子你知道么?扮成女人去骗婚可以,为了吃栗子去骗婚也可以,可是你怎么能叫人给识破呢?识破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找到了这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歹你也是堂堂碧落宫的圣使,你说这多丢人啊,骗人是小,丢人就不好了。看你把真给气的。”

星一口气说完,丢下酒杯出门找茶去了,顺便叫人把地上躺着的,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一起弄走。他果然还是不能喝酒,一梦千年光闻就会让人产生幻象,刚刚还一时不小心喝了一口。唉!

每次都唱黑脸,脸酸啊!捏捏腮帮子,努力做着奇怪的面部表情。

“星,那边有客人点你,快点过去。”才走两步就被一身白衣的男子挡了下来,抬头,琥珀色的明眸慑人心魂,左眼角一颗朱红的泪痣,平添了一份艳丽。

“星?”男子见他一脸茫然,奇怪的又叫了一声。

“啊,哦。”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夜今天比以往都漂亮呢。”回头,笑的真诚。无夜也回头,眉目流转,风采斐然。抬手指指此刻还是空荡荡的尽歌台,而后,拂衣而去,款款下楼。

星了然的笑笑,原来今天是无夜坐台呀,难怪——低头看看自己,微一顿,而后慢悠悠向夜说的那个雅间晃去。

推开门,果然又是他,笑着打招呼,而后关门。

(贰)

心月楼。

降雪居。

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屋中摆设也恢复了原样,丝毫看不出前一刻的混乱。真珠和立夏挨着床各坐一边,望着楼下的醉颜阁和尽歌台。

台上,无夜已经开始了今夜的表演,不愧是籣倌中的佼佼者。只见他,美眸半合,长衣翻飞间,身子已经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一抬手。

一回眸都是勾人的撩动。

立夏来的时候无夜正好和宴出了远门,今天这是第一次见他登台,惊的目瞪口呆。若不是心底的那个人,只怕他也会拜倒在他的白衫之下了。

“呐。”一块月白绣着银白紫藤花的手帕挡在了眼前,立夏一怔,不解的回头看一旁趴在窗口懒懒散散的真珠。

“口水擦擦,手帕就送你了,不用还给我了。”

立夏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巴,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急急忙忙接过帕子忙不迭的擦擦。呜——好丢人。

他居然真的流口水了。哇唔——不要活了。

偷偷看真珠,见他不甚在意,他也就开始自我安慰,端起桌上的酒,边喝边试着转移话题。“那个……小星星怎么出去就没有回来啊。”

“接客去了。”真珠饮了一口酒,淡淡的说。

“噗——”立夏一口酒喷了出来,还有一半卡在了喉咙里,辣的眼里涌出了泪。好难过——

真珠嫌弃的躲的远远的,“你又发什么神经。”

“咳咳……星……咳咳……”喘息半响,终于停下了咳嗽,“星也要接客?”那种惊奇反倒是让真珠吃了一惊。

“星是籣倌,自然是要接客的,很奇怪么?”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其实连他都有时候会很想不通,那样的人——居然会是小倌。

若他不说,所有人宁愿相信自己眼睛有问题,也不会相信他是小倌。

立夏是真的给惊到了,他一直都知道星是籣倌,但是每一次见他微笑,见他淡淡的望着远方,见他虔诚的喝茶,见他来去潇洒。

独独忘记了,他是小倌,是要接客的。

那样一个温润如茶的男子。

让他死了也和这两个词挂不到一起去,可是事实却偏偏如是。

“他——”立夏咬咬唇,还是问了出来。“他为什么会来做小倌。”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为了银子。

真珠皱眉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听宴说,一开始也是来寄住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就答应做了小倌。”

立夏也想不通,就不为难自己的小脑袋了。探着头开始观望下面的客人,来红楼的客人有好多也都是秀色可餐呢。他要好好一饱眼福——

真珠半躺在旁边的美人榻上,独自喝酒,难得好酒,一定要好好品。

一时间屋中安静非常,外面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热闹。

推书 20234-09-26 :南窗记——琯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