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飞一手拿着鸡腿,蹭到他身旁笑着说道:“很香的,来,给你!”江舟君拿着鸡腿咬了一口说:“这水很热的,你过那边一点!”其实是他受不了他挨得这么近,他的身体被梁云飞碰到的地方都滚烫的不行,梁云飞发上的水滴到脖子上,锁骨上,背上,那张英俊的脸朦胧在水雾中,眼神似迷醉有情,嘴唇嫣红润滑,越发显得无比诱人。江舟君咬着鸡腿,将对梁云飞的垂涎一起咽下去,掩去那份失态,他能感觉得到他的脸已经变红了。
梁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舟君的动作,看着他的脸显得越发红润,他艰难地吞下口水,立马搂住他的身子,附在他耳旁轻轻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是最香的!”
梁云飞舔了舔江舟君的耳朵,舔着江舟君薄唇上的肉屑,扳正他的下巴,伸进他的香滑的嘴里,抢夺他的食物,缠上他濡湿柔的舌头,看着他的耳朵在一瞬间变红,亲上他的侧脸,发梢,脖子,转到他面前,朝他诱魅地一笑,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吻上去,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背后摸索着,那滑滑的肌肤令他心荡神怡。梁云飞将他搂的更紧,无法自拔地陷进江舟君陶醉的神情里,他的动作越发狂野,想要索取更多,想要把他据为己有,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要让他彻底地屈服于自己,牢牢地记住为他冲动为他付出的自己。
江舟君的气息被梁云飞搅乱了,呼吸愈发沉重,梁云飞和他一样喘息着,彼此粗重的喘息令他的心激荡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环上梁云飞的脖子,想要吻得更深,贴的更紧,融进他的身体里。
梁云飞像是一头草原上的猛兽,他勇猛的进攻着,冲刺着,咆哮着,力量,在激情中迸发,柔情,在舞动中传递,爱意,在私语中倾吐,灵魂,在纠缠中深入。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涌动着,每一根毛发都在叫嚣着,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嘶喊着,他们互相缠绕,嬉戏,搏斗,向前,汗水挥洒,最终,他们奔跑着到达了那碧蓝的天际,洁白的层层云朵围绕在身边,云雾将他们托起,升腾着,飘飘欲仙的感觉在粗重的喘息中钻进空白的脑袋。他们相拥着平复彼此的呼吸,享受着这静静的美好时刻,泉中的烟雾像丝带一样,将两个人束缚在一起,难以分离。
25、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江舟君的肚子饿得咕咕作响的时候,两个人才从甜蜜恩爱中回过神来,江舟君推不开他:“你放手,我饿了!”
梁云飞吻着他的脸,“我也饿,还没饱呢!我来喂你!”梁云飞拿着鸡翅膀就要咬,江舟君抢先一步把它夺过来,自顾自地吃掉了,懒的理会他那腻死人的小把戏。
“对了,那天白士杰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说,我就严刑逼供了啊!”梁云飞抱住他的身体,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手作势捏着他的脖子。
江舟君很烦这个问题,刚才也问,现在也问,是不是现今说实话大家都是不屑一顾当笑话看的?他的头向后仰了一下,立刻就听到梁云飞吃痛的叫声:“啊!我的头!”
梁云飞没图到好处,自己能量又消耗太多,便放开他,挨着他的身体吃着东西补充些营养。一边吃还一边不时地偷亲江舟君,江舟君受不了那脸上的油,又躲不了他的侵犯,只能跑得远远的,梁云飞一看他跑掉不乐意了,起身追着他跑,两人又闹了起来,石洞里不时回响着笑声和骂声。
射入山洞里的白光此时已变成橘黄色,躺在石板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有了微微的凉意,两人瞧着时辰不早了,阿伏肯定等的心急了,便起身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阿伏寸步不离地跟着小柔,忙得不亦乐乎,他瞧着小柔,越瞧越喜欢,越瞧越不想移开眼睛。小柔聪明伶俐,怎么会读不懂他的心意,从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那目光就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来回走,那嘴巴在他主子面前挺厉害,一到自己这里,顿时就变结巴了,话也不会说,意思也表达不清楚,只会红着脸憨憨的笑着,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后头,甩也甩不掉。
小柔一开始是被江府三少爷吸引住了,她常常偷看三少爷做事、玩耍,可那个阿伏总是挡住她的目光,害她见到少爷一次,见到阿伏就会超过十次,久而久之,要是看到少爷的时候没有阿伏的身影,她的心就会失落落的,干活也提不起劲来,脑子里满是他憨笑的脸。有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病了,胸闷,呼吸都不顺畅,连容貌都不愿修饰,只是习惯性的发呆,失魂落魄的,直到她看到阿伏推着少爷来桑园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连少爷受了什么伤也不关心,就想问问阿伏他这阵子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都不见他的踪影,见到阿伏那时候心里面的激动像小兔儿乱撞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望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端详他的脸,她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呆木头了。
今天他陪着少爷和梁公子来桑园,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衣服上也沾上了炭灰,她看不过去叫他去小溪边洗洗自己拿手帕帮他擦擦,这个笨蛋终于鼓起勇气和她说真心话了,虽然说的零零碎碎的拼也拼不成一句话,但好歹他说了啊,自己就勉勉强强接受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逼他接纳自己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阿伏支支吾吾地表白后,忐忑不安地等着小柔的回答,小柔不说拒绝也不同意,而是含着笑娇羞地低下了头,得知小柔默默地同意了,他心花怒放,满心欢喜地握住小柔纤细的手,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阿伏既然得到了小柔的垂青,自然处处要为她着想考虑,便瞎热心地要帮她的忙。摘桑叶的时候不是不小心被叉出来的枝桠绊倒了就是蹲下去的时候头发被勾住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个清秀男子,现在变得像个沿街乞讨的乞丐,身上的衣服被勾的破破烂烂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泥灰比刚才更厚更严重。小柔见到他这样子,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的,露出本性打趣他。
阿伏和小柔在一起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才发觉少爷和梁公子上山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本来祈祷他们晚点回来的现在他悔的自打嘴巴,要是两个人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山上飞禽猛兽多,两个人上去的时候又没带任何的防备武器,以前至少还带了两副弹弓防身,现如今少爷腿又不灵便,如果真的出个意外……阿伏急的想要上山去,刚出了栅栏门,就看到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过来了,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他不禁埋怨着他们:“少爷,梁公子,你们两个人去的也太久了吧?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坏事了?”
梁云飞心情舒爽地吹声口哨,向阿伏抛了个电眼意气风扬地说道:“当然有干坏事了,想不想听听啊?”
梁云飞一高兴就得意忘形吊儿郎当的,江舟君最看不惯他这副样子,还想把他们的事给抖出来,想都别想,他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梁云飞手掌肉里,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吩咐阿伏:“还不快备马车去,愣在这里干嘛?”等阿伏离开后,江舟君不顾小腿还在康复中,退后一步,伸长脚就梁云飞的屁股踹,力道不足,梁云飞只是向前趔趄了一下,没有预想中的摔倒,他拍拍屁股转过身来带着玩味的眼神浅笑着说道:“舟君,你是不是不服被欺压,想用这种方式来反抗我?啊?”他走上前来,挡住江舟君的路。
江舟君自知自己的体力不能和他相比,当场比拼除非梁云飞让他,否则必败无疑,当然是使出惯用的伎俩,三十六计走为上,他金鸡独立,抱着犯罪的那只脚装着疼叫着:“腿啊,又开始疼了,梁云飞,你怎么这么瘦,屁股一点肉都没有,害我碰到你的骨头都疼死了!”
梁云飞在他跟前蹲下来,仰望着他笑道:“有没有肉你不知道?要不要我给你看看?要不摸摸更合适?”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江舟君这次使足了气力,一脚踢中梁云飞的肩膀,趁着梁云飞斜倒在地立马奔向栅栏门,留下梁云飞好气又好笑地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土尘,推开栅栏门进去。不急不急,他看着被夕阳拉得老长的影子,还有前面装着淡定走路而又疾步匆匆的人儿,淡淡笑着,他们这一生的路还很长很长,他们之间那么短的距离,终归会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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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月如昨天就和他交代过,今天和他一起去正明寺拜佛,她差人送给江舟君一块观音玉佩,想想,还是戴上好了,他自然知道她和他一起去是什么原因,算了,天意如此,他不强求。
每逢过节,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寺庙,也是如此。不过今早他们出来得早,还没什么人来,一到中午,游人如蚁,密密麻麻,到时候,连香火都一柱难求。江舟君和平月如同坐一辆车来,平月如闭着眼睛养神,江舟君坐在她对面,正对着她。
平月如上了年纪越来越喜好穿素雅的衣服,头上梳个简单的抛家髻,薄施粉黛,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云纹衣袍,脚上穿着一双素色的绣花鞋。这样清淡的打扮令江舟君想起连心来,连心长相温婉柔和,算不上美人,但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眼看过去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她的性格就和她的长相一样,与世无争,平和大方,让你想挑出她的一点错处都难。可惜,昔人已逝,留下的只是那些难忘的记忆。
江舟君也闭上眼睛小憩,马车里平月如的环佩叮当作响,那有韵律抖动的音乐声使他很快有了睡意。不一会儿就到了正明寺,两人下车,正明寺门前的大香鼎上插着三柱粗大的香柱,那些烟上升匿入清晨的阳光中,消失不见。一个小僧在门前扫地,见到他们进来,向他们施了个礼,请他们进去。
正明寺因为太祖起家的时候曾受过这里僧人的帮助,因此功成名就之后就一直照顾正明寺,百姓想要沾九龙天子的光自然也效法皇帝来这里上香祈福,长此以往,正明寺渐渐发展了起来,由最初的一座小庙,经过历代皇室几次拨款翻修,变成如今这个宏大气派、殿阁巍峨的整肃样貌。一进入佛堂,就看到一个披着袈裟的老主持在敲木鱼念经,闻得背后有脚步声,他停下手,合掌说了句“阿弥陀佛”站起身来,对他们行了个礼,说道:“天光微启,施主就迎光而来,施主有心了!”
两人还了个礼,江舟君站在一旁,他只是做个样子,平时见到这个义慈他都是习惯和他勾肩搭背的没个正经样子,义慈每次都会警告他佛堂重地,不得放肆,这个眉须雪白的老和尚长得那么慈祥,总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平月如将带来的用红布包着的盘缠和佛堂祭物送给义慈,和他说了些吉祥的话。江舟君和平月如跪下拜佛,上了香,平月如就和义慈聊起佛经来,而江舟君则被义慈要求一直跪着,他顺从地跪下,他的心怎么静的下来,便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平月如先是和义慈聊着佛经,到后来就提及江舟君有关佛缘的事情来,只听得义慈说道:“天意难为,但事在人为,怎样的造化还得看命中人本身的意愿。这种事,贫僧也难能未卜先知,望施主海涵!”只听平月如说道:“既是天意,也只能如此了!”
26、端午节
正明寺因为白手起家的时候曾受过这里僧人的帮助,因此功成名就之后就一直照顾正明寺,百姓想要沾九龙天子的光自然也效法皇帝来这里上香祈福,长此以往,正明寺渐渐发展了起来,由最初的一座小庙,经过历代皇室几次拨款翻修,变成如今这个宏大气派、殿阁巍峨的整肃样貌。一进入佛堂,就看到一个披着袈裟的老主持在敲木鱼念经,闻得背后有脚步声,他停下手,合掌说了句“阿弥陀佛”站起身来,对他们行了个礼,说道:“天光微启,施主就迎光而来,施主有心了!”
两人还了个礼,江舟君站在一旁,他只是做个样子,平时见到这个义慈他都是习惯和他勾肩搭背的没个正经样子,义慈每次都会警告他佛堂重地,不得放肆,这个眉须雪白的老和尚长得那么慈祥,总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平月如将带来的用红布包着的盘缠和佛堂祭物送给义慈,和他说了些吉祥的话。江舟君和平月如跪下拜佛,上了香,平月如就和义慈聊起佛经来,而江舟君则被义慈要求一直跪着,他顺从地跪下,他的心怎么静的下来,便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
平月如先是和义慈聊着佛经,到后来就提及江舟君有关佛缘的事情来,只听得义慈说道:“天意难为,但事在人为,怎样的造化还得看命中人本身的意愿。这种事,贫僧也难能未卜先知,望施主海涵!”只听平月如说道:“既是天意,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佛堂里又进来了另一个和尚,也是眉须全白,全身圆滚滚的,圆脸上两只眼睛被肉堆挤地眼睛弯弯的,一笑起来,只能看到一条弯弯的线,他是义朗方丈,义慈的同门师兄,他几乎不怎么出来见人,平时就呆在房间里面,看些经书消遣。
义朗自小被收养在正明寺里,他聪慧过人,记忆超群,熟读百家子集,各种杂书但都涉略,过目不忘,什么东西他都能一眼看透,天生就是佛家弟子的料,只是义朗生性懒散,虽天性秉异,奈何他骨子里就是个懒散性子,不爱敲木鱼念经,不喜欢遵守佛堂戒律,该吃时就吃,该睡时就睡,就爱捧着一本书独自呆着。众人理解不了的东西,一经他点拨,顿时就拨开云雾见青天,豁朗起来了。他威名远扬,闻道而来请求他解经指点迷津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够实现心愿的却很少,更别说要一睹他的芳容。讲经的时候,要么是隔着他的房门讲,要么是进他的房间隔着一座落地罩讲,总之就是不会让你见到真身。除非哪天他心情愉悦的时候,否则就是王公贵族也拿他毫无办法,谁让现世比他有才能的人还未出来呢。
不闻其声,先闻其味,一股子甜腻的杏仁奶酪味飘进佛堂里面,而后就听到义朗方丈的朗声大笑,江舟君虽然见过好几次这个老顽童,但他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向后偷瞄一下,义朗穿着一件青灰色僧衣,短粗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南海佛珠,手上拿着一串念珠走将进来,端端正正地向义慈和平月如回礼。他用浑厚的声音说道:“今天真是我的好日子,不仅有饱福,还有眼福呢!阿弥陀佛!师弟,为兄有幸能沾沾你的光啊!”
平月如能够见到义朗方丈真是大吃一惊,她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向义朗提出求解讲经的意愿,“今日有幸一睹义朗方丈的威容,实属妾妇之造化,可否请义朗方丈略微指点指点愚妇,愚妇感激不尽!”
义朗摸摸他圆的像个皮球的肚子,有些为难地说道:“一早起来,还未进食,真是有些饿了!”
平月如了然地回答道:“妾妇带有一些杏仁奶酪之类的点心来,希望您能笑纳!”来正明寺的人都知道义朗有一个嗜好,那就是爱喝杏仁奶酪,因此对他有所求的人来的时候都会备着杏仁奶酪以备万一,平月如从多年起就这样做了,今天没想到派上用场了,不枉她多年坚持不懈的费心思准备。
义朗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那贫僧就不客气了,施主请先到我的房舍,我随后就到!”平月如走后,江舟君就地坐下来,揉揉酸麻的腿。义朗笑嘻嘻地和他师弟说道:“小师弟,为兄今日要出去化缘,这正明寺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义慈背过身去,摆手严词拒绝:“不行不行!你明知道今天端午节来拜佛的人比平时多,整个正明寺人手都不够用,你还要出去,那慕名来拜访你的人该怎么办?不行不行!我不同意,要去改天去,唯独过节时候不行!”
义朗拨了拨念珠,看了两眼坐在跪垫上的江舟君,说道:“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回去了!”说完晃着身子出去了。
义慈指着江舟君说道:“这么大个人了,连点自律性都没有,打坐一会儿就心猿意马的,将来可怎么办才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