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
“公主!你没事吧!”
擦过嘴,摇摇头,“扎丽,我没事。你把药给我吧。”
“哦。”端过食盘,丹珠兰小心翼翼地喝过药,吃了几颗蜜枣才不算是苦瓜脸。
这蜜枣很好吃!自己偷偷吃过一颗,扎丽羡慕丹珠兰因为生病而受到的待遇。“公主,可是要喝水?”
“不了。”龙睿说会稀释了药效。
“公主,王爷最近对你是三百六十度态度大转变啊!每日的悉心照料,可羡煞了我们这群下人。会不会是你生病的原因啊?”
八卦的扎丽,“别瞎说!”酒后感染的风寒至今未好,他竟然因此将自己禁足。下人们包括扎丽,都成了他的帮凶。伺候自己一切,不禁的感受心脏狂跳。
“瞎说就瞎说,那公主你还脸红什么呢!哈哈…”
“你这丫头!讨打。”作势吓走了扎丽。
吱呀“你用过药了吗?”
突然出现,睁大眼。“用过了。王爷,你手中的玉如意是?”
“母后说是求子灵方。”说完后,屋子静悄悄。扎丽识趣地出门。“对了,皇兄今日问我些政事。”
“不是不能过问的吗?”
“我也是说完才想起,不知皇兄意欲何为。母后似乎知情,却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皇帝向来高深莫测,他是你兄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说的是。这对如意送你,好好歇息,我走了。”
等一下!“王爷!”
“还有什么事?”
“这如意既有一(对)——两柄,不如一人一柄,求个平安也好。”
她的脸泛红,一定吹了风。皱眉为丹珠兰掖好被子,“就按你说的,我走了。别再乱动,风大。”
“知道了…”
“睿王爷请留步!”
“何事?”
“噢!臣只是好奇,皇上日日下朝都传您去御书房商议。今日却没有传唤,不知为何?”
“大人顾虑了,皇兄并未与我商议什么。只是母后身体不好,我与皇兄轮流地侍疾。”
“原来如此!臣告退。”
近来皇兄的行为异常!日日叫了自己同他商议、批奏折。甚至将所有的国事托给自己、逼着自己坐龙椅,自己却在一旁悠闲地下棋。
“你们知道吗?皇上最近让王爷分担着国事!”
“竟然如此!”
“皇上莫不是厌倦了?”
“皇上该不是要退位与王爷吧?!”
退位?招之则来、挥之即去,自己成了什么?!
18、义结金兰
一阵风吹来,打断了杨玥的思绪。站在天仁堂的门前,寒冬的气息不言而喻。挂在门上的木牌,墨笔的书秀已经斑驳。
那日自己晕倒在天水乡里,醒来却在皇宫,其中缘由…罢了,那张琛拿走白令,中了失木无疑!
不觉地走到大哥的坟前,满坡的菊花已经开败。干枯的花瓣在手中轻轻随风扬——
起风了,石刻的墓碑上点点水滴,模糊了视线…
“玥儿?玥儿?你在哪儿?玥儿?快出来!是大哥!玥儿?”大雨中的山路很不好走,杨煦撑着伞艰难地走着。铺天盖地的雨声掩过了自己的喊声,玥儿究竟在哪儿?“玥儿?”
这是一只被母狐抛弃的小狐狸,杨玥抱着它,尽量不让雨淋到它。焦急地看看四周,都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自己越来越冷…“大哥,你在哪儿啊!玥儿快要冷死了。”打个冷颤,摸摸小狐狸的头,“小东西,你别怕!玥儿的大哥很厉害,会医好你的。等你好了,玥儿就把你养得肥肥胖胖的。”怀里的小狐狸颤了颤,“放心吧!玥儿不会抛弃你的!!”一身的雨水,紧紧怀中的小东西。
“玥儿?玥儿?”天快黑了,玥儿到底在哪儿?!
有人在叫自己!这么大的雨,会不会是听错了。
“玥儿?玥儿?”
是大哥!一定是大哥!高兴地对小东西说:“小狐狸,我们有救了!”站起身回应,“大哥,我在这儿!”就知道大哥会来。“大哥,我在这儿!”跑向声音的来处。
“玥儿!玥儿,你没事吧?”
“大哥!”扑入杨煦的怀里,一切的惊慌都忘掉。“大哥,这只小狐狸被它妈妈抛弃了,我们带回去好不好?”
为杨玥披上自己的衣服,拉起他的手,“好。玥儿,我们快回去,爹娘不会发现。”
“嗯!”看着大哥,心里很幸福。
躲在大哥的房里,火炉噼啪作响。吱呀“玥儿,把这药喝了。”
一股脑地喝完,对了,“大哥,你看看这个小狐狸,它好像哪里不对,那么大的雨它都不躲。”
将碗放在一边,仔细地检查一番。皱着眉,“玥儿,它的眼睛看不见。”
“看不见?!就只是因为看不见它的妈妈就可以不要它吗?太过分了!”
无忧无虑的孩童哪懂得现实的种种…“玥儿,其实它的妈妈也不愿意丢下它,只是—”
“只是什么!狠心就是狠心!”
算了,“玥儿,既然它没了母亲。那你就照顾它吧!不要离开它,不要不理它,它只有你!”
“嗯!玥儿明白,玥儿不会抛弃它。”
在暖炉中添好炭火,“玥儿,你好好休息。”
忽地跑下床,“大哥,你去哪儿?”抓住杨煦的袖子,“大哥陪玥儿睡好不好?”
回身关上门,“好。大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少年的怀抱很是温暖,“大哥最好了!”
“大哥,你还是骗了我…”雨水密集地覆盖着,分不清是泪是水。转身离去,是整片天的失落。
接到杨玥的飞鸽传书,杨烈急忙来到客栈。推开门,“少主!”
微微一笑,“小烈,府里最近怎么样?”
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少主,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用棉被披在杨玥的背上。
“没事,有替我拿衣物吗?”
啊!“有,有,少主。我去让店小二给你烧水泡个澡。你等着啊!”
“少主,您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咳咳——没去哪儿,随便走走。”
“少主,你受了风寒!刚才让小二熬的姜汤你还不喝!”
“哦,不知这段时间你的功课可有长进。既然你说我受了风寒,那就给我开几个方子,说来听听。”
…“少主,你是不知道。那张派的人跑到我们府上赖吃赖喝的,还和门主拜了把子!还带来一个人,要死不活地天天躺着,真是浪费粮食。”
看着府门前的石狮,“小烈,你进去告诉张庄主,让他把张琛移驾到大厅,我为他解毒。”
张琛——
“去吧!”
出了药房到大厅,爹娘和张派人士早已候在一旁。“张庄主,可有每日为张少主净身?”
“有!有!有的!”跪在杨玥跟前,“杨少主,求求你救救琛儿,求求你了!一切都是老朽的错,放过琛儿吧!求你了。”
扶起张凛风,“义父,你既已和爹结义金兰,我岂有不救义弟之礼。放心吧。”拿出袖中的五步蛇放在张琛的脖颈,毒牙瞬时刺破皮肤,毒液进入身体也流出漆黑的血液。喂他吃下清心丸,收起五步蛇。“义父,待黑色的血液干涸就将此药敷在伤口处,半个时辰便可清醒。”
“玥——玥儿,多谢了!”
微笑着摇摇头。
送张琛回房,替他掖好被子。早闻扬门的毒千奇百怪,今日一见果真不愧是与南疆蛊毒之术其名。
“爹…”
19、美好现在
“启禀皇上,丹夷国进贡了珠宝八箱、良骏三匹…”
“什么马?”
“回皇上,是汗血宝马。”
“好,其余的不用再报,都入国库。”
“臣遵旨。”
正好送给睿儿一匹,“各位爱卿可还有事?”
“皇上,您是否记得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即使王爷是您的嫡亲兄弟,也断不能让他与您共享江山!”
“皇上三思啊!”
“朕知道,大人多虑了。”
“皇上,您明知又何犯呢!日日叫了王爷与您共商国事,不能的呀!”
“您这不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吗?!”
…
换做以前,自己定是按耐不住地插两句。如今,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反倒是耐心一大堆。六七十的大臣们此时在龙辰的眼里都成了六七岁的孩童,为了糖果而争闹不休。眼底含着笑,“各位爱卿,朕今日有事宣布!”
?!…“皇上请讲,臣等—臣等洗耳恭听!”
“朕将封龙睿为皇太弟,择日登基!”如释重负般,心也飘到不知名的地方…
什么!?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您要退位,敢问是为何?”刘仁树不明白,皇帝虽是年轻,确是年少有为。岂是那睿王爷比得了的!
“朕自婚后以来就不曾有过子嗣,这点相信天下人都知道。”这个理由很据理,事实如此。
这…皇上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啊!“皇上,算算日子,也该是选秀女的日子了。兴许是您因为国事太过操劳,您该放放松了。”
“是啊,皇上!”你退了位,我的女儿怎么办!?
…
“难道后宫中的妃子还不够多吗!朕已草拟了诏书,不得有违!退朝!”拂袖离去。
厅外,龙睿面无表情,为何自己总被人左右!
“我的雅儿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哟,黄大人怎么坐在地上啊?小心着凉!”
“我说黄大人,您不是还有个庶出的小女儿吗?也该十六了,等新皇登基后,可以参选秀女的!到时候我的女儿还指望您帮衬帮衬,可别气馁啊!哈哈…”
“滚!”
“走吧,别说了。回家准备准备,去睿王府。”
“倒是,得去见我未来女婿啊!哈哈!”
这一天来得太快,以至于龙睿即使知道这个结果,也被吓个始料不及。作为皇家子女,生不由己…那日母后说皇兄要退位于自己,由不得半点抗拒。
想着想着到了家门口也不知道。“王爷!”
“什么?”
“您不回府,要去哪儿?”许良看到龙睿一脸的乌云,不再言语。
公主真是的,几天不洗澡又不会怎样。洗就洗吧!干嘛让自己当门神?扎丽无聊地扯着手绢儿,“对了!该去熬公主的药了。”
“嘭嘭嘭!”“嘭嘭嘭!”“兰儿?你在吗?嘭嘭嘭!!兰儿!”“嘭!”眼前的丹珠兰沐浴在红木盆里,只是美人不清醒,满脸的红晕。
撇过眼,抓了屏风上的衣物盖在丹珠兰身上。慌忙地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她的丫鬟呢?该死的!都不知道提醒主子。“扎丽!扎丽!”
“怎么了?怎么了?”惨了!暗自吐吐舌头,这个龙睿真是个莽夫!
顾不得她手中的汤药,一把抓住,“你看看她!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们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吗?她怎么变成这样!谁能给我解释清楚!”
!“王—王爷——”手腕好疼,龙睿腥红的眼很吓人。
“咳咳—咳咳——”头晕晕的。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王爷!你—我—我没事。”紧紧被子,看着扎丽瑟瑟发抖的样子,这丫头怎么把风的!
“没事就好,你收拾收拾,出来用膳吧。”
“好。”刚才他拍了自己的肩膀。
“咦?公主,你脸红个什么劲啊?人家见你衣不蔽体也没脸红,你怎么啦!”
“臭丫头!找打!”
手中的酒杯顿在眼前,液体中是适才兰儿衣不蔽体的模样…
许良觉得王爷傻了,竟然对着酒杯笑,一笑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受不了了,“王爷,王爷!”
扫兴的家伙!继续进食。
得了一记白眼的许良撇撇嘴,这叫什么事儿啊!“兰王妃,您这边请!”
“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黑乎乎的。
“良药苦口利于身,喝完有奖励的。”拿出一包蜜饯。
嘴角上扬,“王爷当我是小孩子吗?总拿糖哄我。”
这…
良、丽二人看着他俩会心一笑。有戏!
20、背后真相
饭桌上的一家人都演着沉默是金的戏码。杨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都只顾着吃饭。“啪!”
“你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这老婆子又怎么了…
玥儿始终不言语,“你们怎么回事啊?都不说话,哑巴啦!”
“爹、娘,你们慢用。”
杨安淮看着儿子的背影,“你干什么,每次都闹!没看见玥儿都瘦了一圈吗?好好吃饭会死吗!”
“我—我—玥儿回来这几天都不搭理人,太不像话了。”
什么!“你这个娘怎么这么小气,玥儿一向如此。再说了,你没见他心里有事吗?你别吃了,去问问玥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解决不了不还有我们呢嘛!快去。”
“好,我也很担心儿子的!这就去。”去厨房端了杨玥喜欢的素饺到了炼药房,“叩叩叩,玥儿,刚才没吃饱吧!娘带来了你喜欢的素饺,快开门!”
放下手中的药草,既然你们主动找我,那就说清楚。 “娘,大哥到底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都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转身走出门,玥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杨玥随即追出门,“娘,你必须告诉我!”
唉…“好了,玥儿。我和你爹在大厅等你。”
面对杨玥一脸的为什么,杨安淮道:“当年,煦儿为了救你才同那姑娘成亲。想来也是我们夫妇引狼入室,见那女孩儿可怜就将之收留。谁能想到她竟用西域蛊术毒害了我们一家四口。”
杨夫人忍不住地插嘴,“玥儿,当时是我被强盗夺了钱财,是那个女孩儿救了我。那个强盗被她当场就拿了命。她当时孤身一人,没有去处更没有饭吃。我看她可怜,也为了感谢她,就将她带回府里。刚开始还好好的,却不知何时对我们下得毒,你爹束手无策,只得去求她…”
唉—“那个姑娘也是命苦,才十八岁便没了爹娘。我答应她只要能救你,什么都可以答应—只因为你中的毒太重—是爹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