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郎君,你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吩咐他们去做好了,怎么要你亲自走出房间门的呢?”
老女人拖着娇滴滴的声音氵壬声浪气的笑道。
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外的夏雪宜不禁皱皱眉头,只得收回了跨出门槛的脚步。
魂淡的,他是出去寻找谢湘的好吧,并不是肚子饿了突然想起去哪里寻一碗宵夜的。
夏雪宜知道,谢湘一定是不想打搅他传授李信功夫,在哪里看星星打盹了,现在已经夜深露寒了,夏雪宜很害怕他那小身子骨会着凉。
吴大娘竟然掐的这样准,李信刚离开就出现了,简直就是存心,不知道这老女人又想和他纠缠什么?
尽管夏雪宜心里很不高兴,但他又不想在吴大娘面前表现出急吼吼的样子,按照他的想法,谢湘左右不过是在这落芳院后宅四处看风景,自己稍后出去寻找呼唤一下便可以了。
“吴姐姐,这个时候你怎么有功夫回来?前面的生意不需要你照看的吗?”
夏雪宜尽量在他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孔上堆出一些若无其事的笑。
“你总不至于生吞了我。”
看着吴大娘一双灼灼的丹凤眼里似乎要伸出一双爪子来,夏雪宜忍不住暗暗的在心里好笑。
瞬间,夏雪宜不禁有些恶意的想到,一个开着女支院的老鸨子竟然这么一副急色样,难道每天来女支院的那些都不是男人吗?那些男人就没有可以满足她的?
听夏雪宜这样一问,吴大娘连表情都酥麻了,情不自禁的扭了扭身体,竟然拿着手里的宫扇抚摸似的对着夏雪宜轻轻地扇了一下。
扇过之后,吴大娘才娇滴滴的笑道:“小郎君你好坏的噢,前头的姑娘们自去做她们自己的生意,难道你们男人在风流快活的时候,还肯给我这个老鸨子在旁边看着?还不兴我偷懒回来歇一会儿?”
吴大娘的话顿时教夏雪宜心中有些释然,看来这个女人只是恰巧路过的;他嗅到吴大娘手中宫扇对着他扇过来的微风里有一股子细细的脂粉甜腻香气。
“呃……吴姐姐真会说笑话,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瞬间,夏雪宜的心里还是突然有种不可抑止的剧烈厌烦,不知道是因为吴大娘手中宫扇对着他扇过来的香气,还是因为吴大娘存心诱惑他的歪曲的污言秽语。
正是因为吴大娘故意的氵壬声浪气,还有夏雪宜一贯对这个女人的厌烦,竟然叫夏雪宜极大的忽视了已经扑面而来的危险。
夏雪宜自恃自己现在对江湖上的各种毒药都了如指掌了,哪怕是那些无色无味的,他也是一触即知。
他自信经过几年的潜心研习,如今江湖上敢在他面前耍弄毒药的没有几个人了。
就像吴大娘捏着扇子对他抚摸似的轻轻地扇过的瞬间,他也习惯性的努力辨别了一下,然后他得出的结论居然是那扇子上的香味不过是一个女支院老鸨子喜欢用的脂粉味道。
尽管夏雪宜对吴大娘一直戒心深重,特别是她每次看到他那种目光灼灼的贪婪样子,夏雪宜深知吴大娘忽然心甘情愿的舍弃了金蛇老人身上的藏宝图,并不是想真的放弃纠缠,而是寡人有疾。
夏雪宜知道,像吴大娘这样的女人,一辈子放浪肆意惯了的,她们心里想做什么事情是不会去探讨一下可能会得到一个什么样该遭天打雷劈的结果的。
比如,她忽然喜欢上了一件东西或者是一个男人,她绝壁不会去征求那件东西的主人愿不愿意拱手奉送?也不会去管她忽然喜欢上的那个男人到底喜不喜欢她愿不愿意和她苟合?她要做的就是不择一切手段得到手就行了。
不过夏雪宜自信逐渐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可以被诱惑的人,更不容易会被算计了。因为吴大娘无非是使用那些节操无下限的下三滥手段。
毕竟这个女人才是五毒教使毒的祖宗。
不过五毒教里那些迷幻催情什么的药物夏雪宜也都了如指掌,所以夏雪宜甚是有恃无恐,并不惧怕吴大娘会对他耍什么花样。
每次,在吴大娘离夏雪宜几尺远地方的时候,夏雪宜都会习惯性的嗅一下,好在吴大娘从来就没有对他玩弄过这些噱头。
同样的,今天晚上的吴大娘衣衫上也甚是干净,只是微微地散发着布帛的气味,就算是她习惯性捏在手里的那把宫扇,夏雪宜也没有嗅到什么异常的味道。
夏雪宜完全的忘记了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没有预料到看似偶然路过的吴大娘完全是有备而来,而他又满心的惦记着谢湘,着了这个女人的道竟然成了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吴大娘很是娇媚的把身体靠在夏雪宜的门槛上笑道:“可不是开玩笑的嘛,小郎君,我正好要去吃宵夜的,顺便去叫人给你送一份宵夜吧?你可别栓门太早哦。”
说完,吴大娘难得的没有再继续纠缠,径自捏着扇子笑嘻嘻的走了。
“吴姐姐,你站住……”
突然,夏雪宜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高声叫喊道。
为什么会是一份宵夜?她这么会知道谢湘现在不在房间里的?
“哦?怎么了?小郎君?”
吴大娘摆着蛇精的造型款款的扭过身子来,笑微微的看着夏雪宜。
但是,夏雪宜却已经像一个突然被抽去浑身骨头的软体动物,眨眼间就翻着白眼软绵绵的瘫倒在他早就房间门口的地上。
“噗……原来你并没有那么难以搞定嘛,何红药真是太高估你了,嘻嘻,来人!”
满脸笑嘻嘻吴大娘在自言自语的末了,突然就换成了一副扬眉瞠目的母老虎神情,厉声呼喝道。
“主人……”
四个黑衣人须臾出现。
吴大娘脸上的神情变的高深莫测起来,指着扑倒在地上的夏雪宜命令道:“赶紧把他的衣服全部扒光,洗干净了,送到何姑娘的房间里去。”
第四章:惬意之极
“是!”
四个黑衣人齐声轻声应答到。
吴大娘满脸贪氵壬的盯了一眼昏晕过去的夏雪宜,嘴里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她使劲啪啪的往自己胸口上扇着宫扇,好像刚才干了一件极大的体力活,懊热异常似的,然后扭呀扭的往何红药房间走去。
四个黑衣人毫不客气的拖起软瘫在地上的夏雪宜,三下五除二的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顺手扯起夏雪宜床铺上的被子裹在他身上,抬起就走。
何红药铺成一新的房间里,几只熊熊燃烧的红烛下面已经堆积起几摊红色的烛泪。
吴大娘陪着满心忐忑的何红药。
何红药并没有按照吴大娘的安排,穿上像成亲那样的吉服,只是穿了一件赞新的粉红色锦缎绣袍。
毕竟,做出这种毫无羞耻的事情,已经是迫不得已,但凡夏雪宜重情一些,对她好一些,何红药都不愿意对他下这样的见不得人的黑手。
这种事情已经是不伦不类的荒唐可笑了,这么可以穿上在任何一个姑娘心里都神圣无比的吉服?
这两天如果不是吴大娘这种荒氵壬无耻的人不停的在何红药的耳边蛊惑诱劝着,积极的给她出谋划策,施行计划,何红药真没有勇气走到如今的这一步。
一个女人去强行占有一个男人,这种事情估计也只有他们五毒教的女人才可以做得出来。
无怪乎中原的武林从来都不肯承认五毒教,一直视五毒教为氵壬恶邪教,可不是没有冤枉他们?
五毒教生生的教她们这些胆大妄为不计后果的女人给败坏了。
“恭喜妹妹,马上就要成就好事情了,啧啧啧,像小郎君这样美如璞玉的男人,无论用什么办法去得到他都是最划算的。”
看见何红药情绪不高的样子,手里捏着那柄宫扇的吴大娘还在不遗余力的蛊惑着。
“吴姐姐,我觉得……他肯定会恨死我的。”
何红药叹了一口气,两只手不停的绞着一条手绢,惴惴不安的对吴大娘说到。
“戚,妹妹,我说你就不要傻了,这已经到了口中的食你难道还想不吃了?咱们丑话可说在头里,你要是扭捏,姐姐我可就不客气了。”
吴大娘把手里的扇子“啪”的一下扣在她们面前的小桌子上,一把拖住何红药的手,拍了一下,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强调道:“哎呀,妹妹,姐姐这话当然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也不想想,那些臭男人有几个是好东西的?”
吴大娘脸上的神情越发妖调,“他恨你?你快不要笑死姐姐了,姐姐我说句不怕躁了妹妹的话,这男人啊,他趴在哪个女人身上抽抽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是他亲妈,恨死你?哈哈,亲死你还差不多。”
吴大娘的一席话顿时教何红药不由地又浑身燥热起来,低着头一语不发。
过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夏雪宜对她诸般冷漠寡情,对那个谢公子万般的柔情蜜意,确实可恼可恨,自己这样无耻还不都是他给逼得?
此时的何红药其实早就掉进了感情的一厢情愿一意孤行泥沼之中了,她觉得既然她这么爱夏雪宜,这几年又不顾一切的对夏雪宜付出了这么多,夏雪宜就应该接受她,像她爱他一样的爱她,欢欢喜喜的娶她为妻。
可是,只从遇见了谢湘以后,何红药才惊觉夏雪宜的不正常,他宁肯去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的亲热暧昧,浓情蜜意,却从来连她的手都不肯主动去拉一下。
何红药觉得夏雪宜辜负了她的心,更对不起她所为他付出的感情,如果去惩罚夏雪宜,现在的何红药还是万万的舍不得的,那么,只好用不择手段的方式去占有夺取了。
所幸的是,如今何红药的对手不过是一个文弱儒雅的书生,而不是一个武功高强倾国倾城的女子。
想到此,何红药不禁咬咬牙,对吴大娘点头道:“也罢,一会儿我若是实在是抹不开面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姐姐也给我用点子那种药吧。”
何红药这话顿时教吴大娘喜出望外,她哪里知道她这个念头正中吴大娘下怀。
此刻,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正在很伤脑细胞的琢磨着怎么才能叫何红药晕乎起来呢,没想到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何红药竟然会提出这种自投罗网的要求。
吴大娘赶紧笑道:“说的也是,索性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然干了这等没廉耻的事情,实在是不必顾忌太多,要我说事不宜迟,小郎君已经被他们抬去洗浴了,眼见就要过来,妹妹既是觉得神智清醒不能面对,姐姐我何不现在就玉成你?”
听吴大娘这么一说,何红药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剩下的都给姐姐吧,这东西我揣着心里实在是有些发慌。”
吴大娘喜欢的花枝乱颤:“啊哟,这可妹妹给姐姐我最大的谢媒礼了,那我可就真的赚大发了,来来来,妹妹你先稍微做坐一会儿,我去催催他们。”
吴大娘一边说,一边拧开那个精致小瓶子的盖子,揭开覆盖在瓶口的一小块红绸子,用指甲勾出些微的粉末,然后涂抹在桌子上她带来的那柄宫扇上。
然后,吴大娘用宫扇对着何红药轻轻地扇了扇。
何红药对吴大娘的举动并没有表示异议,原来,吴大娘这把宫扇也是特制的,是用一种专门可以催发各种药物的药材浸泡过的。
当吴大娘对谢湘和夏雪宜下手的时候,自己早有防范的先屏住了气息,是以谢湘和夏雪宜不知不觉着了她的道儿,她自己却是若无其事。
吴大娘惯会使用这些东西,她自己本身的武功修为又很高强了,所以根本连解药都用不着事先服用的。
“正好小郎君过来的时候,这东西便开始发作了,多快活的事情啊。”
吴大娘站起来涎着脸看着何红药笑嘻嘻的说道,然后捏着那柄宫扇扭呀扭的走出去。
看着吴大娘摆着屁股走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期待的太久了,何红药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她很想站起来,脸红心跳的告诉吴大娘不要给她用的太多,因为这种很快就会使人癫狂的东西是没有解药的。除非……
但是她却忘记了自己亲手研制的催情药,为了对付警惕性武功都是极高的小郎君还特意加了一味药,那就是首先是要使人暂时陷入一种软瘫迷瞪状态……
于是,何红药觉得自己悲催的晃了几晃,便浑身绵软,无可奈何的趴到在面前的小桌上。
少顷,何红药房间的外面便传来吴大娘低声急促的命令:“把小郎君放在床上,赶紧都给老娘退出去。”
随即便有四个脚步极轻的黑衣人抬着一个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进房间。
四个黑衣人也顾不上去看何红药为什么会趴伏在自己房间的小桌子上,只能赶紧的把抬进来的人放在何红药的床上,然后一起退了出去。
满脸都是得意之色的吴大娘蛇精一样的扭着屁股走了进来。
她先是满脸女干笑的看看何红药,然后又走进何红药的床边拉开那个男人紧裹着的被子的一角,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氵壬荡的笑。
吴大娘伸出一只涂满血红豆蔻的手,用手背轻轻地蹭了“夏雪宜”的脸庞一下,低低的笑道:“宝贝,今儿老娘可是便宜了你,这么一口鲜嫩嫩的嫩草白白的赏给你吃了。”
裹在被子里的“夏雪宜”突然张开紧闭的双眼,对着吴大娘眨眨眼睛,伸手就欲去拉扯吴大娘:“主子,要不我先伺候了你?”
他声音里尽是氵壬笑,脸上的神情却是可怕的僵硬,叫人很容易一眼就看穿他的脸上是蒙着一张用人皮制成的假面具。
但是此刻已经被吴大娘弄晕的何红药已经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了,只觉得自己好像是飘飘忽忽的在走在盛夏酷暑万灵山庄后山上的树林里……
恍惚之中,何红药好像听见树林的深处传来一阵阵男子的嬉笑声,她顿时觉得脸热心跳起来,因为那分明是她心爱的情郎夏雪宜的声气。
何红药突然想起来了,就在这个树林的深处,是一处碧绿的清潭。
在那个清潭旁边,是参差碧绿的荇草,和一朵一朵的睡莲,水潭里总会有成双成对金色的鲤鱼,岸边的车前子开着黄色的小花,翠鸟停在水潭边凸起的岩石上。
那天,她带来十几条最名贵的剧毒之蛇去清潭便放牧;那些漂亮的蛇儿很快就钻进水潭深处,或者游进远处的车前子里捕食昆虫。
何红药见四下里无人,又有这十几条剧毒之蛇防身,便起了戏水之兴,脱去身上的衣衫,只穿了一件红肚兜和一条绿色的中裤便跳进清潭之中。
清潭里凉津津的碧水里,那些漂亮的金色小鲤鱼儿被何红药惊得四处逃窜,逗得何红药跟着那些鱼儿后面好一通追,抓住了便又把它们给放掉,玩的高兴极了。
正当何红药惬意之极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哨音,而且,那哨音分明还在飞快的靠近清潭。
因为作为万灵山庄的主人,何红药立刻知道那是有人在用哨音诱惑她放牧的毒蛇。
第五章:乖乖就范
浑身浸泡在水里的何红药吓坏了,她并不害怕有人用哨音唤去她的毒物,那些已经被她驯养纯熟的毒物,何红药自信只要她稍加呼唤便会毫不犹豫的返转,拒绝别人的诱惑的。
她害怕的是自己这种模样落在一个氵壬邪的登徒子眼里。
因为从哨音靠近的速度来辨别,来人的武功一定是不弱的,否则不会有这样迅疾的轻功脚程。
五毒教本来就是一个是非不断的教派,下面的教众总是会是不是的招惹些是非叫人寻仇上门。
由于祖师爷活着的时候一味沉溺研毒,并没有留下关于教众行事善恶区分方面的严格教义,是以那些教众总是会为自己做的事情找到种种狡辩借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常常闹得秉性有些忠糯的何教主不知如何是好。
而有些张狂的教中高手更是时时刻刻觊觎万灵山庄的毒物,因为拥有了那些剧毒之物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代软弱的五毒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