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之遥——缺心眼的傻子

作者:缺心眼的傻子  录入:10-07

匆匆吃完饭,我和他就出了咖啡馆,还是一前一后,我小心的离了半步跟着。

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巷,穿过灯火通明和幽暗小巷,似乎在心里也经历了无数光明和黑暗,有一点期盼时间就此停留,但是时间又真的会因为谁的祈祷而停止呢

前面的易征停下脚步,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街巷,灯火通明,霓虹勾勒出一个个繁华的场所,心里有点明白,这大概就是那两个室友说的风花雪月地。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可以现在会宿舍。”易征看着前面的街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如是说。

“……”我默默走前一步,自己走了进去。我不会说我只是不记得该怎么回学校的路,村里从来没这么一条弯弯绕绕的路,每条路都可以到家的。而且,我来都来了,还让易征花了好几年的伙食费的钱买了那么一套衣服,虽然他看起来不缺那点钱,但是这钱是要还的,要还的!如果再不跟着易征去一去他的天地,总觉得很浪费……

易征快步走了过来,我习惯性小停一步,又是半步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易征走到了街道里面门面最大的那间,推开玻璃门,一条常常的过道,里面的光线幽暗幽暗,再往里却是各种色彩的灯一闪一闪的随着震耳的音乐,很快的节奏,很昏暗靡费的色彩交混着,另一边还有化身妖魔胡乱扭动的男女,这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带着让人十分难受的节奏,不温和,直冲心脏,想要逃脱,却在易征踏进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哟,小姑娘手这么嫩,还这么香,来,告诉哥哥擦了什么。”右边传来一个声音,话语里是满满的猥琐而声音也带着尖锐的西,难听。

“大,大哥,不要这样,我……”一个女声传过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怯懦,更多的是颤抖,似乎还有一点熟悉。

“乖,哥哥就是摸个手,别哭啊,来来来,哥哥给你擦眼泪,顺便再帮你多点几瓶酒。”那个声音越发的得意。

“不要,大,大哥不要这样。”女声中已经带上了轻微抽泣的声音。我爹说欺负娘们儿的男人不是真男人,让娘们儿哭的男人更是混蛋,所以我转过头想看看那个混蛋的长相,以后要是遇到就,绕道走。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吓着了,那梨花带泪的漂亮小脸蛋即使是从不习惯看女生的我也知道,那就是隔壁班的许琳琳,总听我们班的男生们说她是校花,成绩还是一等一的好,从来没出过前十的,只是这情况让我有点回不过神,一时就愣了。

“怎么了”易征发现我停了下来,于是也停了下来,之前他都是自顾自的走的,好像对于这种调戏的戏码已经免疫。

“隔壁班,同学。”我看着那个手被握着,眼泪一直一直往下掉的女生,脑海里就冒出了我爹的话,天宝啊,去了城里记得要好好和同学处,要积极帮助同学,还有就是一定不能让女娃子哭,城里的女娃子桥嫩的狠,咱是大男人就要把女人护在身后懂不懂!

于是我就听从了我爹的教育,握紧了拳头就准备来个英雄救美。

“你……,站这,我去就好。”易征无奈的看着我,然后拖了外套递给我,就过去了。

“放手。”易征过去之后很简单的说了俩字。

“擦,哪里来的小毛孩子,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爷爷我不客气!”那人瞪着眼睛看着易征,其实那个样子真的很丑,就像是鼓着眼睛的青蛙。我却还是没有依言站在原地,毕竟我皮糙肉厚要是真的要打架还是该我去的。

“放手。”继续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只是易征已经开始慢慢撩自己袖子了。

“特么,小毛孩子,毛儿都没长齐的,就敢到你爷爷面前来嚣张!”说完那个青蛙脸就站起来,手上的烟就往旁边一甩。

“砰!”一声响,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先发制人,只见易征一拳直接招呼在对方脸上,然后那只青蛙就真的成了青蛙直接被打翻在地,但是对方的反应也快,直接捞了后面的酒瓶子往桌面上一砸,拿着瓶口就迅速刺过来,人家毕竟是在道道上混久了的,所以速度还是有的,易征眼看着就躲不过去了,于是我就发挥了自己人肉背景的作用,使劲儿的把易征往旁边一推,那酒瓶子碎片就从我手臂上擦了过去,一件衣服就这么废了,开了道老大的口子,衣服上还占了鲜红的颜色,那应该是我的血。

尖叫声和纷纷杂杂的脚步声以及又一个大声的落地声,我都没注意,我只看着那道口子回不过神,就想着,我一年的伙食费就这么被划没了……

“天宝天宝魏天宝!”我茫然的转头看着易征,一脸的着急一手握着我的手臂,血还是不住的流,我却朝着他笑了笑,很想说,完了我一年的伙食费被那青蛙划拉没了,但是不敢……

“易少,我们这有医药箱,不妨让这位小哥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十分恭敬的说,而那边青蛙眼已经被清理走了,许琳琳就蹲在我旁边小心的看着我的伤口,这姑娘倒也坚强,也没有被吓哭,只是用餐巾纸帮我擦着周围的血。

“嗯,呆会儿带他去我那桌。”易征跟经理说,然后就把我扶了起来,交给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的。

“诶。”西装男扶着我,一脸笑。

“去易少那边跟着伺候!”西装男说完又转向旁边的许琳琳吩咐一句,然后就带着我去处理伤口了。

我乖乖跟着,一步三回头,易征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那么多人,还有好几个人有点脸熟,应该是我们学校的,他们似乎还是很熟的样子,就差勾肩搭背了,直到转角我才收回了视线,我一直都知道易征不缺朋友。

处理完伤口,经理就领着我出门,往一个角落里去了,这里是一个又一个椅子围出来的空间,椅子上方吊着水晶帘子就算是一个格子了,椭圆形,中间一张桌子我那时候还看不出材质只是知道锃光瓦亮的,上面摆了不同的酒水,就是没看到白开水……

当经理停下来,指着远处的格子,那里依稀可以看见易征翘了二郎腿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拿着手里端着杯红色的酒,我想我知道那是葡萄酒,我们村小卖部去年有摆出来,我爹特意买了来尝鲜,被我撞着了,怕我告诉我妈死活拉着我喝了两口,那味道,照我爹的话,我宁可喝一辈子老婆子酿的米酒也不要再沾这个……

我正准备往那边走的时候,看见易征朝着某个方向招了招手,然后许琳琳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走到易征身边俯身,易征就那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样子很亲密,我觉得心里会闷闷的,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心爱的虎头鞋被隔壁王小胖抢走了一样的难受……

“还真难得易少也会出手救人的时候,琳琳你还真是福气。”我走近,这个角落的嘈杂声并不大,一个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笑意,不难听,但是也不好听。

“谢谢。”一个娇俏的声音轻了很多,几乎听不真切,声音却依然熟悉。

“易少这回可真是英雄救美啊,琳琳你可得以身相许以报搭救之恩哦!”另一个声音传来,带的笑意更浓重,但是我觉得这个声音真是不好听,这回没有听到许琳琳回话了,应该是羞去了。

“闹腾的,别把人小姑娘吓坏了,还有啊,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到学校之后都给我把嘴闭牢一点。”易征不反驳,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我私心里觉得他是喜欢那句英雄救美的。

“是是是,易少这可是准备金屋藏美人了,不过话说回来易少那朋友还真是仗义。”那个声音笑意更浓,却突然转了话题,我决定我要听一下墙角,虽然我爹说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实在是不好。

“朋友哪能啊,那个土包子。”另一个声音传来,带着熟悉,似乎是我们班的某某。

“土包子不像啊,他身上那套可是XX牌今年的新款!”

“你别忘了易少常穿哪个牌儿,而且你见过谁穿那样一身还带着一副厚瓶底子。”

我往里看了一眼,易征只是就那么坐在那,眼看着手里的杯子。嘴角依旧弯弯,似乎在笑。

“所以啊,那就是个土包子,不过是易少的玩具罢了。”我觉得我越来越讨厌这个声音了,只是却没办法让他闭嘴。

我也觉得自己土,觉得自己总跟着易征的确是让他丢人了,所以我是不是本来就不该跟着过来的其实之前在巷子里其实是他不想我来的吧在学校丢人也就算了跑出来再给他丢脸就不太好了。

想着,我就朝着外面走,觉得其实晚上我还是适合在宿舍睡觉……出门茫然四顾,只记得要右转出巷子然后左转之后就记不清了。一滴雨打下来湿了眼镜,外面果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担心了一下呆会儿易征回去的时候会淋雨,于是进去把伞交给之前看到的穿着黑西装的那个人。

第6章:流年里的那颗流星

一路上跌跌撞撞,雨也越小越大,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适合再跟在易征后面,但是一想他的被子不会自己叠,早饭也不喜欢去拿,如果不跟着他估计就会不吃早饭,床也会很乱,于是也就暂时搁浅了这个想法,一路问着路往回走……

第二天是周末,易征不会在寝室,我睡到那个点就会再也睡不下去,于是从被窝里爬起来。

“阿嚏!”很响亮的一个喷嚏开始一天的生活,昨天晚上淋雨,虽然回来之后洗了澡,但是还是感冒了……

“唔,别吵!”隔壁床传来不满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腔。那么熟悉的声音,除了易征还会有谁。

我睁大眼睛看过去,床上的被子居然是摊开的,而且里面居然还拱出一个人的高度,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只准备好周一面对他……所以最好是趁着他没睡醒的时候赶紧开溜,我如此聪明的以为。于是洗漱完,下楼拿早饭。

结果下完楼梯刚准备拐出去,就看见了一个女孩子,手背在身后似乎拿着什么,低着头长发垂头挡了面容,身上是微薄的针织衫配上洗的很白的白棉布料子的裤子,抽了条的身材怎么看都比初中那会儿村里的女孩子好看。

“早。”那女孩子抬起头,看见我然后怯怯的打了个招呼,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昨儿晚上遇到的许琳琳。

“早。”我回给她一个微笑,知道这孩子跟我是差不多等级的,我说的是家境。然后也不多说什么准备去拿早饭。

“那个,易征,他……”小姑娘这会儿可害羞,跟在那灯红酒绿的地方就是不一样的感觉,干净,干净的让人感觉舒服。

“哦,他还在睡,你找他有事”我问,并不知道她准备干嘛。

“哦,我就是,你可以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吗还有帮我谢谢他昨天帮了我和,送我回来。”小姑娘低着头,声音小小软软的,用书里的词说就是我见犹怜……

“嗯,好。”我接过伞,那把伞是我用了一年多的,如今却带着第三个人的气息,让心里的失落更大了一点。

“谢谢。”许琳琳还是低着头,然后迅速跑开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心里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拿完早饭,上楼易征居然醒了,抱着被子靠墙坐着,我看见他一瞬间想跑。

“你昨儿,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易征看着我,第一句话很直接的兴师问罪……

“我有跟那个黑西服的人说……”我很无奈,我哪敢在过去,那样不是更丢脸……

“你!”他抬头看着我,眼睛里还有着没睡醒的迷茫。

“咕噜~~~”肚子很是时候的叫了起来,于是我就讨好的把早饭拿了过去,不管他有没有刷牙,先把难关过了再说。

“哦,对了,许琳琳把伞还回来了,还说谢谢你昨儿帮了她和送她回来。”我吃着自己手里的包子,一点一点的。

“嗯。”易征并没有特意说什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手上的伤换过药了没”他看向我的手臂,问了一句。

“没,我待会儿,去医务室。”我继续默默啃自己的包子。

那天易征一整天都呆在寝室,跟第一次看见他一样,拿着自己的游戏机,只是在我去医务室的时候陪着一起出了趟门。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我依旧跟着他,离了半步的距离。

只是这只是周末的假象,周一,我下楼拿早饭的时候,那里站着个女孩子,这一次长发扎了个马尾清清爽爽,手里拿着三份早餐,朝着我们或者说是易征笑的灿烂。

易征没有反应,于是顺理成章的一起吃早饭,许琳琳把自己的早餐匀出一个包子给了易征,我看着自己手里完整的两个包子有点不太习惯……

从这一天开始,二人行最终成了三人行,校园里总能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跟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有说有笑,后面跟着另一个男孩子,组合诡异。我的那两个室友曾经趁着易征不在的时候,告诉我那是情侣加灯泡,我该自己走开,但是易征说那是三人行是朋友……

其实三人行刚开始的时候各自都有着各自的放不开,易征依旧保持淡漠,许琳琳细声细气的怯懦,而我则充当我的人肉背景,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个抬头就可以看见易征和许琳琳有说有笑,仿佛我已经在那个世界之外。只是我依旧在半步之外跟着,因为易征没说,我就相信那是朋友,不管别人怎么说……

又一个周末,临近了期末考试,大家都忙起来了,但是周末依然很少有人留在学校,许琳琳却留了下来,周六中午在食堂遇到,她跟我打招呼,只是却没有那么灿烂的笑容。

当找位置坐下的时候,她端着盘子坐了我旁边,可能是觉得我们也可以算得上是朋友吧只是一张四方的桌子我们各自坐在一个角,不记得听谁说过,那么坐着就像是陌生人。

“天宝,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许琳琳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隔着一条桌角线看着我。

“恩什么”我看着她,看着她一脸笑,眼神落在远方。

“其实我,我喜欢上易征了。”她低下头轻声的说,声音很轻,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没有等我回答,也许她并不需要我回答什么。

“悄悄告诉你,我其实第一眼看见易征就喜欢上他了,那时候的他出现在我面前,看起来好帅,就像童话故事里面的白马王子,只是我不是公主是丑小鸭。”许琳琳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水光。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其实我想说,那时候的他花花绿绿的一身哪里有白马王子的样子了,而且他平常也就那么个姿势,实在不觉得有多帅……

“我不敢,我怕他连朋友,都,都不跟我做了。”她低着头,露出好看的侧脸,我抬起头看着她的侧脸,一滴眼泪从她眼睛里就那么滑了出来,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漂亮一个姑娘要这么没自信,她是个漂亮的姑娘,气质也好,和易征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似的,总觉很登对,我那俩室友就是这么形容的,当然还会说我,即使是背景都很煞风景。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看着她。

“其实我就想找个人说说,你不要告诉他。”许琳琳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含了水,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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