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站起身向后看了看,一车人除了少数几个低头玩手机的,歪七倒八地都被巴士颠簸晃悠地睡着了,赵骥也不例外。
“都睡了。”盛安坐回来,用手半强迫地把宋清让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并且为了让宋清让舒服点,稍稍坐直了一些。
“半个小时叫我。”宋清让没再拒绝,他真的好困。
“好,”盛安说:“安心睡吧。”
到了旗山大概上午十一点多,先把行李都放到旅社,然后吃了顿饭,以班级为范围活动。
文科班都是女孩儿,没几个爱动弹的,就想三三两两聊个天吃点东西,宋清让于是把班里不多的男生还有想去玩的几个女生派到到李倩他们班上去。
盛安死赖着不走,问他下午什么安排?
宋清让翻翻手册,“去摘草莓,然后回来吃饭,晚上有篝火晚会。”
“没什么意思,我跟着你。”盛安伸了个懒腰。
于是一路上都黏在一起。
方辉终于看不过去了,趁宋清让指导别人摘草莓的时候把盛安拉到一边。
“你收敛点好不好!”方辉忍无可忍。
“什么?”盛安有点不明就里。
“你眼睛都快长宋老师身上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方辉以一个单身狗的身份唾弃道:“白日喧氵壬!”
盛安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发现了?不过本来也没打算瞒你。”
方辉痛心疾首:“哎……你说你,长这么好看一张脸,勾引谁不好。偏要勾引宋老师。”
盛安打他一拳:“怎么说话的,我们这叫两情相悦。”
“好好好,你们两情相悦。”方辉连忙举手告饶,见盛安对宋清让挤眉弄眼暗送秋波的仍是没个收敛,也不再做声了。
宋清让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不过有盛安在身边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乐很满足。
自他和父亲坦白后,压在心里最后的那个秤砣也像是消失了一样。
篝火晚会就在半山腰上的旅社门口办了起来。一个班围着一团火,宋清让被几个男生女生起哄着唱歌。
宋清让哪会唱歌,声线倒是不错,就是怎么唱都不在调上。
赶鸭子上架地唱了两句,人也丢够了。
盛安坐在他正对面,两个人隔着荧荧火光,感受着只属于他们的隐秘的幸福。
歌再难听,盛安也觉得那是宋清让唱给他的。
赵骥最近在学吉他,抱着木吉他远远坐着,断断续续的扫和弦。
盛安走过去,“能不能借我用用?”
赵骥很惊讶:“你会啊?”
盛安点点头,又加了一句:“弹得比你好。”
“找别人借东西,还不说两句好听的。”赵骥不情愿的把吉他递给盛安:“拿去拿去,别弄坏了。”
盛安走回篝火前,有人看他拿着把吉他,像模像样的,连忙起哄:“哎哟!班长表演!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
大家献上了格外热烈的掌声。
“唱首歌。”盛安简单地说了自己要做的事,越过高高篝火看向宋清让。
宋清让也看着他,眼角像天上月牙一般,微笑着。
Send someone to love me送一个人来爱我I need to rest in arms我需要在他怀里,安然入睡Keep me sae rom harms in pouring rain他会让我在倾盆大雨中,远离伤害Give me endless summer给我无尽的夏天吧Lord I ear the cold我也害怕寒冷eel I am getting old to beore my time在有生之年,却感觉自己行将老去As my soul heals the shame当我的灵魂治愈羞愧I will grow though this pain我将在那伤痛中成长Lord I'm doing all I can to be a better man我在竭尽全力,为他而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首歌听起来有些沧桑和寂寥,被盛安年轻而性感沙哑的声线再唱出来,却有了与众不同的热烈与赤诚。
盛安曾是个坏孩子,因此他唱起这歌来,竟带着一种浪子回头般的温驯。
宋清让看着那样深情的盛安,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境况下,只有他知道,那是对自己的告白。
他蓦地想起自己看过的那篇美丽童话。
他想起小王子的狐狸说:若你驯服我,那么我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唯一了。
此时并没有风吹过麦田,有的只是篝火里的火星在噼啪作响。
但他知道,盛安应该也是他的唯一了。
Once you've ound that lover, you're homeward bound当我找到了那个人,心就有了家Love is all around
爱就在身边
I know some have allen in stony ground即便我曾在无情的大地上坠落But love is all around但爱就在身边爱情有千奇百怪的样子,有的爱情使人激情四射,有的爱情使人平和温顺,有的爱情让人顽劣不改,有的爱情让人歇斯底里,精疲力尽。
但盛安认为,真正的爱情或许是一种救赎。
就像这漆黑夜里的一簇篝火,不需要他去找寻,更不需要他去强求。
只是安静地在那里。
燃亮他的人生,让他远离黑暗和寒冷。
真正的爱情亦是一种力量。
这力量让他对未来有了设想,让他每天都在竭尽全力地,变成一个比昨天更好的自己。
盛安将这首歌送给宋清让,因为宋清让是他的救赎。
没有宋清让的话,他现在或许还在浑浑噩噩地过着毫无意义的生活,为他以前的过错而忏悔并止步不前,为他的孤独做下无情或清醒的注解。
他望向宋清让,宋清让却低着头,头发垂下,将那双好看的眼睛遮挡住,他看不到宋清让的表情。
“真好听!”
一曲终了,听众都鼓起掌来。
盛安却没有一点在意,他看到宋清让在人群里默默起身,走进了身后的树林里。
他急急将吉他还给赵骥,无视了让他再唱一首的同学们,跟着宋清让钻进了树林。
方辉远远看着,叹了口气。
BGM:Better Man-Robbie Williams
第34章
宋清让钻进在树林里面看星星。
其实也看不到什么星星,月明星稀的,还有很多枝叶顶在天上,像一张巨大的网。他就是有点感动,所以想看看天,思考一下人生。
盛安跟着过来,脚步踩碎枯叶,脆生生又小心翼翼。
然后他听见盛安在问:为什么不开心?
于是他也不能免俗地问了个俗气透顶的问题。
“盛安,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是你啊。”盛安没有犹豫,肯定的神情就像在做数学题。他算出来这个答案,他就知道自己是对的:“这哪有为什么?”
宋清让一想也是,要问他为什么喜欢盛安,他估计也说不出比盛安更好的回答来。
“哦。”宋清让闷闷应了一声。
盛安见他不开心,问:“等回了松山,我再给你唱一首别的好不好?”
宋清让睨他一眼:“那一首就够了,我很喜欢。”
背后有粗壮的树干,他们靠在树根旁坐下,在一片黑暗里牵着手,十指紧扣。
不远处有喧嚣的人群,而这片宁静是属于他们的。
他们相互亲吻。
宋清让再不会躲躲闪闪,而是尽力地回应着盛安。
在亲密关系上,盛安是当之无愧的主导。他就好像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会耐心却霸道的推进阵地并最终占有。但盛安始终觉得,在这段关系里,无论心灵上或是精神上,宋清让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盛安享受这样仰慕并敬重他的情感。
不过这种感觉没有停留太久,他很快就失控了。当把一直喜欢的人真正拥在怀里时,他很难继续保有冷静与自持。
盛安的亲吻从缠绵温存变作疾风骤雨,他将宋清让压在树干上,隐秘树林中能听见彼此压抑的喘息。
宋清让想推开他,但也渴望他。
最终脑海里残存的理智占了上风,“盛安,停下!”
盛安从他脖颈间抬起头来:“我不想忍了!”
宋清让连忙往后躲,也退一步:“……别在这里。”
盛安眼睛一亮:“那你说去哪?”
方辉的眼睛就没挪开过盛安和宋清让一前一后进去的那片树林,然后他看到宋清让走出来了,若无其事地回到了班级里,盛安却迟迟没有出现。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来自盛安的短信:我胃疼,先回房间了。
方辉哭笑不得,地下党吗你们两个。
房间自然是盛安和方辉一起住,方辉回去的时候盛安正在心不在焉地看电视。
“告别处男的一夜啊,”方辉插科打诨道:“激动不?”
盛安拿遥控器换台:“不激动。”他按了两下,“怎么换不动。”
方辉一脸木然:“你拿反了。”
是夜,盛安摸黑敲响宋清让房门时,宋清让刚刚洗完澡。他拿着浴巾攒干头发,拉开门,就见盛安正如狼似虎地看着他。
宋清让稍有些脸热地侧身让他进屋,“先坐。”
盛安开起黄腔来倒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先做?你比我还急。”
宋清让把手里毛巾砸到他脸上,“话真多。”
旅舍房间不大,灯光昏黄,盛安体贴地将窗帘拉下。宋清让只是裹着浴袍背身对他,他就已经看得热血上头。
所以宋清让刚走到床边,盛安连句话都没说,直接将人推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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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看着宋清让微红的耳垂,暴露在暧昧空气里的脖子,还有遮盖在浴袍下若隐若现的皮肤,没再犹豫,将他压在身下一通深吻。
一手游走伸入浴袍下,然后盛安惊喜地发现,宋清让已经有些硬了。
他轻笑出声,更是令宋清让窘得想钻进地缝里。
盛安遂将他半硬的性器包覆在手中揉捏,指尖抚过前端,带来战栗的刺激,宋清让的唇边溢出一丝舒服的叹息。
这感觉和他们第一次为对方手氵壬时不尽相同。那时他们被欲望所驱使,而如今他们的心灵在驱使这欲望。
盛安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只听见身下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更是心痒难耐。
不一会儿,宋清让不自禁一个挺身,尽数泄在了盛安手上。后者随手拿着浴袍一角潦草擦拭清理,然后才拿出润滑来。
宋清让眼皮一跳:“盛安……”
“害怕吗?”他问道,然后倾身过去扭暗了床头的灯,微弱光芒映在他侧脸,如雕塑般硬朗而英俊。
他低头吻在宋清让微垂的眼角边,“害怕就闭上眼睛。”
宋清让不是一个会说拒绝的人,于是他闭上眼睛。
感觉到有微凉的东西触碰到后面,宋清让裸露在外的笔直白皙的大腿不禁有些战栗。盛安见他放不开,遂带来缠绵的亲吻,落在他的眼睑,鼻梁,或是唇瓣上,温柔而缱绻。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烫,再没方才那样紧张。
“有点疼,忍一忍。”盛安靠近他耳边轻声道,手指在穴口意犹未尽地打着转,然后才慢慢放进去。
盛安温柔地为宋清让做着扩张。宋清让原是个出尘而又一本正经的人,此时躺在床上被浴袍若隐若现地遮挡着身体,却平添一份诱惑与慵懒。
盛安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身下人就算眼角眉梢毫无诱惑的意思,对他来说也都是要命的挑逗。他迫不及待地又放了一根手指进去,手下动作快了些,宋清让一声闷哼,英气的眉紧紧蹙起来。
第一次总是生涩又有些艰难的,宋清让原本预想的要比这可怕很多。
但盛安出乎他意料的耐心又温柔,他竟然感觉自己在被引导,却并没有多少难堪。
至于谁上谁下这事他和盛安其实都没有太多纠结,盛安会的话,那就让盛安去忙活好了。
宋清让看着盛安的眼神里有着含蓄的深情。
盛安分开了宋清让的双腿,将早已又硬又烫的性器抵在了穴口。
然后他彻底关了灯。
宋清让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隐隐约约能看到盛安的身形与轮廓,他不自觉地抓紧了盛安的手,哑着嗓子问:“关灯做什么?”
一片黑暗中,他听到男人在他耳畔低语,声音沙哑而诱惑:“宋清让。”盛安少有地郑重叫他。
宋清让应了一句:“什么?”
“你记住,现在。我不是你的学生,也不是你疼爱的某个弟弟。——我是盛安。”
他说:“只是盛安。”
宋清让一句话还噎在喉咙里,盛安就毫无前兆地,猛地撞了进来。
“啊!”他疼得不小心叫出声,感觉后面一瞬间变得又肿又涨,似乎就连呼吸也可以感受到盛安的巨大。
盛安缓缓地抽动起来,不快,但每一次都完整抽出又整根没入。
宋清让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盛安抱着他寻找他的嘴唇,于是他也勾住盛安脖子尽力回吻。仓促间齿关相撞,和身下的痛感比起来也不值一提。
但在度过最初的不适后,快感逐渐袭来。盛安时快时慢的节奏和顶弄让宋清让有些欲罢不能了,前端更是慢慢又硬起来,他本能地抬起腰际,试图迎合。
盛安单手扣住宋清让的腰部,抽插不停。
双眼适应黑暗光线后,他看到宋清让额头上粘连的几缕碎发,还有稍稍蹙眉又迷蒙的神情。他狂性大发,托起宋清让的圆翘双臀,将性器送入更深。
宋清让被插得说不出话来,盛安身上强烈的雄性荷尔蒙与粗重的喘息倾袭了他全身,但他也不敢出声,周围房间都有人住,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和盛安这幅样子万一被别人发现会是什么后果。
于是只能拼命忍着,压抑着。
但这样秘密又隐蔽的快感还是让盛安更加兴奋了,盛安一下又一下地顶弄,试图寻找某个地方,整个房间里全是肉体相撞的氵壬靡声响和宋清让压抑的呻吟声。
“怎么不叫?”盛安不怀好意地明知故问:“不够舒服?”说完,他更加剧烈地在甬道内抽送着,试图寻找某个地方。
忽然间,宋清让的唇边溢出一声破碎惊呼:“不行……!盛安,不……”
一阵从未有过的通电感在瞬间过遍他的全身,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上来,他感觉自己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盛安听见他情难自禁的呻吟,更像是催情剂,便照着那个地方更加猛烈地抽插。
宋清让整个人都懵了,神智模糊,好像辨不清晰白天或是黑夜。他浑身无力地挂在盛安身上,那地方传来的快感让他的大腿不自觉地颤抖,浑身战栗。
“唔……不要了……”宋清让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盛安……求你……”
然而宋清让本能的示弱,不但没能令完全爆发的盛安停下,反而愈发激出了一种勃发的可怕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他大力地操干身下这个不住呻吟的男人。
诚然宋清让是他的神,是高贵又不可侵犯的。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让他的神被自己胯下的火热大物操到哭着求饶,除此以外,别无所求。
他们几乎同时到达高朝。
宋清让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盛安在他体内射了两次,性器似乎还在里面微微震颤,他自己的小腹上也沾满了白灼液体。
盛安伏在他身上拥抱他,胸膛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听起来就像原野上的凶悍猎豹。
盛安替宋清让清理完毕已经是凌晨了。
宋清让有气无力地赶他回房,盛安却攀着他白皙的背脊也上了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