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皇子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不是他底子好,能忍,早疼的叫出声了。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盯着殷旭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胸口赌了一口气。
他对殷旭本人并没有太大的念想,可每次看到那张脸,都让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冲动。
对于那个人,自己此生都未必有机会能亲近,所以刚才才会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
有时候,感情被压制久了,就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让他走!”大皇子一字一句地说,脸色白里透青,心不甘情不愿。
侍卫听他这么说也不敢为难殷旭,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大皇子的伤势,只是这次他们恐怕逃脱不了惩罚了。
殷旭昂首阔步地离开,压根没将滕毅放在心上。
等回到他在宫里的临时住所,殷旭浑身不得劲,这宫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又加上行动不自由,气氛压抑,让他分外想念滕誉。
他一把将门甩手,想了想,又写了一张“闲人勿扰”的纸张贴在门上。
他的字实在丑,还错了一个,几个路过他门外的侍卫偷偷笑了许久。
殷旭可不管这些,他盘膝坐在床上,全身心地投入到练功中。
他的魔功又有要突破的迹象,如果能顺利晋级,他的万魔归心就即将迈入最后一层。
这样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这要归功于近来滕誉的辛勤耕耘,不止是他,就连滕誉的焰阳决也已经要突破到第四层了。
恐怕霍正权也就是这个水平而已。
殷旭在宫里发生的事都有人一五一十地告诉滕誉,包括他被强行留在宫里当三个月的差,包括他被皇帝加了去,自然也不会漏下他与大皇子相遇的那一段。
虽然当时那地方看着没外人,可在宫里要找个没有耳目的地方太难了,何况还是在皇帝寝宫附近。
滕誉听到汇报后差点把书房砸了,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坐了一个时辰,然后才把人叫进来安排事情。
他从书柜里取出一幅画交给暗卫,“把这个悄悄地放进滕毅的卧室,藏在床头,藏稳妥点。”
滕誉皱着眉沉思片刻,把韩青叫了进来,问:“太医那边有消息了吗?皇上到底是什么症状?”
“暂时没有,据说皇上只宣了一次太医,当时当值的太医是皇帝的心腹,诊断出来的只是说皇上劳累过度,肝火过旺,并没有太大的毛病。”
“之后他就没宣过太医了?”
“是。”
滕誉把昨天见皇帝的情景回忆了一遍,似乎确实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脸色也正常。
可是皇帝已经连续半个月待在寝宫中,除了上朝就没出过门,如此异常绝对有问题,也许有些细节被自己忽略了。
“云家那边的细作动了吗?是不是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不,并没有,他们还没动作皇上就已经这样了,这段时间他们根本没机会下手。”
滕誉深深吸了口气,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如果只是云家,他完全可以见招拆招。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应该就是上次雇佣通天教杀手的幕后黑手,滕誉虽然有了猜测,但并没有证实对方的身份。
韩青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家主子微蹙的眉头,心道:似乎七少爷一走,主子又回到从前的模样了,整个人显得冷静自持,没有情绪。
“皇帝之前给本殿找的是哪家的闺女?”滕誉突然转移了话题。
韩青微微一愣才回答:“是参政知事黎家的嫡长女。”
“黎家...就是秦王妃的那个黎家?”
“是的。”
滕誉把关系捋了捋,吩咐韩青:“你放出风声去,就说本殿下同意了这门亲事,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主子,这...”韩青惊讶地睁大眼睛,“如果七少爷听到风声...”可怎么是好?
那位爷可不是什么大肚量的性子。
“他那边本殿下会亲自解释,你放心去,记得多派几个人盯着黎家,看看他们与秦王府的往来密不密切。”
韩青一时没能参透这其中的目的,但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主子的吩咐他照做就好了。
等他离开,滕誉立即换了一身正装,让人准备马车进宫。
他话说的漂亮,可也不敢肯定殷旭会不会同意自己的计划,那人可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进宫先见了皇帝,父子俩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开口说话。
这样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帝才沉声说:“以往朕要宣你进宫,你爱来不来,现在竟然为了个男人主动进宫,朕的面子连那小子都不如!”
滕誉也没打算辩解,皇帝也没打算听他辩解,摆摆手,烦躁地说:“滚吧。”
滕誉被赶出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脚步轻快,那背影落在皇帝眼中简直难以形容的愤怒。
皇帝砸了一整套上等的紫砂壶茶具,整个寝宫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过了一天。
作为皇帝贴身伺候的宫人,他们最直接的了解到皇帝的变化。
以往皇帝对待下人虽然不会太和蔼,但绝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责骂甚至打杀宫人。
可是这半个月来,皇上的脾气渐长,往往因为一件小事就发落下人,使得整座宫殿都笼罩在一层乌云中。
外人只知道皇帝身体不适,要静养一段时间,即使如此,还没日没夜的批阅奏折,已经是明君之相了。
169、你是我的
滕誉问了殷旭在哪,便自己独自一人找了过去,这宫里他住了十几年,没有不熟的地方。
站在殷旭的房门外,滕誉盯着门上贴着的那张纸只想笑,要不是殷旭谈吐不凡,见识匪浅,他一定会以为他上辈子是个文盲,看看这字写的,也就比三岁小孩好一点。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滕誉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于是也不敲门了,直接揭了那张纸推门进去。
门从里反锁着,不过这难不倒滕誉,几下子就把插销推开了,不过他刚推开门,迎面两枚细针就朝他飞过来。
他忙低下头避过,暗道好险,然后听到殷旭问:“你怎么来了?”
滕誉把门关上,先是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很普通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床还是最简单的木板床,上面的被子被丢弃到一边,而殷旭则盘膝坐在床上。
滕誉走过去踢了踢那床被面,发现都发霉了,顿时胸中燃起一股火。
“怎么不让人给你换一套?这宫里难道还缺了一套被褥不成?”
殷旭耸耸肩,“懒得换。”
马上就要进入夏天了,夜里也不太冷,而且没有滕誉在,殷旭也不想睡,每天晚上打坐也照样能过。
他想的很美,如果这样过三个月,自己出宫后武功一定在滕誉之上。
滕誉坐到床边,将人拥入怀里,“怪我疏忽了,等回去就让人送些日常用具来。”
“我没那么娇气。”殷旭该享受的时候享受,该吃苦的时候比谁都能吃苦,否则当年也无法在山崖底下一闭关就是几百年。
“要不去钰铭殿住吧,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没必要窝在这里。”
“你这是嫌皇帝死得不够快么?”殷旭轻笑出声,“他能同意才怪!”
“他不同意又能怎样?总不会把你丢出门去,如果是那样也好,你就直接回家,这宫里水太深,你没必要趟进来。”
殷旭在他身上蹭了蹭,舒展开身体,把在皇帝寝宫的发现告诉他,“我怀疑是有人下药,而且这种药很特别,不容易发现,而且不会轻易置人于死地,很难察觉。”
滕誉刚从皇帝寝宫出来,他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每个细节,一进门时确实有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但他以为是外头院子里传进来的,因为每年春天都有,所以也没在意。
即使中间掺杂了其他香味,他也只当是种了新品种的花卉。
“按你的说法,那下药之人是在香炉里做的手脚,可是以皇上的警觉,不可能没发现啊。”
看皇帝现在谨慎的模样,恐怕整座寝宫都被挖地三尺地搜过,暗卫更是一波接一波地散布在四周,想要在里头动手脚可不容易。
除非一种可能,这下药之人是皇帝信任的心腹,没有人怀疑他,而且他下的药没太大的危害,即使太医进去也发现不了。
“你听说过这种药吗?”滕誉问,现在没有太多的线索,只能从这里入手了。
“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查出来是谁动的手脚。”殷旭朝他眨眨眼睛,贼贼地笑道:“你求我,我就帮你。”
滕誉一把将人压倒在床板上,伸手在他咯吱窝和腰上来回搓揉,“以咱俩的关系,用上求字多见外,不如....本殿下将自己作为酬劳送给你?”
殷旭眼前一亮,“好啊,想不到你也有如此上道的时候,就这么说定的!记得在家洗干净等本少爷的消息。”
滕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心猛跳了一下,别开脸只当自己不知道,就让殷旭误会好了。
他见气氛正好,殷旭心情也格外高涨,于是把之前的计划告诉他,“我之前怀疑的人是秦王,只是一直查不到线索,所以才想到从黎家入手,你不生气吧?”
“生气什么?”殷旭厉眼一扫,嘴角微微勾起,“生气你和别的女人传出暧昧关系么?那你不用担心,既然是假的,有什么可生气的。”
“可是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滕誉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堵住他的唇,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过后才喘着气说:“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换个方式。”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芳龄几何?”
“黎嘉敏,十五还是十六吧,你问这个做什么?”滕誉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殷旭在他肩膀重重咬了一口,“你好像很紧张,怕我对她不利?好端端的,我去为难一个女人做什么?”
“本殿下怎么会在乎这个,只是怕你憋气,伤身。”滕誉把手放在他胸口揉了揉,压低声音深情款款地说:“你可是本殿下的心头肉,但凡有一点不开心,本殿下这里就跟少了块肉似的。”
殷旭噗嗤一笑,捏着滕誉的脸颊往外扯,“你可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这男人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个雏儿,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放浪形骸,实则里里外外都干净得很,不过这些花架子以前肯定没少学。
一想到他以前和别的男人女人逢场作戏的情景,殷旭的笑脸就塌下来了,他将滕誉推开,“行了,没事就出宫吧,忙着呢。”
滕誉哪舍得走,看看时间还早,赖在殷旭的床上不动,还非得压着殷旭的手脚不让他动弹。
“本殿陪你睡一会儿吧,看你这模样肯定还没睡过一场好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坐比睡觉更精神。”
“可我昨夜睡不着,没有你在身边,感觉哪都不对劲,要不我想个招把你弄出去吧?”
这样下去,他都快成怨夫了。
“现在出去做什么,等把这宫里的情况摸清楚再说。”他也不喜欢这宫里,不过现在好奇心上来了,不一探究竟哪能罢休。
滕誉把人抱紧,双腿将他的腿夹紧,胯间朝他大腿根处蹭了蹭,“那难道本殿以后都要一个人睡了?”
殷旭被他蹭了几下也起火了,但这左邻右舍都有人住,实在不适合干些双修的事情。
他警告道:“别乱动,半个时辰后就有人来换我了。”如果让人捉女干在床,那以后还怎么驭下。
他这个殿前指挥使统领着一百个大内侍卫,不过他人还没见着,估摸着摊上他这个上峰的侍卫都在家里哭呢。
滕誉埋在他的脖颈间细细地啃着,双手不客气地解开他的衣带往里伸,“半个时辰不短了,咱们速战速决。”
殷旭一巴掌拍过去,“轻点,别老把本少爷当面团。”
滕誉在他耳边低沉地笑笑,调戏道:“你比面团好揉多了。”
滕誉褪下他的裤子,简单捣鼓了几下,就一次挺到底,只听到殷旭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吼道:“混蛋...你...慢点..唔...”
老旧的木板床很快就发出规律的吱呀声,狭窄的房间内春意盎然。
之前有人从门前经过,隔着薄薄的门板将里头的动静听了个大概,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青年,自然明白里头在做什么。
一个个倒是想在窗户上捅个洞头窥一番活春宫,待看清这是谁的房间后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敢白日宣氵壬的人屈指可数,他们还是别去凑这个热闹了。
也有侍卫坏心眼地想:这霍七少该不会是难不住寂寞,和哪个侍卫搞起来了吧?
那岂不是给三皇子戴绿帽了?该不该去报信呢?
不过人家背景同样强硬,霍家可不一定就比三皇子好惹,而且还武功高强,没等三皇子找他算账,自己这个告密的人绝对要遭到双方报复。
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哭都没地方哭去,还是算了吧。
屋里头打得火热的两人并不是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殷旭尽量压低声音,可是情到浓时,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即使想停也停不下来。
殷旭顿时后悔刚才没有先布下个隔音阵,一时恼羞成怒之下重重咬了滕誉一口。
滕誉被他这一刺激,越发兴奋起来,低头吻着他的唇,低声说:“你这是故意的吧?嫌我不够卖力?”
殷旭攀着他的脖子,翻了个白眼,“白日宣氵壬,你这是故意让我在这宫里呆不下去么?”
“不!”滕誉舔着他的耳垂,低笑道:“本殿下只是等不及想宣告天下,你是我的!”
170、 谁知道他什么毛病
半个时辰后,滕誉准时收工,捡了一件殷旭的衬裤将两人身体擦干净,又亲自将殷旭的官服翻出来伺候他穿上。
皇帝估计怕他找借口出宫,连平日穿的官服都多备了两套,可见把人叫进宫的目的绝对不纯。
殷旭趴在床上任由滕誉给他套衣服,让他抬胳膊就抬胳膊,叫他抬腿就抬腿,他实在累得不想动弹。
因为时间紧迫,滕誉便没有用双修,单纯的肉体交欢后殷旭总要恢复一段时间,他暗道:这段时间的修炼是白费功夫了,全都给殷旭做了嫁衣。
滕誉帮他套上衣服后才将人拉起来,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亲,“要不我去说一声,今晚休息一夜?我也不出宫了,就在这陪你”
殷旭白了了他一眼,将人推开,“你离我远点儿我绝对能活蹦乱跳的。”
滕誉只当他是累了,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单纯的交欢对殷旭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还当自己天赋异禀。
他以前没有上过男人,自然不知道一般男人承受过是什么状态,殷旭每回完事后都要虚弱半天,但很快又生龙活虎,问过太医后都说是正常现象,也就没在意。
他替殷旭绑好腰带,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了,正要来个离别之吻,就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他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问:“何事如此慌张?”
外头的人听到里面传来陌生的声音,敲门声顿时停了,不过很快又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霍指挥使,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磨蹭什么?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换班了么?”
滕誉听出是那位侍卫统领的声音,不过却对他的语气格外反感,他问殷旭:“他平时就是这么跟你说话的?”
殷旭靠在滕誉身上,软绵绵地说:“就那样吧,谁知道他什么毛病!”
滕誉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毛病,这位占着自己武功高强,很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小时候皇帝曾让他当自己的武技师父,可惜不到一个月,他就去打小报告,言明教不了自己这样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