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犬游记(穿越)上——黑白喵

作者:黑白喵  录入:10-20

他看到十六岁的自己,终于得到了一向严格的爷爷的肯定,说“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他看到十七岁的自己,拿到了那张有名的公安大学的入学通知,年轻的脸上是属于少年人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容。

那个时候为什么可以那么傻?以为前方的道路如同想象一般平静?

他看到二十岁的自己,青春飞扬双眼明亮。

然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二十五岁的自己。

眼中明亮不再,唇边微笑不再,只剩下了沉甸甸的累。

“包炯……你还是,不要再当警察了。”

说出这句话的……是谁?

包炯终于睁开了眼。

他眼前一片黑暗,沉沉的,压得他喘不动气。

“你醒了?”

“……公孙先生……”听到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居然沙哑到了这个地步,包炯都不由惊讶——可惜他已经没了惊讶的力气。

全身上下都又酸又疼,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醒了就好——你忽然昏倒,可真是吓了人一大跳。”

“……抱歉。”包炯勉强开口道。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许起来了——对了,这个你喝下去。”

强烈的中药味直冲脑门,包炯抿了抿嘴唇,咬牙把那碗中药灌了下去——苦得让人舌头发麻,如果真是良药苦口,包炯觉得这碗药简直能活死人肉白骨。

“喝了药就睡一下吧,你需要多休息——对了,展大人很担心你……”

“……我没事。”

“你和那白玉堂……”

那身穿白衣的身影猛地出现在脑海里,包炯闭上了眼,努力试图将那个身影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

“没什么……关系。”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是的,没什么关系……

然后,包炯又一次沉入了梦中。

包炯十七岁上的大学——用他的话说,那是“天赋异禀到只能跳级”,用他哥们的话说,那是“因为这家伙觉得幼儿园没意思所以偷着提前上了小学”——说这话的后果就是被包炯笑眯眯地叫去锻炼,然后爬不起来。

虽然没担任什么职务(纪律部下属巡校员不算),但是凭着他“神鬼皆愁包大胆”的名头,以及一张英俊脸和从外表看不出来的身手以及运动能力,包炯在学校里面算不上称霸一方,但仍然有着不小的知名度。

人人皆知,在包炯面前绝对不能对警察这个职业有任何轻蔑,否则轻则白眼一个,重则今晚单挑——从篮球到肉搏,任选。

这样的包炯在二十岁突然消失之后,大家都以为他要么提前毕业要么去了别的学校考研。

直到三年之后,包炯才重新出现——这时的他已经是三级警督,刑警队一员。

两年之后,二十五岁的包炯前往美国进修,一年之后归来,从刑警队转调信访科,警衔升了一级,官阶也从副队长变成了科长。

……前途似锦,人生阳关路,这人仿佛是有老天庇佑着一般——当然,也会有人比较阴险的把包炯的一路高升和他那个同样在警界任职的父亲联系起来,但是熟悉包炯的人,更多的还是认为这是他应得的。

毕竟……比包炯还认真地对待“警察”这个职业的人,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快找不到了。

当包炯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他看见的是展昭。

“哟,展大侠。”全身酸痛不能成为包炯嘴上留情的原因。

“怎么样了?”

“……没死。”用最言简意骇的两个字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状况,包炯又闭上了眼——他头一直在晕,看到展昭更晕了。

展昭沉默片刻,开口道:“你……可认识那白玉堂?”

“……不认识。”

大实话。

包炯此前只听说过这个名字,绝对不认识这个人。

“那你……”

别人或许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当时在场的展昭看得分明——包炯当时看白玉堂的眼神绝对不像是“不认识”的人。

那种眼神很复杂,看不出悲喜,但震惊却是分明——公孙先生诊断过了,正是因为受惊才使得包炯病情忽然加重。

“……的确是不认识。”包炯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道,“我之前……不曾认识此人。”

“是么……”见包炯不想说,展昭也不强求,“好好休息。”

“如果展大人您没来,我本来是在好好休息的……”包炯一扯唇角,说道。

展昭怔了怔,随即苦笑。

第三次沉入睡梦乡的时候,包炯没有做梦。

如他之前很多次睡眠一般,安稳平静的黑甜乡,不曾有任何影像前来打扰。

只是一直醒不过来,好象有无数只手强行把他拉在这个梦乡之中,不让他睁开眼睛。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响,仿佛有人走动。

脚步声很轻,和展昭有得一拼——但那不是展昭,那家伙不会没事找事地在自己床边走来走去……

有贼么……

该死,居然偷到他的头上来了……

包炯一番烦闷,只觉得头脑更昏沉了几分,眼皮也睁不开。

还真是虎落平阳被……呃,龙困浅滩遭虾戏……

睁开眼……

睁开眼啊……

“这家伙……就是开封府大名鼎鼎的走狗?”

第六十四章

白玉堂很郁闷。

相当郁闷。

想他堂堂大好男儿,家中有屋有田有兄弟,一身武功行走江湖未尝一败,江湖上谁提起“白玉堂”三个字的时候不得竖起大拇指尊称一声白五爷?

之前他对“南侠”展昭确有耳闻,但那仅仅是耳闻的程度,以他的心性,不会为了别人给那人的一堆溢美之词就去找他麻烦——可自从那南侠展昭入了朝廷封了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还被皇帝赠了个“御猫”名号之后,江湖中人再提起“陷空岛五义”时,语气就总有那么几分微妙。

老鼠和猫之间的关系连三岁娃娃都清楚,江湖上不是没有人自称什么猫什么蛇什么猫头鹰,但这些外号的拥有者没一个如展昭般有名且有实力,听了一遍又一遍“御猫”的名号,白玉堂终于忍不住要去开封府讨教讨教。

他的行动首先就被自己那四个哥哥劝阻,毕竟只为了一个外号就跑去挑衅开封府实在是不智之举。姑且不说开封府包大人乃是世人称道的清官,挑衅他本就是出师无名,与朝廷作对本身就是非常冒失的事情——江湖中人骂贪官的不少,可真有胆子去摘了贪官项上人头的有几个?

但白玉堂是什么性子?越劝越劝不住,到最后蒋平眼看再拦下去白玉堂很可能直接硬是闯去开封府,只好给白玉堂提了一个要求——到了开封府不要马上去找人,先在城里思考三天,顺便摸摸开封府的底子。

白玉堂依言照做,第一天到了开封府之后便白日深居简出,夜里再去开封府中试探——他倒不知道因为自己那过于拉风的在黑夜中也无比闪亮的打扮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开封白衣女鬼”的名号,但两日打探下来他也渐渐淡了与展昭相斗的想法——毕竟展昭名声极好,在开封府内几乎是人人称道,但事情坏就坏在第三日白玉堂听了一场书。

当然,在开封听书那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开封说书人的嘴皮天下皆知,编故事的能力更是佼佼,白玉堂第一日第二日都在君子言茶馆听书,听的是正受欢迎的天狗星传奇,除了感慨一下开封说书人果然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之外倒也无甚感受,但问题就出在第三日君子言茶馆满员,白玉堂换了个茶馆。

而那个茶馆的说书人,主打段子乃是——御猫斗五鼠。

白玉堂怎么目瞪口呆怒火中烧地听完全场姑且不论,反正第三天晚上,他就拎着画影剑进了开封府,找那展昭把话说个明白。

结果,第一晚的比武因为外人插进来而不得不中止,白玉堂也明白了展昭到底有多少本事,自觉如果两人不拿出真实力相拼很难决出个高下。

但如果要如此一战,开封府明显不是个合适的地方,无关人等着实多了点。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让展昭和他换个地方打斗才好。

问题难就难在这个“换个地方”,他找上门来展昭迎战尚有些勉强,邀他出外一战?似乎更难了些……

于是,趁着展昭陪同包拯上朝去,白玉堂又一次进了开封府。

开封府是个有名的清水穷衙门,私库甚至无人看管——毕竟名声在外,没几个胆大包天的小贼会打开封府的主意。只是那里面的钱实在不能让白玉堂动心——看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甚至差点摸出钱袋往里面丢几个。

转了一圈儿,白玉堂找到了一样东西有让展昭找来的价值——那柄圣上钦赐的尚方宝剑。

拜那处处皆是的开封说书人所赐,白玉堂也知道尚方宝剑代表着无上的信任也代表着麻烦,寻常官员哪个得了尚方宝剑不是专门寻个屋子供起来每日上香的?也就是开封府才会把它随随便便拿块黄布一罩,穷酸的连白玉堂的画影都不如……

拿了尚方宝剑,白玉堂开始找展昭的房间——怎么说也得让那猫儿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拿走了宝剑才是,不能当面说,留书一封也是自然。

但问题就在于,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住的房间有两间,而白玉堂恰好走错了……

进屋之后见屋内有人,白玉堂微微一愣,待到看清对方长相再打量了一下屋内,白玉堂就大概猜清了这人是谁——开封府另一个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包炯。

之前听“天狗星传奇”听得耳熟,白玉堂不禁也好奇起这个号称是星宿下凡的家伙,凑近了打量。

“这家伙……就是开封府大名鼎鼎的走狗?”

虽然说天狗星之名可能更好听些,但是“开封府座下走狗”实在是让人如雷贯耳到会默默捶桌的地步,以至于白玉堂第一个想起的还是这个。

眼前人双目紧闭却是眼皮微跳,显然睡得并不安稳,额上有汗滑落面色通红,明显的病态。

“本来还打算和这‘天上星宿’过过招呢……算了,看你病成这样,五爷也就不欺负你了。”嘴角轻轻一勾,白玉堂准备走人。

但下一秒,包炯忽然睁开了眼。

被那双忽然睁开的眼睛稍微吓了下,白玉堂打算快点闪人——据说那天狗星是残废了也能爬起来找到他那主子的?那这家伙病了好像也一样……

“……华琅?”嘴唇微微颤了颤,包炯开口。

“你叫谁?”

“……华琅……”

“你认错人了吧?”白玉堂歪了歪头,抬手在包炯眼前晃晃,“看清楚点。”

“……华琅,”包炯非但没有纠正的意思,反而沉下了脸,右手从被子里面抽出,一把抓住了白玉堂手腕。

白玉堂本不在意,试着挣了挣才发现包炯手劲比他想象中大了太多,不由皱眉开口道:“喂!看清楚点,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

包炯完全没理睬他,只是死死抓着他的手,白玉堂挣了几下,换来的却是他眉毛一皱,然后……

手上先是一松劲,趁着白玉堂大意收力时手上加力,千钧果赠他的千钧之力即便是打了折扣仍旧不俗,白玉堂绝对是个高手,却仍然抗不住包炯力道,被他一把扯到了床上……

第六十五章

白玉堂的郁闷在此刻达到了最高峰——行走江湖时他什么没见过?的确是知道世上有那么些品味古怪的人,因为那张好看的脸被那些人骚扰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没有哪一次是直接被人拖上了床!

而且另外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是,那个家伙不但力气大而且显然很有抓人的经验,白玉堂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死死压在了身下。

“别逃……”包炯声音虽然微弱却还清晰。

“去你的别逃!”白玉堂恨得咬牙,但是包炯的技术可是在常年抓贼的时候磨练出来的,再加上那身力气……挣扎起来绝对不是一般的难。白玉堂试着挣动,反而让人压得更紧。

“华琅,别逃了……”包炯依旧没清醒过来认识到自己误抓了——其实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抓了个正好——到开封府盗剑的人,口中依旧在轻声喃喃着,漆黑双眼中一片朦胧,“跟我走……”

白玉堂挣了半天,总算抽出一条胳膊来,当即并了两指冲包炯背上用力一点——可惜包炯已经习惯了天天穿着防弹衣,这一指下去包炯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手上力道却不见松。

“这家伙……什么来头?”白玉堂清楚自己刚才那一指的力道至少能点到一头牛,眼下对包炯居然无效?

明白再这么纠缠下去若是展昭和包拯回来了事情就麻烦了,白玉堂也不再犹豫,并指如刀,冲着包炯颈后狠狠一敲!

颈后剧痛传来,包炯终于清醒了些,望着白玉堂微微蹙眉:“你……”

又是一掌,包炯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包炯晕过去之后白玉堂才总算挣扎了出来,可已是一身的狼狈,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在刚才的纠缠之中几乎变成了一团乱,大失他“锦毛鼠”的形象。

白玉堂气得咬牙,但眼下包炯已然昏迷,再做些什么有胜之不武的嫌疑,但若是不做什么,白玉堂又觉得心里不爽。

“嗯?这是什么?”

方才一番纠缠,衣衫凌乱的不仅仅是白玉堂,也是包炯,此刻他原本系得好好的衣服已经敞开,露出了颈上东西。

原本套着夜明珠的小小皮套早已脱落,颈上夜明珠光华灼灼,照亮了那根红绳上系着的其他东西。

一块琉璃。

琉璃此物烧至极难,一模一品,自古便是宫廷用品,出现在一个区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身上确实是怪事一桩。

但吸引白玉堂的并不是那块琉璃的存在,什么规矩法章对锦毛鼠来说什么什么也不是,吸引他的,是那块琉璃的样子。

那琉璃形状是一只蹲在那里挥舞爪子的小鼠,通体纯白,唯鼠头处一抹灿红,仿佛顶了朵艳丽花儿。琉璃色泽本是极难控制,烧出如此形状,除了烧制之人的精心准备,还需要那玄妙无比的运气。

“漂亮。”白玉堂由衷赞道。

眼珠微微一转,白玉堂唇角挑起一抹浅笑。

“不错、不错……这个,就当你给五爷的赔罪吧。”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包炯睁开眼,只觉得颈后酸痛,不过全身上下感觉倒是好了不少,还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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