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要任性,您先去佛尘”长歌起身对着凌傲说。这时候大臣里已经传来了许多议论的声音,凌傲的眼神扫了过去声音便立刻停止他说道“朕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走完这几步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情朕都不能做吗,”
“陛下,您这是在为难微臣,您这是在逼迫微臣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请恕微臣做不到”长歌又下跪在地没有抬起头,只是声音少了平时温和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他没有想到凌傲会突然来这一出。听到这里凌傲二话不说的拉起他往神殿走去,凌傲身上有些厚重的冕服使得他的动作不是很灵敏但也足够拉起长歌,长歌争扎着不肯与他走去,凌傲却强势的将他抗上肩头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场下的百官像是在看好戏一般只有礼部的几个老头人都快晕了过去,恐怕这是他们有生之年筹备过的最槽糕的祭典。凌傲拉着长歌走到引月身前说“走吧大祭司去佛尘”引月看了一脸不情愿的长歌几眼并未阻止只是微微一笑带人进入到了神殿内,一旁的代熙则是看傻了眼他从来没有见过谁敢在神殿如此放肆,凌傲与长歌走在神殿中长歌甩开他的手说“陛下我们当初都约定好了,您现在这么做只会让我姑姑难堪,您这样一来姑姑很有可能便会分心”
“长歌越姑姑很了解你,朕也很了解你这神殿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你在刻意隐瞒,是不是这个”凌傲在历代大宣帝王的灵位前跪下,接过代熙送来的手帕想要去擦拭灵位,却被长歌一手阻止,“不要去碰这个”长歌一把推开凌傲,然而凌傲却纹丝不动他握住长歌的手说“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这上面有什么致命的东西,比如留殇”长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话,他不能让凌傲发现这留殇的秘密,不然太后就会启动下一个计划,他不能让整个闹市街的百姓成为牺牲品。
“陛下胡说什么,这里是大宣最神圣之处怎么可能有留殇那中脏东西,只是长歌觉得这佛尘只需做做样子就好了,或许让长歌来代您”
凌傲笑看这他“长歌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朕是新君佛尘乃是分内之事怎能借他人之手,长歌你别再撒谎了,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作为什么君臣之礼而来,是在来监视太后的动作的是吧,她让人在佛尘的牌位上种下了留殇,朕猜猜她是不是种在了敬武帝牌位上,因为她了解朕很仰慕敬武帝必定会为他佛尘,而且朕也知道她对敬武帝的心思,所以就算朕猜得到这里的灵位上有留殇也绝不会相信留殇是种在武帝的灵位上,对吗长歌朕还知道你跟大祭司合作好了,要让这个祭典顺利的进行下去不然闹市街上就会发生巨大的意外是不是”凌傲的话一说完不仅长歌惊讶就连引月都惊讶了,引月发现留殇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何凌傲会知道,“长歌你以为你有大祭司作为线人朕就不会有吗,你说是不是代熙”凌傲看向代熙,而代熙依然保持着一个微笑。
“原来你早就知道难怪会强行拉我入殿,那么太后那里你是不是也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长歌终于有些放下心来,“其实代熙便是父皇留给朕的最后一块王牌,或许你们曾经怀疑代熙作为一位皇子为什么会要成为一个大祭司,那不仅仅是他母妃的遗愿更是父皇用来制约太后的最后的筹码,其实代熙的母妃并不是所谓的随州人氏,她来自一个神秘的民族她曾经是那里的巫怵师,后来她的族人内部发生叛乱她趁机逃了出来,最后便成为父皇身边一个不起眼的美人,她由于是巫怵师有通灵与窥探天机的本事所以作为她的儿子代熙也有这个本事,这就是为什么代熙百毒不侵而且很容易就能发现留殇的理由”
“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民族,长歌可是闻所未闻”长歌看了引月身后的代熙几眼发现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这时候代熙走出来说“这不奇怪,从我三岁那年无意间喝下太后给萧贵妃下的剧毒而无事之后我就知道自己的异常,后来母妃告诉我说我们的族人是神农氏的后代,当年神农尝百草而身亡为人族敬仰,神农之所以会亡不仅是因为他已经得道也是因为他几百年来尝遍了世间的剧毒,而他的这种体质也很好的刻印在了他的每一个后代之中所以我才能百毒不侵,而且留殇本就是起源于我们一族”代熙解释完后长歌问“这么说来代熙能解除留殇之毒太好了,凌傲我告诉你太后在神殿佛尘中种下留殇只是第一步,她最后的目的应该是水淹建安城,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睿王府地下有一条暗河,一旦她将四方码头的河水注入,而皇觉寺的暗道被我们发现已经被堵死只要大量的河水注入暗道不出一天必定会水淹建安城,就像当年的丘冥顶一样太后的手段总是喜欢跟五行联系在一起,当年是火现在是水”
“说清楚长歌,朕要你说清楚”凌傲握住长歌的肩膀问“姑姑让我来这里不仅是因为来监视太后的动作,她今日没有参加祭典就表示她现在正在准备四方码头的事情,我必须出现在这里让她以为她的第一个目标已经达成,因为只要你佛尘过后没有发现问题便会去天坛祭祀,我们都知道祭祀是不能走重复路线的,所以回来的时候必定会经过闹市街那时围观的百姓也会很多而且一旦我们在神殿中接触到了带有留殇物件的东西,那么到时候整个建安城都会成为人间地狱,你想想二十年前丘冥顶的事情,也是因为少部分的人感染了留殇最后十二万士兵全部葬身火海,凌傲我们必须阻止太后这疯狂的行为”
凌傲转身问代熙“代熙你能看得出来那个牌位是浸泡过留殇的牌位吗,难道真的是武帝的牌位”代熙上前认真的看了一会后说“陛下放心这牌位都没有问题您可以放心的佛尘,有问题的是这些东西”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贡品,又看了几眼花瓶中的鲜花又说“那天我发现这鲜花有问题之后不久就有人把留殇全换成了贡品,陛下肯定不会去碰贡品但是不能保证您这件冕服不会,只要稍微沾上一丝留殇它就会快速在您身上繁殖,留殇最初只是一种病菌因为繁殖能力超强而且进入人体后让这个身体成为它的宿主,最后再繁殖到成熟期的时候就会通过呼吸来转播,只要有一只留殇病菌成熟那么凡是接触到的都会被感染,这就是留殇的可怕之处”
“那现在该怎么办”长歌问 “你们都放心出去这留殇我来对付,陛下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您把长歌哥哥拉进神殿太后的人一定会起疑的她现在一定是加快了下一步”凌傲看了长歌一眼两人达成共识之后便一同携手离开。他们二人离开后引月也好奇的问“代熙怎么看得出来留殇是在贡品上”
“大师父留殇并不在贡品上我是骗他们的,因为真正的留殇是在我身上”代熙此刻张开双手看着引月,引月被他这么一说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问“怎么会这样代熙”
“太后从一开始就是把留殇种在我身上用我来做宿主,因为在今日的大典上我能随时随地的接近陛下,不过她没有想到的留殇对我无用”引月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又紧张的上前握住他的一只手“她怎么能将留殇种在你身上,你还是个孩子”引月发现这个一直乖巧懂事的少年身上也有许多秘密。
“大师父不必担心我没事,现在最主要的还是闹市街上,这也是父皇留给凌傲哥哥的最后一道考验”代熙说完这话的时候依旧笑得灿烂一点也没有受到刚才关于留殇的影响,引月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对于所有人他好像都看不清,所有人都带着一张面具他无力分清他们原本的面目。
第116章
凌傲与长歌从神殿出来后就前往天坛祭祀这个是新君登基的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重要的环节,由于发生了刚才皇帝强买强卖的事情后现在谁也不敢出面阻止皇帝带着长歌一同坐上马车,虽然先帝有诏书明示新皇登基后会另娶女子为后,不过今天的表现来看先帝的旨意怕是行不通了。马车里长歌一直躲避凌傲的骚扰,看着他又要伸过来的双手连忙阻止说“凌傲你别这样,该想想怎么解决太后的事情”凌傲将他抱紧怀里说“你放心朕自有打算,当年先帝将戎族的事情留给朕解决留自然有办法解除这次的危机,而且朕身边有余老丞相又有青颜姑姑还有你,朕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不行,现在我们都不清楚太后她到底是打算从码头的哪一个方向让水顺势流进地道,要是万一还有留殇余毒种在别处该怎么办?我们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是初春又不是雨季四方码头上游的水本就少,她若是将水全部流向地道也需要时间,而且要让河道干枯也不是几个时辰就能办好的,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这些天的时间里也足够朕做好准备了而且睿王府地下不是还有另外一条暗道可以通往凌云山脚吗”长歌与凌傲面对面后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太后的动作”
“其实这一切荣才人早就告诉了朕,她死前曾画了一副地图留给萧贵妃,地图到了朕手中后朕也特意去找过太后,朕对她说发现了承德殿与昭阳殿底下有凹陷下去的危险,让她搬到青松殿去居住她当时虽然表现得很激动还说出赝品的事情,可是朕就知道她当时就已经知道朕已经容不下她了,所以在那之后承德殿中的太后不过是她的替身她早就跑了,只是她万万不该一出宫就让人对付顺宁,顺宁虽然不及她女干诈但是也能与她斗个几个回合,太后要做的事情顺宁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止,而且顺宁那里朕又一直让杜若留意着,从顺宁的行动上朕也就能猜出太后大概的目的了”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阻止河水流向暗道啊”长歌不解,他发现他的脑子现在有些转不过来。
“她能放水朕就不能排水吗,长歌武帝修筑暗道的另一个秘密还是你提醒朕的你忘了吗?”
长歌想了想当初小飞画的那副地图后突然明白了,睿王府地下还有另外一条通外凌云山的地道,若是四方码头上游的水通过闹市街流进那么只要把另一条地道打开河水就会顺势流向凌云山下从而流到码头下游,河水还是那个河水不过只是换了一个方向流而已。
“武帝当年的一个防护之举没想到就成了今日的一条转危为安的契机,不管怎样太后依然会加快动作,凌傲到了天坛之后我要去通知姑姑”长歌握住他的手说,“不行长歌你必须留在朕身边,朕虽然知道太后有水淹建安的目的但是却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其他的手段,朕要看着你护着你,不能让你早朕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任何意外朕不允许,以青颜姑姑这么多年来对太后的了解她一定能应付过来的”
“不行凌傲你不知道,我越家并非看上去的那般平静,而且已经有些人叛变了,任谁被囚禁了百年都不会安分守己的凌傲让我去吧,我是越家的家主这一切必须由我来解决”凌傲依旧握紧他的手不肯放人离去,他将头扭过一边不去看长歌这是在无声的抗议。马车滚滚向前不久后到达了祭天的天坛,途中凌傲依旧紧紧抓着长歌的手不放,只是到了需要他亲自焚香时他不注意长歌便消失在了祭典上,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位置凌傲太过愤怒后反而是平静,他一步一步的完成新君的祭典有条不紊的样子让礼部的几个老头安心了许多。而另一头长歌与锦重骑着马冲向城郊,还未达到四方码头便听到一声巨响似乎上码头上游的堤坝决堤的声音,长歌与锦重对视了一会加快了速度,到达河堤时它已经决堤河水开始朝一个地方流去,远处的农田也有大面积被淹,“主子他们动手了”
“赶快去通知姑姑她不知道睿王府底下还有一条暗道可以另河水改道,还有通知霓裳让闹市街的百姓撤离我还是担心太后的目的肯定不止这点”长歌将马儿停下站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看着河水汹涌而去说,“若是我走了主子的安全怎么办?”锦重担心的问,“我并非弱女子,保护自己安全的本事还是有的你去吧,而且白虎出来”长歌对着身后的空地上大喊了一声,一位灰衣男子便出现在空地上对着长歌单膝下跪,锦重看到来人之后便也放心的骑马而去,白虎走上前来问“主子有何吩咐”
“我们去河堤的下方看看”两人朝着河边走去,才靠近一点便闻到了浓重的火药味“这里至少埋了几百斤的火药不然不可能将这固若金汤的河堤炸毁,而且现在正值旱季没有多大的雨水浸泡过根本不易炸开”白虎抓起一把泥土闻了闻说,“去其他地方看看,或许还能找到其他的线索”长歌往远处走去,四处走了一会后看见有几位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晃动,给了白虎一个眼神后他立刻会意,白虎抽出自己的兵器与那几名躲躲藏藏的人影打斗起来,长歌自己也纵身前去帮忙他拿出一只小巧的长枪朝那些行为举止有些异常的人射去,不一会许多人就开始行动受阻,动作也不是很灵敏白虎也很快把人制服。长歌看到一位眼熟的人笑道“福茗姑姑不在宫里伺候太后她老人家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里来,难道这里风景格外独好”福茗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笑了几下,“若是长歌猜得没错这河堤是你们炸的吧,你们好大的胆子”福茗一直挣扎着没有说话,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白虎看不下去,用长剑敲打了她的膝盖后她痛苦的跪下“老婆子你最好老实交待了,不然我们可不会让你好过的”白虎将长剑架在她的脖子出威胁她,福茗冷笑道“要杀要刮随便你们,反正建安城你们是救不回来了,那里马上就会变成一座死城所有的人都会诚服在我们的神明脚下,再也不会有痛苦和悲伤”长歌冷冷的看着她有些近似疯狂的表情,又是一个人戎族邪教洗脑的人“这建安城岂非你们说变成一座死城就变的,我还没有同意谁也妄想动得了建安城半分”长歌看着倒在地上哀哀不已的邪教成员又说“白虎将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我先回城内”不等白虎反映过来他已经骑马而去。在长歌赶回建安城的时候祭典举行成功的凌傲也突然遣散了百官,带着青龙与玄武赶往闹市街,就还在百官郁闷不解的时候大地突然传来震动好像地底下有什么巨大的动静一般,凌策立刻负责指挥人群离开不敢松懈半分。这时候闹市街的一座茶楼里化成一个美妇人的太后坐在窗户边上听着大地稍微颤抖的声音笑得格外的灿烂。她轻饮一口热茶等待着皇帝的轿撵到来,不过皇帝没有来却等来了越青颜,越青颜还是一身藏青色的衣裳难得是头上带来一些发簪与珠钗,她坐到太后对面拿起茶壶倒茶说“好久不见了太后慕容穗,不,准确的来说是北辰穗”
“你怎么知道哀家的真在身份”
“当年慕容的一位小姐去玉河行宫避暑,去的是真正的小姐回来的却是北辰家的穗,你潜伏在宫里多年不就是为了拿回墨海凰翎一族的居住地地图吗,为了拿到那份地图你不惜害死十二万将士又让我的弟弟一家死于非命,害死凌轩太子夫妇,又想要建安变成一座死城穗你的罪孽罄竹难书”
“越青颜你我本是同根,只不过一个被放逐一个被囚禁,你别忘了北辰容敏与北辰风寰是亲兄妹,他们都是因为一个男人而反目,世人都说我们凰翎一族天性凉薄哀家看来是他们凌家才对,三百年的囚禁难道还不能让你们清醒,你看看这天下看看治理天下的人都是一群废物,我们何不将他们全都毁灭建立自己的王国,到时候由我们凰翎族来统治这个天下,什么缅甸北狄什么周边的小国全都在我们的铁腕之下灰飞烟灭,来吧青颜我们一起建立一个我们理想的国度”北辰穗说起自己的目标笑得张狂。看着她有些失心疯的模样越青颜依旧冷笑“建立理想国度我看是你的吧,你把神农氏一族人的禁品带到大宣就已经是罪孽,你以为这次你的计划还会成功别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