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情有意 下+番外——类非卿

作者:类非卿  录入:10-23

苏哲转过身仰起头,吸了吸鼻子。可是眼泪还是不止,这样错杂的情绪一直在心中蔓延,折磨得他也为之疯狂。

“我会走的前提是,你答应和我一起走。”孙宇凡从背后抱住了苏哲,手臂揽着他的腰,只想好好地把这个人抱在怀里,也只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这种安心的感觉才会存在。

“一起……走?”苏哲愣了愣,“没办法,等中国法律健全了我们再回来吧。”孙宇凡蹭了蹭苏哲的脸颊,“我养你。”

“我在荷兰买了一栋房子,后面还有一座山,哦那不是我买的,我们可以早点起床去爬山。那个小镇上还有一个图书馆,我去看过了,里面有很多书,你不是很欣赏那个——嗯对就是那个人,里面翻译过的书有不少。还有,我托人养了几只兔子,到时候可以放在院子里——”

苏哲很快就吻上了孙宇凡的唇,那深切和缠绵的吻中,苏哲的抱怨也溺死在了其中。

“孙宇凡,你就不能留点悬念吗,怎么一点情调也没有。”

“哦?看来我们苏老师现在翅膀硬了啊。”

“才没有……”

“好啊,我来验验货——”

一个月后,荷兰。

澄蜜色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玻璃照射进来,教堂中,男人穿着白色干净的衬衫,闭着眼睛十指相扣。他安静的脸上有着笑容,而虔诚的祷告中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

男人身着白色的西装,有些正式的服装让他的脚步显得很郑重。

“苏哲。”苏哲转身,看见了单膝跪地的孙宇凡。

苏哲愣在那里,他看着孙宇凡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打开。

银色泛着光泽的戒指静静地躺在其中。

“Would you marry me?”那低沉好听的嗓音让苏哲的眼睛有些模糊。

良久,他伸出了手。

“Yes, I do.”

番外(潘越x宁林)

潘越有些无措的抱着孩子。有些怜悯的看着手中小小的生命。

“该叫你什么呢。”潘越亲昵的吻了吻孩子的小手,小小皱皱的人儿紧紧闭着眼睛。

“叫潘林怎么样。林林……”潘越喃喃说出口。言语之间的语气早已泄露了他的感情。

宁林妈妈把潘林接过去照顾了一段时间,潘越本也想反驳,可是想到自己毫无经验的育儿生活,还是同意了。

潘越学着怎么照顾一个孩子,一开始还是十分笨拙,经常冲不开奶粉。对于换尿布更是很抗拒。哄孩子的时候,用董小芮的话说就是“这孩子以后不会怕坐过山车了”

大约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宁林妈妈才放心把潘林交给潘越。

教他说话也是潘越很头疼的事,他真是承认自己不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

小潘林每次哭的时候总是喊着“跟木”,撅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潘越总以为这个“跟木”是小孩子的婴儿语。

直到他看到董小芮来的时候,小潘林伸手要她抱的场景。才知道他喊的是“干妈”。

“我没有说过你可以当他干妈,董小芮。”潘越很严肃的说着。

董小芮无力的看向潘越:“不是干妈难道是干爹?十几年前不是说好了,我是干妈,单秋泽是……”董小芮顿了顿,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潘越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听说他辞职了,是去哪了?”

“别的地方,我也没听他说。”

“哦。”潘越其实还想问问的,比如单秋泽为什么辞职,还会不会回来。

潘越也知道单秋泽来看过小潘林好几次,不过是借着董小芮的名义。送的东西也是借着她的名义。这个面瘫不会哄人的人,居然每次带给他的玩具零食,小潘林都会很喜欢。

潘越还直到小潘林口中会说道“跟地”,模糊的口音。根据那个“跟木”,应该是干爹的意思。不过可能是“跟木”的威严实在是厉害,所以小潘林没有告诉这个“跟地”是谁。

潘越有时候也会想,能不能回到从前,然后这个想法只是只会让他痛苦。他不愿意提及,比如宁林,比如楚文乐,比如单秋泽。

时光飞转,那时小潘林快五岁的时候。

小潘林还是喊董小芮喊“跟木”,似乎是改不过来,其实是小潘林发现,虽然干妈每次都会很无奈,但是他只要喊她“跟木”,她也特别开心。

小潘林很久没有见到他的“跟地”,他的干爹也没有给他带过东西吃。也没有给他买过玩具。他的干爹很酷,也看起来很累,他的干爹笑起来比爸爸还要好看。可是干爹很少笑。

潘越不怎么喊小潘林“林林”,只有安慰他的时候,或者很少的时候喊这个昵称。小潘林也知道爸爸只要喊他这个小名,就说明自己此刻说什么爸爸都会答应。小潘林也会在某些爸爸总是会难过的日子里,说着:“爸爸,你不开心,林林也不开心,林林不开心,跟木也会不开心……大家都会不开心。”

潘越搂着儿子,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极其混蛋。伤心的不止他一个,而自己早些年的偏激也伤害了很多人,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面对,是时候想想未来,他还有个孩子。

小潘林的幼儿园组织了去乡下的亲子活动。潘越本就对儿子有些愧疚,一口答应了。

他收拾着小潘林的衣物。看着儿子在阳台上蹲着安静的玩着玩具。心里不禁泛酸,小潘林很敏感,有些话,第一次问了不对,就不会问第二次。

小潘林当然是很开心了。小小的身影跑在最前面。

金黄的麦穗亮锃锃的。潘越不禁心里也开阔了很多。这是个收获的季节。

“潘林你跑慢一点。”潘越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爸爸,那边有好多人,我想快点去看麦子!”小潘林依旧不顾潘越的话,继续往前面跑着。很快到了麦地。

微风鼓动,吹拂的小麦泛起一阵窸窣的响声。已经有些人在那。说实话,这地方偏远,光是山路他们都绕了一段时间。

跟着他人的指示,他们终于置身于麦地中。

潘越看着在不远处跟着一个人观察麦子的小潘林,他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那个跟他们讲解的人。不时还笑出声。

弯弯的眼角,还有上扬的嘴唇,都让很久没有真心开心过得潘越此刻无比舒心。

“爸爸,你也来看!”小潘林向他招手,用力挥舞着小臂膀。

潘越摇摇头。没有走上前。而是打量着四处的风景。

他不可抑制的想到宁林,他不愿相信宁林已经离开他。他拒绝去那个所谓的墓地看他。正如他在这个边陲小镇。离开了那个城市,他真正的感到,心里空荡荡的。

一旁的老师说要集合。潘越看着还在兴致上的儿子。喊了一声没应自己。

无奈的潘越只得走上前一些。

“林林!”潘越喊道。

林林……林林……林林……

小潘林应声回头。与他同时回头的,还有旁边的那个人。

带着熟悉的感觉和陌生的痕迹。以及人生之中不问理由的冲动。

“林林……”潘越又一次唤着这个名字。

当他看到宁林穿着朴素的衣服回头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再喊一次他的名字。再喊一次。

“林林……”

小潘林看着刚才在一旁给自己讲解的老师和爸爸拥抱的时候。奇怪的没有去问为什么。而是自己走到集合的地点。

小潘林想到刚才他问那个老师的问题。“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宁林,树林的林。”

“我叫潘林,也是树林的林。”

“潘林吗……你爸爸带你来的吗?”

“他就在那!”

当小潘林指给他看的时候,他几乎只是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即使只是那么一眼,已经是无法抑制的心跳。

宁林还活着。

宁林在当时选择的跳下了阳台。他丢失了潘越的戒指。可是火势太猛,他已经来不及再回头寻找。

他忍受着稻草的浸湿的霉味,跳到了那个卡车上。

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来到了这里。继续教书,也没有回去了。

直到潘越再次找到他。

人若有希望,便会不断催眠自己。

但醒来之时,也是那么的冰冷。

但成真之时,你以为你会喜悦的不能自制。但其实是你发现,你心里的空缺终于回来了。那样的感觉,真好。

番外(楚文乐篇)

在我们充满了自私与爱的世界里,有的时候却总在关键时候退缩。或许某些关键时候,就是你无法说服自己心的时候。

楚文乐为最后一个问问题的学生讲完题,已经很晚了。沉默着收拾着桌上的试卷,拿起一推作文本,准备带回去改。

这是个三线城市,这个学校,就是很多大城市孩子口中的“县中”,这里的学生刻苦不需要操心,连带着他也开始把自己以前不爱改作业的习惯全都抛弃,认真负责的做一个英语老师。一开始甚至他也无法适应这里的学习氛围,但是渐渐地也习惯了。

习惯了起的早睡得晚,多花心思为这些本就英语不好的孩子提高。

习惯了没有人认识他,习惯了同事都认他是一个沉默严肃的人。

习惯了,没有那些人的日子,没有那个人的日子。

一个班大都五十几个学生,抱着作文本,楚文乐掏出钥匙,有些困难的锁门。

“我来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楚文乐正在转动钥匙的手顿了一下,心中不禁想着,他这是第几天等我了?

“谢谢你,祁老师。”整了整手中的本子,余光看着那个锁门的男人,楚文乐在心里盘算着一会用什么借口先走。家里来人?昨天用过了。很累?不行,他会说送。

“说了叫我祁东,你怎么就是不听。”说完,把钥匙递给楚文乐。

楚文乐低着头沉默的往前走,心下想讽刺他一句,你让我叫你祁东就叫你祁东?说来也是,他这辈子大概跟方向季节过不去,遇到南皓,祁东,单秋泽,而且他妈妈还叫葛春花……

想到这里,楚文乐脚步都有些慢了,他不能想到他,但是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到他。有时候楚文乐也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说什么习惯,其实只是嘴上不提他。

祁东很快就跟了上来。拿过楚文乐的本子。

楚文乐很不喜欢和祁东相处。也不喜欢祁东总是这样等他。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祁东是教物理的,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平时严肃的不得了。说话简洁。坐在楚文乐对面。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坐在他对面的,教物理的面瘫。

对就是这个,为什么是这个?楚文乐心里已经咆哮了千万遍了。难道每个学校都有一个这样的物理老师吗?而且还开始天天等他。

“祁……东,今天没有你的晚自习,怎么走这么晚?新一届高三挺累的,早点回家备课不是挺好。”言下之意就是,你没有必要天天等我。

“在哪备课不是一样。而且……我为什么这么晚走你不知道吗?”祁东瞥了楚文乐一眼,继续往前走着,开始下楼梯。

教物理是不是都喜欢说这种显而易见的拐弯话?

楚文乐发现,自从这个祁东出现,他似乎更加频繁的想起单秋泽了。

“我先走了。”楚文乐加紧了脚步。

“你等等!楚文乐!”祁东在后面喊道。

而楚文乐只是快速走到车站,头也不回装作没听见。

这是他来这个城市的第四年,是他遇到祁东的第二年。是他离开单秋泽的第很多天。

回到家的楚文乐才发现,学生的作文还在他那。手中空空如也的楚文乐站在门口。他到底在躲什么呢,他离开了也有几年了。难道是因为相似,所以逃避。

逃避什么呢,最难熬的日子也过来了。楚文乐苦笑一声,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弄吃的。他总是想,单秋泽有没有吃那顿饭,还是急忙去找他,回去的时候,菜已经凉了。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要热一下,就这凉菜吃了,还是根本没有吃。

他还会想,想很多。

刚来这里的时候,楚文乐根本就没有去找工作。他蜷在那个小租屋里,每天似乎都不知道该干嘛。日出日落都没有意义。

他想,单秋泽应该也很难过吧,甚至比自己还难过吧。

他觉得心都要被掏空了,离开明明是他想要的,可是当真正承受的时候,根本就是难以招架。他想喝酒,只为了给自己一个好好哭一次的机会。

清醒的时候,总是不让自己流泪。

他想,自己在这小屋子里颓废了大半年也快痊愈了吧。单秋泽也会痊愈吧。

他去找工作,开始重新教书。

可是,他还是会想到他,无法控制的。

楚文乐端出一碗面,想要快速的解决掉。想这些又能怎么样呢。只是楚文乐总以为只有开始才是难熬的日子,却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漫长的时光,才把伤口拉扯的更痛。

遇到祁东是他这漫长的逃避生涯的最特别的事。

他第一眼见到祁东,也没有多在意。直到祁东坐在他对面,那天穿着一件黑衬衫。那天楚文乐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被锁了很久的汹涌泛滥。那晚他几乎整晚失眠。你没有办法逃避这种相似。有的时候,他恨单秋泽,甚至把这种心跳的感到植入心底。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办法爱上这种相似,因为相似那个模子还活生生的在他心里。

他也不知道祁东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他的。

“你知不知道你总是会看我,楚文乐。”有一次春游的时候,祁东对他说着。

楚文乐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有这样行为,几乎是矢口否认;“谁看你了?”后来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心虚。

他开始每晚梦到单秋泽,梦到很久以前,单秋泽给和自己吃早餐的场景。甚至梦到那些夜晚,每一个让他清楚不能忘记的细节。他有次梦到单秋泽平静的打碎他的碗,指着门口的人说:“你跟他走啊。”而那个人就是祁东。更有甚者,他梦到单秋泽用最后那几天那种绝望的眼神,对自己说着:“你不要喜欢他,你不要走。”

梦里,那种心痛的感觉,刺穿着自己。真实不能动弹。他紧紧皱着眉,无法醒来,无法哭泣,只知道,他不想看到,不要看到那样的单秋泽。

他尽量的躲着祁东。只是为了因为自己的梦而带来的清晰的罪恶感。

而祁东开始找自己,跟自己说话,听课也跟自己坐在一起。或许,祁东也表现的很明显了,他注意到楚文乐,甚至说,喜欢楚文乐。

楚文乐几乎要被自己心里的罪恶感逼疯了。他承认某些时候看到祁东让他觉得那些相似也很好,可是只要想到单秋泽,他就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祁东开始等自己的那几天,他问楚文乐:“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楚文乐反问道。

“为什么一开始你总是看我,而现在又开始逃避。”

楚文乐闻言,摇摇头:“我根本就不是逃避你,祁东。你没有必要找答案。答案比表象残酷丑陋。”

可是这话似乎没什么用。

来这里的第四个年头,快要过年了,学校放了寒假,楚文乐天天出去带课。

他在过年那天。接到一个电话。楚文乐不认为谁还会知道自己的新号码。也没想多,就接了。

推书 20234-10-23 :金婚计划(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