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保诬陷灵歌下毒,为了逼垮郑氏,说服张相撞柱自杀,亲手鸠杀刘毅,在大理寺亲眼看着吉温那些人被乱棍打死,帮助齐王发动宫变,屠没郑氏一族……
朝堂之上,从未有过什么孰正孰邪,是非分明。一但参与进去,看的便是谁道高一尺,所有人都注定满手血污,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韩国夫人的毒蛊让自己这些年身体从来没有好过,靠着吃药勉强撑到现在。
可是身体上的折磨哪里比的上心里的痛苦,因自己而死的人,被自己杀死的人,一条一条,他已经不记得到底背负了多少。
他知道自己从来不适合做太子,性格不够强势,文采武艺平平,在这个看中出身的大唐,生母的出身又是如此的卑贱,无论从哪里来看,都不可能适合太子之位。
以至于后来,他常想,当初走这条路对不对?如果当初成为太子的是齐王或者相王,也许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人也不会死。
那晚在平陆县城外,李承勋的心里已经接近崩溃,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下,他甚至生出了“就这样死去最好”的念头,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已经撑不住了。
他才只有十六岁,却承受着与自己的年龄不相适应的痛楚。
可是就在那时候云阳出现了,让他在那时相信,八年在宫中的挣扎沉浮没有白费,至少自己等的那个人回来了。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
这个自己等了八年的人,期待了八年的人,正在羞辱着自己,往日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刻意的折磨……
云阳这时才觉察到李承勋哭了,顿了顿,放开手中的禁锢,而后轻轻捋了两下,李承勋呻吟一声,身下那事物一阵哆嗦,浊液便如泉涌喷射而出……
云阳俯下身子,在李承勋耳边轻轻地说道:“你这个样子,我很喜欢。”
“嗯……”李承勋闭着眼睛,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他。
云阳吻上李承勋的眼角,吮去几滴泪水,而后又低下头,吻上李承勋的唇,将刚刚吮去的几滴泪水度到李承勋口中。
浅浅的一吻,不似刚刚暴风骤雨般激烈,舌尖扫过李承勋的齿列,酥痒的感觉在口中弥散开来,可能是这一吻温柔的让人沉迷,可能是因为药性发作,李承勋食髓知味,竟然主动用舌尖去迎合。
一吻很快结束,李承勋微微睁开眼,双眼迷离的转头看着云阳。
“阿勋,我喜欢你。”云阳低头轻轻扫过他的嘴角,“什么样子的你都喜欢。”手依旧在轻轻摩挲着李承勋的下体,未几,便又激射出些许经验。
李承勋听得清清楚楚,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脸色潮红,被绑住的双手胡乱挣扎,试图推开那只敷在自己下体上的手,云阳咬上他的耳垂,声音沙哑的说道:“阿勋,射给我看。”
李承勋摇着头,可是身体却沉迷于情欲中不可自拔,快感不会说谎,云阳不再刻意折磨李承勋,而是极尽温柔的去纾解李承勋身体的欲望。
浊液又一次溢出,李承勋身体颤栗之后,倒在了云阳怀中,筋疲力尽。
云阳低声问道:“阿勋,舒服吗?”
李承勋靠在云阳身上,迷迷糊糊的回道:“手,疼……痒……”
云阳抬手解开李承勋手上的丝带,李承勋眼神涣散的抬眼看着云阳,在他怀中随意翻了个身,便面对着云阳坐到了他的腰上。
这出乎了云阳的预料,趁着他微微发怔的间隙,李承勋的双手已经环绕到云阳颈上,整个人黏在云阳的身上:“云阳……难受……”
声音轻细又慵懒,这种语调,似乎是在在撒娇一样。乖巧又黏人的样子,像极了当年那个眼中只有云阳的阿勋。
李承勋的双腿缠到云阳腰上,沾着经验的玉茎不自觉的在云阳的衣服上蹭着,轻微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嗯……云阳,难受……”
云阳一边轻轻揪起他胸前的茱萸,一边低首吻着他的脖颈:“哪里难受?”
“嗯……嗯……痒……”李承勋不明说,双腿缠的更紧。
云阳似乎有些明白,食指沾上李承勋小腹前的浊液,而后一手托起他的臀,另一只沾满经验的食指轻轻探入李承勋的后泬之中。
敏感的身体颤栗一下,李承勋往后仰起头,手却还在死死搂着云阳的脖颈。
“还痒吗?”云阳问。
“还要……嗯……”一边说,一边抬头主动吻上云阳的唇角。
云阳顺势又滑入一指,手指摩擦着紧致的甬道,缓慢的扩张,尽管借着经验的润滑,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带来疼痛的感觉。
李承勋秀眉微皱,挂在云阳身上,虚弱的说道:“疼……”
云阳听了,慢慢停了下来,两指却仍被紧紧包裹着。
“嗯……别停……”
云阳抽出一根手指,只用一指继续在甬道里搅动,修长的食指忽然触碰到了什么地方,甬道一阵收缩,李承勋呻吟一声,玉茎喷射出少许透明的液体……
“是这里吗?阿勋……”
“嗯……进去……不够……”
“什么进去?”云阳明知故问。
李承勋的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云阳:“进去多些……”
“不怕疼吗?”
“怕……嗯……进去……”
“阿勋可真难伺候。”云阳笑了笑,将李承勋搂的更紧些,半软半硬的玉茎隔着衣料蹭上的云阳的坚挺,云阳拿下李承勋的一只手,故意放到自己下体的炙热上,问道:“让他进去,好吗……”
李承勋如今已经完全被药性控制,刚刚仅存的理智早已经当然无存,他循着本能,乖巧的答道:“好……啊……”
李承勋话未说完,云阳又突然挤进了两指,三根手指在甬道里反复抽插,慢慢的研磨着那敏感的一点,微微的疼痛与高朝并存,玉茎断断续续吐出经验和透明的液体,李承勋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云端之中,摇摇欲坠……
“现在还不行,”云阳说,“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啊……哈……”
一声呻吟还未结束,便又被淹没在了唇舌之间……
章四十
晴天的时候,回纥人帐篷的顶端会留有间隙,让太阳照射进帐中取暖照明。所以,当阳光撒到李承勋脸上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
李承勋已经醒了一会儿,不过还没有睁开眼。觉察到自己正在被人搂着,也已经猜到是谁,所以更不敢睁开眼。昨晚虽然毒发,但一切的一切却记得清清楚楚,如何去面对身边这个人,可要比面对牟羽公主难上百倍。
搂着自己的手微微放开,似乎要离开了,李承勋暗暗松了口气,继续仔细听着动静,却在这时身体被压上,双唇接着便覆上被一抹温热,李承勋身体绷紧,更加不敢睁开眼。
因为双唇紧闭,舌尖无法探入,便只能舔弄唇角,辗转吸吮,李承勋紧张的又忘记换气,不一会儿便脸涨得通红,却在这时鼻子又被捏住,这就更是折磨,果然没忍多久他就被迫睁开了眼。
云阳见他睁开了眼,便将手拿开,离开了他的唇。
但两人的脸依旧离得很近,四目相对,李承勋看到了云阳眼中几分笑意。
“醒了?”云阳明知故问。
李承勋的脸因为刚刚憋气还红扑扑的,当下看着近在咫尺的云阳,眼神游离试图看向别处:“嗯……”
“那就快起来收拾一下吧,待会儿辞别葛勒可汗,便要动身回去。”
“好……”李承勋小声的回答,眼神闪躲,再加上红扑扑的脸蛋和这种像是害羞的语调,看来就像是在撒娇。
云阳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李承勋额尖,却是刚刚碰到额头,便被李承勋用手推开。
“云阳,别……别这样……”李承勋不但拒绝云阳再吻自己,也在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云阳。
云阳看出他的用意,便侧过身子从李承勋身上下来,而后环住李承勋的腰,强迫他侧过来看着自己,这样两个人便面对面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又是四目相对。
“昨晚的事情不记得了?”云阳问道。
“记得。”李承勋微微皱眉,这样一翻身,酸痛的感觉立刻袭来,身体似乎要散架了。于是他也大概明白,那次在绛城为何自己睡了三日醒来后腰酸背痛。
“记得就好。”云阳笑了笑,搂住李承勋细腰的手轻轻的揉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又像绛城那次,什么也不记得了呢。”
李承勋垂眸,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忘,我记得很清楚。”
“那么,阿勋,你的回答是什么?”
李承勋没有料到云阳忽然就这么问,一时语塞。
“知道了我的心思,阿勋,你想怎么做?”云阳又问一遍。
片刻的沉默后,李承勋轻轻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李承勋说的是实话,如果是其他人,他一定早已毫不犹豫的拒绝。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实在是太惊世骇俗,自己从未想过。
可是换成了云阳,李承勋却手足无措。
分开八年,李承勋一直盼着再见。从前的自己依赖云阳,云阳宠着自己,如今似乎亦是如此。但是不知不觉,这份感情已经添了其他在其中——本应该在男女之间滋生的情欲。
“云阳,我们两人,今后都是要成家的。”李承勋认真的说道,“不可能……”
“抛开世俗那些,你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云阳问的如此直白,李承勋退无可退,必须回答。
“我搂着你的时候,反感吗?”
李承勋摇摇头。
“吻你的时候讨厌吗?”
李承勋又摇摇头。
“昨晚我对你做的那些,恨我吗?”
“云阳,别再问了!”李承勋抬眼看着云阳,“给我时间,可以吗?”
“好,多久我都可以等。”云阳放开李承勋,“昨晚太直接,可能吓到了你。你可以慢慢考虑,只是不要与我生分和疏离。”
他又抬手揉了揉李承勋的头:“不过现在,真的要起床了。”
昨晚也不知折腾到多晚,李承勋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最后还是将他扶了起来。上身的亵衣还是昨天穿的,连系带也没系上,低下头便看的到上半身被留下的点点痕迹,尤其是胸前那两点茱萸还泛着红。
他昨晚虽然意识不清,但还记得是被如何玩弄。云阳见李承勋盯着他自己的胸前发呆,便抬手不怀好意的摸上去,问道:“还疼吗?”
李承勋忙向后侧了侧身子,但还是没躲过。云阳见他的样子,笑了笑,接着道:“昨晚没有来得及给你擦身子换衣服,你这么怕我,我还是去叫小高来伺候吧!”
“不用!”李承勋忙拦住云阳,他如今只穿了件亵衣,下半身什么也没有穿,那些液体还黏在身上,虽然已经干了但还能觉察到。身上目之所及之处,几乎种满了吻痕,这种样子,根本没办法让别人看到。
“我……我一个人就可以……”
“好,我去给你打水。”
云阳从床上下来,他穿着中衣中裤,身上所穿整整齐齐,未见凌乱的痕迹,随手将架上的外袍穿上,便走了出去。
李承勋试着从床上下来,可是身上的酸痛比上一次要严重许多,就是弯下腰捡起一旁的发带都十分困难,看来自己擦身体根本不太可能。
但是如今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再让云阳来碰?
李承勋走下床找了一套新的亵衣亵裤,刚刚脱掉上衣准备换上,云阳便进来了。
此时的李承勋不着寸缕,长发垂至臀部,隐隐遮住些许部分,他的身体本来是侧对着门,听到云阳进来的动静后,吓得忙转过身来,背对着云阳。一时手抖,衣服掉到了毯子上。
李承勋心中暗暗叫苦,他如今腰疼的厉害,本来站起来都费劲,再弯腰捡东西对他而言简直是雪上加霜,可是又不能不穿,当下只好咬牙,弯下身子准备捡起来。
指尖还未碰到衣服,衣服便被云阳先捡了起来。
“还没擦身子,怎么就急着穿衣服。”云阳笑的温柔,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他握住李承勋的一只手,走到有镜子的案几边让李承勋坐下:“擦身子换衣服要自己做,但这梳头还是我来吧……”
李承勋明白自己是决计没办法一个人把头发梳起来,只好不太情愿的答应。
云阳梳头很讲究,一小撮一小撮的打理,不急不缓的梳着。李承勋不着寸缕坐在那,上身只是披了一张毯子,脸上泛着微薄的红晕。要是往日这样他必然不会在意,但是如今却是度日如年,浑身上下十分别扭,于是将身上的毯子裹得更紧。
“阿勋,实在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云阳在身后说,“我知道你对昨晚的事还介怀,但是,我既然答应给你时间,就一定能做到。你不同意,我便不会碰你,所以还像平日一样好吗?”
云阳说的看似轻巧,李承勋也信他能做到,但是自己心里又如何能不介意?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根本不可能。
云阳给李承勋绾好了发髻,插上发簪,而后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阿勋,你要自己擦身子吗?”
李承勋微微侧过脸,抬眼看着云阳,“你,你帮我吧。”
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
……
作者有话要说:
回纥篇快要结束了,忽然想起忘记交待正经的情报,关于单于都护府的位置在哪……大概在今天内蒙古的和林格尔县。
章四十一
李承勋收拾妥当,便和云阳一起去大帐见葛勒可汗。
小高已经草拟了一份盟约,昨晚所谈的条件都一一写上,只是没有写让李承勋纳牟羽这一条。
葛勒可汗看后,竟然没有再提牟羽的婚事,似乎已经忘了。
李承勋见他没有提,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双方便在盟约上签字,之后歃血为盟。
葛勒可汗命人杀了一匹马,之后九姓可汗与李承勋一同饮下,这盟约便是成了。
因为军情紧急,正午之后,李承勋一行人便带着借来的三万回纥铁骑返回大唐。虽说这三万铁骑名义上借给大唐,但实则是由裴罗控制。
兵行数日终于赶回太原,才得知杜预五次进攻潼关失利后,三日之前重整军队南下进军睢阳,意欲拿下淮南道。
如今睢阳由云阳的三哥云升与真源县令张巡死守,十万铁骑围攻一座城,形势十分危急。
但正因如此,却也是收复洛阳的最好时机。
裴后任命云炜之为天下兵马副元帅统帅三军,收复洛阳之事皆交由云炜之运筹帷幄,而李承勋依旧隐藏身份,准备待收复洛阳之后再将自己尚在人世的消息公告天下。
依云炜之的计划,朔方军与回纥军自绛州、泽州兵分两路进袭洛阳。绛州一路由云阳手下马璘领兵一万,泽州一路由云阳与裴罗领回纥铁骑三万,而云炜之则率两万兵马留存实力,等待顺势收复郑州、汴州、宋州以及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