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未沫(女变男 二)——FeelinSophie

作者:FeelinSophie  录入:11-06

“还狡辩。”祁开不客气地又拍了童沫一脑门。“你还有哪些我不认识的朋友,今天给你机会交代。”

童沫抬起头眨巴下眼睛,老实道:“真没有了。”

“确定?”祁开一眯眼睛,双臂抱胸,一副我这次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样子。“再仔细想想。”

裘良推开寝室的门的时候,第一次看到童沫孩子气地缩在椅子上,看到他进来时,眼睛一亮,就跟见到救星一样。也是第一次,看到祁开严肃着脸,摆出老气的姿势对着童沫坐着。忽然想起之前听司徒天和岳鹏鹏闲扯时说道小时候祁开老欺负童沫,当时裘良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对于童沫背着自己交年纪大的朋友的事,祁开是真有所介意地。一个是因为童沫小,他会担心他交到坏朋友,万一有什么事自己知道晚知道少帮不上忙。一个是因为童沫一直都是自己罩着地,虽然他们确实从童沫上小学开始才真正结交起来。如今忽然出现那么一个两个跟童沫关系不错,而自己不知道的人,夸张地讲,祁开会有种被童沫遗弃的感觉。借着这一天,童沫跟祁开说裘良也是自己的朋友时,祁开倒是很快接受了,尽管他对裘良说不上喜欢,却也变得客气起来。至于马恩年,童沫不认为需要跟祁开说,因为那是裘良的男朋友,跟童沫自己没有关系,那么跟祁开也就更没有关系了。

“那个什么小年,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下。”离开童沫他们寝室前,祁开不忘又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寒假回家约他吃饭的话,叫上你一起。”

“你哦。”祁开伸出食指指指童沫。“哥是关心你。”

“我知道,得胜哥。”童沫笑眯眯地对祁开挥手拜拜。“晚上打工见。”

裘良在边上整理衣服,见童沫回来了,还做出长呼了一大口气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怎么了?你要出门?”童沫知道裘良在笑自己,没多想,眼睛瞅着他放在桌上的书包,和手边从整齐的柜子里取出的叠得一样整齐的衣服。裘良这种在男生眼里带有洁癖的属性,到并没有让他招人嫌。

“嗯,跟恩年出去,之前有跟你和袁先生提到的。”

“不是说圣诞吗?现在才11月底。”童沫八卦地继续说到。“你请假出去?请得了吗?”

“就去两三天。”裘良转头对童沫眨了下右眼。“帮我喊到吧,如果点名的话。”

“好吧。”童沫也没多想就应下了,真倒霉得那天正好点名,被戳穿替点名也只是更倒霉一点而已。

“我喜欢年纪比较大的人,因为他们不仅可以成为一个好恋人,还可以是一个好导师。”裘良把整理好的书包放到一边,重新拿出课本,好像跟童沫说得都是学业上的事一样。“如果他们愿意跟你说话,分享他们的人生经历,他们的智慧,你可以得到更多全新的感受。不仅仅是一个恋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理解,只很多人……喜欢跟自己的恋人一起经历和成长。”

“是。”裘良点点头。“因为人和人不一样,所以需求也不一样,都……很正常。”

身边人陆续出现的恋情,都在刺激着童沫,那种想要和一个人谈一场恋爱的欲旺也更加强烈。环顾一下自己周围的人,连家教带的初中生也已经稳定了恋爱关系大半年了。翻了翻手机里存的妹子的号码,用排除法看了一遍,童沫发现他还是社交圈太少,认识的人太少,也许他应该去参合X市高校间的联谊会。想到联谊会,又想到了杜若玢让童沫帮忙设计的宣传语,让童沫再次想起那个因为年郁涛忽然要童沫帮他挑礼物,而祁开又偷窥了他们聊天,而不得不暂时搁置的关于“眼光与性别的关系”的疑问。

人们总是说男人和女人的眼光不一样,是因为他们眼睛看到的世界确实不一样,比如因性别不同,使大脑功能产生差异,出现不同的敏感区域。还是由于社会对他们有不同的要求,使他们产生不同的需求。

自寻烦恼的童沫,遇到了最近比较闲的袁明礼。见到年长者,自然地提出疑问,而对方,温和从容地答疑解惑。就如裘良说的,也是童沫之前认识到的,年长者会给你带去不一样的经历,甚至带你走上人生的捷径。童沫和袁明礼最后产生质变的关系,就是在这一次次思想交流和碰撞的量变中产生的。而为什么没有跟年郁涛产生这种质变,一个是因为年郁涛知道童沫的秘密,一个是年郁涛是直的。

“给女士送礼确实不容易,如果对方有想要的,那就方便了。”

“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应该自己买,才有意义吗?”

“如果有女士跟你说她喜欢什么,很多时候那是一种暗示,而不是一种表达。”

“也许跟性别无关。”童沫皱了皱眉头。“还是要看人。”

“这么说当然也可以,毕竟性别只有两种,如果凡事只以此为划分标准,实在是太单一了。”袁明礼老神在在地坐在童沫面前给他拌沙拉。“这样一对比,星座学都显得丰富而全面,它至少分了12种。”

“吃完饭我们去干嘛?”童沫不再想讨论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看了下时间后问道。“回寝室还早。”

“陪我去看个房子怎么样?”袁明礼将沙拉勺自然地递给童沫。

“什么房子?”童沫顺手接过,开始吃起来。

“去年买的,离海边比较近,上个月正式收房。”袁明礼没有动,光看着童沫吃。

“那不是要忙装修了?”

“这个倒不急。”袁明礼垂眸笑了笑。“还是我自己一个人住的话,搬张床进去就够了。”

“你不是为了离海近才买的?”童沫不解地问道,嘴巴里还含着芒果块。

“我一直想有人可以跟我一起装修我们的房子,你知道,那个繁琐辛苦的过程。”袁明礼这一刻看向童沫的眼神里明显多了很多情绪,除了明显的期待外,还有一丝丝预望。“就像抚养我们的孩子。我们一起把它建造出来,生活在那里。每一块瓷砖,每一个摆件,每一盆植物,都装满了两个人的回忆。”

“我没有发现你还那么文艺。”童沫扯了个笑脸,表情有些僵硬。

“我准备好了一切,就差一个人,最难的一个环节。”袁明礼对童沫勾起嘴角。“我要努力了。”

这是第一次,袁明礼正式地向童沫展现了自己手里的橄榄枝,下一步,就是抛出去。而童沫要做的,并不是看袁明礼什么时候抛出橄榄枝,而是如果有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他要怎么去抓住。

55、精神伴侣

袁明礼带童沫去看的房子确实离海很近,可以看到大海和沙滩。童沫就跟袁明礼倚着围栏站在阳台上眺望海平面看日落,身后则是空空的毛坯房,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袁明礼在边上跟童沫说着他没事时想出来的设计方案,童沫忍不住就会插几句嘴,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跟袁明礼的想法有很多不谋而合之处。

童沫还没有机会想过自己的家是什么样子,因为他毕业后会回去,所以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住宿的问题。像快毕业的学姐莫玉,她和男友在X市租了房子,准备边工作边考研,过两三年后不管有没有存下钱,会在双方父母赞助下付个首付买房子,然后自己还。童茉莉也曾经在外租过房子,跟程修两个人,然后老是因为柴米油盐这些小事吵架。当最后的距离被打破后,再亲密的关系也无法修补。这是和住寝室完全不一样的事,这是关于两个来自不同家庭的人,在一个屋子里建立自己家庭的过程。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灾难。当然,也有很多人劫后重生过得很好。

“你在想什么?”袁明礼见童沫皱起眉头,小心问道。

“搬到一起并不能使彼此的关系更近一点,有些时候……反而会推得更远,更早地意识到原来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对方。”童沫没有去看袁明礼,望着渐渐沉入大海的夕阳,说话老气横秋。“我更倾向于,理想上的,彼此有各自独立的空间,偶尔在一起过过二人生活。当然我也相信,爱一个人,会想分分钟和他在一起。但我们也都知道,爱是有时效地。让两个人走到最后的力量,并不是爱,爱只是让你们相遇。”

“那力量是什么?”袁明礼在听到童沫这番话的最初是诧异地,很快就被一种莫名的激动和喜悦代替。

“我还……不知道。”童沫垂下头,还没来得及叹息,马上又精神很足地仰起脖子。“这次我会知道的。”

“这次?”

“我确实很想和一个人开始一段感情,非常想。”童沫侧过身,甚至沉着脸,严肃地看着袁明礼,那种挑剔又纠结的眼神,就跟老师正在判断一个学生是否撒谎那样。“但在我预想里,那应该是个可爱的妹子。”

“而我年纪一把,还是个男的。我甚至可以生出一个符合你要求的妹子。”

童沫不客气地点点头,道:“这让我非常吃惊。”

“那你有合适的妹子了吗?”袁明礼沉着气,又变成了知心长者的样子。

“这样的妹子永远是有的。”童沫撇撇嘴。“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你知道,我要负责任的。”

“我完全理解。”

“是吗?”

“因为我已经想过很多次,这个困扰着你的问题。”袁明礼很随意地将手搭在童沫的肩上,亲近但又不亲密。“你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孩子,你在思考一个通常在你的年纪人们不太会思考的问题。但你所谓的这个责任,是年长者对于年幼者,男人对于女人,还是恋人对于自己的另一半?”

“那你呢?”童沫直视着袁明礼的眼睛,那一刻童沫看袁明礼,更像他才是那位年长者。

袁明礼凝视了童沫许久,缓缓说道:“你曾经问过我,有没有床伴和一夜情对象,我没有回答。”

童沫一愣,没有马上开口,依旧保持着沉默,评估着这一刻似乎越来越诡异的情况。他只是来陪一位好友看看他新买的房子,然后看了下夕阳下的海面。很快他要去打工了,他不想迟到。

“我并不缺少可以满足我生礼需要的伴侣,他们会用最单纯的方式取悦我,让我获得快敢。我也非常感谢他们,而我的报答也会让他们得到快敢,还有快乐。”袁明礼忽然上前一步,抓起了童沫的右手,慎重地说道。“小沫,我们可以从精神伴侣开始,了解彼此,让一切都放慢速度。你很年轻,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急于去尝试。而我已经有了一定年纪,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急迫和必须。我们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神上相知。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在我们交往期间,我不会以任何形式和任何人产生超一般的关系。”

“精神伴侣?”袁明礼的话完全出乎了童沫的意料,他不知道袁明礼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是真情的流露还是一种迂回的策略,童沫捉摸不定。童沫并不了解袁明礼,特别当他知道袁明礼有意和他开始一段新的更为亲密的关系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童沫对袁明礼依旧是提防地,但不可否认,袁明礼的话,让他有一丝心动,那就是和另一个人精神上的亲密接触。童沫并不相信精神恋爱,但他喜欢精神伴侣这个词。

“对。”

“和灵魂伴侣有什么不一样?”

“在我看来,灵魂伴侣是可遇不可求的,而精神伴侣……是可以通过主观努力去获得的。”

这天和袁明礼分开后,童沫一直在思考精神伴侣这个问题,显然这个词的出现,帮了他很大的忙,给他一直有的困扰指出了一条不错的明路。而袁明礼,作为精神伴侣确实是非常合适的人选。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童沫喜欢袁明礼吗?怎么样的喜欢,多喜欢?这个问题,童沫还是没有答案。他对袁明礼是有好感的,所以才会一次次跟他接触,只是这种好感到了什么程度,童沫说不上来。因为人和人不一样,给予自己的感觉也不一样,因此投注回对方身上的自己的感情也不可能相同。童沫一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人相处,比如他喜欢某个人就会跟对方接触,和他交流。而从顾希和袁明礼身上,童沫发现喜欢的回应方式确实有很多的种类,其中有一类,带有很大的闭塞性。一旦这类喜欢确认,就像是在两个人周围建立起了四面防护墙,把其他人隔离在外,包括父母,包括自己最好的朋友,有时还包括你个人的梦想。

这就是恋爱的关系。而童沫已经肖想一段属于自己的恋爱很久了,一段从未曾体会过的恋爱。

童沫这种走神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孙亦潼生日结束,祁开因为那几天一直在给孙亦潼准备生日小惊喜也就没有注意到童沫的反常。袁明礼还是跟平常一样,隔三差五地跟童沫联系,两人还一起看了场话剧。对于人生的感悟和见解,童沫自认自己多到和一个三十多岁,哪怕不惑之年的人交流,也是应对自如地。所以袁明礼所有的活动对于童沫来说都毫无压力,甚至有些还非常喜欢。而所谓精神伴侣,或许不是袁明礼一时的突发奇想,他和童沫在很早开始的关系,似乎就是朝着这个目标建立的。其中是否有年龄差的缘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导致的结果。不管童沫和袁明礼最后的关系如何,精神伴侣,是最好的开始。

孙亦潼生日结束后已经过12点,大家各自溜回寝室,当然也有人留宿在外。跟童沫一样要回寝室睡的的人里包括孙亦潼和祁开。而宁斯思这天晚上和郑何杰在一起,属于不回寝室的那一波。有了宁斯思这个参照物,童沫趁着夜色,就和祁开两人,偷偷问了他一个要紧问题。他们刚刚把孙亦潼和她另外两个室友送回寝室,司徒天要去朋友寝室里通宵打网游,所以没有和童沫他们一起回去。

宁斯思会带郑何杰过来到并不意外,两人还是看着非常恩爱。中途郑何杰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跟孙亦潼和祁开说他有事要先离开。宁斯思在门口拉着他,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争执了许久,最后郑何杰又重新回来跟宁斯思坐在一块。但到结束,宁斯思都没有怎么理睬他,和同学有说有笑。因为是孙亦潼的生日小派对,而且郑何杰并不是他们同学,并不熟悉,所以谁也没有去问什么,全当什么都没看到。

是年轻人的生日派对,自然少不了会有酒类。有祁开在边上护着,孙亦潼不可能喝多,而且童沫和祁开的酒量应付这种场合也是搓搓有余。郑何杰和宁斯思都喝了不少,宁斯思似乎有些醉,去洗手间吐过两次就又好了,回来后没再喝。童沫他们离开时,还看到两人在路边抽烟,抽了会儿后,郑何杰抬手打车。

沉浸在祁开这个蜜罐头里的孙亦潼,并没有注意到宁斯思这天的反常,她只记得在分手前提醒对方晚上注意安全,明天下午还有课,要早些回来。童沫本来还想说什么,宁斯思摆了摆手,背过身没理睬。在童沫的提示下,祁开到是过去和郑何杰说了几句,对方说明天上午就会把宁斯思送回来。

“你那颗挺聪明的小脑袋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祁开嫌弃地看看童沫。“喝傻了?”

“当你兄弟才会跟你说这个的好吧?你真没想过?”童沫说得一本正经。“可别当我是小孩子。那怎么也是你的大事啊,我又不是要知道细节。就是一个提示,哪怕你对我嗯哼一下眨个眼睛就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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