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白液粘在衬衫上,来不及被布料吸收,往下滑落。
双人房的空气中弥漫经验的味道。
工程师体力不够,释放过后有些虚,依偎在韩光夏的肩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思考能力。
他发现韩光夏的下身仍然硬着,咬一咬唇,“光夏……我继续帮你做……”
韩光夏看着对方继续用虚软无力的手笨拙地帮自己抚慰。
“子启,别用手了。”韩光夏提出要求,“帮我含一下吧。”
文子启怔了。
“你的意思是……用嘴?”释放后的人的脑力反应有些迟钝。
韩光夏点一点头。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文子启磕磕巴巴,这种动作成人片里是有,但真正在实际中如何应用则是另一回事。
“我教你。”韩光夏淡淡说道,同时上半身后倾,仰坐着,双腿分开,浓密黑毛之间,胯间阳物昂然挺立。
文子启犹豫片刻,俯下腰身。
“先舔,然后再含,然后吮吸。牙齿不要咬到,会痛的。”韩光夏教导道。
浓密黝黑的毛丛和紫得发黑的硬胀柱物近在眼前,文子启依照对方所言,伸出技巧生疏的舌头,先舔弄,从根部开始,一分一分往上移,直至舔到顶端,然后将阳具的硕大顶端含入口中,开始吮吸。
顶端是最敏感的部分,温热的口腔环境让韩光夏感到快感如海浪波动。他眯起眼睛享受,口唇紧紧抿着。
细小濡湿的吮吸声从文子启的唇间溢出。阳物的柱头沾满了他的唾液,水光润泽发亮。
“子启,深一些,更深一些。”韩光夏以沙哑的嗓音呻吟。
这根这么粗长……文子启为难片刻,但还是张口尽力将全根含入口中深部,直至长柱形硬物的前端深深抵着他的喉咙。
他回忆着成人片里的场面,努力吞吐,模拟进进出出的抽插动作,没过几分钟就已经感到口腔下颚酸软发麻。
韩光夏的头颈愈发后仰,文子启瞧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满意的呻吟声中,知道自己成功地让对方感到舒服。
韩光夏不自觉地抚着文子启的后脑,往自己的胯间按去。
文子启顺着力道,将对方阳物再次整根含入。鼓鼓的顶端更深抵在自己的咽喉处,他艰难地用口腔包裹住粗长物体的茎身,吮吸,并作吞咽动作。
韩光夏咬着牙闷哼了一声——敏感的顶端受到喉咙吞咽动作的挤压刺激,快感如激流奔涌。
文子启意识到韩光夏即将释放,想后退离开,可还没来得及退开,一股腥涩的液体便从口中阳物冲射出来,充盈了口腔和咽喉。他被迫咽下了大半液体,气道险些被窒,半趴在床上激烈呛咳。
“咳咳……咳咳咳……”工程师咳了半响,好不容易平缓呼吸,忽然被一双手托着脸庞抬起头。
韩光夏已经恢复平静,托起文子启,注视着他呛咳之后的潮红脸颊和泪雾般的双眼。
文子启愣愣地望向韩光夏,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小麦肤色的男人眼神深沉如同黑夜的天空,指尖微动,拭去对方嘴角的一丝白浊。
文子启依旧在发愣。
韩光夏扬起一丝笑,手上掐着文子启的下巴,目光落在文子启的红肿嘴唇上,而后,脸缓缓移近。
光夏他……是要亲我吗……
文子启一瞬不瞬地凝视韩光夏,此时此刻脑海中唯有这样一个念头。
距离逐渐缩短。
气息相闻。
双唇亦即将相触。
——世事总有意外。
倏然而至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暧昧的气氛,将房内二人同时惊吓一跳。
韩光夏的凌厉眼光投向房门,手指依然掐着文子启的下巴,未松开,极似猎食猛兽不舍得放弃即将到手的美食。
笃笃的敲门声再度响起,更为急促。
十八
海南岛的夜晚,椰子树与棕榈树的长长叶子在夜风吹拂下簌簌作响。茂密的草丛之中,夏虫细不可闻地鸣叫。
红树林度假酒店双人房内静谧安宁,唯有敲门声突兀得响亮。
“光夏……要不,先去看看吧,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文子启脸颊酡红,劝说道。
“啧……”韩光夏终于松开文子启,起身穿回长裤,低头瞧了下衬衫,又穿了件外套来遮掩衬衫上的斑斑痕迹。
门外站的是沈逸薪。
“抱歉,打搅你们休息了。子启在吗?”沈逸薪见开门人是韩光夏,“有些关于技术服务部那方面的急事需要找他商量。”
“子启他——”韩光夏扭头回望房中。
文子启慌忙拢好浴袍,走至门口,“我在……技术服务部出了什么事吗?”
沈逸薪谨慎地说:“这事我想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文子启步出房门,见酒店过道左右无人,“那我们就在这?”况且自己此时身穿浴袍,也不适宜走太远。
韩光夏扫了一眼沈逸薪,看向文子启,“子启,我先去洗个澡,需要回来就敲门,我听得见。”
文子启点点头,“嗯。”
酒店过道的灯光明亮,沈逸薪发觉文子启的脸颊略染绯红,像是透明玻璃高脚杯里所盛的红酒,又像是与人共度云雨后的潮红,带着薄薄的情欲感。
“逸薪,那件急事是什么?”文子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脸看。
沈逸薪回神,审慎凝重的表情重归脸上,“是甘肃那边的事。”
“甘肃……”文子启略一思索,“公司的设备生产厂?”
次日清晨。
计程车飞驰在笔直的大路上,道旁的高大树木迅速向后倒掠。
坐在司机旁位置的沈逸薪微微抬眼,通过车内的视后镜瞥一眼后座的文子启和韩光夏。
压抑和沉郁如灰霾一般笼罩在三人的心头。
文子启沉默地想,倘若孙建成不是在昨晚又溜出去喝得鼎铭大醉,今天就能来送飞机,也能说几个段子带动气氛了——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存在,他们在的时候能够带动气氛,令大家开开心心说说笑笑,他们不在的时候才发觉他们的作为开心果的重要性。
计程车减慢车速,驶入三亚凤凰国际机场的停车区域。
文子启脑内依然在梳理前一天夜里各项事情的经过。
沈逸薪在昨日晚餐结束回酒店后,接到来自东方旭升驻甘肃生产厂赵厂长的电话,得知了厂里质量检测组林组长遇袭受伤入院的消息。
东方旭升的网络设备生产厂原先有两间,分别位于广东的东莞和深圳。自从二零零零年国家推行西部大开发战略后,又在甘肃设立一间厂,主要负责生产供应给华中地区的设备。生产厂赵厂长原先是海外业务部的客户经理之一,质量检测组的林组长则原本是技术服务部的资深工程师,两人去甘肃之前曾被派海外,因此赵、林和沈逸薪共事过一段日子,三人之间交情不错。林组长受伤入院后,赵厂长最先通知了林宗家人,接着便打电话通知公司高层,然后致电沈逸薪。沈逸薪在震惊之余,思虑到质量检测组归属上海总部技术服务部,故而也将此事告知了新任技术服务部经理的文子启。
“子启,这消息明早就会传回上海总部,按照处理突发事件的流程,高层那边会通知你马上结束休假和赶去甘肃的。”前一夜,酒店的安静走廊,深亚麻色头发的男人如此分析道,“林组长是我的朋友,我也会赶过去。我回房后就会预定明天飞往甘肃的最早的那班飞机,也订你的一份。你今晚收拾收拾行李。”
果然,今日一大早,东方旭升秦旭总裁亲自致电文子启,指示他终止休假,并赶往甘肃处理事件。
计程车停在极具海南民俗建筑风格的航站楼入口前。
阳光灿烂明亮,绿化带的热带植物高低错落有致,浓密翠绿。
“到了。”韩光夏瞧一瞧车窗外,开门,“我送你进去。”
文子启下了车,韩光夏打开车尾箱,拎出行李。
“光夏,行李给我就好……你就坐着这车直接回去吧。”工程师说,“你回去后还要忙筹划会展。”
沈逸薪低头瞥一眼手表,“差不多时候去托运行李和安检了。”
韩光夏沉默了几秒,将行李箱的拉杆交到文子启手中。
“子启,等一等。”韩光夏低声说道。
“怎么了?”文子启望向韩光夏。
“我……”下一个字被硬生生噎在喉咙,小麦肤色的男人欲言又止,眼眸中有明烁的光,仿佛燃着一把灼灼的火。
热得熏人的海滨夏季风中,文子启宁静凝视他。
身旁经过几名脚步匆匆的旅客,航站楼入口的自动门一开一合,内里的空调冷气透出,传来几声飘渺的机场动态广播。
韩光夏用眼角余光戒备地扫过站在不远处等候的沈逸薪,缄默片刻。
“没什么——”韩光夏注视文子启,笑一笑,手掌按在他的单薄肩膀上,“等你从甘肃回来,我们再说吧。”
“……嗯。”文子启顺从地点了点头,抬起手臂,将手掌轻轻覆在自己肩膀的那只宽厚大手上。
从海南飞往甘肃的飞机逐渐爬升高空。白云朵朵堆叠高耸,犹如纯白堡垒。
文子启望向窗外。
云层之上,明晃晃的日光直照猛烈,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如果是和光夏在一起,坐在机窗位的人是他,文子启心想。
“子启,需要休息一下吗?”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问道,他手里正翻开一份在登机时由乘务员派发的《海南日报》。
“……不用了。”新上任便遇上这类突发事件,需要思虑的事情太多,不敢休息。
“你的黑眼圈挺重的。”
文子启摇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瞥见沈逸薪打开的那一页报纸上刊载了美食交流节的相关介绍。
“美食交流节……”
“嗯,说是明天就要开幕了。”沈逸薪轻描淡写地问道,“Shine他要参加?”
“……是的。你猜的?”
“嗯。”
“……怎么猜到的?”文子启一脸疑问。
沈逸薪的修长手指点在报道旁的一张人物图片上,“这位是突然宣布要参加美食交流节的台湾鼎盛集团老总陈辉生。鼎盛一向是以零售行业为主,从台南到台北,超市开了一间又一间,是台湾零售企业里深藏不露的老大。近几年,鼎盛的重心移往大陆,在广东、福建、上海、浙江发展不错,开了不少分店。前些日子有消息称鼎盛意欲更换新一代的商品管理联网系统,推出面向大陆的网络购买新鲜食蔬并送货上门的新服务。我想,公司高层方面在得知陈辉生要参加美食交流节后,应该会先派人与之一同参加交流节,伺机接触并打探情报。如果日后鼎盛的网购平台开始建设,那么我们公司就可以先发头筹了。而在只剩半天的仓促时间里,有能力也有实力完成这项任务的,就是正好身处海南的韩光夏,Shine。”
“……逸薪,你推测得好准。”文子启恍然间忆起在广州那阵子,南沙发展大厦的走火通道楼梯上,韩光夏是如何一层层向他阐明如何预测出先前一起乘搭电梯的人就是发展局的伍主任。
沈逸薪笑了笑,伸手抚上文子启的手臂。
文子启穿着短袖衫,手臂裸露在外的肌肤因飞机机舱的空调而清凉光滑。忽然被温热手掌触及,他回过神,看向沈逸薪。
男人缓声说:“子启,我知道你很累。刚刚成为技术服务部的主管就要处理这种突发事件,脑子里想得很多也很乱。这趟从海南到兰州的飞机要四个小时左右。你先睡一会,醒来了我再跟你说说我面对这些事情时的经验。”
既然被一针见血地说中,文子启也不强撑,感激地朝着身边人点头,“嗯,那我先睡一会,你叫醒我。”
“嗯。”
文子启顿一顿,“……逸薪。”
“嗯?”
“谢谢你。”
沈逸薪微微一笑,“如果想谢我,就把这当做一个小小的人情吧,以后我有事找技术服务部,还我就是了。”
“嗯。”文子启笑着应允。
工程师仰靠在飞机座椅上,睡得很浅。
如同漂浮在睡眠之海的海面,随着潮汐一起一伏,时而微醒,时而恍惚,眼前闪现过朦朦胧胧的画面,既像梦境,又像是大脑在不停思索和回忆。
那些画面,大多是昨夜里与韩光夏对话的场景。
“光夏,甘肃这件事你怎么看?”工程师关上门,靠着门背。
“Charles说得没错,按照突发事件的处理对策,明早上海总部那边会打电话给你,让你去甘肃的。”韩光夏刚洗完澡,湿发滴下的水珠打湿了新换浴袍的衣领,“子启,你担心自己处理得不好?”
“……我以前没有处理过这类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慰问受伤的公司员工和向厂里其他职工解释事件,这两点相信不难。难的是如何配合与控制媒体对这一事件的报道。既然Charles说会和你一起去,那么你感到棘手的时候可以请教他,毕竟他在海外多年,应付突发事件的经验丰富。”韩光夏抹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踱至书桌前,“子启,你可是东方旭升最年轻的主管,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我会努力的。”一个月之前尚且是个普通的工程师,如今成了整个技术服务部的主管,文子启不禁感慨,“光夏,以前出差,都是和你一起的,现在却要自己一个人出行。”
“别太担心,不是还有Charles在么。”韩光夏合上笔电,将内存小黄片的移动硬盘搁去不起眼的角落,“你回来前我和冯总通了电话,他说台湾鼎盛集团的老板陈辉生会参加这一届的交流节,让我去和他接触一下。”
文子启表示理解的点头:光夏在一起吃海鲜时心情挺好的,回酒店之后突然心情不好,原来是因为突然被委派工作——难怪了,明明是休假期间,却不能放下业务,多少都会有点情绪。
突如其来的一阵颠簸。
文子启骤然惊醒,睁开双眸,乌黑的长睫毛因惊慌而微微颤动。
“是气流,”沈逸薪体贴地解释,“刚才遇到了一股上升气流,所以飞机不稳。”
“哦……”文子启缓下一口气,揉揉眼,脑子清醒了点,发现面前小桌上摆放着一小杯清水。
“……谢谢了,逸薪。”文子启端起塑料杯,抿了口清水。应该是自己在睡梦中的时候,逸薪问乘务员要的——他是个温柔的人。
“不客气,”沈逸薪说,“飞机快到了。”
“……快到了?”
“你睡了三个多小时。”
工程师扶着额头——不晓得是否因为睡得不踏实的缘故,总觉得自己好像只是迷糊了十几分钟而已。
沈逸薪端详着文子启,金丝框眼镜底下的一双眸子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