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乱神之溺鬼——凤一

作者:凤一  录入:12-02

第二十三章:合卺结发

许执掀起他的盖头,对着那勾着的红润的唇吻了下去,“好。”

许执抚摸着他的眉眼,道:“不过没有礼赞,没有媒妁亦没有聘礼,你可是还要嫁?”

花想容挥开他的手,把盖头重新盖上,在盖头里瓮声瓮气的说,“要的。”

许执将他裹在怀里,低声道:“那我们就成亲。”

他将花想容牵到刚才自己拜堂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花想容撩开下摆,和他一起跪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高堂一拜。

“夫妻对拜——”

花想容突然把许执扯下来,隔着一层红盖头准确的吻上他的唇,尔后略带笑意的说:“礼成。”

许执抬手想要掀开他的盖头,却被花想容阻止,“人间成亲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还有宴宾、合卺及结发,现在掀了盖头可不成。”

“现在可没有宾客给你宴宾。”许执道:“跳过吧。”

说罢牵着花想容往外走,出了大门,外头阴风阵阵,许执抬头看了眼外墙,对立在上头的几人微微一笑,末了牵着花想容往新房的方向走。

梦魇咬着手指,突然抬头问边上一黑一白的两人,“你们说我的魂魄不全,是少了什么吗?”

黑无常冷硬的回答:“缺了三魂六魄。”

梦魇眨眨眼,望了眼许执他们消失的地方,久久之后突然道:“那我还是不要找回来了。”

许执牵着花想容到了新房,这里被布置得十分喜庆,燃烧了许久的灯烛一闪一闪的。许执剪了烛心,覆了边上的铜镜,拿了桌上的玉如意,才走到花想容面前,缓缓的挑开覆在他头上的红盖头。

霎那间满室的繁华化作乌有。

许执这前半辈子唯一的信仰便是寻找那死人皮美人画上的人,他弑兄杀父,改朝换代,把这天下拱手送与义兄,如此大逆不道。

而今终于心愿得成。

手抚上那张魅惑了自己多年的脸,看那人眉目含笑,眉眼如同水墨一般的流淌,许执弯下腰,额头相抵,缄默不语。

“许执。”花想容道,“我喜欢你。”

许执抓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我晓得的。”

花想容噗呲一笑,道:“怎的还不合卺?时辰快过了。”

许执亲吻他的指尖,“好。”

桌上早就备着酒水,两人如同鸳鸯交颈,喝了那杯酒,花想容突然又笑了,“这酒没好哥哥你的酒好喝。”

许执抚着他的脸,道:“那以后我们换个地方,找个竹林深处,建个四合的茅草小院儿,竹叶初青之时我便酿上好酒,埋在竹下,到了冬日你便挖出来。可好?”

花想容偏过头,取了一旁的剪子,拉过许执的一缕头发,一刀剪断,再剪了自己的发,绑在一处。

结发为夫妻。

“好。”

这溺鬼美艳不可方物,烛火之下笑意吟吟,眉目如画。许执上前,将他搂入怀中,咬着他的耳垂,意有所指:“夜深了。”

花想容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好。”

许执抬手灭了桌上的蜡烛,独留床头的一盏灯,朦朦胧胧的照耀着。

花想容捧着许执的脸,两人缠缠绵绵的亲吻,嘴唇相贴,不停辗转。

许执撬开他的列齿,花想容配合的张开嘴,滑腻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互相追赶,发出啧啧的水声。

今晚的花想容格外的热情,昔日两人数次欢好,却不如今日这般煽情这般美好,花想容的低吟如同破了闸的河水,不再遮掩,任其自流。

许执放开他的唇,上头沾了口水,红艳艳的,此时正微微的张开,细细的喘息。

凝视他半晌,复又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脸颊,一路湿湿黏黏的舔吻,然后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花想容的耳垂和腰侧一样敏感,稍稍的触碰便能让他急促的喘息,那声音如同流水倾泄,浇得人神志荡漾。

许执直起身,脱了一身繁琐的喜服,扯开花想容腰上的腰带,把他的衣服扯向两边。

于是坦诚相见。

花想容皮肤光滑白皙,腰肢柔韧,许执俯下身去,啃咬他的颈侧,然后是锁骨,冷落了一旁的两个可怜的小东西,一路往下。

许执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一刻不停歇,似乎想要将身下这具身体亲吻个透彻,内内外外都不放过。

花想容咬着下唇,皱着眉头,细细的低吟,待到许执摸上他的腰侧,忽地抬起手臂遮住双眼,抬高了腰,难耐的呻吟。

许执跪在他的双腿间,一手抚摸他的腰肢,一手往下,握住那个已经抬头的东西,带着些许薄茧的拇指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小口。

感觉太过强烈。

花想容咬紧了下唇,拱起腰更加贴近他的手,睁着水汽朦朦的双眼看着上方的人。许执悠长的叹了口气,俯下身亲吻他的唇,把他咬着嘴唇的牙齿撬开,同时手上的动作收紧加快。

花想容顿时睁大了双眼,呻吟声再也藏不住。

许执满意的道:“别再咬着,我舍不得。”

舍不得。

眼前这人从未说过喜欢,也未曾说过半句情话,得此一言,此生足矣。

花想容扬起大大的笑容,拉着许执的手覆上自己的胸膛,下身在他的掌心磨蹭,“好哥哥,许执,你摸摸我……”

许执眼底荡起笑意,低低道:“好。”

言罢一口咬住身下这人的胸膛,手里握着这人的欲望,时紧时松,时快时慢,不疾不徐的套弄,毫无规矩可言。

不消片刻,花想容便难耐的绞动双腿,想要合起来,可惜中间多了个人,只能徒劳的在这人身侧胡乱的磨蹭,最后收紧了双腿,紧紧的夹住许执的腰,呻吟着想要释放,主导的那人却突然停了动作。

花想容不满的看着许执,谁料他竟然突然把自己翻了个身,头对着大红的鸳鸯枕头,正要回头宣泄不满,却又突然顿住,反应过来之后猛地睁大了双眼。

后泬上传来的暖湿的滑腻的触感太不真实。

第二十四章:黄泉酒烈

从来不做这种事情的许执。竟然匍匐在自己身下,分开自己的双臀,伸出舌头,舌尖不停的试探。

花想容呆了半晌,突然放弃了一般的摔到枕头上,一张脸全埋在枕头中。

许执舔开了上头的褶皱,伸出一指,配合着舌尖一起探了进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想容浑身的冰凉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若常人一般的温暖。手指在湿热的甬道之中被周围的嫩肉挤压,被那处不断迎合。

许执拉过花想容的一只手,紧握他的指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缓缓的同自己的手指一起,被送入那温热的地方。

两只不同的手指互相纠缠的被送进那个紧致的地方,撑开上面的褶皱,慢慢的探向深处。意识到许执做了什么,花想容瞪大了眼睛,想要缩回手却又被抓紧,努力的回过头来看他,“不……不要……拿出来!”

许执闻言笑弯了眉眼,带着他的手指更加深入,道:“好,我不拿出来。”

挣扎间,那两只手指互相追逐,竟碰上了里头最要命的地方,花想容瞬间仰高了头,背部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许执压下来,在他的耳边道,“我们在一起。”手指又转了一圈,又道,“我们在一起。”

体内的手指又加了一根,花想容的眼角渗出泪水,臀情不自禁的向后迎合,感受着身后那人的动作所带来的近乎灭顶的快感。

“好哥哥……许执……不要停……”

这话莆一出口,许执便又俯下身来咬住他的耳垂,原本还在搅动的手指带着花想容的一起蓦地离开。

突然而来的空虚令花想容倒吸一口气,艰难的扭着腰,蹭蹭身后滚烫的身体,道:“好哥哥……你进来疼疼我……”

许执眯着眼,突然把他反过来,抬起他的腿搭到肩膀上,下身一沉,整个进入了他的身体。

突然被进入的感觉太过刺激,花想容张大嘴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许执抓着他的腰,把他的双腿放下来环在自己的腰上,俯下身去亲吻他微微张开的唇,一只手抚上他胸膛上的凸起。

花想容抬起腿,紧紧的缠住他的腰,腰挺了挺,“好哥哥……你动一动……”

许执一口咬住他的乳首,听到一声急急的喘息,道:“好。”

然后便是大开大合的动作。

许执的动作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胡乱的冲撞,四处顶弄。

花想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他拼命的睁大眼,望着床顶上摇晃的大红流苏,然后视线向下,望见一张隐忍的脸。

花想容抬手想要摸摸那张脸,可惜怎么伸手都触摸不到,怎么伸手都是徒劳。

许执喘着粗气停下动作,伸手扣住那只伸过来的手,引导他抚向自己的脸。

花想容的手纤细光滑,此刻微微的颤抖,手心的汗水和脸上的汗水互相交融。花想容的声音仿佛哽咽,他道:“许执,我喜欢你。”

许执舔舔他的手心,“我晓得的。”

花想容笑,“你总说你晓得,我说了那么多次,你自然是晓得。”

许执道:“嗯。”

花想容突然翻身,与自己连合的部位在体内转了个圈,他立马软了腰趴伏在许执身上,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捧住他的脸,眼底带了几分奋不顾身的意味,“许执,来年莫忘了寻一处竹林深处,竹叶初青之时酿上几坛竹叶青,埋在竹下,到了冬日便挖出来倒一坛在河里。我没有坟头,就只能便宜了一群小鱼小虾。”

许执吻住他的唇,“不忘。”

外头突然狂风大作,不知是什么东西停在了房门外,“咕咕咕”的叫唤。

许执把花想容放下来,吻住他的唇,动作缓慢的啃咬,身下也缓缓的开始动作。

花想容环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絮絮叨叨,间或的几声低吟。

他道:“许执,忘川边上有棵桃树,我到那儿去种几株翠竹,去和孟婆学酿酒,埋在底下等你,你千万记得来找我。”

许执道:“好。”

花想容又道:“黄泉酒烈,我尝一口便要醉上百年,你莫要提前来寻我。来了也寻不到,寻了也不认你。”

许执紧紧的抱着他,骤然加快动作,红帐内红浪翻滚,花想容扯着嗓子尖叫,被许执紧紧的按在身下。许久之后,许执闷哼一声,紧紧的搂住他,指节发白。

一切归于沉寂。

“……好。”

房内唯一的光亮突的熄灭,不知是谁一声长叹,又不知是谁拉了被子,隔绝了阴冷的风。

许执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看到花想容被套上了手铐脚镣,被一黑一白两个人拖着走,一旁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少年含着指头,忽闪着水润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听见自己说,“你去哪儿?”

花想容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对他笑,仿若初见,“我去忘川河边酿酒。”

许执道:“好。”

花想容回过头去,跟着身边两人走,长长的脚镣拖在地上,嘎啦嘎啦的响,“许执,你莫忘了我的酒。若是忘了,百年后我也不认你。”

“许执……莫要忘了我……”

“许执……我喜欢你。”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天伦呀!需要退步抽身早……”

那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内不断不断的回荡,几抹身影渐行渐远,渐渐的消失不见。

他又听到自己说,“……好。”

天色泛白,许执睁开眼,面不改色的叠了被,收拾了一室的狼藉,把院门关上。

时辰还早,又或许是因为昨天的事,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许执沿着小道,慢慢的踱步回到自己的河边小院儿,从厨房里搬出来几大坛酒,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把那几坛酒放到船上。

松了绳,小船随波而去。

许执打开其中一坛,舀出来一碗,仰头对着天边初升的骄阳一饮而尽。

竹叶青的味道香冽,不浓不淡,配合的恰到好处。

那坛酒一直喝到正午,终于见了底,许执望着那空无一物的河面发呆,突然就笑了。

先是轻笑,然后渐渐变成猖狂的大笑。

他笑着,忽然拿起船桨,抬高了双手,对着装满了酒水的坛子狠狠地砸下去。

霎时间那一船的坛子应声碎裂,酒水喷溅。

许执还在笑,笑到哑了嗓子。

“你何故让我等上百年。”

昨日所做的种种,皆成为泡影,一切如同镜中花水中月,摸不得碰不得,想不得要不得。

“花想容。”

“六郎。”

“我喜欢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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