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巷的墙中,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不,不是人,是鬼这群鬼像在有组织的巡游似的颇有规模的向前走着,然后消失在了前方的巷口
曾曦只觉得背脊发凉,这是唱的哪出戏?吓死宝宝了!
这群鬼刚刚消失殆尽,天空就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姚言指着姬宅内的一道微弱的绿光说到:“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姚言所指望去,曾曦站的高,忽然想起了白天那块未见雪的地方,原来就是在这姬宅之中大发了呀,出来一趟居然碰到了这么多东西
姚言回头向四周看了看,黑袍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又让他跑了,姚言叹了口气
雪越下越大,显得这夜更冷了三人商量了一下,姚言要前去皇宫报信,曾曦和公子岩凤就先回去,不过此事不可到处乱说,以免弄的人心惶惶,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曾曦点了点头,虽说刚刚被那群鬼给吓到了,不过也还好,毕竟她已经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此刻脑子正飞速的旋转着,试图将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只是脑子转了半天,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头晕了,还是先睡一觉吧!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去想
倒是公子岩凤从未见过这种事,他原本都不相信这时间居然真的有鬼怪这种东西,今晚倒的确是将他吓了一跳,但是为了不在曾曦和姚言面前丢脸,自己还是强忍着惶恐之色
他猜想,今晚他估计是睡不着了
国师站在摘星楼上,望着这突降的大雪,一脸凝重的问到通智大师:“大师可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通智大师望着漆黑的夜空,然后闭眼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看到的,想必国师早已参透了吧!”
国师笑的有些凄然的摇着头:“我想大师与我看到的并不是同一种天象吧,想必大师是已经找到了转机!”
通智大师依旧闭着眼:“一切的事情都会有转机的,就看我等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某人回去刚刚倒在床上转过头便睡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冻醒起床披着被子找衣服小怜端着火炉进来,这连下了两个晚上的雪,气温急速的下降,即便是有些武功底子看家的曾老太太也被冻病了
曾曦又添了几件厚衣服套在身上,穿成了一个球才敢出门头上戴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才敢出门
先是去慰问了一下奶奶,本来老人家就易生病,这天还这么冷,可怜的奶奶只能躺在床上看着曾曦还记得来探望自己,没好气的说到:“你这个孩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看奶奶了”
“奶奶,你说哪的话,我可是天天都来跟您请安来着哎哟,看我奶奶的脸色白的,得好好的多休息几天了”
奶奶笑了“你就会贫嘴,吃过早饭了吗?”
曾曦点头,“刚喝过热乎乎的粥”
这爷孙俩话都没说完,曾夫人又急匆匆的过来找她了:“曦儿,你昨晚上去哪了?”
“额,没去哪儿呀,怎么了?”
曾夫人有些生气,急的在原地来回转悠,指着曾曦骂到:“你还敢撒谎,你昨夜是不是和岩凤出去了,今早左相夫人已经派人来问过话了,岩凤病了!”
啥,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病了?
“怎么病的?”
曾夫人柳眉一挑:“怎么病的?你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出去的,你问我他怎么病的?”
奶奶听着曾夫人的话,心里了然了几分:“心兰,你先别急着骂她了,还不快带着曦儿去看看那岩凤小子,两家好好的将话说清楚才是”
曾曦点头如捣蒜,她是想去看看花凤凰,这好端端的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到处蹦跶来着
“娘,我们先去看看岩凤吧,到时候我一一招了就是”
说的轻巧,这是缓兵之计,她得想个法子怎么搪塞过去才好
出了曾府,曾曦才看到,这街上的雪又厚了一层,外面的风吹着,比昨天不知道冷了几度,墙角都冻有冰柱,房梁上都挂着冰棱再这样下去,非得冻死不可
路过医馆,百姓都排着长队求医,馆内的伙计还在大喊着:“不好,三七不够了!”
看着周围这一切,曾曦脚踏在雪地上,再也没有了昨日看雪时的兴奋劲现在才明白,这雪就是一场灾难呀
曾曦扶着曾母,依旧可以感受到曾母的手十分的凉,心疼的问到:“娘,冷吗?”
曾母望着曾曦,缩回了手,曾曦的手还是有点暖的,她怕自己的寒冷传到了女儿的身上,于是将手藏在披风里这种寒冷对于她这个平日里缺乏运动的大家夫人来说,真的是十分的难受的
不过好在离左相家并不远,这说着就到了
曾母领着曾曦进门,管家带着她们直接来到了公子卧室的外厅,以此可见,左相夫人并未将曾夫人母女当作外人
一进门左相夫人就带着着急的神色等着大夫诊断的消息,曾夫人连忙问:“怎么样了,岩凤到底生的什么病?”
左相夫人难过的摇着头,拉着曾母的手伤心的落着泪说道:“请了好几个大夫了,都说不知道,脉象也是正常的,可就是一直冒冷汗,整个人都昏迷不醒,我也没法了”
曾母听着,也是十分心疼,转头对着曾曦骂道:“你干的好事,肯定是你撺掇着岩凤大晚上的出去,不然这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病了”
曾曦无言,这件事是她的锅,她背了,看着这屋里的阵势,想必花凤凰是真的病重了她此刻的心中也有些不安起来,心中祈祷着,花凤凰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
隔着卧室的帘子撩开,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左相夫人连忙问到:“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恕我多言,令公子是不是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我看他脉象正常,可是好像丢了魂魄一样,我看,还是去请高僧道士来,方可救公子”
曾母一听,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曾曦又开始骂了:“你还不快老老实实的招了,非得害死岩凤不成?”
左相夫人看着曾曦,神情有些不悦,同时也吩咐下人,赶紧去请通智大师来其实说真的,通智大师很忙,现在正忙着和国师探讨着国家大事,也不知探讨完了没
曾曦低着头,有些心虚,不知道是该招还是不该招
“曾曦啊,你倒是说说你们昨晚去哪里了,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谱啊,难道你真想眼睁睁看着岩凤倒床不起吗?”说着,左相夫人又开始哭了
“说,我说,您别哭了,看着花凤凰这样,我也很难受啊!”
花凤凰,指的是岩凤?二母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过这孩子之间取些外号也是常有的事,倒是不足为奇
曾母拉着左相夫人坐在了上座:“那你赶紧说说”
碰巧这时的左相下了早朝回来了,曾曦一直都不是很喜这位左相大人,整天的板着个脸,谁见了谁怕,偏偏就自己老爹和他谈得来
左相看过儿子的病情,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的曾曦心里发怯,生怕他一个不悦就将自己扔出去了
得知曾曦要讲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左相大人找了把椅子正襟危坐,听着曾曦讲着昨夜发生的故事
有了左相大人这尊大佛,曾曦想撒个谎,想来添点油加点醋都没了那个胆子了,于是将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三位长辈在这里,越听越不开心,越听神色越是凝重,等着曾曦将事情说完
“此处省去两千字.......然后姚师兄就叫着我和岩凤回来了”
左相大人听完,噌的站了起来,吓了曾曦一跳
左相夫人连忙问到:“夫君这是要去姬宅?”
左相大人走到门口,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众人说到:“恐怕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姬宅了,我只是要去看看那个将我儿害成如此模样的究竟是什么地方罢了!”
望着左相大人离去的背影,曾曦思量着他这番话的意思,才想到:姬宅被抄了!
应该是姚师兄昨夜去禀报的吧,曾曦了然于心,现在就陪着还在这屋中的二老,烤着炉火,受着公子岩凤,等着通智大师前来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在曾曦不知道第几次跑去看公子岩凤的时候,终于有了通智大师的音信了,不过不是通智大师前来,而是通智大师的徒弟
管家连忙解释到:“夫人,通智大师被请到皇宫里去了,这位是通智大师的弟子,也有些神通,让这位师父看看,您看如何?”
虽不是通智大师本人,然大家都有点微微的失落,不过既然是通智大师的徒弟,左相夫人还是愿意让他来试试
试归试,不过这有本事的人才能教出有本事的徒弟想通智大师这样的高僧教出的徒弟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了,他只是将手放在了公子岩凤的额头上,然后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通,公子岩凤就果真幽幽转醒了
小师父将手收回,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左相夫人感恩戴德,重金酬谢
看着公子岩凤醒了过来,曾曦终于是松了口气,按照刚刚小师父的话来说,他这是阳火不盛,大概是之前受过一次伤还未痊愈的原因
一说到这里,曾曦是肯定又要挨骂了的,不过骂还好,只要不是挨板子,她都接受
公子岩凤醒过来,看到曾曦和母亲都在这里,感到无比安慰,勉强憋出一个笑脸说到:“你还记着来看我呢?”
曾曦此刻的心情是带着愧疚的,随便他怎么调侃吧!主要是当着两位母亲的面,不好意思反驳罢了
“花凤凰,你好点了没?”
听着曾曦关怀的声音,公子岩凤是发自内心的笑了:“放心吧,养两天就好了!”
“都说养个儿子是个宝,我在这儿守了你一个上午,你怎么不先问问我这个做娘的啊?”
公子岩凤笑的更开心了:“娘,你也幸苦了!”
左相夫人白了他一眼:“算了,不和你计较,我去吩咐下人熬点汤来补补,这几天你就好好养伤,哪里都不准去了,听见了没?”
说着这话,还不忘看曾曦,意思就是在警告二人
曾曦瘪瘪嘴巴,只能默默的表示同意,公子岩凤看着她这个吃瘪的表情,又是笑的很开心了
曾母松了口气:“行了,这岩凤也醒了了,我这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可怜我家也还有个老太太病着的,还得回去照看,我和曦儿就先走了,岩凤你好好养病”
左相夫人点了点头,送着曾母二人出去了曾曦跟在二母后面,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着公子岩凤做了个鬼脸,身边的丫鬟见状也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左相夫人回头瞪了一眼才收住,看着曾曦低头走路,假装乖巧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
☆、拜访院长
作者有话要说: 不锁章节了,昨天晚上智障了,居然把发表日期全写成一样的了,今早起来才发现,妈呀,三章啊,我已经哭晕在厕所了!!!(┬_┬)
午饭时刻,本来这么冷的天就该吃着汤锅,其乐融融的才对,可是曾父像是心中有事,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唉声叹气,板着张脸
曾曦夹了块烫豆腐放在口中,急忙用手对着嘴里扇着风,烫死她了对于曾父的表现有几分不满的说道:“爹,一家人吃个饭,你板着张脸几个意思?”
曾父盯了她一眼,懒得理她,这家中都是女眷,就是有心事也没地说去
昨晚长孙清风连夜带着人去将姬宅查封了,虽说姬宅的众人都被收押在了天牢,可是这该有的线索却是一点都没找到想起外面的冰天雪地,这样下去还得了?
曾母似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问到:“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曾父谈了口气说到:“昨天通智大师和国师都一致认为,这皇城内遭到了一股邪气的入侵可是昨夜排查了姬宅上下,都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线索一下子又断了这阵符也丢了,在这样下去,不出七日,百姓都得冻死了!”
回想起今天在外看见的那些医馆的病患,这大圣本就很少下雪,家中备的御寒衣物本来就少,要是这雪还不停的话,恐怕真会出大事,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那朝中就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曾父面色凝重:“办法?办法就是抓紧找出夜雀,可是敌在暗,我在明,本来以为姬宅会与他有点联系,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这个夜雀的手法诡异,堪比当年的罗刹,甚至是有过之,整个朝堂都不得安生!”
“爹,你们这样翻天覆地的找不是一样没什么办法吗?为什么不想个法子将他引出来呢?”
曾曦啃着一只排骨,嘴巴没停,不过还是依旧帮着自家老爹出谋划策,其实也算不上出谋划策了,只是实打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引,怎么引?”
曾曦拿着骨头,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一转,突然眼前一亮,问道:“爹,你信我吗?”
果然猜的没错,昨天晚上天又下起了大雪,气温又降了好几度,这旧雪未化,又添新雪,这曾府的大门口雪都堆得快半人高了
顶着寒气,曾曦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跑出去了
这也不知道什么日子,公子川破天荒让尚书夫人给放出来了,此刻披了件大的灰色狐裘正站在雪地里,同他一起站着的还有好些书院的学子
其实也并非什么大日子,只是这气温骤降,夫子们和院长都生病了,作为学生,怎么讲都该去看看才是
院长真正风府邸并非在那郝雾山上,而是在原来书院的位置,虽说也是座小山丘,不过爬起来比郝雾山轻松太多了
再踏上这条许久未走的路,多少都有些感慨,因为穿的多了,加上这厚雪铺了一地,大家走起来都有些艰难
有几个女同学是首先走不动了,扶在一棵树上休息,只是这手刚刚碰到树干,就被树上的积雪哗啦啦的淋了一身,整个人都成了雪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路不好走,不如我们派几个代表上去就行了,大家的心意,院长一定会明白的”曾曦提议到
剩下的人都开始叫好,“行行行,派几个代表上去就行了,这么多人一块上去也没多大作用,院长那地方太小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跑这个腿干嘛呀!”
有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埋怨起来,自己干嘛来了?
“曾曦,你武功好,脚程快,我把这药材给你吧,你帮我送去一下”
“还有我的,麻烦你了!”
“还有我的”
......
“小曦,我...”庞梓辛手上提着慰问礼,望着曾曦话刚刚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梓辛,你帮我拿点吧!”从一大堆礼盒中探出头来,曾曦眼中喊着泪水说到,这都是谁出的主意?
庞梓辛甚感无奈的接过了几个礼盒,同着男生这边的代表公子川和公子钰一同向着前书院进发
这边的姬宅里的人都锒铛入狱,最心痛的人莫过于公子子明了,他的父亲是当朝的礼部尚书,官也不小,如果说让儿子和他心上人见上一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糟糕的是,礼部尚书一听自己儿子的心上人竟然就是姬云儿,顿时火冒三丈,怎么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跟朝廷亲犯扯上哪怕一毛钱的瓜葛
于是乎,公子子明在相思之苦的煎熬下,加上寒气侵体,终于病倒了,而且这病的还真是不轻,请了好多大夫都无济于事只是这身在天牢的姬云儿并不知情
这曾曦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汗流浃背的终于是到了旧书院的大门前向里面走去,院长和他的旧友刘夫子和杨夫子都是住在一个类似于院子的地方
远远的看过去,你就可以看见有三栋差不多楼房,中间是一块石板砌成的小坝子,周围都种着花,只是此刻看去,就只有皑皑白雪中冒出的几间小屋而已
还没走进,就听着大门紧闭的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这个老头子,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我绣的明明是只孔雀,你非要说这是乌鸦,你见过这么花花绿绿的乌鸦吗?”
“见过啊,你绣的不就是了!”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拿针扎你?”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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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刚刚踏上被雪覆盖的石板地,就看着左边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跑出一个人影在四人面前一闪而过,向着右边的门跑进去了,快速的关上了门,刚好挡住了身后追着的几枚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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