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便够了真的够了
所谓的浓情深爱,都不如一句‘我信你’来的更让人刻骨铭心
“是啊”成曦爱怜道,“你的信任,永远不会换来背叛,所以你能保住所有人沐湮,抱歉,我不该这么问你的”
沐湮淡笑着摇摇头,他再次倾过身去,轻靠在成曦肩头
“我知道你为何这么问当年蚀念,也做过这样的选择,对么”
成曦略闭了闭眼,轻叹口气后复才睁开,“当年大哥也与你一样,想保全身边所有人,”抬头看着夜幕下的明月涯,成曦默默良久才继续道,“忠孝节义,却抵不过情义难全,最终,还是伤了自己”
明月涯
“倾竺倾竺!”墨涟再次伸手拦下了倾竺再次扬起的酒坛,不忍道,“你这又是何苦!”
倾竺皱眉拨开他的胳膊,双颊染上的嫣红早已显示出他的醉意举止
“墨涟”倾竺用手腕抵着额头,眯着眼喘息着,待迷醉的意识清醒些后,他张开手掌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么”
“那时候我若不是为了逞一时之能,劈断纵天树,父王也就不会视我如鲠在喉”
“倾竺!”墨涟急忙打断了他,“恕我说句冒昧的话,先帝想谋害你的心思早在你出生那天就有了你何必把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你怎么能说与我的莽撞无关”倾竺一嘲,仰头又要灌下那辣喉的酒浆
墨涟恼怒,起身一把扯过酒坛砸碎在石阶上
“你就那么能断定!你当初如果不毁了纵天树,你父王就不会派你去征战沙场吗!”
倾竺看了他一眼,随后伸手拿过墨涟放在一旁那还未开封的另一个酒坛
“倾竺!!你今天发什么疯!”墨涟蹲下身来,掰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样子,墨涟简直毫无办法,“都过去这么久了,平时不都是还好好的!今天突然想起那些旧事做什么!”
“我好好的?”倾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笑,笑容极苦,“你何时见我好好的?就因为我不说?就因为我还活着?所以你觉得我好好的?”
“倾竺”墨涟一时语噎
当年狼族帝王得知倾竺如此年幼便可摧毁纵天树,杀心大起那时又正值战乱之年,他竟下令要倾竺为先锋征战灭敌
那时的倾竺还是年幼稚童,少不更事,让他征战沙场,简直是出荒唐戏
这中真正的理由一看便知,狼王想要借他人之手杀了倾竺
当日在朝堂上得知此消息后,蚀念与成曦立刻请缨,要代倾竺出战
“父王!倾竺尚且年幼,如何能担此重任!蚀念愿为先锋,不灭异族誓不还朝!”
“父王!成曦愿与大哥一同前往!”
狼王轻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笑道,“你们袒护幼弟的心思我了解,只是我狼族将士以骁勇善战为主,倾竺身为皇子,就该做个表率才是,他虽年幼,却也不过是心智尚未成熟而已,以他的能力,斩杀千军万马,可是绰绰有余了”
“父王请三思!”蚀念惊急,迅速跪地,“倾竺年幼涉世未深!根本不懂作战之策!还请父王收回成命!容许孩儿出征剿敌!”
蚀念护弟心切,却为得到狼王的半点怜悯,他只一声轻笑道,“蚀念,以你的能力,单打独斗没人是你的对手,但若要以一敌众,你可还差得远国家大事,并非儿戏,况且倾竺若是不加以锻炼,日后,怎能成材啊”
“父王若有此顾虑,那不如让孩儿出战可好!”相较于蚀念的焦急,成曦的面色更是冷静些,他并没有像大哥一样单膝跪地,只是略一颔首,冷冰冰的截断了狼主的话“只是不知父王在意的到底是战争的输赢,还是倾竺的生死”
“成曦!”蚀念立刻回头斥道,“不得放肆!”
坐上的朝堂之主听得成曦这话并未发怒,只是笑意更深,“这社稷江山,到底何为重,何为轻,成曦你既身为皇子,应该不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倾竺一人的性命若是能换得这天下太平,也应算是死得其所了,你说是么”
偌大的宫殿中,狼主的声音冰冷的回荡着,堂下众臣却无一人敢插嘴
成曦抿着双唇,双手早就在宽大的袖口中紧握成拳
“天下太平”成曦掩不住阴冷双眸,只能低头将其埋于发间,“不知父王所谓的天下,究竟指的是我狼族,还是”
“成曦!”蚀念脸色一变,他迅速拱手恭谨道,“父王,蚀念愿立下军令状!若不退敌,永不还朝!”
现在再回想起当年的事,蚀念究竟是如何劝服狼主的,已经没必要再知道个详细总之,他立了军令状,离开了主城,代替倾竺征战剿灭凶敌,并留在了边关
按狼主的说法是如今与狼族敌对的异族部落甚多,望蚀念能尽皇子之责,戍守边关,保狼族永世平安
这是注定的结局,蚀念既然已经离开,狼主是绝对不会让他再回来的
“蚀念本属金系,以他的能力,若是有野心的话,我们都不会是他的对手”成曦静静的述说着那段甚少提及的往事“生于乱世,却是向往平静,他可以掌控天下,却从未生过反叛之心至少,很长时间都是如此”
“我知道”沐湮静静倚靠在成曦身旁,“我曾听旁人说起过,他的眼睛有着能蚀人心魄的力量”
“我出生时,大哥就已成年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过去,我也从没问过他双眼中那与生俱来的噬心术,无人能抵御以父皇的性格来看,大哥的童年,想必也是一片灰暗若不是大哥的性格太过柔善和顺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且那时的狼族又正直动乱急需良将,父皇是断不会容他存活于世的”
说到最后,成曦的声音已是极尽轻微,那言语中的冰凉悲伤早已无可掩藏沐湮只觉得胸口一处沉沉的,他勉力的一笑,扯了话题道,
“对了,方才听你说,蚀念为护着倾竺而远守边塞,在我看来这本应是件好事,至少远离了朝堂的纷争那,然后呢”
成曦顿了顿,低头看着沐湮,随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大哥这一去,便是三百年杳无音信我知道,他这么做,无非是想保护我们,一旦我们与他之间有任何的私信往来,父皇都会立刻起疑那时候,我一度认为,会这样一直持续直到永生永世没有他的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三百年”成曦喃喃的重复,“那日与大哥分别时,也只不过互相远远的道了句珍重,却不知三百年之后,再见之时,竟成了我们诀别之日”
诀别之日,便是在那一年的六月初十
这一日,成曦刚查过倾竺的功课,正准备回房的时候,远处一侍从忽然跑来,截住了成曦的去路,并跪地惊慌道,
“二殿下!不好了!陛下寝殿中来了刺客,我等破不了那刺客布下的结界,也不知此时殿内战况如何!”
成曦听后只是神情冷漠的略一皱眉,“慌什么,这样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侍从一抹额间冷汗,干笑道,“是,陛下法力高强,定会安然无恙只是,殿下,您就算做做样子,也要前去看看啊”
“这是自然”成曦低头一捋袖口,“去就是了”
狼族这些年来征讨四方,屠杀异族甚多,再加上狼主一向无情残暴,异族中想报国恨家仇的,同族中想篡权夺位的比比皆是像今日这样的行刺事件,成曦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二人不紧不慢的到达寝殿后,那里已经被狼族兵士团团围住
半圆形的结界网笼罩了整个寝殿,虽然看似薄如纱翼,却坚硬如铁士兵们纷纷亮出自己法力妄图打破结界,却是无果而终
成曦原先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可当他见到那结界时,却是微微一怔
“六合结界”成曦有些失神的念到随后他笑了一声,“不简单呢,这次的刺客居然是个金系灵兽”
“二殿下!”一旁的士兵听到成曦的声音立刻赶来,“陛下被困在里面有一段时间了,臣等无能,实在打不破这结界,您看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请大长老”有人提议道
“不必”成曦抬手打断,“一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卜卦术士,要他何用”
“可是这”正当那些士兵犹豫着不知该作何时,成曦忽然飞身而起跃至空中
他低头大概扫视了一下结界的范围大小,右掌微抬,白色的寒气于掌心凝聚,待到力量积蓄完成时,他俯身向下冲去,直直击向那结界顶部
可就当他的手掌快要碰到结界顶端时,巨大的结界网却忽然消失了随即一个人影冲破了寝殿的屋顶直向成曦而去
成曦愣住了
直到那人撞过成曦的肩膀飞身远去,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底下侍卫们的喊叫声已经此起彼伏的传来,
“快!抓住那刺客!”
“分两路去追!别让他逃了!”
成曦怔怔的立在空中,脑中一直萦绕着与那人擦肩而过时那一瞬间的相视
是蚀念他不会认错
可为什么会是大哥
身下的兵士们已经纷纷跃起,欲向着蚀念离开的方向追逐而去
“慢着!!”虽是有些慌乱,但成曦也是很快的做出了决断,不论事实如何,他也要先保护大哥他高声喊住了众人,并命令道,“你们都留在这儿!谁也不许跟去,莫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众兵士觉得成曦的话有几分道理,却还是担忧道,“殿下若是一人前去,岂不太过危险!”
“那人已经受了重伤,不足为惧,有这会子说话的功夫,你们还不快去看看父皇有无受伤!”急急的说完,成曦回头去看,夜色中依稀能辩驳出的人影似是往明月涯方向去了
刚要追去,身后有几名士兵还是想跟来成曦甩袖回身怒吼道,
“都给我滚回去!我的命令也敢不遵了吗!”
周身气温瞬间寒冷,几人怯懦的住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就算是会惹人生疑,成曦也是无心去理会,确定无人跟来后,他转过身,直奔明月涯而去
夜雾下,成曦努力辨着那依稀的人影,一直追到明月涯底
蚀念似是故意将他引到这里一样,待成曦站定后,他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了
依旧俊朗的身影,映着月泠泉的粼粼波光,和煦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挂在嘴旁
成曦向前走了两步,轻声唤道,“大哥?”
三百年未见,再聚时却依旧平淡如常
蚀念背负着双手,只是微笑道,“成曦,别来无恙”
不知怎的,成曦忽然觉得心口一涩
“大哥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蚀念并未急着回答,他只是转头一望远处,悠悠的问道,“倾竺近年来可好”
陌生的疏离感,淡淡的晕开,散在空气中
一向行事果决的成曦竟开始迷茫了起来
“倾竺,很好功课,和修为上都有了很大的长进”成曦稳着语气,尽量轻松道,“大哥不去看看他么”
记得蚀念刚走的那段时间,倾竺连日的哭闹不止,成曦连哄带骂的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情绪稳定住后来等他长大了些,有一日偶然从旁人口中得知大哥离开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倾竺自责的难过了好久,整个人精神都萎靡了起来,再不见年幼时那活泼跳脱的模样了
“只要小弟安好,又何必再见一面”蚀念的声音很柔,却是带着空旷,“见了,也是要散的,平添一份哀伤罢了”
“大哥!”成曦有些怕了,“大哥何出此言,今日的事怕是有什么难言苦衷,大哥不妨告诉我,你我兄弟商量着解决便是!”
“没有什么难言苦衷就如你所见所想的一样”温和的笑,依旧印刻在如玉般的脸颊上,声音也是同样温柔的沁人心脾,“可惜,我没能杀了他”
成曦一怔
“成曦其实你说得对”蚀念笑着,却是凄婉,“我们终是会无路可退的”
夜风吹起蚀念的衣角,飞扬的衣袂中,他的身影好似那随时会被吹散的青烟
“大哥”成曦心底一阵发寒,“到底出什么事了”
蚀念并未急着回答,只是轻声又问了句,“成曦,这些年你跟倾竺当真安好么”
成曦只是低头掩住苦笑,“大哥以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何必再来问我”
“是啊”蚀念轻轻一叹,“我何必多问呢”
“就如大哥当年所说一样日子再难,不也这么过来了”成曦的神色有些黯然,“以后,我们依旧会活的很好,父皇并非不死之身,早晚都是会有机会的”
蚀念一弯嘴角,“难得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顿了一下,蚀念缓缓的敛了笑容,他看着成曦,眼中尽是难解的复杂
“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以后了”
一句话说的轻缓柔和,却是极易破碎
成曦怔住只在这一闪神的瞬间,腰中短刀忽然一动,他下意识的伸手握住,蚀念却是速度更快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并将那短刀转了方向
成曦大惊,想飞身撤离,蚀念却是在瞬间闪起了金色的双眼
噬心术!
成曦只觉身体一沉,握着短刀的手臂更是僵硬的不受控制蚀念的法力只是施用一瞬
但这一瞬,已经足够!
锋利的短刃插入温热的胸口蚀念握着成曦的手腕,微笑的看着热血横流
蚀念这一下用的力气极大,甚至连成曦握住刀柄的手指都尽数没入了他的胸膛中
大哥的胸口,混着肆意流淌的鲜血,就像是沸腾的岩浆烫着成曦的手指,刺心的疼
时间便在这一刻静止了
猩红浸染了成曦的双眼,他望着那片鲜红,看着它越扩越大,越流越多
脑子里是空的,心里也是空的成曦张了张嘴,却像是失了声音一般连一个破碎的音节的都发不出来
直到蚀念软绵绵的跌进他的怀里,成曦的意识也是乱的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是伸手揽着蚀念并与他一齐跌坐在地上
“大哥大哥”意识渐渐回归,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惧怕与慌乱
蚀念靠在他怀里,微微的喘息着,胸口处还能看见一小段刀柄,正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
这把短刀是出自于南海的一件难得的宝物,它能给妖带来致命的伤害,且能不断吸取被刺者的法力,直至死亡为止
这把刀,是当年蚀念送给成曦的百岁礼,让他做防身用成曦一直将它带在身边却因极为珍视而很少使用
成曦的手抖得厉害,几次想把刀□□,可那□□在外的刀柄太短,黏腻在上面的血又太多,想握住,却总是滑落
“大哥大哥不怕,我给你疗伤,马上马上就好马上就能好”成曦不停的叨念着,他没有哭,也没有惊呼只是紧紧的盯着那段刀柄
当那短刀划着弧线连着一串的鲜血被抛远的时候,成曦依旧不停的念着,大哥,不怕,马上就好了
双手交叠着覆在那不断的蔓着鲜红的伤口上,法力不要命的输送着
“很快,很快就好了,很快就都好了大哥,大哥再等等,再等等”
成曦像是着了魔一样,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那几句话
蚀念抬手,无力的抚开成曦的手臂,他的唇色苍白如纸,却还是扯出了安慰的笑,
“我命数已尽,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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