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亲眼见过那些女子过的什么日子!
“军中将士太多了刺配充军的有罪流放的自愿卖身的军妓再多也不够一个军妓不管愿不愿意,每天都要面对二三十个要泄欲的战士……她们不能反抗,只能忍受各种各样的折辱再加上疾病,很少有人能活过十年”萧渊低声道:“来到这片军营……她们就注定会牺牲掉一切”
“……”温若飞胸口上下起伏着,说不出话来
“我曾经上奏过然而没有人在意她们的死活”
萧渊望着城楼下因为庆祝新年而点起的万家灯火:“一群肮脏的罪妇……那些大人们是不会同情的,他们觉得,女人也是物资,和军队的粮饷没有两样如果军队需要军妓,就让她们去牺牲”他手指摩挲着掌中的孔明灯:“我没有办法老将军这样说,皇上也这样以为我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营里,永远不出现军妓罢了”
“可她们是人”温若飞咬着嘴唇“女人男人一样都是人……她们并不低贱!”
萧渊无声地笑了“若飞”他的手落在温若飞的头顶:“我就知道你懂得”
他的手指覆着温若飞的头发,慢慢往下,触及温若飞的耳朵,触及他的脸颊,感受着寒风吹冷的皮肤突然热起来
“……”温若飞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就红了起来萧渊站在黯淡的灯笼光影下,对着他温柔地笑着,整个人的轮廓都泛着微微的红晕,就像一支蜡烛一样温暖
“我想,老天爷给我最好的礼物就是你了”萧渊的手终于离开他烫人的脸颊,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可是他整个人突然贴近了来,在温若飞耳边呢喃:“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温若飞鬼使神差地攀住了他的肩,回答道:“你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萧渊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紧,温若飞恍惚间觉得几乎要被他抱进怀里了,但是片刻后萧渊放开了他,笑容真挚
“快写你的愿望,要放灯了”萧渊把笔塞进他手里
“嗯”
温若飞想了想,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尘世有相知,百年共携手
他没什么诗才,这平仄也不对韵脚也不合的两句已经是极限了
萧渊站在他背后,看见这十个字,笑容愈发深了
☆、东归帝都
新年之后的宁州渐渐地安定下来生产,商贸,一点一点恢复到大战之前的样子春天到了,农民都开始忙着春耕,军队开始屯田
没有州牧的宁州,大小事都看着萧渊拿主意,把他像个陀螺一样抽得团团转萧渊又要练兵又要理政,一个月里瘦了一圈儿,才等来新州牧主持大局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京城里又来了使者
温若飞头一次见到了活的太监
那位老公公头发都花白了,布满皱纹的脸上皮肤十分白皙,一丝胡须也没有穿着绯红官服,从马车上下来,抬起袖子挡了下太阳就让换了轿子一路抬进了萧渊的将军府,看着院子里披盔戴甲的众将官,从一个包着黄缎子的匣子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份黄澄澄的圣旨,手那么一抬,声音尖细宛转如同京剧念白:“宁州众将接旨”
盔甲碰撞一阵叮叮当当,萧渊带头,跪了一院子人
圣旨挺长的,老公公念得也慢,一大堆套话里面温若飞就听懂了两件事:一是打脱勒人宁州出了大力;二是萧渊战功卓着要调回帝都去当什么京畿禁军统领,宁州总兵官由苏恒接任,刘峰和罗海也要离开宁州,去接管别的城市
好容易等老公公念完圣旨,萧渊接旨,苏恒等人才站起身来,一脸懵地看着萧渊
萧渊一脸懵地看着老公公
老公公咳了一声,拉长声音:“恭贺四位将军高升”
不知道谁反应过来,带头喊了一声:“恭喜诸位将军!”众人才如梦初醒地开启复读模式互相祝贺
萧渊不动声色地凑近老公公:“公公,屋里请”老头子跟着他进了屋,呯地一下就把门关死了
这一进去,直到午饭才见这两人出来
老公公的膳食是单独安排的,萧渊刚一出现在饭堂,就是齐刷刷的一排求解释的小狗狗眼看着他
“将军们真的要走了?”
“对啊将军你们真要走了?”
“老大这怎么回事儿啊?”
萧渊无奈:“我要调回帝都去了,以后宁州的总兵官就是苏恒,刘峰调海州罗海调登州圣旨里说得清清楚楚”
饭堂里一片嘈杂,有感叹的,有大笑的,有伤心的,还有不少骂娘的
苏恒举着筷子懵逼脸:“为什么这么突然?”
刘峰喃喃:“都他娘的在这待六年了要升官早干嘛去了?”
罗海双眼放空着一样咽下一块加餐的炖肉:“老子一定是做梦呢”
温若飞捧着碗喃喃:“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啊……”
萧渊往他碗里丢了块肉:“你跟我一起上帝都去”
“什么?”温若飞傻了
“你不是问怎么办吗?我带你走还不行吗?”萧渊敲了下他的额头:“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不愿意……”温若飞揉揉脑袋:“怎么说呢,太突然了”
“也没啥突然的,这一仗咱们打得很漂亮,皇上找到借口给我升官了就调回去了”萧渊端起碗开始扒饭:“别多想了,哎今天的肉炖得不错啊”
“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帝都?”温若飞还是有点不确定
“对,回去收拾东西,三天之后咱们动身”萧渊又给他夹了块肉:“我也六年没回去过了”
温若飞想起来,萧渊家就在帝都,之前也一直在帝都,是因为抗婚才被贬来这几乎是鸟不拉屎的西北边境的
“那你这是回家了?”
“对啊”萧渊微微笑了笑:“若飞,跟我一起回家吧”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啊
这样想着,温若飞老实地点了点头:“好啊”
他答应得轻巧,真决定下来,要收拾一大堆东西,还要去跟丁大夫辞行丁一年纪大了,又是传统读书人,安土重迁,不愿离开家乡温若飞有些不舍,丁一反过来劝他,男儿志在四方不可陷于一隅,既有报国之力焉有不出之理,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叫他到了帝都好好做事,也是给师傅脸上争光温若飞也明白他苦心,眼泪汪汪和师傅一道吃了顿饭,告辞回去了
三日一晃而过
宁州城古老的长亭外,柳枝上卧着新雪,几点黄梅送来淡淡的幽香
苏恒提着酒壶,给每个人斟满
前路漫漫,不知重逢是何日,唯有劝君更尽一杯酒
萧渊仰头干了那杯烈酒,笑道:“苏恒,宁州就交给你了”苏恒郑重点了点头:“去了帝都,多保重”
“我是回家,不必挂怀”萧渊拍了拍他的肩甲,随后一伸长臂把罗海刘峰都捞进怀里:“我们几个也是老朋友了,各自珍重的废话就不多说了以后有缘再见,一起喝酒”
刘峰含笑,举杯罗海也把自己那杯酒倒进嘴里,直脖咽下,痛快地长出了一口气
老公公那边传来了催促声,萧渊放下酒杯,同温若飞翻身上马,再看了一眼宁州城楼上远望送别的军士,同他们挥手告别,随后上了官道,一路绝尘而去
赶路是很辛苦的一大队人长途跋涉,即使是有马车也觉得每天屁股生疼好在老公公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年纪又大不经折腾,每天起得晚歇得早,行进的时间不怎么长,不然就更惨了摸准了老人家的脾气,温若飞也知道偷懒了,每天早上多睡那么一会儿,反正他收拾的速度肯定会比老公公快
然而有一天,他睡过了
赖床技能在四年大学生涯中已经点满的温同学,经历过室友们的吼叫掐脸扒被子等一系列磨练,已基本免疫各种叫醒攻击可惜,今早,面对萧渊将军毅然决然地把整个被子卷抱起来直接抖开的大招,温睡神毫无还手之力
温若飞从冰冷的房间地板上弹起来大叫:“萧仲安你这是人干事!能不能温柔一点!”
萧渊蹲下来,递给他一个小油纸袋,里面捂着热乎乎的仨肉包一茶蛋“快洗漱了吃,要凉了”
“……”温若飞愤恨地吸吸鼻子,迅速穿好衣服洗洗漱漱,啃着肉包子跟着他出了门
老公公裹着狐裘站在外面,笑得一脸褶子,道:“温主簿好大的面子,还需得萧将军亲自去唤”温若飞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赔罪老公公哈哈一乐也没说什么,就是那尖细声音笑起来,总让他浑身难受
只不过打那以后,虽然温若飞决心不再睡懒觉,但每天早上他还是免不了被早起的萧渊特意从被子里挖起来
自宁州向东,沿着官道穿过零星覆盖着白雪的西北原野,翻过天都山脉,进入玄朝腹地的北河平原,再行一二日便是帝都
温若飞站在帝都那足足三十丈高的青砖城墙下差点仰断脖子,当初宁州的城墙也就二十丈,结果处在内地的帝都居然有三十丈高的城墙……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走过那高大厚重的黑漆巨门,平坦宽阔的青砖大道呈现眼前,沿路看去,酒楼商铺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一派太平热闹气象
萧渊勒马,在城门口微怔,随后才跟着兴奋地骑在马上左顾右盼着的温若飞踏上了那条大道
六年了帝都的繁华从来不改
☆、熊孩子回家
“怎么走啊?”温若飞看着眼前热闹但陌生的街道有些迷茫
“禁军府衙朝前直走,帝都街道不许纵马,这么慢慢走大概要走半个时辰吧”萧渊回忆了一下:“现在赶快去,报完到正好吃晚饭”
“嗯不过,你不先回家?”温若飞看他:“六年没回去了,你不先回去看看?”
“这个……”萧渊犹豫着,很久没说话
“怎么了……”温若飞有点担忧,一般长久在外的游子不可能不想家的啊……自己说错话了吗?
“没事”萧渊摆了摆手:“只是……我是个不肖子,当年闹得那么大,整个家族为我蒙羞,父亲痛心疾首,我却死不悔改”萧渊苦笑着:“这时突然回来也不知他们愿不愿见我”
“你在害怕吗?”温若飞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当时你也是有苦衷的啊!而且六年了,你在外面搏命,吃了那么多苦,也知道自己错了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家人一定会原谅你的!”
萧渊忍不住微笑起来:“真的?”
温若飞用力点了点头:“肯定的”
萧渊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心中熨帖,道:“那,你陪我一起回去?正好请你吃顿饭”
“好啊”温若飞开玩笑地道:“我可要吃好的,有啥山珍海味你可别藏”
萧渊失笑:“我家好歹是簪缨贵胄,我爹是开国元勋,大哥是大理寺卿,还有个妹妹在宫里做贵妃——你要吃什么没有?”
“你还有哥哥妹妹啊?”温若飞好奇地问:“对啊,你们这样的家庭肯定很多人”
“嗯,父亲母亲,一位庶母,我大哥大嫂,还有两个小侄子;庶母生的弟弟才十四,今年要考春试了;大妹妹嫁进宫里了,庶母生的小妹还在家里,明年及笄之后估计也要许人家了”
“好多人”温若飞咋舌:“我家就我一个打小我就羡慕有兄弟姐妹的孩子”
“是吗?”萧渊说起家人,表情格外温和:“我大哥长我七岁大妹妹和我小时候都爱缠着大哥,他待我们是极好的庶母过门晚,生的弟弟妹妹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一走六年,也不知两个小不点长成什么样了”
“肯定差不了”温若飞笑道:“哎,你刚说你有侄子侄女了,多大了,可爱不?”
“大侄子该十二岁了,小的应该八岁了吧”萧渊侧头,回忆了一下:“大的那个当真是个灰猴儿,撒手就没,就没有一日安生不闯祸的,也不知道现在大了有没有好点小的那个我走时还是个只会舔手指头的软团子,现在估计也能满地乱滚了”
“真好啊……”温若飞小声感叹了一句听起来萧渊还是很在乎他家里人的……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在这边,也不知那边的父母怎么样了……中年失独,日子可能会很不好过……有没有领养新的孩子?有没有走出阴影?有没有,把自己忘了……
“若飞?”萧渊见他突然安静下来,眼神透出哀伤,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
“没事……想到自己爹娘了”温若飞对他笑了一下,但是却忍不住不去想父母,鼻子都有点泛酸了
“你别难过”萧渊有点无措,他不太会安慰人,只能伸手搭上温若飞肩膀轻拍:“他们会过得好的你也不用怕孤单,还有我照看着呢”
“嗯”温若飞努力调整好情绪:“没事儿没事儿这么个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多事儿”
“没事就好”萧渊笑了笑:“你一难过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可别为难我”
“是吗……”温若飞挠挠脑袋:“是我容易伤春悲秋……可别嫌我烦”
“哪能呢”萧渊笑着,突然听见街角有人一声喊:“二少爷!”萧渊开始没在意,结果后面又接着一声:“渊少爷!”
他诧异地回过头,顿时愣住了“陈……陈叔?”
那人兴奋地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同伴跑到跟前,拽住萧渊的衣角就跪了下去萧渊慌忙把他扶起来:“陈叔你快起来!”那人起身,抹了一把脸:“二少爷您可回来了,小的们都在这等半天了!”
“这是……你家里人?”温若飞看看他,约摸四五十岁,穿着短打,料子却是丝的,可见还有些银钱使手脚粗壮,脸色黑中透红,样貌十分朴实
“这是我乳母的夫君,陈叔,看着我长大的”萧渊道“陈叔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不是老爷让小的们来接您的吗?”陈叔爽朗地笑了:“打皇上下旨要调您回来时老爷就知道了可把大家都高兴坏了,连娘娘都派人出来问呢”
“是吗……”萧渊微怔:“爹爹他们……”
“老爷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陈叔絮絮叨叨的说着:“您不知道,今年听说脱勒那群蛮子围了宁州,老爷连着好几夜都睡不好觉,夫人和姨娘、大少奶奶一直在佛堂里念经,直到接到捷报才安心呢”
萧渊深深叹了口气:“是我让爹娘操心了……姨娘和嫂嫂也是”
“您说哪儿的话呀二少爷,您走得再远也是萧家的二少爷,家里人哪有不记挂的呢”陈叔眼圈有些红:“您是上战场的人哟!”
萧渊抿着嘴点了点头,温若飞悄悄冲他一笑他看着萧渊,觉得他此时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终于等到期待的糖果的小孩子
接下来的路程都显得漫长起来刚才还在近乡情怯的萧渊再也藏不住归心似箭,若不是帝都大道不许纵马,他恨不得上马一路冲锋回去到了萧府,进了那熟悉的厅堂,看见那一片翘首以待的人,他却迈不动步子,愣在那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温若飞笑着向前伸出手去:“你还傻站在这干什么,去吧”
萧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冲着正中间那一对白发老人跪了下去:“爹,娘,渊儿不孝,如今回来请罪了”
老夫人早已止不住眼泪,抱着他心肝儿肉大哭起来一时间众人纷纷劝解,劝到最后反而又哭出来几个萧渊被拉了起来,然后就被“二弟”“二哥”“二叔”“二少爷”的问候声淹没了温若飞微笑着站在一旁,心中百感交集
好容易大家都平静下来,萧渊才把温若飞拉到前面:“这位是温若飞,我军中主簿此次宁州被围,如果不是若飞献上火器和投石机,只怕早已失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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