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卧长安(GL)》完本[耽美 GL百合]—— by:多吃快长

作者:  录入:09-30

边穿鞋边叹气,“有些人空闺寂寞,就拿孩子出气

” 张灵蕴宽袍大袖,横卧怡然

闻言睁开,盘膝而坐,开口道;“慢着

” 那边说慢着,张月鹿手里加快,靴子一蹬站起身

笑得见牙不见眼:“阿爹,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

” 张灵蕴累日不食由得,不得一日无茶

她撩鬓举袂,取了茶壶一提,端起雪花釉瓷杯到鼻端,微眯着眼,转杯轻嗅,嘴角露出微笑,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卢十二郎前日来拜访,说起件事

” 她此话一出,张月鹿心中就明白三分,点点头,说道:“恩,我晓得

” 茶汤清澈,张灵蕴甚是满意

听她答复,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修长精致的眉梢上挑:“哦,长进了

” 张月鹿抱着食盒,微微低头,笑着回答:“阿爹教的好

”抬起头,双目清澈,自信满满

“看来是心中有底了

” 卢十二郎的消息,是从叔父卢护那里听来的

说是元正日,群臣往骊山朝贺

礼部求的恩典:科考,国之大事,诸学子在京不易

当由朝廷供给午食,早晚讲课

因今年本就是恩科,景厚嘉便允了

卢护乃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掌监学之政,国子、太学、武学、律学、小学的政令,以及课试、升黜、教导之事

供给午食,早晚讲课的事情,最终便落到他头上

卢护并没有想到此事对《长安报》的影响

他是琢磨着供给午食,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大数

杨算盘是铁公鸡,拔不下毛的,指着侄子到张豪商这儿讨些真金白银

《长安报》报社中,上下有四五百人

多集中在采集、撰稿、审阅、编排、校对、镌抄、发行七大环节

其中有考生举子二百有余,多是负责镌抄

少数也做些撰稿、审阅、编排、校对的事情

一旦政令执行,必定有大半的生员离开

毕竟比之报社的工作,一登龙门,身价百倍

即便只有一半的考生离开,熟练的镌抄员可不好找

对于报社而已,不亚于灭顶之灾

“阿爹放心,儿早嫌养着这么多人

”张月鹿笑的意气风发,扬起下颚傲睨一世的说道,“历年应考的举子多则两千,寻常不过千人左右

这二百余人养得半熟,正合适放出去

” 张灵蕴见她踌躇满志 ,掸了掸一尘不染的白袍,随口问道:“你瞧着是巧合,还是有人作祟?” 抿嘴勾唇,张月鹿笑容有几分微妙

她总不能说,瞧着像小公主的手笔,因两人前些日子闹别扭

说出来,只怕阿爹要捶足狂笑

“我看貌似巧合,这事只对《琼林报》有好处,但十二叔绝非这样的人,况且官营犯不着这样耍手段

其他两家报社实在登不上台面,不过是跟着我们吃些残渣

”张月鹿摸摸鼻子,“多半是巧合

” 张灵蕴一挥大袖,横卧叠席

张月鹿抱着食盒退出去

走了没几步,顺心跑来:“小娘子,明家小姐又来了

” 张月鹿点点头,往藏韵院走

顺心接过她手上的食盒,在一旁进言:“这明家小姐天天来找小娘子是不是有事相求?小娘子心善,但可不能随便许她

将她举荐给尊公主,让她一步登天

可她对小娘子,可没半点恭敬感激!” 张月鹿听着她在耳边许多,强忍下呵斥,顺着说:“我心中有数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是让你好生歇着么

家里可好? ” 顺心笑成一朵花,偷眼去看张月鹿

明六娘正拿着稻谷逗树上的雀儿,见着张月鹿,将手里的稻谷一抛,向她走去:“张二,快来快来!” 顺心听着直皱眉,刚要开口就听张月鹿招呼:“来了,嚎什么嚎

” 说着,加快了步伐

明六娘穿着新衣,锦绣罗绮,带缬紫蒲萄,袴花红石竹,俏生生站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月鹿:“一日不见,脾气见长呀你

瞧我带谁来了!” 她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看见月鹿,腼腆一笑,唤道:“张姐姐

” “雅雀!”张月鹿惊喜万分,上前打量她,“许久不见,雅雀长高了

”上下摸了摸,却没带花钱

便解开腰间的玉佩,弯腰替雅雀系在裙头

雅雀低头看看玉佩,抬头见张月鹿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羞涩不已,双颊绯红

“韩王,王妃可安好?一直想去,但不敢打扰

”张月鹿领着她们往里屋

虽然公主殿下让她少与韩王府来往,但月鹿有自己的想法

对韩王一家,她一直有心结交

逢年过节,礼物从未断过

雅雀腼腆一笑,连忙答道:“爹娘都好,张姐姐送去的礼物实在太多

最是那副‘幽篁听风图’,阿爹格外喜欢,特意挂在书房

” 张月鹿听此不由一笑,那幅画出自她的手笔,夹在其他礼物里,不算贵重,却是心意赤忱

京中都知道韩王生性文雅,尤善飞白,画工也不逊

雅雀身后从仆捧着盒子上前,张月鹿登时喜上眉梢

雅雀见她喜形于色,亦是欣喜,双手奉上:“阿爹说,纪国公府福贵无双,薄礼聊表心意......” 张月鹿双手接过,出言打断:“张二市井之徒,资质鲁钝,生性散漫,倦於应酬

韩王郡主若还是拿腔作势,我可以要扫客出门了

” 她又是皱眉又是啧嘴,引得屋里众人哄笑

雅雀羞了连连摆手,慌忙急乱的解释:“不是,不是...张姐姐万万别误会

” 明六娘吃着山核桃,见状捻了一个砸向她,仗义的替雅雀出头:“行了,雅雀难得出来一趟,你还欺负她

” 张月鹿台手接住核桃,挥退屋中仆从女婢

将核桃搁在桌上,又将明六娘面前的莲花八角食盒拖到案几中间

伸手将榛子、核桃、杏仁、松子、花生、莲子、榧子、枣圈、荔枝、龙眼,各拿一些放到雅雀面前

自己捡了个荔枝,边剥边说:“我倒是真不曾想到,雅雀今日能出来

不然咱们再约上几人,一起出门游乐

” “新换防的侍卫,十分客气

”雅雀小口吃着枣圈,双眼弯如月牙,甜甜笑道:“说皇帝陛下,从没说过不许我们出门

” 明六娘感慨:“阎王好说,小鬼难缠

定是没讨到好处呗,拿着鸡毛当令箭,呸!” 三人围着案几,便吃着零嘴,便闲聊着

外面通报,说是武十七郎来了

十七郎是除夕前日回来的,年前张月鹿已经和他见过一面

此刻听闻,斜眼去看明六娘

明六娘是爽朗活泼的性子,此时脸上娇羞绯红

见着张月鹿调笑的目光,佯怒瞪过去

张月鹿眉头一皱,吁气长叹:“某些人当初为了逃婚,哭着喊着求我

我是费尽心力把烂泥扶上墙,如今......唉!” “哈哈哈,把烂泥扶上墙,哈哈

”武十七郎大笑着走进来,抬手弯腰,恭敬行礼:“武辉见过三位贵女

伏愿三位福寿新元,桃花鸾鸣

” “十七郎,你最后这句说的应景,怪不得今日枝头叽叽喳喳

”张月鹿打趣道

二月时间,十七郎变了不少

神情坚毅从容,身形越发挺拔,肤色都黑了些,想必在晋阳过的十分辛苦充实

他含笑坐下,随意的取了些花生,便说起晋阳的风土人情,遇到得种种趣事

张月鹿见他谈笑从容,颇有风范,心中感慨万千

正出神时,就听明六娘笑问:“张二,今年上元节,你要为谁斗灯呀?”

送走雅雀,十七郎和明六娘也告辞

小情侣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情话

张月鹿也认情知趣,未留他们午饭

她呆坐在榻上,发着呆

过来片刻,正宅那边的女婢过来:“郎君问小娘子可去用午膳,好叫厨房做些和胃口的送去

” 张月鹿脸皮扯了一下,挤出冷笑:“呵呵

” “唉

”叹了口气,张月鹿倒在软榻上

先有朋友秀恩爱,后有父母秀恩爱

自己到成了孤家寡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又想起小公主,百爪挠心一般在榻上打滚

掰着指头想着能找谁玩耍

幼果不在,纸砚回家了,赵月乌必定还睡着,菀奴受不得寒气,洛苍云也不在...... 偌大个长安城,能结伴出游的都没有

张月鹿平躺看着雕花屋梁,自言自语道:“正闲暇,或许该做点正事,乘着元正佳节,去拜访些人

” 正月初一,张月鹿起床拜过父母、诸位先生,就去永阳坊给张巧儿拜年,接着又往禄大夫那儿坐了一会

禄闻一人,平日清闲,节日难免孤单

月鹿留下陪她用的午膳,屠苏酒、五辛盘、假花果,胶牙饧一样没少,酸甜苦辣辛尝了个遍

下午,前往骊山朝贺的群臣回来大半

张月鹿拿着名单开始拜年之旅:先去尊公主府,理所当然没有见到人

接着去闻人府,又替母亲跑了一趟长宁公主府

卢府、许府、武府...都派人送上拜帖拜礼

初二,先是拿着爹娘的帖子去拜访了几位尊长

中午约了霜奴与一干人宴乐

下午,府上收到沈先、吴桐、敬迟明煦、潘东升等人拜帖,派了仆从依次回礼

初一初二忙过,初三就闲散了

并非没处去,满长安摆传席,张二小姐去哪里都有座

只懒得应酬罢! “算了,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张月鹿合着眼乱扯被子

外头顺心敲门,说府外来了个小胡儿,送了一份信说是回礼,人就跑了

张月鹿接过信件一看,正是那位翾风公主

【我可爱的东方朋友,如果你没有忘记我,我也不会忘记你

】张月鹿花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在一片墨迹中大概的辨认出第一句话

好在孔雀般骄傲的翾风公主,在这方面颇有自知之明,后面都是她口述,旁人代笔

虽然用词怪异,好在笔迹清晰

大意说,她找到景睿之

(她用了数种动物来形容景睿之)

得到景睿之的许诺,帮她复国

条件是以西域亡国公主的身份前往大食

让大食的贵族们对吐蕃宗教不满,而对那里的土地和财富充满兴趣

信的结尾是一段异国歌谣,说的是牧羊人被魔鬼诱惑,走向满是宝藏的深渊——“......扔掉牧羊的鞭子,那是跟着羊群流浪的屈辱

手中的金币,将熔炼成头上荆冠

是镣铐,也是荣耀

” 张月鹿笑得乐不可支,接着叹了口气,又把前面仔细看了看

看来景睿之想用大食来牵制吐蕃

她叠信时候,突然一愣,惊的翻身坐起来

云滇宫变才多久?吐蕃出兵云滇才多久?翾风前往大食又多久了......细思极恐,她被自己猜测惊出冷汗

若不是景睿之能未卜先知,那这一切岂非她一手策划? 张月鹿连鞋都来不及穿,跑到一侧的书房

看着墙上的舆图

云滇旁边西侧是吐蕃,吐蕃西北是大食

她曾听景秀说,大食灭波斯,陀拔斯单国不肯降,入朝受封为归信王

他们不可能没有复国之心! 云滇宫变或许并非景睿之所为,但她引吐蕃入局,使得云滇政变变成毁约叛变

又用大食来制约吐蕃,让吐蕃心生顾及,不敢全力和大尚一战

而陀拔斯单国也是一颗好旗子

皆可用来和大食谈判,又可在大食太过投入,危害平衡之际,用来骚扰牵制

张月鹿的目光又落到吐蕃西南,那里是天竺

天竺人好佛,却以僧兵和战象闻名诸国

即便毫无证据,她也不得不怀疑,以景睿之事前缜密布局,事起顺势而为的性格

绝对不会放过那里! 从书架上拿下绿檀木盒,里面是闻人贞的来信

张月鹿取出那份最厚的一封

那是闻人贞在外的游记,里面有提到过天竺佛教

果然—— “洛阳崇佛,王公士庶,奔走舍施,唯恐在后,崇经造像,不留余力

” 大尚崇黄老道教,两京中又多有沃教教徒

佛教能一夜之间蔚然成风,必有缘由,绝非偶然

张月鹿跌坐圈椅上,以手拍案,连击数下

心中感慨万千,喟然长叹一声:“镇国大长公主!” 镇国大长公主景睿之,正在骊山行宫

景睿之盘膝在独坐几上,她深目长眉,因消瘦,脸侧下颚线条显得硬朗

此刻双手拢于袖中,低头垂目不言不语,却如山岳将倾,气势逼人

景厚嘉本想一逞天子威风,见状心中迟疑

他连下了三道口谕,才将景睿之请来

愿是要兴师问罪的,开口却输了气势:“阿姐此来,见长安城中可热闹?” “家家立竹杆悬幡子,街头爆竹声不停,大户院子庭燎异香缭绕,朱雀大道上一眼十数支驱傩舞戏

”景睿之的语调听不出喜怒,说完站起身,肃拜行礼:“元正启祚,万物惟新,伏惟陛下尊体万福

” 景厚嘉见状大喜,心道她服软,自己也不能太作

微微支起身子,情深意切道:“阿姐免礼,你们姐弟中间何须如此

只下面闹得凶,朕难免要做做样子

” “愣着做甚么,将东川上供的神泉小团取来

” 景睿之懒与他多言,只碍于血脉,心中仍有不忍

她又觉得自己这不忍,实属多余

明明知道景厚嘉的性子,即便多给他几次机会,最后必定还是选择同样的结局

抬手按按太阳穴,景睿之不由感慨:凡人之躯,即便思之取舍明了,然而心却是难免优柔

人之优劣,皆在于此

景厚嘉见她扶额不言,关切道:“阿姐可是国事疲惫?朝政动荡,阿姐劳心了

” 景睿之听他话中有话,更觉不悦

理理袖子,轻描淡写道:“我若事事处理得当,哪会有人想起陛下

” 景厚嘉顿时语塞,心中又气又恼

顿了顿,细想来这话又不错

他打量着景睿之,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实在瞧不出端倪

困心衡虑片刻道:“阿姐虑无不周,处处为朕思量

待入春,我身子好些,定不让阿姐再操劳

” “因陛下身子抱恙,我又不便代劳

冬至祭天未举行,元正朝贺也简陋,该派人告慰天地祖宗才是

” 景厚嘉不知是该皱眉还是该放宽心:阿姐如此知分寸,倒是欣慰

只这意思,是说春祭之事?若让景秀去,便坐实了皇太女,大为不妥

这些日子看来,四郎、六郎也是孝顺贴心的,其他几个虽然还年幼,瞧着长大也机灵

如今我壮年,立储之事尤有余地

不妨先试试阿姐的心思

“那就叫秀儿去吧,免得阿姐操劳这些琐事

” 景睿之:“不妥,谢家余党吵着谢伯朗配享太庙,我刚压下,这时候怎可助长气势

” 闻她此言,景厚嘉心稍稍安下,笑道:“那只能劳累阿姐了

” 景睿之:“陛下何必总惦记着春祭,中和节春祭大典,尚有月余时间,待你身子好些可亲往

” “那阿姐的意思?”景厚嘉不解问道

景睿之从袖中掏出一份战报,郑公公见状上前

景厚嘉接过一看,惊得坐起身

原来靺鞨大军突袭幽州、营州等地

兴师动众而使得后方空虚,营州都督谢良玉千里奔袭

攻破靺鞨王城,烧毁王庭,俘获王子兀兒,王妃茂粟末

另又王室、重臣家眷无数

“啪”景厚嘉用力一拍茶几,百感交集,不知是惊还是喜

脸上神采缤纷,接连换了几种,时而欢喜,时而忧虑

靺鞨之危已解,千古功绩将成,可偏偏是谢家人! “退下!你们都退下!”景厚嘉大声呵斥,宫婢太监连忙躬身退出寝殿

“此事我压下,但瞒不了几日”景睿之淡淡的说道

景厚嘉摆摆手,拿着信又看了几眼,踌躇满志的急切说道:“刚刚阿姐所说,朕到有个主意

听闻皇后身子大好,且让她去六御宫为国祈福吧
推书 20234-09-30 :《俘获于你的猎物》:谢息垣是一个表面上是个公司的小职员,实际上私下经营管理着一个并不正规的酒吧。某次发现周声的男友原来是自己手底生意的常客,周声是谢息垣的上司,为此谢息垣不自觉地去走近她两人才有了交集。周声一直当谢息垣是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后辈,而谢息垣当周声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