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渐渐地皱起眉,血顺着人唇角流了出来。
“嗯?”奇怪的是手指上的伤口慢慢就自动愈合了,沈流光好奇地看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回事。
萧翊仍躺在床上。
沈流光起身,准备帮人掖好被角。刚一起身,就感觉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
阿实进门时,便看到沈流光趴在人身上,面色惨白。
阿实心里一惊,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不好的方面。
“不好了!小公子殉情了!”
随后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擦着眼泪,感叹小公子的一片痴心。
沈流光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发现身旁围了一大堆人。
“阿翊怎么样了?”沈流光没想太多,下意识问道。
众人更加感动了,醒来时第一件事竟然是想着王爷。
这是何等无私的爱!
大胖猫没想到他家老大竟然这么痴情,叼着鱼干就往人怀里扑,幸好被穆弦之及时捏住,揉进怀里。
一道道视线都太灼热,沈流光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张了张嘴:“怎么了?”
阿实红着眼睛:“我们都知道了。”
沈流光一头雾水:“……什么?”
阿实想起来就哽咽:“王爷真的只是晕倒了,公子真傻,竟然殉情。”
殉情?沈流光懵了一下,赶忙道:“不是——”
“王爷真的只是晕倒了。”百里鹤也亲自出面,给人解释着。
沈流光摇摇头,急忙解释着:“不是这样,我没有——”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我们都懂。”百里鹤看着人,下一秒就能老泪纵横。
沈流光:“……您怎么也跟着乱来?”
鉴于众人把自己塑造得太脑残,沈流光不放心地再三吩咐阿实:“这事千万不能告诉阿翊。”
阿实立马道:“是,我懂!”
这就是传说中隐忍的爱!
萧翊很快就醒来了。阿实这个大嘴巴子在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了王爷。
“当时小公子手腕流着血,把床单都染红了。然后天上平地一声雷!王爷您就醒了过来。”
萧翊:“……”
吃饭时,萧翊想起了这件事,忍着笑:“听说你殉情了?”
沈流光嘴里的粥险些喷出来。
萧翊很不厚道地低笑。
沈流光冷漠地擦了擦嘴,特别想知道是哪个脑残造的谣!
萧翊把人拉到怀里,感慨万千:“没想到你对本王的感情竟然这么深。”
沈流光脸被挤得变形,心累得不想反驳。
萧翊深情款款:“真棒,二话不说就殉情。”
“……”沈流光敲了下人的脑袋,咽下口中的东西,严肃道,“其实我做了一个梦。”
之后便很平实地给人讲述了一遍。
怕人不相信,沈流光伸出自己的食指:“光是手指头流了点血,并没有传说中的血流成河,凄美地倒在血泊之中。”
萧翊看着人。
沈流光垂头丧气:“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信。”
“我信,”萧翊捏了捏人腮帮子,认真道,“手指头疼不疼?”
沈流光夸张地鼓起腮帮子:“可疼了。”
萧翊面露感动。
“所以?”沈流光轻咳一声,等着人用实际行动来报答自己。
萧翊凑近人,和人蹭了蹭鼻子:“所以你当时承诺给我的大奖励是什么?”
沈流光装傻:“什么?”
萧翊给人提醒着:“那天分开时,你在我耳边说的话。”
沈流光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你竟然信?”
萧翊揉揉人脑袋,决定晚上再问一遍。
反正某人临时补奖励的水平特别高,特别让人满意。30 比如说脱光衣服贴着自己,软些声音问自己要不要……
再比如说缠着自己的脖子,甜腻地叫自己相公……
容王殿下光是想着,就狼血沸腾。
沈流光总感觉某人在意.淫自己,抬手在人脑袋上敲了一下。
真是,就不能好好吃饭吗?
当晚容王殿下迫不及待地向人讨要大奖励。
沈流光拄着脸,表情纯良:“真要大奖励啊?”
萧翊喉结动了动。
沈流光勾着人脖子,在人耳边道:“我好像记得王府有一大摞上好搓衣板。”
萧翊:“……”
沈流光:“突然想奖励你了。”
“别这么客套。”容王殿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抱着人安安分分地睡觉。
所以说有些时候某王爷的想象力特别丰富。
太子的劣迹被公之于众,萧瑾并顺着这条线索,抽丝剥茧牵出了不少有问题的大臣。
墙倒众人推。平时支持太子的人关键时刻都惜命得很,大气不敢出一个。
几日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举国上下一片沸腾。
沈流光很开心,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哥哥,一听就比皇帝还威风。
没几天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萧瑾给他和萧翊赐了婚。
成亲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很让人头疼了。
沈流光立马奔到宫里,亲昵地跟三弟坐在台阶上商量着能不能别赐婚。
成亲真是太俗了,可以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什么的。
但是被他三弟拒绝了。
第86章
沈流光不死心地给人列举了一大堆成亲的害处, 引经据典,整个人都特别有深度!
但三弟仍板着脸,不为所动。
沈流光干脆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坐在椅子上跟人耗着。
过了会儿, 沈流光不经意地抬头,突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视线一僵。
“等等,”沈流光眯起眼睛, 犀利道, “你这房里是不是藏人了?”
萧瑾冷静地看着房梁上露出来的一小块衣角, 有种想把淮安候揍一顿的冲动。
沈流光刚要逼问,裴钰淡定地从房梁上落了下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 冲人一笑:“在下淮安候裴钰。”
沈流光眨眨眼,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你在房顶做什么?”沈流光上下打量了人一眼。
裴钰不说话,看了眼萧瑾。
萧瑾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替人解围的意思。
“我想起来了, ”沈流光眼里一亮,猛地反应了过来,“你就是三弟那个老相好!”
“没错。”淮安候这次回答得顺畅无比, 反应极快。
萧瑾:“……”
沈流光清清嗓子,脸上立马露出长辈应该有的严肃表情。
淮安候一向会做人,偷偷地给人塞了一对玉。
沈流光淡淡地收下东西,这才笃定淮安候是个大好人, 于是把人叫到了一旁,低声地告诉了人一些事情。
萧瑾无语地看着角落里狼狈为奸的两个人。
沈流光正色道:“其实三弟心里还是有你的。”
淮安候心里一喜:“怎么说?”
沈流光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当初我们出府时,三弟专门买了一些膏药。”
裴钰怔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眼伏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人。
“膏药知道吧?”沈流光邪恶地看了人一眼。
裴钰亦是邪恶一笑。
之后两人便友好地讨论了一会儿当日的细节。
“嗯!”沈流光拍拍人的肩,眼神里全是对人的殷切希望。
“对了,”沈流光快要迈出房门时,终于想起来今天的意图,“那我的婚事怎么办?”
萧瑾瘫着脸:“君无戏言。”
“……”沈流光将三弟狠狠教育了一番,勉为其难地搜刮了一麻袋宝贝回家。
这种事情,还是跟全天下最通情达理的阿翊商量比较好。
萧瑾无可奈何地看着人的背影,摇了摇头:“平时那么腻歪,成亲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裴钰走过去,自觉地帮人揉肩膀,低声道:“很正常。”
“嗯?”萧瑾被人按摩得舒服,就没有多说。
裴钰用看透了一切的口吻道:“紧张而已。”
萧瑾幽幽道:“你还挺有经验的。”
裴钰轻笑:“专门了解过一些。”
萧瑾有些不解,脱口而出:“你了解这些做什么?”
裴钰勾起嘴角,凑在人耳边道:“当然是为自己成亲做准备。”
萧瑾有些僵。
裴钰看着人发红的耳垂,心情大好,忍不住亲了亲人的耳垂,故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