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成了主播里最靓的仔[直播甜文] 上篇—— BY:闻喵姑娘

作者:闻喵姑娘  录入:06-05

闹了几次无果,章梦瑶只能妥协,冯烨家只剩个养母——冯家老大不能生育,而老二家生了两儿一女,经济负担太大,干脆把小儿子冯烨过继给了老大。
冯妈妈虽然不识字,但人非常通透,说起话来温声细语,对待章家母女又格外热情,可惜这些落在章梦瑶和她母亲眼里就是拿不上台面。
她姓张,见了章梦瑶和章母笑着说她们是本家。
章母坐得端庄,闻言扯了扯嘴角,她私心不太喜欢这样的文盲亲家。
“亲家,本来秋秋来这里,家务活不能都让你动手,不过秋秋身子都这么大了,做家务太辛苦……”章母生怕女儿受委屈,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让张佳韵要好好伺候章梦瑶。
“晓得呀~我会好好照顾秋秋的啦~”张佳韵习惯说方言,这在章梦瑶眼里都是乡下人的表现。
她不耐地说:“你能说普通话吗?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张佳韵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了,以后会说普通话的。”
章梦瑶心烦意乱,她不喜欢这里,更不喜欢这个婆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难受。
其实这里的农村也格外富足,每家都是独栋小别墅,内里装修和城里也没什么两样,只可惜章梦瑶怀孕后脾气古怪,成天臭着脸发脾气,委屈自己怀着孕还得待在这穷乡下。
张佳韵有些发愁,总这么着,对她自己对孩子都不好,为了让章梦瑶开心点,她只能尽心尽力地伺候儿媳,每天变着花样给儿媳补身子。
章母还没退休,得回江城工作,每个星期只能双休日过来,来了什么也不干,还是得张佳韵忙前忙后。
张景早产,八个月大就出生了。
章梦瑶得坐月子不能立马回江城,她很不喜欢张景,这个孩子让她吃了好几个月的苦头,出生之后还不让她好过——
冯书宇出生以后就一直喝奶粉,只是张景早产,医生建议喝母乳,她只能给对方喂奶。
白天孩子都是张佳韵照顾,夜里张景得喝奶,只能睡她旁边。她每天半夜都会被啼哭声吵醒,小孩不是尿了就是饿了,章梦瑶不会换尿不湿,只能喊隔壁的婆婆。
张佳韵被叫声吵醒,摸索着过来抱孩子给他换尿片,抱着哄也哄不好,猜想是饿了,只好让儿媳喂奶。
章梦瑶刚躺下闻言只能起来,边喂奶边骂,这段时间的哺乳让她实打实地讨厌张景,这孩子特别爱哭,一哭起来就不知道停,仿佛要把浑身上下的水分哭干。
“闭嘴!不要哭了!烦死了!”章梦瑶烦躁地呵斥,不足月的张景哪懂她的意思,扯着嗓子嚎啕,她干脆把孩子扔在旁边独自生闷气。
“我来我来,”张佳韵抱起孩子,“宝宝乖~”她耐心地抱着孩子走来走去,拍着小孩的背给宝宝顺气,不一会儿就把张景哄好了。
她小声对儿媳说:“你要这么抱他,哄哄就好了。”
章梦瑶冷着脸没应声,冯书宇都是她妈带的,她哪有哄小孩的经验?她一点都不想学怎么奶孩子。
“等月子坐完我就回江城。”她冷甩下一句话,每天蓬头垢面坐在床上,除了吃就是奶孩子,这样的日子她真得一天都不想过。
“宝宝刚满月,坐那么久的车行吗?”张佳韵担忧地问。
“谁说我要带他回去!”
“不带?”张佳韵有些迷糊,“你自己回去?”
“不然呢?!你还没搞清楚?”章梦瑶冷笑,“不让生二胎我才跑来这边生孩子,你儿子就怕被人揪小辫子,我能把这孩子抱回去吗!”
“你走了谁给孩子喂奶啊?”
“断奶喝奶粉,他哥就是喝奶粉,他不能喝?”
张佳韵闻言“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个所以然,她知道她拦不住儿媳,对方不满意这里,她是知道的。
“宝宝还没名字呢。”张佳韵犹豫着说。
章梦瑶不耐烦地说:“你随便取!只要不姓冯就成!”
“我不认字。”张佳韵见对方连个名字都舍不得给孩子取不禁皱眉,语气也有些重,不曾想惊了张景,他嘴一撇,扯着嗓子开始哭。
章梦瑶被他哭得心烦意乱,骂道:“哭哭哭,烦死人了!就不能老实点会!干脆取名叫静算了!”
“哪个jing?”
“安静的静!”
张佳韵沉默不语,心知儿媳讨厌这孩子讨厌的紧,也不再去讨嫌。
后来给张景上户口,工作人员问名字,她想了会说道:“张景,弓长长,看风景的那个景。”
张佳韵一直以为张景的张是“张”梦瑶的张,她仍旧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们是本家。
章梦瑶回了江城,对冯烨和父亲怀有怨气,好长时间都吝啬好脸色,又过了段那种逛街买衣服打牌的阔太太的生活,才渐渐原谅丈夫和父亲。
冯烨晋升顺利,再后来一路畅顺,等到张景五岁时,他在企业里的地位早就稳固,这时才想起来要把儿子接回来,张景也该入学了,总不能上镇上的小学。
他平时忙工作,一年也就回去三四次,章梦瑶有空也懒得回去,偶尔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也算尽了母亲的职责。
有时张佳韵会带着张景去江城,不过一去一回得四五个小时,太辛苦,她担心张景吃不消,所以去得次数也不多,这也使得张景对那个家非常陌生。
张景小时候性子腼腆内向,被接回江城那天,怯生生地躲在阿婆身后看着章梦瑶。
粉雕玉琢,章梦瑶看着小儿子脑中浮现这四个字,她对漂亮的人没什么免疫力,原来对张景的怨气本来就被时光淡却,如今更是被对方那张脸冲散了。
她朝对方招招手,笑着唤他:“小宝贝,过来让妈妈看看。”
张景不肯过去,张佳韵难得见儿媳这么温柔,把孩子从背后拉出来,说道:“景景乖,去让妈妈看看。”
张景一向听阿婆的话,犹豫了下慢慢走向章梦瑶。
章梦瑶拉过他的小手,笑着捏着他脸,“小宝贝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眉眼长得更像她,“来,叫妈妈?”
张景回头看阿婆,见对方也笑着让他叫,才用方言软软地叫了声“妈妈”。
章梦瑶闻言不悦地皱皱眉,她看了眼婆婆,埋怨道:“怎么不教他说普通话,说方言多土,去上学要被人家笑话的。”
张佳韵尴尬地说:“村里人说话不讲究这个。”
章梦瑶臭了会脸,见张景眨着双黢黑的眼眸看她,心情好了些,用普通话哄张景说:“叫妈妈。”
张景学着她的发音叫道,章梦瑶这才满意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张景瞪着眼睛往后躲,他脸颊泛粉,求救地看向阿婆。
章梦瑶看儿子害羞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
“夫人,晚饭要做什么?”阿姨试探着唤了唤章梦瑶,对方在这儿站半天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章梦瑶被她拉回思绪,也没发火,神色恍惚地看着她,明明有个好的开端,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地步呢?
“冯先生今天不回来,你不用做的,我不吃了。”说着坐回沙发上,也不知道是看电视还是发呆,阿姨只好走开。
张景原本的好心情被章梦瑶破坏殆尽,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不将他当空气看待,哪怕是空气也比现在这样没完没了的争吵好。
在床上躺了许久,张景打开手机,给简岷发了条消息。
我:上回你帮了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没指望对方能立即回复,不过等了三个多小时,张景都要以为对方不准备理自己,那边竟回复了好。
三个多小时等一个字,已经够让张景开心了。


第八章
简岷收到消息的时候在陪祖父用餐,不便看手机,吃完饭后又被叫到书房谈话,等出来夜已经深了。
他眉头紧锁,出了口郁气。
突然记起手机震动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景景鸭:上回你帮了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估计好半天没等到回复,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就是想谢谢你嘛,你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吧~
简岷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他第一次见过这么会撒娇的男孩,隔着屏幕仿佛能看到他因为拒绝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回复了个好,那边立马发来消息,“那你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吗?”
“我口味比较清淡,没忌口。”
简岷想起少年无辜又湿漉漉的眸子,改了他的备注——装乖的小狗。
“上次逃课了?”
张景原本趴在床上,见对方这么问立马坐直身体,企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就那一次,我很乖的[乖巧.jpg]”
“是吗?”
对方意味不明地反问让张景从床上蹦起来,从书桌上扒拉出一堆试卷,挨个拍给简岷看。
“我分数都很高的。”他骄傲了吗?嗯……有丶骄傲。
那边过了会才回复:“嗯,厉害。”
张景被他夸的脸发烫,越接触他发现对方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冷淡,不过简岷人好,他一直都知道。
他和简岷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
那天他和他妈大吵一架,心情烦躁,就骑自行车跑了出去。
七月的天气很是炎热,一出门就被火舌舔了一脸,耳边的风呼呼地刮,没多久脸就开始刺痛,还夹杂着痒,不用看也知道起了红疹,然后是脖子,再是胳膊,他没在意,沿着一个方向一刻不停地蹬着自行车。
等到实在蹬不动的时候才停下来,前后早就不见房屋,只有大片大片的树林,他大概跑到了郊区。
张景推着车往阴凉地走,刚把车支在一边歇息,就发现车胎已经瘪了,怪不得骑着那么吃力。
他也不嫌脏,坐在路边发呆。脸颊和胳膊又疼又痒,想挠不敢挠,他皮肤太脆弱,稍微一使劲就有血道。
歇息够了,刺痛越发严重,他看了眼胳膊,红疹已经开始蔓延,这次晒得太厉害,必须得回去上药,不然疹子不会消退。
看着爆掉的车胎,张景活生生气笑了,他身上没带手机钱包,这里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是诸事不宜。
只能期盼有车路过载他一程,他站在路边准备招手“求救”,时而有车疾驰而过,不过看见他招手都没有停。
张景留意到开过去的几辆车都是豪车,猜想再往前走应该就是沙淀区,江城的富人区。
又来了辆车,他不抱希望地招了招手,没想到对方真得停了下来,不过车主放下车窗,看到他的模样登时就变了脸色,张景还来不及说话,那人一脚油门就跑了。
张景伸手挥了挥萦绕在鼻尖的尾气味,无奈笑了,也是,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要有人肯载他,那才是真见鬼,毕竟对方没法儿确定他这是不是传染病。
张景放弃求救,推着自行车顺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他本来是不易出汗体质,此刻也能感受到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流经红疹,加重刺痛感。
疼痛还可以忍耐,最受不了的是痒。还是没忍不住,伸手抓抓脸,只可惜越挠越痒,混着刺痛,折磨得他没了脾气。
再抓下去脸肯定会被抓破,张景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咬牙克制住自己的手。
太阳越升越高,两边的树荫缩小范围,张景避无可避,只能顶着大太阳艰难前行。
又一辆车从他身边经过,这次张景只看了眼,连伸手的动力都没了,求人没用的,这个道理他很早就懂了。
他想起自己尖锐的哭喊,还有章梦瑶冰冷的话语,厌恶地皱起眉头。
正想着,他突然瞥见刚跑过去的那辆车竟然倒了回来,登时愣在了原地。
车子在他身边停下,后车窗摇了下来,露出少年俊逸的面容,那人看到他的脸,愣了一秒,不过也只有一秒,很快就恢复平静,问他:“请问需要帮忙吗?”
张景挣扎着回神,语无伦次地说:“我出来玩,可是车胎爆了。我,我皮肤很敏感,不能被强日光晒,不然就会起红疹,我这不是传染病。”他再三强调自己这不是病,生怕对方害怕。
“你要回市区吗?我们也去,你要愿意可以和我们一起。”少年说话很冷清,如冬日的冰雪,却又斯文有礼,礼貌的询问仿佛不是给别人帮助,而是主动的邀请。
“谢谢哥哥。”张景连连道谢,“我的车……可以放后面吗?”
车子是奶奶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不想扔在这里。
少年点点头,对驾驶室的人说道:“郭叔。”
“我自己,自己来。”张景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动作麻利地打开后备箱,小心翼翼地把自行车放了进去,生怕把车蹭花,好在自行车小巧,后备箱放得下。
放完自行车,张景去拉后座的车门,谁料还没碰到把手,就被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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