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表现出来的却是杀气和冷酷,除此之外,他没有办法理解别的情绪,但是他知道用一颗子弹结束格兰利威的生命也太便宜他了!
背叛……
那是他最痛恨的背叛……
琴酒想到这里。
手里的枪口愈发重地抵住了他下颚最柔软的皮肤,用力向下压!
他用手按住对方想挣扎的身躯,手铐在此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碰撞着钢管,但特别加固过的特制钢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点力气就断裂。
“你为什么背叛我,格兰利威?”
琴酒咬牙切齿。
感受到手下的皮肤逐渐开始颤抖。
“……为什么背叛?”
发出誓言的是你,主动背叛的也是你……
即使情愿被严刑拷打得遍体鳞伤也要脱离组织,也要背叛信任,也要去帮着那些混蛋老鼠,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
琴酒实在是极少向他人托付出信任。
这个世界上,能够信赖的只有自己,以及死人才是他的信条,即使是资深组织成员发回给他的情报也会经历他的判断和审查,只要发现一丝不对劲,等待着对方的就只有死。
只有格兰利威是个例外。
格兰利威……
他越想这个名字牙要得越紧,无法抑制的怒火几乎要穿透皮肤,手腕上的青筋随着用力已经完全突起到极致。
可那股他在此前从未经历过的痛,却反复随着这一切发作……
背叛的刺深深扎进他的心脏里。
格兰利威的冷漠毫不留情地推动着刺扎让更深的地方,那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沉默,都在无情地刺穿他的信任……
“你也就跟那些条子相处了三年……”
琴酒冰冷地注视着那张脸上冷汗涔涔,苍白的皮肤映着昏黄的光。
这种姿态愈发让他想将他狠狠碾碎!
“三年,就收买了你背叛我?!你之前是故意卧底任务失败的?”
但格兰利威依然没说话。
他薄薄的唇紧抿着,无论如何也不准备开口,还像是为了避开他一般,往旁边偏了一下头。
而这个小动作彻底惹怒了琴酒。
他有力的手指愈发重地按住了他的腰侧,指节瞬间揉皱布料,摩擦间发出簌簌的响。
格兰利威的身体在这段时间的长期昏迷和折磨中也确实衰败得厉害,入手的那段腰细得好像他单手就能环住,触感像是一件名贵而脆弱的瓷器,摸上去温凉细腻,似乎一用力就能掐出指印。
这具身体已经不太行了。
格兰利威一声不吭,在细微地颤抖。
他被蒙住的眼睛看不见,他不知道下一个伤害要发生在什么地方,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绷紧了。
“你在卧底期间自杀试图摧毁组织的产业,但是被贝尔摩德发现带了回来。之后撞毁的车是为了救那个在朗姆派任务中的该死的条子,你的背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琴酒用力掐他,看见他苍白侧脸两侧的鬓发也逐渐被汗水沾湿。
黑与白的对比强烈得刺目。
他本以为看见这个背叛他的人狼狈的样子,看见他向自己屈服的样子能够稍微消除一点他的怒气,给格兰利威一个死的痛快。
但是事实上,他现在只感觉怒火越发灼烧——
你明明已经快不行了,还要保护他们?
就为了保护那些警察!!!
琴酒的心情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时候,这个人还可以在他的面前看起来那么高傲冷酷,好像不知道死和恐惧为何物。
……为什么还要那么死咬着不开口地去保护苏格兰那只该死的老鼠!!
苏格兰…苏格兰……
琴酒的脑海中瞬间划过了苏格兰威士忌的一百八十种死法。
他要让格兰利威活到苏格兰死的时候,要他亲眼看着背叛自己的代价,然后在巨大的恐惧中再来想他自己该怎么死……
他浑身的重量几乎都通过那只手压在了格兰利威的身上。
青年应该感觉到了疼,脸颊仿佛是被冷汗浸透一般的苍白,打湿了黑布的一角,宽大的衬衫挂在他身上,几乎能透出
可他却在这时候笑了。
那是一声颇带嘲讽意味的冷笑,可里面的痛苦和悲伤却潮水般溢出来,仿佛孤独黑夜中落下的雨。
“我……咳!”
格兰利威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即使已经这么狼狈了,那个线条却还是很漂亮。
“你应该已经听说了,我的父母在二十年前被组织杀死,组织找了一个假的替罪羊来欺骗我,说能为我复仇,代价是让我为他们永远效命,即使被作为实验体折磨致死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琴酒冷酷的绿瞳盯着他,听见他继续说:
“很可笑吧……我就这么为我的杀亲仇人效命了二十年。对真相一无所知,出生入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格兰利威在这个时候忽然转回来。
那双眼睛,隔着黑布望着他,自嘲一般笑着: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组织是改变你的人生,拯救了你的一切的恩人。即使永远作为黑暗中的狼活着,你也会效忠于他们。”
“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格兰利威轻轻地说着,压抑住尾音的战栗:
“我们……是不一样的。”
第114章
【呜呜呜, 我到底该嘶哈嘶哈还是该哭,谁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草,琴爷你!!!第一个小黑屋+手铐+蒙眼+囚禁薰老婆的人……玩得好野啊不愧是你(呆滞.jpg)】
【本砧板的眼里只有我好辣的老婆prprpr谢谢你琴酱真的谢谢你!!!受刑被囚禁也誓死不低头的虚弱猫猫好戳我xp呜呜呜呜呜呜】
【琴酒你是不是不行!!老婆这样躺在我面前我直接亻】
【琴薰……呜呜呜我的琴薰,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啊】
【不一样啊啊啊不一样,属于黑暗的琴酒和他不一样,属于光明的警校组也和他不一样, 原本的小薰已经被毁掉了,而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现在的薰回家……】
【不行了我一天比一天崩溃, 怎么连大哥都要吃刀……薰还没噶我要先噶了QAQ】
【但是这一段也真的看出琴好爱薰猫猫,即使他自己其实并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爱情, 也不能理解什么是爱,但是依然下意识地对薰心软, 然而这个他这辈子唯一的例外也给了他最狠的背叛……SOS】
【虐中有甜, 甜中有虐, 糖里有毒qaq】
【舔屏的我舔着舔着忽然感觉怎么有点咸……啊是我被虐的眼泪啊,那没事了呜呜呜】
“……”
黑暗中响起粗重的呼吸, 伯莱塔压在脖颈上几乎已经压出了青紫。
可琴酒视线狠厉地盯着身下那个不知忏悔的人,看着他的嘴角又很快恢复了冷淡,而自己只能用暴力,徒劳地给他制造着疼痛, 掌心用力掐住他的腰侧,慢慢抚到温热柔软的腹部,感受着那具身躯在他的手下倔强地颤抖。
滚热的掌心触碰温冷的肌肤。
被单
“唔……嗯……”
他想挣扎, 但是双手被拷住的姿势根本没办法发力, 只能撞出一阵阵脆响。
啪!
格兰利威发青的手腕猛地被握住!
“我恨你, 格兰利威。”
琴酒森寒的冷笑贴近他的耳边, 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残忍的杀气:
“但是你不会真的以为,只要你自己死了,组织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了?”
青年挣扎的动作猝然停住。
琴酒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
“那你就永远待在这里……看着苏格兰死吧。”
格兰利威心里猝然升起一阵寒意!
他带着冰冷汗珠的脸一偏碰到了自己身旁的人带着枪茧的粗糙的掌心。
感受到那只手正在摩挲着他细腻的下颌,于是渗着血的唇微微张开,好像想说什么——
可是他已经喊不出声音。
男人俯下身,野兽一般的一个齿印咬在他仰起的喉结上。
——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疼痛,疲惫,将格兰利威逐渐拖进最黑暗的深海,感受到四周的一切都在缓慢远去,透支的体力和残破的身躯已经到了极限。
朦胧中,他仿佛感觉恶魔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心脏,一点一点收紧……
无法呼吸的胸腔剧烈起伏着试图汲取空气,却只能感受到温热的身躯逐渐离开,脚步声逐渐远去……
深深地,再次坠入了黑暗——
系统:【……】
成步堂薰:【“……”】
虚拟的系统空间里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死寂过,只能听见白噪音和系统运转的嗞嗞声。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终于,系统无语的死鱼眼转过来。
那眼神像是在看海的儿子:
【恭喜宿主,这一个终于被你彻底玩疯了……】
成步堂薰皱着眉,好像不是很理解系统在说什么。
……自己也没干什么啊?
不如说,从他的视角来看,这段莫名其妙的剧情就是纯粹的琴酒在发疯,他不杀了他还把他关起来干什么?
【别想了别想了!!我们咋出去啊!】
系统在他看智障的眼神里放弃了和他沟通,干脆一躺开始耍赖打滚:【我们一直被关在这里哪有人气值!!!简直都要退出主线了啊喂——】
而且……
而且现在还已经快到那个,改变整部漫画的“关键时间点”了啊!!
柯学元年这种大事!
他们怎么能就这样被琴酒关在小黑屋里??
【“要出去倒是也还有办法。”】
成步堂薰此时虽然无法视物。
但是他还能通过漫画的视角,来大概了解四周的情况:
【“房间没有窗户,排气扇过于狭窄不考虑,要出去只能通过大门。把台灯打碎的话,里面的铁丝可能可以拆下来,用于撬锁……”】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拇指挂在手铐边缘,开始狠狠用力——
坚硬的铁质边缘挤压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响声。
然而薰好像完全无知无觉一般。
多亏了格兰利威这段时间昏迷的消瘦,他的手腕此时已经能够非常顺利地从手铐间进出,唯一的问题只有自己凸起的指关节,卡住了手铐的边缘。
“咔”!
一瞬间右手拇指和小指同时脱臼!
薰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将左边也拽下来。
他缓慢地,用僵硬得跟尸体一般的姿势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又几声脆响,利落地把自己脱臼的手指都安了回去。
旁边的系统傻愣着看他金蚕脱壳,却在床边忽然顿住了。
【怎么了?】
【“不行…这个腿……”】
薰紧皱着眉,感觉那两段肢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断断续续地躺了四个多月,活动的时间太少,一时之间要让肌肉恢复到原来的水平非常困难。难怪琴酒就那么放心地走了,因为他确实没办法跑掉。
这家伙……
【“算了……”】
成步堂薰的脸色有点白,额角渗着薄汗,讥讽般轻轻一笑。
只见他面前的漫画连载上。
场景显然已经切换到了另一个灯光明亮的地方:
【“反正,‘那些人’也差不多快来了……”】
马自达RX7缓缓停在一处小巷边,一个戴着墨镜戴着风帽的人从里面走下来,警惕地四下张望了几下,缓步走进了巷子中。
两分钟后,巷子中段一处隐蔽的窄门被人推开。
降谷零从暗门出去,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以后掏出钥匙,轻轻打开了破旧安全屋的门。
客厅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赤井秀一唇边的烟把整个屋子熏得烟雾缭绕,看见门被推开下意识望过去:
“你今天比之前迟到五分二十秒,堵车了?”
“交换情报花了点时间。”
降谷零走进去,懒得跟他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我们公安这边已经谈好了,突入和后续安保的人手都在安排和抽调中,你们那边的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