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到姐姐或许是得抑郁症了。
但她巴不得姐姐自杀了才好。
一日,端木静与丈夫又爆发了争吵。
两人推搡间,她的丈夫将她推下了楼,她的后脑重重砸在地上,就这么死了。
她的丈夫确实不是故意的,当即慌了神。
那个时候,端木惜走到了他的面前,朝他露出一个安抚般的笑容。“我们把她藏在地下室的酒窖就好,不要紧的。
“姐夫,这里很少有人知道我。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扮演成姐姐。
“我和她长得很像,只要稍微化个妆就好。
“不会有人知道她已经死了!
“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凶手。
“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你。这绝对不是要挟……
“也许你不知道,其实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就……”
端木惜就这样成为了端木静。
也许邪恶的基因是有遗传的,她生下的女儿也成了恶魔,且比她更甚。
有了姐夫给的钱,端木惜把女儿培养得很好,武术课、跆拳道、攀岩、骑马、化妆术……一样也没落下。
她不是在培养女儿,反而像是在培养一个杀手。
更妙的是女儿和她、和端木静都长得很像。
所以,在收到时听潮的邀请时,端木惜认为最适合伪装成姐姐端木静,去寻找可能有的遗产下落,当然莫过于她的女儿。
她为女儿取名为端木慈,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慈”冲淡她们两人身上的煞气。
端木惜为人疯魔、绝非善类。
但她其实手上没有沾过人命,她至少还知道杀人犯法。
所以她其实只是想让女儿去调查遗产的事情而已。
昔年被家暴的生活让端木惜落了一身伤。
她连走两步路都疼,绝对不想去海岛那种湿气重的地方。
在她眼里,女儿现在上的是表演专业,有着绝佳的演技,她演自己的姨妈,简直可以演得惟妙惟肖。
至于老爷子遗产的事情,端木惜还是时听海说起的。
当然,当她接起时听海的电话时,时听海以为她是端木静。
“端木老师,就……我怀疑我爸还藏了一笔遗产,可他不告诉我,可能是怕我败家。可是现在时家遇到困难,要垮了,我需要这笔钱!
“你有没有可能知道遗产的下落呢?
“老爷子生病出院后,去找过你吗?或者你知道他去找过谁吗?
“他可能就是在那段时间安排好了那笔隐秘遗产的继承问题!
“总之,我怀疑我哥没死,再说了,老爷子还有一个傻儿子。
“我怀疑那笔遗产,搞不好就是他留给我哥和那傻儿子的!”
端木惜把这些话都告诉了女儿端木慈。
她没有想到,端木慈不止想要去调查遗产的下落,还想把所有可能会分走遗产的人全部杀死。
甚至她还想过杀了她法律上的父亲高易杰,或者说时易杰。
她想,她的母亲端木惜太傻。
她以为攀上了姐夫,但其实那人给她们的钱已经越来越少。
他早就在外面有了情人。
搞不好哪天他会杀了母亲灭口,然后把端木静的死推到她头上!
等我从无涯岛回来吧。
等我拿到遗产,我再来解决我名义上的爸爸、法律意义上的爸爸……甚至包括,我的妈妈。
此时此刻,海岸边。
风声伴随着海浪一起呼啸。
砂砾被风吹起又落下。
端木慈握紧手里的弓箭,下巴崩得和射箭前的弓弦一样紧,她以严肃冷峻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朝倒在地上的明月走去。
在离他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她暂时停了下来,没有贸然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明月忽然动了一下!
端木慈迅速抬起手里的弓箭。
可就在箭离弦的前一刻,一道红光从明月的掌心溢出,端木慈顿时无法再动弹一步。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这种事?!
端木慈额头不断往下滴着冷汗。
她的眼神几乎第一次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情绪。
“你、你怎么会……”
“不管你装作端木静后诈死的方式是定点跳伞,还是凭借提前在悬崖峭壁上设置好的机关稳住自己不至真的坠落……
“这些方法都有很大的危险性。
“但你有恃无恐,是因为你受过专业的训练。你的体能很好,甚至可能会武术、搏斗术。这
“也是你敢来独自面对我的原因。
“当然,你手里那淬毒的箭,你以为我手臂受伤,也是原因之一。
“看见我要上游艇,你更是要抓紧行动了。
“其实聪明如你,或许早已怀疑过这是我的钓鱼计划。
“但还是那句话,你太过相信自己,认为自己一定可以杀了我。”
端木慈当然自信。
她不久前的全国青年武术比赛上还得过第一。
在没有枪的情况下,本该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你、你怎么可能没中箭,你……”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端木慈已经看清楚了明月的把戏。
刚才倒地的时候,在她眼里,明月是右手抓着紧贴着箭尖的下部分倒地的。
由于他没有来得及阻止,箭尖已经没入了他的左臂。
可现在明月伸出手,掌心正好放着那把箭。
箭尖没有沾血,他的左臂也没受任何伤。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在箭尖没入手臂的那一瞬,及时将它握住了,没让它继续往前扎进手臂!
端木慈的肉眼没有跟上箭、以及明月的手速。
她也完全没料到明月居然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在她的下意识里,箭尖是先扎进了手臂,明月才紧跟着因为疼痛下意识抬手握住那里、以便堵住伤口里的血。
“你不可能做到这点!
“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手准、力气大就能办到的……
“你不可能知道那个箭会从那个方向扎过去,你怎么来得及提前握住它?你怎么可能实现这种障眼法?你……
“你不可能精准地预判到这一切!你、难道你……”
“可我恰恰能精准地预判到这一切。”
明月朝她淡淡一笑,“猜到魔的存在后,我触发了我作为骑士的真正任务。自那一刻起,我的技能就真正恢复了。
“刚才我特意去了一趟悬崖底部,触碰到了山壁上的衣服碎片、还有鲜血……
“为求真实,那些东西确实属于你。
“于是当我触碰到它们后,脑中已有了精准的预演。
“所以不错,我在脑中,早已精准地看到这支箭会从哪里射过来。
“我只要提前把手伸过去、等着它过来就好了。
“我其实还在这个位置绑了一些棉花。
“有它们做缓冲,一切就要更容易。
“总之,你的箭没有那么扎进去。”
“你、你、你这个……”
端木惜似乎在搜刮脑中能骂人的词汇。
“啧,虽然你心够狠,下手够毒,但看来不太会骂人呢?
“小姑娘,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但不得不说,你还是比我当年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做的事要恶劣多了。”
“你不才18岁而已?
“我比你还要大一岁!你装什么?!”
“好的。你在世上最后的一句遗言,我收到了。”
说完这话,明月转身走了。
“稍后你会死于突发性心梗。在那之前,你无法动弹。我会再折回来一趟,把枪、金条等东西上印上你的指纹。
“为了抢夺金条,连环杀手接连在无涯岛上杀死时听海、孟宇两人,最后在携宝物试图登游艇逃跑的时候,突发心梗死亡。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当日下午5点。
明月独自乘上了一艘特殊的游艇。
这艘游艇载着他在未知的海域前进着。
站在甲板上的时候,明月看着几乎是深黑色的海面上,浓雾聚了又散,感到自己好像在被带往蓬莱仙境。
又过了一个小时。
游艇停了下来。
之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游轮。
明月并不能看清游轮的全貌。
他大概只看了三分之一的深灰色船体。
至于另外三分之二,则全都藏在了雾气中。
它像是一个蛰伏在大海尽头的巨兽。
在系统的指示下,明月登上了这艘游轮。
【玩家贺真,恭喜你,你是第一个通过考验,正式成为骑士的人,你将优先得到特殊的奖励】
【现在请在系统的指示下前往晚宴场地】
【国王已在那里等候】
【等所有骑士到了,你们将一起与国王共进晚餐】
【届时,系统将宣布,游戏的测试阶段,或者说试运行阶段,将在一个月后正式结束】
【关于游戏规则、除魔等方面,你们有什么样的建议,都可以与国王一起探讨,系统将根据大家的讨论结果做出调整】
【待调整结束,系统会放大测试范围,最终让游戏覆盖所有人,直至存储效率达到最优】
【如果地球毁灭,我们就会是人类文明的火种,大家应该感到荣幸,对吗?】
上船后,明月并没有立刻见到国王。
他去到了等候区。
那里有酒水饮料、以及各种珍贵的点心,甚至还有平板可以用来玩游戏。
这是系统担心他在等其他玩家的时候会感到无聊。
明月倒也真的玩起了游戏。
不过在此之前,他先瞥了一眼他的左手边——
那里有一扇风格颇为华丽的、紧闭着的大门。
宴会厅应该就在那里。
国王应该也在那里。
只不过……这个国王会是余钦说过的、数据产物吗?
他有没有可能变个化体之类的过来,甚至远程和这里沟通?
明月想到了他独自游艇前,左三丘对自己说的话。
“我还没告诉你,昨晚宋帝王大人找到我,对我说了什么呢!
“‘你告诉明月,他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宋帝王又在打什么哑谜?
两个小时后。
所有骑士总算到齐。
明月数了数,连自己在内,这回通过考验的骑士一共只有七名。
其中有黑头发的,也有黄头发的,还有一名黑人。
人员到齐后,那扇华丽的大门自行朝两边分开。
一个华丽复古、而又比想象中来得略显简陋的宴会厅,就那么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宴会厅中间有一个相当大的圆桌。
圆桌上一共有13个座位。
其中一个座位已经坐了人,那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俨然是传说中的国王。
有12个空座位围着国王。
那是骑士的位置。
此刻国王正在等待他的骑士们入座,与他们共进晚餐。
所以夏娃果然在致敬亚瑟王和他的12名圆桌骑士。
国王就正对着那扇打开的门坐着。
于是门打开的那一刹,他毫无保留地直面了所有人。
明月身边那六名骑士立刻低下了头。
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因为他记得在副本里听到的规则——
【永远不可直视国王!】
只有明月注视着国王,或者说他面前那熟悉的青铜面具,然后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经过空荡荡的骑士位时,明月没有做片刻的停留。
他径直走到了国王面前,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上那张青铜面具。
“为什么不让别人看你的脸?
“我的国王,你在害怕什么?”
俯身在国王的耳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月的语气甚至有些轻挑。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地伸出手,一把摘下了国王的面具——
主线
第159章 国王;昆仑
指尖触及到那极为熟悉的青铜面具时, 明月脑中一闪即逝的,是他在久远的从前曾经历过的一幕。
那会儿他在处理一桩复杂的案子,由于牵扯太过往事, 需要调阅很多卷宗。
他没有相关的权限, 只能去议事大殿找宋帝王。
他觉得宋帝王大概是不放心把查阅卷宗的系统独自交给自己使用,便在那里陪着自己、或者说监视着自己。
到了后来,两人一起查阅了好几百的卷宗,也一起做了诸多讨论。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