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剧本杀游戏 [无限]——木尺素

作者:木尺素  录入:04-14

  “是我的错。是我没算计过他。都怪我愚笨。这不能怪师父你。”
  张琦君赶紧道,“我、我当然也想跟师父住一起。只是、只是我母亲明天要过来。师父喜欢清静,我妈又是个粗人,我、我实在……”
  张琦君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了下去。“我自己就笨手笨脚的,再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母亲……实在怕惹师父厌烦。
  “师父倒也不用担心我。现在法制社会,时踪不敢胡来吧?
  “他虽然长得高,但我看得出他身体挺不好的。你看,我偶尔要扮武生,我还练着呢。他哪能杀得掉我?何况我们小区安保还是不错的。
  “时踪那个人,最信任的是他的脑子。他肯定会在下个副本把我算计死 ……等我们收到系统的消息,再想怎么避开他,我觉得也就没有问题了。”
  听这番话的时候,李融景把手掌放在张琦君的后脑勺处,很温柔地抚了一下又一下。
  只是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就像藏着极重的心事。
  当张琦君再抬眼看他时,李融景眼里的深意都不见了。
  他恢复了平时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对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徒弟道:“我那地方,估计你也住不惯。那就听你的意思吧。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派两个保镖跟着你。明天你母亲来了,他们再走就是了。”
  当晚11点半。
  张琦君所租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内。
  张琦君早在客厅睡下,发出了绵长的、颇重的呼噜声。
  那两个李融景留给他的保镖守在客厅。
  其中一人抽着烟,起来把窗户推开、把客厅通往阳台上的玻璃门门锁也打开了。

  “啧,这算不算帮那杀手的忙?”
  旁边的同伴提醒他。“小声点!”
  先前抽烟的那位道:“怕什么?没听他睡得跟死猪似的?你说奇了怪了啊,上台的时候美得跟天仙儿似的,那小腰一扭我都硬了。卸了妆呢?跟丑八怪似的,打呼噜的声音也难听得要死。”
  “行了。快走了。老大可是提醒过,那杀手是贺家的!贺家以前混哪条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的杀手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厉害着呢!我俩是来做戏的,可别真栽这儿了,赶紧走!”
  同伴迅速拉着他来了。
  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响起。
  大概五分钟后,张琦君从床上坐起来,打开衣柜,看向他套他奉若珍宝的、由李融景送给他的戏服,终究没忍住泪流满面。
  那戏服是唱《霸王别姬》的时候穿的,制作的时候缝进了真正的金线,华美考究、异常珍贵。
  张琦君曾以为当他死的时候,会把这戏服带进焚烧炉跟自己的尸体一起火化。
  可现实是当他简单收拾好行李后,往屋子里放了一把火,最后把那套戏服毫不留情地扔了进去,亲眼看着它化为了焦土。
  次日,“京剧新星张琦君住所着火,其人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一类的词条上了微博热搜。
  几乎无人知晓,此刻张琦君就在迷藏客栈的后院。
  他连夜扛着行李箱搬了过来,正式加入了长生公会。
  咿呀呀的声音从后院传来,那是张琦君在吊嗓子。
  前台处,左三丘摇头晃脑地跟着哼了几句唱词,然后问在他身边不远外的桌子上敲敲打打的贺真。
  “周末过完了,你得回学校上课了吧?你平时住家住宿舍?要不要退房啊?我们客栈下周的客流量好像有点多。好多人都没约上房。我跟时老板说了,旺季来临的话,我们要涨价的。”
  瞥了一眼后院方向,贺真问左三丘:“你住进来了,张琦君也住进来了。你们都不需要付房费?”
  “没有啊。我在这里打工,那是包吃包住的。至于张琦君……”
  左三丘道,“张琦君后面要在客栈帮忙的。再说了,他唱戏那么好,可以拉客!”
  贺真一点头。“就我一人需要付房费?”
  左三丘:“那你是想退房咯?”
  “不退。该涨价就涨价。”
  贺真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继续敲敲打打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小贺:三三住进来了,张琦君也住进来了……
  啥时候轮到我?
 
 
第47章 前世玉
  五日过后。
  贺真回到家, 照例得了醉酒母亲的一番训斥。
  他面无表情地回房,写了微积分的作业,准备了商务英语课程要做的presentation, 之后洗澡, 睡觉。
  睡觉的时候他拿起了一枚圆形的、却又缺了一角的东西,像是月亮被人咬了一口的东西,材质看上去似玉非玉。
  贺真刚出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前世记忆”。
  只是在被父母训斥、要求严格地长大时,在被他们用藤条鞭笞的时候, 他会感到有些熟悉, 就好像他上辈子也经历过这么严苛的教育。
  大概是在8岁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收到了这么一块玉。
  握着玉入睡的第一晚, 他看到了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
  红色的火光映照着红色花。花沿着河流一直蔓延到看不到尽头的远方。远方有一缕缕游魂正在麻木地行走。
  多么奇怪, 贺真感觉自己明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却在梦里清楚地知道这里是生死的边界,是时间凝固、接近永恒的存在。
  他看见尚显年幼的自己跪在地上,从长老手里接过一根阎王鞭。
  “余钦,这是你生下来就该承受的使命。
  “你要记住, 生死间的秩序不可乱, 这关系到苍生天下。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半步都不可以行差走错!”
  ……
  贺真跟着梦里那个叫余钦的人回忆起来,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长老们关于苍生、关于责任的教育了。
  他也曾亲眼目睹过生死秩序紊乱、又或者族人妄自干扰世间因果后, 造成过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人间成了炼狱, 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于是他告诉自己生来就注定要继任三殿阎王这个位置。
  他要拼尽一切守护人间的秩序。
  哪怕他生来就被困在地狱, 几乎不曾在人间生活。
  小时候贺真并不知道梦里的那个“余钦”到底是谁。
  他只是觉得自己和他非常相似。
  余钦被苍生责任困住了。他则被父母的期盼和要求困住了。
  尽管从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问过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却也只是甘之如饴地做着他应该做的事。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就像梦里那个长老每日都会在他说的那句话一般——
  “你半步都不可以行差走错。”
  他不能走错半步。
  所以他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格, 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
  后来的成长路上,贺真遇到了一些怪事。
  比如他跟着母亲去找据说是一个很灵验的“黄大仙”算命。
  他母亲想知道,贺真到底能不能当上贺家家主,还想知道他在把控整个贺家后,能不能让她拍电影,给她弄个影后玩玩。
  然而在“黄大仙”上了算命人的身后,他很惊恐地看向了贺真,然后把所有钱退给贺真母亲,脚底抹油般跑了。
  再比如,初中的时候,贺真因为成绩太好,曾被孤立过一段时间。
  实验西楼老有人自杀,熊孩子们听说那里闹鬼,但凡有人在那里被住一夜,精神定会出现问题。
  于是贺真被设计在那栋楼关了一夜。
  然而他不仅没事,此后再也没有人在实验西楼见过鬼。
  类似的事件发生了很多回之后,贺真就见怪不怪了。
  他曾一度怀疑自己只是通过那枚玉读到了一个叫余钦的人的记忆。
  后来他不再怀疑了。他知道那个人就是他。
  随着心智渐渐成熟,他能与梦里那个余钦彻底共鸣,也回忆起了越来越多的往事。
  但还有很多事是他没有想起来的。
  比如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三殿阎王变成了人。
  贺真猜测他之所以会收到那样一枚玉,跟余钦时期的自己有关。
  假设真如那些道士大仙说的那样,他这个“大人物”投胎,为的是来人间历一世的劫、又或者只是单纯来体验人间的生活……
  那么很可能就是余钦投胎为人前,刻意安排了这枚玉的事,就是为了帮忘掉了前生的自己回忆起从前。
  只是毕竟余钦活得年岁太长太长了。
  肉身没法一下子承载这么多、这么沉重的记忆,否则他很可能会精神崩溃。因此贺真只是一点点地、通过梦境来拾取往昔的记忆。
  16岁那年,贺真第一次梦到一个叫明月的人。
  梦里贺真看到自己又变成了余钦。
  森严可怖的大殿之上跪着一个人,正是明月。
  关于他的一些记忆纷至沓来。
  于是那张脸在梦里的贺真看来,逐渐从陌生变得熟悉。
  他记起了,明月是在地狱受罚的罪人。
  而他是负责惩罚罪人的那个人。
  大殿上,明月低眉顺眼地跪着,看似听话乖巧,可是眉宇间写满戾气,哪有半点温顺之意?
  可他怎么在其他人面前都表现得温温柔柔的呢?哪怕是装的。
  他在自己面前是装都懒得装。
  贺真看见自己手执阎王鞭,缓缓绕着明月走了一圈半,然后走到了他左手边的一个位置。
  从这个角度居高临下望下去,他发现明月的眉宇总算看上去有那么一点温柔了,像是总算肯听自己的话了似的。
  于是他不由自主在这里顿了足,仔仔细细看向了他的一眉一眼。
  等终于看够了,贺真抬起了鞭子。
  又到了例行惩罚的时候。
  狰狞可怖的面具盖住了他的脸。
  戴上面具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威严的、一丝不苟的、严苛而又毫不留情的阎王。
  可是没人能看见面具下他的真正表情。
  哪怕是近在咫尺的明月。
  下一刻,贺真发现自己扬鞭的手被明月扣住了。
  他用沙哑而又带着些许狠厉的声音说——
  “三殿,宋帝王,怎么,在想我怎么能这么快这么准扣住你手腕的?
  “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多老古板多强迫症?
  “……这样的戏码演了多少次了,你真不腻?”
  贺真或者说余钦,他俯身盯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明月,看到的是他那永远写着“反抗”“不妥协”“肆意妄为”“随心所欲”的脸。
  恍然间,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明月时的场景。
  活了那么长的年岁,见过数不清的人,在看到明月的“履历”时,他仍然有些惊讶。
  明月的父母皆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们选择结合、并选择生孩子,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优秀的基因需要得到传承。
  于是明月从生下来开始,就被父母当成了工具人般的存在,他被寄予厚望,考试离母亲要求的分数哪怕少了一分,就会立刻受到无情的嘲弄。
  研究人工智能的明月母亲不止一次对他说过:“我看你还比不上我制造的AI。或许他们才是我真正的儿子。他们会听我的话,Hela达到我提出的所有要求,他们永远让我满意,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明月父母做这些事的出发点,和余钦的父母、他族长的长老们当然不同,但在余钦看来,两个人在孩童时期面临的压迫其实是有相似之处的。
  尚且年幼的时候,明月并不知道自己只是父母的实验品,他会不理解父母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严格。为什么他哪怕考到全年级第一,却也连母亲的一句表扬都得不到。
  余钦亦然。
  年纪还小的时候,所谓的苍生、大义、责任,离他太远太远了。所以他无法理解在被传授族中典籍的时候,为什么只是多看了两眼窗外的蝴蝶,就被长老狠狠鞭笞了三十鞭。
  后来余钦选择了顺从,自然而然承担起他应该承担的。
  他从来没想过要逃。
  可是明月不同。他永远在反抗,从来没想过要顺从谁。
  母亲学程序出生,他就要在相同的领域打败她,并留给她一生难以忘怀的梦魇。对于亲生父母,他选择了最决绝的报复。
  “三殿,这个人吧,现在功德值已经跌到谷底了,基本没什么投胎再世为人的可能。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在测试中又表现得很好,人特别聪明,应该是个可塑之才。只不过他这种非常危险的可塑之才,没人肯收他。
  “后面按规矩,他当然得例行接受惩罚。可是关于他的后续去向……”
  听着这样的话,余钦接过属下手里的平板,第一次看到了明月的脸。
  他站在忘川河边,不远外有成群的亡灵正在引导下往前走,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惧怕,只有兴奋、好奇、甚至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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