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砚青寒的面庞柔和,“外面淋雨很冷吧,快回房间洗个热水澡就睡觉吧。”
栗软默默点头。
这里就像是最佳的避风港。
所有危险都会消失。
栗软心里安定下来,他将浴缸放满温热的水,而后便躺了进去,舒服的眯了眯眸。
他没看见的是,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只手,似想借此钻出来。
不过顷刻间,手便像烧灼的纸张,一点点燃成了灰烬。
第196章 给豪门少爷冲喜后和反派he了(7)
这一晚栗软睡得无比踏实安定,直到翌日九点,他才清醒过来。
他出房间,砚青寒人不知去了哪里,只在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
【桌上有早餐,热一下再吃。】
栗软来到餐桌,见小笼包还温热着,便没再弄进微波炉里加热,迅速将早餐吃完。此时他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知道昨晚自己已经逃过一劫。
至于后续,他会不会再被诡物缠住,便不得而知了。
想到此,栗软心中不免沉重,他努力让自己乐观些。
吃了早餐栗软也没多久,而是回了自己的住处。
昨晚和闫英意外分开,也不知道闫英有没有再遇到危险。
如此想着,他打开了别墅的门,就见闫英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好似许久没合过眼的样子,眼睑青黑,眼里也满是血丝。
他偏头见栗软毫无受伤的回来,紧绷的身体才一颤,彻底放松下来。
“还好你没事,不然……”
不然怎么样?心怀愧疚?心怀歉意?
栗软忍不住在心里摇头,怀着这些情绪又有什么用,要不是砚青寒送给他的手镯,他还是难逃一劫。
他没将这些讽刺的话说出口,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到房间。
闫英却如释重负,整个人活过来一样,好奇的问栗软,“昨天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真没想到你看起来弱弱小小的,其实人还挺厉害的。”
“撑伞逃走的,那个诡物追了我一会儿,我躲进一间屋子里就没再追我了。”栗软含糊不清的说。
“是吗?说明那东西也没那么厉害。”闫英若有所思。
眼看着栗软活着回来,也解开了自己的心结,他双眼紧盯着栗软,只觉得头一回发现,其实栗软长得很好看,五官比明月还秀气。
在昨天的事没发生前,他一直对栗软的存在报以抗拒的念头,可昨天,栗软为了助他逃跑不惜以身涉险的垫后,他对栗软便彻底改观了。
就算做不成爱人,当个朋友似乎也不错。
想着,闫英炯炯有神的盯着栗软。
栗软则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皱眉,“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闫英露齿一笑:“没什么,就是忽然发现你人挺仗义的,本少爷已经认可了你这个朋友。”
栗软无语。
他忍了忍,到底没按捺住冲动,“所以你一直想的都是这事?你难道就没思考下,那个诡物的由来?”
“比起这些没用的,你更应该想一下,我们被诡物攻击,会不会和你爷爷有关!会不会一切都是你爷爷一手安排好的!”
说完,栗软也不顾闫英陡然僵硬的神情,抬步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而门外,闫英是彻底装不出笑意了,抱着头,眼里满满的都是痛苦与挣扎。
他又不是蠢货,怎么可能想不到这点。
只是昨晚他反反复复想了一晚,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他才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若无其事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可他真的能毫无芥蒂,再像之前那么信任依赖他的爷爷吗?
不可能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从昨夜起,闫英就不可能再对他的爷爷敞开心扉了。
这一切事折腾的他已经身心俱疲,他身体又还很虚弱,最终闫英也撑不住,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栗软出门就看到他疲惫的脸,心想,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闫老爷子暗中谋划,那么被当成弃子的闫英也挺可怜的。
…
另一边。
闫老爷子收到了管家的传报,得知昨晚二人都没有遇险,如今两人已经全身而退回到了住处。
闫老爷子眉毛一皱,“那个叫栗软的也没遇险?”
管家摇头:“应该是身上带了什么东西震慑住了……”
闫老爷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听说栗软和砚青寒走得很近。”
“是的,家主。”
闫老爷子忍不住惊疑不定。
砚青寒虽是他带来闫家的,但这孩子自小就诡异神秘,对闫家的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如今怎么会突然对栗软感兴趣?
“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难道是想与我作对?”
闫老爷子声音淡淡的,可眼神却阴冷发寒。
管家倒不这么觉得,“与其说是作对,他更像个看客,我觉得他不会亲自插手。”
“是么。”闫老爷子不置可否,想了想,他安排道,“闫英不是一直想要那辆销量跑车吗?你去预定一辆。”
不论怎么样,昨晚的事也吓到了闫英。
在他的计划没施行成功前,闫老爷子不打算跟闫英撕开真面目。
“是。”管家应声后退下了。
几日后,闫英收到了跑车作为礼物。
跑车很炫酷拉风,以至于闫英灰暗已久的心情都好转。
他拿到钥匙,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栗软,要带他去兜风。
栗软对跑车没兴趣,对兜风更没兴趣,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了,我不想去。你可以找明月陪你。”
闫英有些被扫了兴致,只觉得他很无趣。
栗软撇嘴,“所以一辆跑车就把你哄好了,是吗?”
闫英神情悻悻的,“胡说什么。那天的事爷爷跟我解释了,闫家的确镇着一只诡物,可能因为冲喜的事令我身体有所恢复,才惹怒了那只诡物。”
“爷爷已经重新找人镇压了诡物,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栗软可一点都不信那个闫老爷子的话,没做评判,只无奈的看着闫英,“你自己长点心吧。”
闫英可真是个傻白甜,这么轻易就被哄骗住了。
虽然闫英很可能跟他是同等境地,但对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成功打消了栗软跟他结成盟友的念头。
闫英被说的心下隐隐掀起涟漪,“那个,你真的不去跟我兜风吗?”
“不去,你找明月陪你吧。”栗软回绝。
“爱去不去。”
闫英转身就走。
不过心里拿到新车的喜悦到底被冲淡了,他看着缠上来的明月,心里不耐烦,只觉得跟眼前这个爱慕尊崇金钱的女人比起来,栗软要好太多了。
他将钥匙扔给了明月,“你自己去吧,少爷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啊。”
闫英没理睬她。
明月并不介意,她想要的也仅仅是体验豪车而已,至于闫英跟不跟来,那并不重要!
拿到车钥匙,明月立刻炫耀一般的开了出来。
看着她又是拍照,又是发朋友圈,虚荣至极的模样,闫英心里止不住的觉得厌烦无趣。
……
可能真的像闫老爷子说的那样诡物被镇压了,总之这段时间,闫家没再发生什么怪事。
倒是近日来,闫家发生了个大喜事。
那就是偏系的一对夫妇生下了个儿子。
闫老爷子对这个新生子极其的重视,在闫家私立医院出生的当日,闫老爷子便送上了重礼。
那对夫妇在家族的地位也一点点拔高。
而婴儿刚接到闫家,闫老爷子就将新建好的独立三层别墅赠送这对夫妇居住,并认婴儿为自己的孙子。
闫英并不介意这个弟弟的存在,倒也不怎么在意爷爷的决定,只是令他惊讶的是这对夫妻的表情——不是欣喜若狂,反而惊恐痛苦。
闫英一惊,将异样深深记在心里。
他立刻就想将这个发现告诉栗软,可找了半天,才发现栗软原来在花园。
在凉亭内和砚青寒说着话。
彼时栗软脸上的笑意那么真实而开朗,他面对他时的神情完全不一样。
闫英见着,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他拳头攥紧,心里跟烧着火一样,冲动的转身跑开。
跑掉时,砚青寒忽然抬头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
栗软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砚青寒摇头,微微一笑:“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最近在闫家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只是不能上学,只能待在这里,还是有些无聊。”因为给闫英冲喜,栗辉直接给他办了一年的休学手续。
“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砚青寒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门票,“实在无聊,可以来我的弹奏会。”
栗软接过门票,眼睛一亮。
“你最近打算在s市举办弹奏会了?”
“嗯,大概在半个月后。”
他正好闲得无聊,一口答应道:“好,我一定会来的!”
仔细一想,他的钢琴模型还没送出去的,那么就决定在演奏会结束后送给砚青寒当礼物吧!
……
栗软心情很愉悦的回了住处,结果刚进门,就听到沙发上闫英不阴不阳的来一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跟哪个男人聊得这么开心啊。”
栗软觉得刺耳,忍不住皱眉,瞥了他一眼。
今天闫英又犯哪门子病?
闫英继续冷笑:“还劝我不要轻信别人,自己倒是和陌生人有声有笑的。”
栗软一默,“你口中的陌生人指的是砚青寒?”
闫英挑衅的看着他。
栗软:“他可不算是陌生人,是我来到闫家,迄今为止对我帮助最多的人了。”
“所以跟他比起来,你才是陌生人。”
闫英直接被噎住了,心里堵得慌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第197章 给豪门少爷冲喜后和反派he了(8)
栗软说的是心里话。
他不觉得自己和闫英有多感动的友谊、过命的交情。
可能是话说的太过直白,也可能是闫英最近受到刺激太多了,莫名其妙,他就自发性的和栗软冷战起来。
具体表现便是不理睬,完全无视掉栗软的存在。
栗软眨了眨眼,真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神经。
和闫英“冷战”这段时间,栗软也没闲着,他有意接近那对新生下婴儿的夫妇。
那对夫妇也不知道报以怜悯还是颇有些同病相怜,对他的态度倒不像其他闫家人那么抗拒,平时也会让他进来坐坐喝杯茶。
不过有关于闫家的禁忌事,栗软没能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些。
——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讳莫如深。
栗软便也没刻意询问。
而平静生活了一段时间,突然的一天,原本强壮生龙活虎的闫英病倒了。
这病来的莫名其妙而且猛烈,送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实情,而后闫英便又被关进了中药熏香的房间里,躺在病床上痛苦的活着。
之前都有专门伺候闫英的下人,只不过闫老爷子为了刁难栗软,刻意命令栗软来照顾他病重的“夫君”。
听着管家的传报,栗软心里被恶心到了。
此时,他也终于有了上三楼的权限。
三楼很暗,房间里窗帘都是密密拉上的,瞧不到一丝的光亮,栗软不清楚阳光对闫英的病情会不会有影响,便也没贸然拉开窗帘,只点开一个小台灯。
借着小台灯荧黄的光亮,栗软终于看到了闫英生病时的模样。
骨瘦嶙峋,像是所有生命力被一点点蚕食,额头上隐隐约约还有黑团,分明昭示着他被诡物缠上才会病倒。
呼吸孱弱,像是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明明前几天还很健气,突然间就躺在床上虚弱不堪。
栗软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床上的人艰难动着睫毛,他才回过神,“你醒了?”
闫英见伺候在床边的人是栗软,一时怔怔的。
“你从小就要经受这种‘病重’吗?”
闫英艰难点头,声音沙哑,“嗯,每隔两个星期就会复发一次,再躺个一个月自动好。”
生病的滋味有多痛苦栗软也知道,何况还被诡物纠缠痛苦加倍,栗软一时间都有些佩服闫英了。
虽然这位大少傻白脾气有时候也有些坏,但自小就要经受这种痛苦,心里没扭曲已经很好了。
“你就没想过,想办法摆脱那东西吗?”
闫英点头,闷闷道:“想过,等大了一点,我就再无法忍受了,让爷爷给我找一些大师来驱逐消灭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