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佣人推开,暖意扑面而来,再看去,客厅里是暖光的灯光,地面上铺着浅棕色柔软地毯,而两旁还有两个零食橱柜,一个是当下最流行的零食,另一个则摆着甜点与切好的水果。
这氛围,这待遇,可远比在咖啡厅时好多了!
明才赶紧脱了鞋子,走了过去。
“栗软,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还知道招待我了。”
说着就拿起了一个甜点,不经意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俊美男人。
俊美男人温和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就是软软的朋友,明才吧,欢迎你来家里做客。”
听听这口吻,这亲密的称呼。
明才下巴合不上了,这、这不是栗软名义上的未婚夫温秾言吗?!
他赶忙将蛋糕放下,也露出了个礼貌的笑,“你好你好。”
温秾言瞥了他一眼,很好,没有任何威胁,笑意才真切了些,“不用客气,随便坐吧。”
明才自然是不敢靠近温秾言的。
像他和栗软一样,都对狡猾又厉害的生物有一种天然的警惕。
他选择坐在栗软身旁的位置,小声说:“你、你怎么把你未婚夫也叫来了,是想让我吃狗粮还是当电灯泡?”
栗软扶额,“你以为我想吗?是他自己来的!”
所以你就拉上我当垫背的?
明才无语凝噎。
栗软心虚的咳嗽了下,小声说:“他说会帮我们查资料,免费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免费的苦力?温秾言?
明才有点不敢联想。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没注意到温秾言的无声靠近,等轻笑声响起,两人才登时打了个激灵。
栗软回头,就见温秾言的脸就贴在他耳侧。
“能被软软使用,是我的荣幸。”
栗软吓得要跳起来了,不过很快就被温秾言顺势牵到了怀里。
栗软眼神向明才求助,明才当看不见。
明才脑子里全都是一个念头:温秾言真可怕。
或许他有点体会栗软的感觉了。
接下来就是查资料的时间。
气氛也还算和睦。
温秾言的权限级别高,能查到的资料也远比栗软明才两人的多。
栗软明才三天才查到些有关q星的地图、简单的污染区划分和污染物资料,温秾言只用了一小时,就查到了两院准备出的管防区帝星。
一共分为A区和B区,A区是森林,里面路面颠簸不平,还经常会有沼泽地,由于树木密集且不规律,经常会有人迷路。至于B区则是一个死火山,火山里有很多虫洞,虫洞里则设置了污染物。
温秾言道:“地图的话,考试的时候院方也会准备,至于是人手一份还是满足某种条件才能获取就不得而知了,我的建议是你们两人在这两天牢记住地图。”
栗软明才两人点头。
温秾言继续道:“根据前几年的期末考,可以总结出,院方并未公布所有规则,这说明除了抢夺对手积分和猎杀污染物,还有另一条获取积分的途径。”
“什么途径?”栗软越听越认真,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姿态——他如今已经被温秾言搂着腰,后背贴在他的胸膛,说话还要微微仰着头。
温秾言和栗软挨得近,似乎一低头就能吻住他的唇。
看着栗软求知的眼神,温秾言喉咙滚动了下,“据我的猜测,可能会在某区域设置污染物boss,也可能会临时发布需要完成的紧急任务。”
“单靠掠夺他人积分,以我对院方的了解,最多能掠夺10%-20%的积分,对战过于消耗体力,这点并不划算,不如从一开始就探索隐藏的规则。”
栗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眼睛一点点变亮,“你说得对,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做就好了!”
因为心情激动,靠在温秾言怀里也不老实,一个劲儿的想扭过身,但是他被温秾言手臂搂的太紧了,没成功转过身,反而把温秾言蹭出一身火。
温秾言眸色愈发幽沉,呼吸也变得灼热。
他俯身在栗软耳畔低声道:“别动了,还有客人在呢。”
温秾言没说这番话,栗软还毫无所觉,听温秾言这么一说,他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等等,他的后腰……
那是什么……
栗软发愣的摸索,就听见温秾言闷哼一声。
啊啊啊!!
栗软飞快的伸回手,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发红,脑袋像被烤熟一样冒热气。
“你、你……”你这个变态!
温秾言低低一笑,“抱歉,情不自禁。”
栗软咬牙,想咬温秾言。
当然,此刻最受刺激的不是栗软,而是一旁的明才!
明才正听的入神,就发现温秾言没声了,疑惑的抬头看去,就将刚才的一幕看进眼底。
明才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脸麻木了。
喂,喂,他还在呢,你们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啊!
这么秀恩爱,不考虑他这个活人的感受真的好吗?
沉默的看了三秒,沉默的起身。
好,他走!
在卫生间磨磨蹭蹭了十五分钟,明才才出来,看到温秾言和栗软两人分开,这才松了口气。
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温秾言十分自然,“好了,快中午了,我已经订好了午餐,客人留下一起用餐吧?”
根本没给明才拒绝的机会,他就起身去打了通电话。
明才可总算找到机会接近栗软了,没好气道:“下次不要再叫我了!你这位未婚夫气势实在太可怕了!”
栗软叹气,“有点感同身受了吧?”
“其实,温秾言长得很帅,很符合我的审美,要是人再纯良一点,不要经常想着算计我,不再欺负我,那就好了。”
明才想说什么,但余光瞥见温秾言走过来的身影,默默闭上了嘴。
下午又查了些资料。眼看外面飘起了雪花,零星小雪快要转为鹅毛大雪,怕交通不便,明才起身告了别。
“我该回家了,谢谢招待。”他对温秾言说,随之瞥给栗软一记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栗软抿了抿嘴巴。
明才离开,整个大厅也只有栗软和温秾言两人。
没了明才,温秾言似乎更无所顾忌了,直接签上栗软的手,时不时地吻吻栗软柔软的脸颊。他这些攻势都是猝不及防的,栗软根本没办法躲闪,最终只能认命,像个小布娃娃任由温秾言摆弄。
温秾言喜欢这样乖巧的栗软,他可以随意掌控占有,享受这温情亲昵的时刻。
只不过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晚上他还有别的事要忙,不过眯着眸,瞥见栗软一副紧张至极的模样,他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恶劣,前去逗弄。
温秾言微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休息吧。”
栗软小脸止不住震惊,什么?他竟然不打算回去吗?
温秾言低低一笑,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软糯的脸颊,“软软这是什么表情?你很不欢迎我吗?这可真叫人伤心。”
栗软默默点头,委婉道:“我们还没正式成婚,我觉得有必要保持一点距离。”
“似乎有点道理。”
眼看要说动温秾言,栗软再接再厉,“所以,为了保持婚前的神秘感,你还是回去吧?”
“神秘感?”温秾言扬唇,“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哪还需要这种东西?倒不如抓紧时间培养感情,我看今晚,我就留在这里陪软软睡好了。”
栗软没说服温秾言,反而令对方坚定了留下的念头,只觉得悲催的不行,小脸都苦巴巴的。
温秾言看的忍不住笑出声,“好了,你逗你了,我今晚还有别的事要忙。”
所以温秾言根本不会留下来过夜咯?
栗软松了口气,才生出被逗弄的恼羞成怒,他狠狠地剜了温秾言一眼。
混蛋!
……
就像温秾言说的那样,他很忙,忙到接下来几天都没有来找他。
这让栗软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终于能轻松一段时间了。
而令他惊讶的是,再有人来做客,来的人不是温秾言或者明折西,而是覃蘅。
面对昔日的教官,栗软还是很尊敬的,将人带到了客厅。
“教官,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覃蘅忍不住抬眸,深深地看了栗软一眼,目光饱足了思念。
即便栗软即将订婚,即便心里不断说服自己栗软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覃蘅还是难以放下这段感情,毕竟栗软是唯一一个令他心动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忍不住打着论事的缘由来见栗软。
覃蘅喝了口茶,而后抬眸看向栗软:“这次的期末考试,你有准备了吗?”
栗软迟疑点头:“查了些资料,我想我应该没问题。”
覃蘅沉默片刻道:“如果你不想参加这次期末考试,我也可以动用权限为你请假。”
栗软怔怔的,一时没说话,只是心里产生个不妙的预感。
第二次了。
这次第二次有人劝他放弃参加考试了。
第一次是认真的哥哥,第二次是严厉的教官。
若搁往常,这二人是绝对不会劝他放弃参考的。
难道……
一个想法猛地生出,栗软错愕的开口:“难道比赛现场会发生危险吗?”
覃蘅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模糊道:“里面不确定的元素太多,我们也无法保证学员的安危。”
那为什么不干脆停掉比赛呢?
栗软想不明白,只觉得其中一定缠绕着不为人知的谜团。
不过……
栗软语气坚定道:“我还是要参加考试。”
“就像您教授给我的,不战而降是懦夫!我不想做懦夫。”
覃蘅眸里闪烁着一道暗光,他有些欣赏的看着栗软,没有再继续劝诫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好,我便不多说了。”
“祝你考试顺利,取得好成绩。”
栗软抬起小脸,露出笑容,“谢谢教官。”
…
与此同时。
考试前夕,还有一人也收到了类似的劝诫。
某栋私人别墅。
林缘正跟人打游戏呢,突然就收到了来自母亲的通话。
他吓得一激灵,赶紧将游戏关掉,点开视频通话。
全息投影出林夫人的身影,她虽然又毒又坏,但不可否认,她生着一张极其漂亮娇艳的脸,即便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依旧明媚动人。
林缘虽跋扈,却也不敢在他面前作祟,乖乖的站好,喊了句“母亲”。
林夫人淡淡的“嗯”了一声,“听说你快期末考试了?地点定在Q星?”
林缘一愣,眼睛都亮了,自小缺少母爱的他还以为母亲终于关心自己了,登时露出笑容:“是的,母亲。”
不过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请假,不要去参考。”
就像是一盆冰水浇在头顶,林缘浑身发冷,嘴唇抖动之下,询问:“为什么?”
林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这是为了你好。”
“明折西也在q星。”
二哥也在?
林缘愣了一秒,瞬间明白了林夫人的意思,“您是要……”
“可是,学院里的学生怎么办?”虽然他也很讨厌明折西,但其他学生是无辜的,他不想要了那些人的命。
林夫人皱眉,看着优柔寡断的儿子,“成大事,注定了要有无辜的牺牲品。”
“我派人查了下,那些新生有不少来自拥护明折西的世家,正巧可以借这次的机会,逼迫他们顺服我。”
林缘心里震惊,“可父王还活着啊!”
“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呢。”林夫人厌恶的冷笑一声,“当务之急,还是把控权力最要紧。”
“总之,这次大比你不用去参加了。”
用命令的口吻说完这句话,林夫人挂断了通信。
林缘听到这里,自己的三观都要震裂了。
从小,他就认为自己的母亲和父王才是真正的一对。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私生子,因为他的父王根本不爱原配,为了巩固政堂,才不得已娶了前王后。
所以等自己的权利稳固,父王便将他的母亲接回宫,封为林夫人,日夜宠爱。
因此,从小到大,林缘都认为,自己的父母十分恩爱。
可直到这刻,父王重病,母亲不加遮掩的露出野心,林缘才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一时间,林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