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亭丞喉咙止不住上下滚动。
在对方唇贴上他喉结的时候,延亭丞终于忍耐不住,将栗软推到铺着被褥的床上……
——
连雀已经尽快去找御医了。
可偏御医都被调到了隔壁的狩猎场,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得空的御医。
等她到了寺庙住宅,就看见地上的血与尸体。
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下。
公主……
她立刻就想推门而入。
可才来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暧昧的动静。
连雀一下子止了步。
御医看到这些侍女尸体也脸色发白,“我、我去找御林军!”
“站住!”连雀冷呵一声,对上御医惊疑不定的眼神,她软了语气,“不可打草惊蛇,说不定杀手就在寺庙里,难道你想被杀手杀死吗?”
“这事我会处理,你需要将刚才看到的一切全部忘掉就好。”
御医迟疑着点点头,而后离开。
留下的连雀目光含着忧虑。
希望公主没事。
连雀一守就守到了中午。
屋里的男人不知用什么方式,早就悄然离开了,还是栗软醒来,才唤来了连雀。
栗软感觉很不好。
他的下半身瘫痪一般的毫无知觉,上身的皮肉也被野兽撕咬过一样泛着疼痛。
他看不到身体的情况。
不过看手臂的红痕,都能瞧出那人有多禽兽。
栗软咬了咬唇,忍着羞耻将衣服穿好,而后唤来了连雀。
“准备马车,我要回府。”
连雀眼里冒着泪花,“公主,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他家公主清白之身,却因喝了口热茶就被设计的失身,在加上门口被杀的侍女,这事怎么看都是有人故意谋算!
栗软忍着身体的难受,道:“回府后,你进宫向母妃柄明这一切。”
虽然不知道栗贵妃为什么要执意让他扮成公主,但凭着原主的记忆,栗贵妃对他的溺爱包容不能掺假。
连雀含泪点头,“是,公主。”
连雀很快安排好了马车,栗软趴在马车上昏昏欲睡。
等到府里,他立刻让人准备热水,沐浴并将某些东西清理出去,他总算舒了口气,躺在床上睡着了。
而另一边,连雀并没有闲着,她立刻进了宫。
她原是栗贵妃的人,后来才被安排着去伺候三公主。
栗贵妃殿里的人都认识她,见她脸色发白似有大事发生,立刻上去传报。
连雀见到栗贵妃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有所顾忌的看着旁边的宫女。
栗贵妃了然,抬了抬手,让所有人离开。
“现在可以说了吧?”
连雀适才咬着牙道:“回贵妃娘娘,三公主他参加春日宴,被、被人算计下了药!”
栗贵妃表情有一瞬的空白,手指猛地攥紧椅背,“你说什么?”
“柠儿他怎么样了?”
——三公主原名宁柠。
“公主他不幸失身,还望贵妃娘娘给给公主做主啊!”
又交代完事情前因后果,栗贵妃怒火中烧。
能去春日宴的都非富即贵,敢对栗软动手说明也是大族子弟,栗贵妃不能对他们进行私刑,干脆就将此事偷偷禀报给皇帝。
栗贵妃在皇帝面前哭的梨花带雨,“陛下,柠儿可是您自小看着长大的啊,求求您看在柠儿和臣妾陪伴您这么些年的份儿上,一定要为柠儿做主!”
这番话就算栗贵妃不说,皇帝也会调查严惩不贷!
皇帝脸色沉沉,气的将手边的茶杯摔得粉碎,“查!必须严查!传朕的旨意,封锁春日宴和寺庙,直到查明幕后元凶!”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御林军当下包围了春日宴和寺庙,禁止任何人离开。
而又经过细密严查,很快就抓到了王家的一位家奴,并他在身上搜到了还没来得及销毁的药粉。
严刑逼供下,这位家奴很快就将一切都吐露而出。
“是、是我家公子让我这么做的!”
“我家公子说了,只要能娶到三公主,还会赏我二百两银子。”
审讯的人又问:“你家公子是谁?”
“是王丞相家的王行止公子!”
…
那边,王行止醒来,好不容易挣脱了绳子,正打算离开寺庙,就被一众御林军抓到了监牢里。
王行止态度极其恶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当朝宰相,我姑母还是当朝皇后!”
他的身份确实尊贵,但谁让这事捅到了陛下那里?
就算是王宰相,他们也照打不误!
“给我打!”
第250章 男扮女装公主X重生反派摄政王
自从王行止被抓到监牢里,王皇后和王宰相便每日来觐见,给王行止求饶。
本来皇帝对王皇后是有几分夫妻之情的,短短几天全被磋磨了干净。
这日十五,本该到皇后寝宫休息,但皇帝最近有些厌烦对方,直接移步去了月洛宫,也就是栗贵妃住的地方。
栗贵妃没想到此事还能重重打击到王氏一派,不禁心里欣喜,栗软被算计失身的苦闷都消散了许多。
当然,当着皇帝的面,她是不可能幸灾乐祸的,反倒是对皇帝求了情。
她面容娇艳,哭起来也极为好看,“不管怎么说,真正夺了柠儿身子的也另有他人,陛下小小惩戒一番便罢了。”
皇帝面色一柔,感动她的善良与理解,“这事总归不能声张,万一事情传出去,坏了朕宝贝公主的名声便遭了。”
栗贵妃知道他是在有意给王氏那边说好话,不禁在心里冷笑,面上却温柔体贴的样子,“陛下说的是。也怪柠儿在外不小心,若他谨慎些,便也不会闹出这种事了。”
皇帝闻言对栗软心疼的不行。
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的三公主了。
皇帝心里算计着,事后定要好好补偿他。
可等到翌日,没等皇帝下旨让王行止出狱,有关于王行止的那些欺男霸女的恶名去传遍了整个皇城。
以往被王行止欺辱过的人联名上状,去衙门状告王行止,乞求陛下给他们一个公道。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绝没想到王行止对外竟那么恶毒跋扈,气的直接摔了折子。
这下,别说是放王行止出来了,怕是要大刑伺候对方。
王宰相为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操碎了心,王皇后也一气之下病倒了,再也不想管这个侄儿。
那边,王行止也知道自己要倒霉了,就算还能活命,也会被流放。
他不是那良善之人,只以为这事是栗软搞的鬼,干脆就派人将三公主失了清白的事传了出去。
翌日,这事成了皇城茶前饭后八卦的事。
三公主名声扫地。
而王行止本来是流放八百里,这下直接改成流放三千里,要去那极其阴寒之地。
皇帝气在心头,就算是王宰相和皇后都不敢再求饶了,只能默认这个结果。
因为事情闹得大,最后反倒是没人在意三公主委身的人是谁。
因为查不出来,所以满皇城都在恶意猜测。
“我猜是上香火的人占了三公主清白。”
“也许是藏在寺庙读书的书生。”
“是不是每日都有送菜的送货郎?说不定就是送货郎干的。”
…
日光灿烂,街上热热闹闹满是贩卖吆喝声。
马车外。
连雀听着那些人的话,脸色阴寒,亟待发怒,却被栗软制止。
“买完点心便回来,不要起无谓争执。”
连雀憋了一肚子火,却也只能作罢。
回到马车,将点心交给男装的栗软。
没错,今日栗软穿了男装。
为了要去美食会。
宁国不算过于迂腐,女子也能上街,只是比起男子,还是颇多掣肘的地方,于是栗软干脆换了男装行事。
别说,栗软女装的时候,娇艳漂亮,完全是女子该有的模样,穿男装,却又俊俏不已,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是女儿身。
或许,这要多亏他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人脸。
很快到了美食会,栗软和连雀下车,而后安排马车停在街外。
之后,栗软便笑弯了眸,去小铺子买各种新鲜吃食。
这美食会是皇城第一酒楼名春楼楼主举办的,特意寻来了各地的厨子,以便游客尝遍各地的风味美食。
栗软是吃的很满足。
连雀好久没见公主这么开心了,便也没制止,安静的跟在他身边。
此时明春楼楼主盛泽正在二楼窗边吹着凉风品着热酒,舒服的眯了眯眸,目光随意的一瞥,旋即一亮,“好俊的少年,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
对面的延亭丞面色冷淡,没跟他闲聊的工夫,“事情办好了?”
盛泽一边盯着楼下的身影,一边道:“办好了办好了,就冲你这脾气,我敢推迟吗?”
延亭丞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坐好了,跟你商量点事。”
“哎等等,急什么,一会儿那小公子就该走了。”
延亭丞忍不住暗骂了句“死断袖”,因为无聊,他也随意朝楼下一瞥,顿时目光凝在了某个身影上。
那张脸……即便身着男装,延亭丞也绝对不会忘。
是三公主!
那日的事给延亭丞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是他两世来第一次行的房事,印象深刻,即便隔了数日,稍一闭眼,画面仍浮现在眼前。
最关键的是延亭丞发现了栗软一个巨大的秘密。
三公主根本是男儿身!
前世的时候,他也用这男儿身委身于其他男人身下吗?
想到此,一股莫名的暴戾涌上心头。
等盛泽偏过头看延亭丞,就见他眉眼阴沉,眼神都似带着煞气。
盛泽顿时打了个冷颤,“你、你怎么这个表情?谁又得罪你了?”
延亭丞抿唇,“没什么。”
商量完所有事。
盛泽道:“我在酒楼顶楼给你留了个房间,你就在那里休息吧。”
“不用了。”寺庙被严加看管,不过延亭丞还是想到了去处。
看着栗软的背影,延亭丞黑眸愈发幽暗。
…
栗软足足玩到了入夜,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美食会。
连雀说:“公主要是喜欢那些吃食,奴婢就派人将厨子请到府里来,等教会府里厨子这些美食,再放他们离开。”
这样会不会有点霸道?
但管他呢?
因为之前的事,栗软更受宠了。
栗软心动的点头,“好,那就按照你交代的那样办。”
连雀笑着说:“是。”
公主府有一浴池,在殿内打造,用粉色纱布当屏风围起来,热气腾腾水雾弥漫,泡着极为舒适。
栗软今天起了兴致,让所有伺候的人离开,他独自泡进堆了花瓣的浴池里。
他趴在池台上,露出大片白皙牛奶一般的背,被热气熏得脸色绯红,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不腻人的花香。
延亭丞沉沉看着,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站的位置隐蔽,也不怕被人发现,目前沉幽的瞧着,全然将栗软沐浴时的情态完完整整的摄入眼底。
越看,心里就似烧了一团火,热的他止不住的烦耐躁动。
也不知瞧了多久,那浮于岸台的人儿却迟迟没有翻身的动静。
延亭丞心中一动,现出身形,敛起脚步慢慢移去。
就见栗软已经合上了眸,面上泛着淡淡的红,带着疲乏之意睡着了。
延亭丞怔了一秒,忽然凑上前,蹲下身子,近距离看着栗软的脸。
即便他心怀恨意,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极能蛊惑人心的漂亮面孔。
他眼神从纯挚的眉眼一点点向下,看着上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
可能是太热,蒸的唇瓣干涩,使得他睡梦中都止不住的舔唇。
延亭丞眼神凝住,几乎是瞬间便移不开目光。
他还记得那天的事,还记得,当时他是怎么吮着栗软的唇,恨不得将他舌尖都吞吃进入,永远享受彻骨的温润。
延亭丞的呼吸一点点沉重下来。
手指摩挲着栗软的下巴那柔腻的触感,他眸色一深,俯身压了过去。
…
栗软这一觉睡得很难受,他感觉有人堵住了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很是困难,他想要张嘴,却被一只狡猾的蛇顺势钻了进来。
然后便是胸腔里的呼吸一点点被掠夺。
他很想醒过来,然而眼皮沉重,浑身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最后快要窒息,这才被放开,得以呼吸着氧气。
这时侍女似也觉得栗软泡太长了,在浴池外轻唤,“公主,您洗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