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界都在传唱我们的故事(穿书)——青端

作者:青端  录入:04-20

  可是,谢熹是个有夫之夫哎。
  他是有原则的。
  溪兰烬想了想,和谢熹打商量:“我去隔壁屋跟别人挤一挤吧。”
  话刚说完,就被拎着领子抓了回来,谢熹的脸色臭得厉害,语气也颇为不善:“为什么?”
  溪兰烬纠结着道:“这瓜田李下的,我要是和你躺一张床,岂不是有给你夫人戴绿帽的嫌疑?”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谢熹眼底竟似掠过了一丝笑意:“不会。”
  溪兰烬还在纠结,就被谢熹抓进了屋里,反手关了门。
  溪兰烬:“……”
  这力气,抓老婆不行,抓他倒是一抓一个准的。
  既然谢熹都说不会了,溪兰烬也懒得去其他屋挤了。
  左右谢熹长得再好看,他也不会动什么歪心思的。
  现在才是戌时,长老吩咐众人先休息一会儿,据村民描述,狐鬼一般在寅时才会出现,还有三四个时辰呢。
  其他人或许会紧张兴奋,抑或害怕得睡不着,但溪兰烬不会。
  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要先睡一会儿再说。
  昨晚做的梦太奇怪了,导致他都没怎么休息好,有些困倦。
  溪兰烬和谢熹招呼了一声,便和衣躺下来,睡到大床的边侧,准备眯一会儿。
  结果这一眯就出事了。
  他又梦到了昨晚梦里的男人。
  依旧是那种目不转睛的注视,分明是有些冰冷的视线,落到肌肤上却是灼烫的,能透过皮囊,在灵魂上留下痕迹一般。
  那道视线慢慢靠近,微凉的气息拂过鼻尖,随即冷香扑鼻,将他整个裹在里面。
  熟悉的力道按在腰上,他又被拽进了那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怀抱里。
  和昨晚一模一样的流程。
  感觉应该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了,溪兰烬松了口气。
  然而那口气还没松到底,后颈上陡然一凉。
  衣领被翻折开,对方的手指徐徐在他那片温热的肌肤上摩挲着,仿佛是在斟酌、考量着什么。
  下一刻,溪兰烬感觉后颈上贴来个微凉的柔软物事。
  来不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那片皮肉就传来了细微的刺痛感。
  溪兰烬恍惚了片刻,才明白这人在做什么。
  他叼着他后颈的皮肉,轻轻地用牙磨了磨。
 
 
第37章 
  从睡梦里挣扎醒来的时候,溪兰烬还有些呆滞。
  脖子上仿佛还残存着被叼着磨过的感觉,不疼,但那股存在感难以忽略。
  像是被某种肉食性动物,叼在嘴里品尝味道的猎物。
  屋里的烛光有些昏暗,谢熹也不在意,靠坐在一侧看着书,见他醒了,眸光低垂下来,笼罩在他身上,静静地望了他片刻,才开口问:“做什么梦了?”
  溪兰烬骤然回神,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后颈的位置,那片皮肤光滑完整,也没有咬痕。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讪讪放下手:“没什么,好像是个噩梦。”
  ……这梦的感觉过于真实,让他有种自己真被咬了一口的错觉。
  想想自己居然就躺在谢熹身侧,做那种乱糟糟的梦,溪兰烬耳根有点热。
  同时也有点郁闷。
  他从前都不会做这种梦,遇到这位新室友谢熹后才开始的。
  想到这里,溪兰烬忍不住又抬眼抽了抽谢熹,屋内的烛光委顿,朦朦胧胧的,谢熹坐在他身旁,披着件袍子,侧影看上去很单薄,袍子空空荡荡的,看上去安静内敛,仿佛漫漫冬夜里,缓缓从长空之上飘下的一片雪。
  和梦里那个强势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谢熹转过身去,似乎想剪剪烛芯。
  还是很奇怪。
  溪兰烬思考了下,眸底冷色一闪,一掌击向谢熹。
  他的速度说不上快,但也不慢,炼气期的躲不掉,金丹期以上的打不中。
  凛冽的掌风即将贴上谢熹的背了,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毫无察觉,拿起了剪刀,不紧不慢地剪掉了多余的烛芯。
  屋中骤然亮了起来。
  谢熹放下剪子,猝不及防转回身。
  这回换溪兰烬吓到了,堪堪在谢熹转过来的瞬间收起了攻势,递出去的手却没办法收回来,干脆顺势一把抓住谢熹的手腕。
  谢熹轻微怔了一下,被抓住了也不躲不闪,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抓着:“怎么了?”
  溪兰烬:“……看你有点瘦弱,担心你身体不好,我给你把把脉。”
  谢熹点点头,等待了片刻,问:“如何?”
  溪兰烬哪儿懂把脉,只觉得手里那截手腕有些烫手,指尖下的脉搏强劲而稳定。
  在谢熹的注视之下,溪兰烬只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脉象稳定,还不错,不过有些气虚,得多补补。”
  闻言,谢熹的眉梢轻轻挑起了一边,半晌,才缓缓点了下头:“是吗,多谢了。”
  “客气客气。”
  溪兰烬赶紧放开手,还没缩回来,就被谢熹反手扣住了。
  “我也略懂岐黄之术。”谢熹道,“不如我也给你看看。”
  溪兰烬:“……”
  你懂怎么不早说。
  这就是胡说八道的报应吗。
  溪兰烬面不改色地把手抽回来:“这倒是不用了,我很强壮,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你还不休息吗?”
  谢熹轻轻摩挲了下指尖,又看了眼窗外,嗯了一声:“休息吧。”
  和领队长老说的一样,鬼祟不一定会出来,这一晚上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
  溪兰烬害怕再做那些奇怪的梦,不敢睡觉,选择打坐运功,谢熹就在他旁边睡觉。
  其他屋的外门弟子就没俩人这么悠哉了,因为担心狐鬼随时会来,所有人都抓着桃木剑和缚鬼瓶,精神紧绷地熬了一整宿,眼睛都不敢乱眨。
  倒是村子里被鬼祟骚扰了好几日、完全不敢睡觉的村民们,因为得知折乐门仙师到来的消息,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溪兰烬走出房门,就看到一片人萎靡不振的。
  炼气期的弟子们还没辟谷,村长特地带着人送来了饭食,顺便代表全体村民,为众人守护村子而表达感激。
  溪兰烬嗅了嗅,眼睛一亮:“真香啊,来来,谢熹,我们坐这边。”
  其他内门弟子都是出过师门任务,见过风浪的,和紧张兮兮的外门弟子不一样,脸色矜傲地路过外门弟子的座位,坐到另一边去。
  只有白玉星在疯狂打呵欠。
  溪兰烬随手拿了个包子啃了口,瞥见白玉星眼底的黑眼圈,简直哭笑不得。
  这小孩,怕鬼还非要跟过来。
  白玉星怕鬼不是什么秘密,跟他不太对付的其他内门弟子看他那副衰样,暗暗偷笑,葛师兄阴阳怪气开口:“白师弟没睡好?瞧你这满脸疲态,跟那群不成气候的外门弟子似的。”
  白玉星烦死他了:“葛郢,师门规矩,不能对同门口出恶言,外门弟子也是同门,你骂谁不成气候了?”
  长老就在屋里坐着,葛郢生怕白玉星嚷嚷到长老面前,被白玉星这么堵回来,脸色黑了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再说什么。
  倒是和葛郢呛了两句后,白玉星忽然感觉不对,又打量他几眼:“上次见面你才刚突破筑基中期,怎么几日不见,你都筑基巅峰了?”
  最近大伙儿修为提速都那么快的吗?
  白玉星在师门里也是人人赞誉的小天才,听他这么说,葛郢顿时面露傲色:“我和你自然不一样,没记错的话你都卡在筑基后期小半年了吧,可别被我超过了。”
  白玉星又打量他几眼,修为进度快得异常这种事,发生在溪兰烬身上,他不觉得奇怪,但发生在葛郢身上,他就有些纳闷,认真地说:“可是按你那个速度,至少要再过一年你才有可能到这个境界的。”
  葛郢的脸色顿时有点臭,随即冷笑一声:“白师弟,嫉妒我也不用这般,姿态扭扭捏捏的,很不好看啊。”
  白玉星气结:“谁嫉妒你了,我还用得着嫉妒你?”
  见过溪兰烬以后,他对其他人的修为进度都不会感到吃惊了好吗!
  下次见面,溪兰烬就算已经快结婴了他都不会再感到震撼了。
  葛郢不知道白玉星的心理,见他这样,反而愈发放肆,身边的几个小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
  白玉星就算再能叭叭,也是个半大少年,只有一张嘴,有点说不过这几人。
  溪兰烬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见状暗暗摇摇头,指尖凝了丝灵力,朝着那边一弹。
  那几人在白玉星这儿讨得胜利,慢悠悠地捧起粥碗想吃饭,一低头,就发现碗里倒映着张血淋漓的诡异笑脸。
  “啪啪”的几声,一群人鬼叫着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狐鬼,狐鬼出来了!”
  周遭顿时一片混乱,听到外边的叫喊声,长老连忙从屋里跑出来,一群外门弟子也手忙脚乱拿起缚鬼瓶。
  然而长老拿着灵盘测了半天,也没测出哪里有不寻常的灵力波动,狐鬼压根就没出现。
  狐鬼哪儿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
  长老反应过来,看到那几个来送饭的村民也受惊不轻,虎下脸,把葛郢几人骂了一顿:“真是愈发不像样了,一点风吹草动就大惊小怪,若真是狐鬼来了,你们岂不是会吓得落荒而逃?!”
  被当众斥责了一番,葛郢几人憋屈不已,又不敢反驳,只能垂头认错。
  白玉星抱手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溪兰烬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吃包子。
  感觉到身边的视线,溪兰烬无辜地扭过头,撞上谢熹的目光:“怎么了?”
  谢熹不言不语,伸手擦去他唇角沾到的一点豆沙,才开口:“喜欢这个?”
  溪兰烬被他的动作搞得头皮发麻。
  你可是有夫之夫,注意距离啊!
  他往后退了退,才道:“还不错。”
  说着,他又几口啃完了剩下的半个包子:“我打算一会儿逛逛村子,问问其他村民情况,你呢?”

  谢熹坦然道:“我想跟着你。”
  “哎,”溪兰烬严肃地教育他,“还记得我说的什么吗?你要脱胎换骨,成为更好的自己,那就不能太依赖别人,比如我,懂吗?”
  谢熹沉吟了下:“可是,不是你说,害怕的话就躲到你身后,你保护我吗?”
  “狐鬼白天不会出来,现在没有危险的。”
  谢熹的眼神纯然干净:“我想跟着你。”
  溪兰烬实在受不住这个眼神,屈服投降,自暴自弃:“行吧行吧,你跟。”
  谢熹又垂下眼:“你不愿意让我跟着你吗?如果觉得很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自己走。”
  “……”溪兰烬莫名感觉这个味儿有点微妙的熟悉,沉默了几秒,在谢熹再次开口之前,坚定地打断,“我非常自愿,你快别开口了!”
  谢熹似乎这才满意了点,不再出声。
  用完早饭,其他外门弟子也想在村子附近转转,找找有没有狐鬼的其他线索,人各自散开。
  离开之前,溪兰烬路过梁源,嗅到他身上的异香又浓了一分。
  嗅到那股味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发现梁源的肚子似乎鼓起了几分,因为是坐着的,格外明显,乍一看,跟个怀胎五月的孕妇似的。
  梁源注意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脸色却不像昨日那样志骄意满的,但发现是溪兰烬,立刻又摆出一副臭脸,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算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溪兰烬收回目光,不再在意,带着谢熹去村子里找人询问。
  显然已经有外门弟子先来一步,在他们之前问过话了,溪兰烬叫住一位村妇,还没开口,对方就先回了话:“哎哟,仙师,我们这些凡人听到那些毛骨悚然的哭声,腿都吓软了,哪儿敢出去看啊,真没见过您们所说的狐鬼长什么样。”
  溪兰烬含笑道:“我们不是来问这个的,你还记得异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村妇回想了下:“大概在五六天前吧,深更半夜的,就听到外头有婴儿叫,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娃哭,等了好久也没听到消停,气得我提着刀出去,才看到好多人都出来了,不是谁家小娃哭,村长以为是有人丢小孩儿了,组织大家伙出去搜寻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之后两晚,哭声又出现了,我们才知道是撞鬼了。”
  说着脸色也有点发白。
  在不知道是鬼祟的情况下,一群村民贸然出去搜了一圈,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命大了。
  旁边静静听着的谢熹冷不丁开口问:“村中近来可有过世的婴孩?”
  谢熹生得白净俊秀,大家都是看脸的,村妇答得也就更耐心细致了些:“没有,咱们村子的小孩儿都皮实得很,要说过世的,有一个不知道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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