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手册(快穿)——长缨止戈

作者:长缨止戈  录入:04-29

  燕陵秋转身进了地牢,属下连忙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之后,阴暗的地牢里,男人被吊在屋檐上,喘息声细微地恍若没有,浑身上下皮开肉绽,没有一处不渗着血,让人看着便觉触目惊心。
  燕陵秋把手中的鞭子往旁边一扔,上面的倒刺上还沾着血肉。他似乎是嫌脏,拿过一张手帕擦过手上的血渍,冷眼看着他们:“都记下了?”
  属下连忙点头:“是,督公,都记下了!”
  燕陵秋声音冷厉:“余下的事,再办不妥,你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那人心下一凝,忙道:“督公放心,属下必将此事办得漂亮!”
  燕陵秋转身离开。
  回了司礼监,想着陆则或许还在等他用午膳,他本想换个衣裳就赶紧过去,但鼻尖轻动间,嗅到身上若有若无地血腥味儿,他顿了顿,还是让人备水,沐浴过后又换上了晨时的浅蓝长袍,这才往乾清宫赶去。
  福顺刷了半个月的马桶终于被唤了回来,此刻面对燕陵秋还是小心翼翼的,没阻拦也没通传,就让他那么进了乾清宫。
  陆则正在处理奏折,燕陵秋又看了眼自己身上,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提步上前。
  陆则听到动静,头也没抬,一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膝伤一拉。燕陵秋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已经自若了许多,坐在他的腿上,目光在他面前的走着上扫过,眸中寒光一闪。
  又是一个请立皇后的。
  一日日都是闲着没事干,只知道盯着皇帝的后宫,还是得让他们把心思放到一旁……
  陆则把御笔放下,一手揽着他的腰,埋首在他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嗅着他身上的皂荚清香,挑了挑眉道:“出去一趟,怎么回来还沐浴了?”
  燕陵秋下意识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狠辣的一面,避重就轻道:“外面天气热,出了些汗,索性沐浴完了才回来。”
  陆则在他颈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只道:“近来天气的确是越来越热,等再过些时日,就能去行宫避暑了,到时候能好受一些。”
  燕陵秋十分min感,缩了缩脖子,有些受不住地轻哼出声。
  陆则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燕陵秋一时有些不甘心,他身子微微动了动,眸子轻垂,看了一眼,嘟囔着:“陛下不也……”
  这段时间两人亲近,虽说大多是点到即止,但陆则也难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他倒是忍着或是自己解决,从未强迫过他什么,但长久以来,燕陵秋心里也难免有些不适滋味。
  有情人之间水乳交融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偏偏他……
  身后陆则呼吸渐重,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燕陵秋的腰,即便是难受,声音也还是带着笑意:“既然知道,还不快点起来?”
  燕陵秋磨蹭了一会,却并没有动作。
  陆则抬眸看他,燕陵秋咬了咬下唇,身子往他那边贴了贴,下巴搁在他肩头上,手慢慢下滑:“陛下……”
  他在他耳边低低说着:“臣帮你吧……”
 
 
第107章 
  殿内荒唐了许久, 陆则才哑声唤了道水。
  福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水盆端进去,又垂首退了出来,期间不敢乱看, 也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燕陵秋早就坐到一旁扯过一本书看着, 面上状似专注在书本上,实际上手指还有些无意识地酸痛,明明已经用帕子擦拭过, 但那种潮湿灼热的触感仿佛仍未消散。
  想到他们刚刚在这做了些什么, 手上沾了些什么东西,燕陵秋虽不是那种清贵的文人, 却也觉得实在有些玷污了手里的书。
  水声哗啦的动静在殿内作响, 燕陵秋耳朵微微动了动, 半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而坐,只露出一双红透了的耳根。
  陆则用帕子擦着手, 知晓他不好意思,也并未在这个时候逗弄他, 只是吩咐福顺备好糕点,又施施然坐回了帝王的御座上。
  燕陵秋随意瞥了一眼, 只觉得以后简直无法再直视那代表着帝王威严的龙椅。
  他深吸一口气, 抬手捂住脸, 只觉得脸上热得发烧。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 仿佛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还没洗……
  陆则一直在默默观察着他的动静, 见状眉间闪过一抹笑意。又不能被他察觉, 随性抓过一本奏折, 御笔轻抬, 有一下没一下地批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楹洒落在地面上,衬得殿内一片温馨。燕陵秋本就不爱看书,慢慢地就觉眼皮有些睁不开,不知什么时候书本落在膝头,脑袋偏向软塌一旁,呼吸渐渐平稳。
  陆则远远见此,放下手中的御笔奏折,起身朝他走去,然后揽着他的膝下,一把将人抱起。
  动作间似乎惊动了燕陵秋,他眼睫轻轻颤了颤,慢慢睁开眼,在看清陆则的面容后困倦的眨了眨眼,又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则将人放到寝殿床榻上,眉眼温和柔软到不可思议。
  ……
  翌日一早,朝会之上,群臣照旧将关注点落在了后位上。这已是这半个月来的常态,要么是帝王要么是他们,总有一方需要妥协。
  但陆则没有妥协的想法,而那些朝臣,自然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后位空悬。
  说不准,一个运道来了,那上面坐着的就是自家女儿呢?
  再往远一点畅想,若是自家女儿肚子能争气一点,待陛下百年后,那位子上坐着的,说不准就是他们家的孩子呢?
  谁能拒绝的了这样的诱惑?
  关鸿益率先出列,他身为礼部尚书,于后位一事上,本就颇有发言的余地。皇嗣是国之大事,古今中外洋洋洒洒他能列出一大堆的理由,所说的中心思想无非只有一个,就是劝帝王立后。
  有他出头,朝中众多大臣也纷纷出列,陈述国之无后的弊端,又言陛下孝期已过,年有廿二,但膝下却未有一儿半女,长此以往,恐于社稷不稳,民心难安。
  陆则在上首听得笑了出来,慢悠悠道:“方卿此话却是让朕不明白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百姓是朕的子民。朕登基三载,不说文治武功有多出色,但也是未出过什么差错。怎么在众卿口中,朕像是时日不多,非得有个太子在位,才能镇得住这天下江山,黎民百姓?”
  方大人心中一凌,连忙下跪:“臣万万不敢如此作想!”
  他急切解释道:“陛下甫才及冠,身康体健,是要活到万万岁的!微臣绝无此意,还望陛下明鉴啊!”
  陆则轻轻笑了:“方卿所言倒是奇怪,既然说朕要活到万万岁,怎么一个个的还那么急着想让朕立后?届时,朕的子嗣也不过百余年的寿命,怎么,诸位是想让朕承受丧子之痛?”
  众臣面面相觑,一时竟然哑然无声。
  谁不知道万万岁不过是对帝王的敬称,古往今来哪个帝王有此长寿的?不说万岁,便是百岁,历史上也从未听过!
  关鸿益拱手上前:“陛下,臣等催促陛下立后,并非是为其他,只是陛下独身一人,身边也没有个贴心人伺候,臣等实在不放心。后宫中有了女眷,有人照顾,陛下可也时常排忧解难。”
  “哦?照顾朕?替朕排忧解难?”陆则笑着道,身子往前凑了凑:“敢问各位大人家中都是如何教养女儿的?莫不是当成仆婢般使唤?”
  方大人尴尬地笑了笑:“陛下玩笑了,臣等的女儿,自然是尽心教养,不说熟读经书,也是知书达理,性情淑婉的。”
  陆则神色微缓:“朕看方卿这般模样,想来在家中也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父亲吧?”
  方大人自谦一下:“臣的骨肉,臣自然是疼爱的。”
  陆则道:“如此来说,想来家中也有不少下人伺候?”
  方大人顿了顿,谨慎答道:“家中小女惯喜清净,性情简朴,不喜奢侈。身边也唯有两个自幼陪她长大的丫鬟罢了。”
  “哦。”陆则点了点头,话锋蓦地一转:“娇生惯养、从小被伺候长大的,诸位大人凭什么觉得她们能照顾好朕?宫中的下人又是作何用的?轮得到她们来照顾朕?”他环视下面,语气淡淡:“更枉谈排忧解难……朕若需她们替朕排忧解难,养着你们又是做什么的?”
  朝中上下一阵,皆是不出声。燕陵秋位列官员前列,微微斜了跪在地上的方大人和关鸿益一眼,眸色冷寒。
  “陛下,臣……”关鸿益擦了擦汗,正欲说什么,燕陵秋却率先一步出列:“陛下,臣有本要奏。”
  陆则看着他,神色稍微缓和一些,声音依旧冷硬:“准奏。”
  燕陵秋转过身,眸子高高在上俯视着跪伏在地的关鸿益,看着这个整日在朝中上蹿下跳叫嚣着立后的人,眸中是在看一个死物般的冰冷。
  关鸿益心中蓦然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燕陵秋转身回禀:“臣要弹劾礼部尚书关鸿益不约亲族,放纵关家族人为祸乡里,占据民田,强抢民女。甚至勾结土匪,烧杀掳掠,谋财害命。致使当地民心惶惶,百姓夜不能寐!”
  关鸿益瞪大了双眼,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无耻小儿,休得信口雌黄!”
  燕陵秋看了他一眼,神色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他眸子微眯:“关大人,你在指着谁说话呢?”
  关鸿益手指微微发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了面前这位狠辣的手段。他忙的转身,浑身都在颤抖:“陛下,陛下臣万万没有做这等事,臣一心为陛下,万不可被小人如此欺辱啊!”
  陆则脸色沉沉:“闭嘴。”
  关鸿益一时哑然无声,陆则看着燕陵秋:“燕卿既然这般说,可有证据?”
  燕陵秋一拱手,神色平静:“回陛下的话,那群山匪头目臣已经抓了,且已审问完毕,现下正在殿外候着,陛下若要见,可命人传唤。”
  他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关鸿益,关鸿益心中一突,听着帝王冷淡的道:“传。”
  殿外便有两名身着飞鱼服的侍卫押着一囚衣男子大步而来,只见那人虽衣衫干净,但脸色苍白,离得近大臣还能隐隐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一行人在大殿中央停下,两名侍卫将人往地上一放,那人瞬间就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尤其是在看到燕陵秋的时候,更是惧怕得浑身发抖。

  燕陵秋居高临下:“还不快将你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同陛下说一遍?”
  朝中大臣都屏住了呼吸,一旁的关鸿益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快说!”
  那人看着他,却是忽地满目痛恨,咬牙切齿道:“就是你、就是你!”
  关鸿益眼皮子一跳。
  “你四年前归家,我曾远远的见过你一面!知县亲迎,马车不绝,好大的威风!”那人眸中冒着火,若不是伤势极重,只怕要恨不得爬过去生吃他的血肉:“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关家怎敢如此嚣张,我又岂会沦落到落草为寇?”
  “我的家人到现在还被关家控制!”
  “呸!狗官,你怎么不赶紧去死?”
  关鸿益脸色一白,身形一晃,迎着朝堂上下的目光和帝王冷凝的视线,几乎就要站不住。
  他颤抖着伸出手:“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
  朝会散去,那匪首被重新押入大牢,关鸿益也被下入大狱。圣上震怒,遣京察司去处理关家一事,只待结果出来,若是如那匪首所说,便一并问责。
  朝中上下大气不敢出,看着帝王和燕陵秋一唱一和的样子,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是什么。
  这是警告,是帝王让他们不要再多管闲事。
  他已经非常不满了,在用这种方式杀鸡儆猴。让他们不要把目光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上。
  众臣只觉寒毛尽竖,尤其是曾上书劝陛下立后的人,更是中衫都被浸湿了。
  他们只知道身为天子鹰犬的燕陵秋行事狠辣,至于天子本人,因着这三年来也鲜少大动干戈,他们也就忘了,能用得了那么凶残的狼犬的人,又怎会心慈手软?
  之前是帝王不欲同他们一般见识,可如今……
  众人心中皆是一颤。
  这位帝王,是要伸出利爪来了。
  此事一过,短时间内,是无人敢触陛下的霉头,再提立后之事。
  乾清宫内,陆则看着燕陵秋走近的身影,似笑非笑道:“最近便是在忙这件事?”
  燕陵秋脚步一顿,微微偏过视线,有些不自在道:“他们满门心思都放在陛下的后宫上,臣想给他们找点事,就不会再有人提了。”
  他看着陆则的神色,难辨喜怒,不由抿了抿唇,垂眸道:“陛下若是不喜,臣以后不会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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