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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冲矢昴的眼神让柯南勾起了不美妙的回忆——他曾经被充当案件工具人被降谷零叫去游戏厅，更离谱的是前脚刚踩进去，后脚案件就真的发生了，松田警官那个家伙还‘夸’他是个精准投放的死神小学生。
柯南很绝望。更绝望的是服部平次这个家伙啊——他差点就说漏嘴！
柯南这个名字很难记吗？这都第几次了！尤其还是在南森先生面前说漏嘴，敢情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诸多要点，你是三秒金鱼记忆，全忘光了吗？！
你就不能长点心！
平次捂着痛脚，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秃噜了嘴，不敢看柯南，但那心虚的神色就明晃晃写在脸上，连远山和叶跟大冈红叶都担忧的询问他是否身体不适……
有些人，大概生来就不适合撒谎吧。
平次：“……”啊，我完蛋了。工藤肯定会全方位嘲讽得我怀疑人生。
但他觉得柯南大可不用那么紧张，就冲着那张脸，自己说‘给柯南起了个小名叫小工藤’也能机智的避开这个秃噜嘴吧。比起这种小事，还是刚才女仆说的女鬼，还有窗户上的血手印更加让人在意。
南森没有询问刚才平次说漏嘴的事情，也无视掉対方心虚的反应，作为现场唯一一名警察，他向管家要了专门的鞋套，迈步进去。先是快速扫过房间，又打开窗户，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沾了点血液，在指尖揉开。
“是真的血，不新鲜，从死人身上抽取出来的。”具体是谁的血液，还需要鉴定科去鉴定。他快速下达了判断之后，看向了平次，“服部君，你有什么见解吗？”
服部平次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进了房间，大冈先生脸色不愉，觉得他在捣乱。南森说道：“没关系的，这里唯一的线索就只有这个血手印，没有担心会被破坏的证据。”
平次一眼就看出来了，听了南森这话，因为进入大冈宅后受到的一些闲气让他不可避免的带出来，正要嘲讽一下时，听到南森说：“不过，柯南君和冲矢君能够在我到来之前阻止服部君进入，我很高兴。看来东京宣传的普法教育和民间侦探协助办案守则并没有被辜负。”
平次：“……”我怎么觉得这话好像哪里怪怪的，又琢磨不出哪里不対劲。
柯南摸着后脑勺笑容灿烂的道：“学校里的老师很认真的开了讲座，不能好心办坏事嘛。”
“嗯，你很乖。”南森换了一副手套，将刚才那副放进了透明塑料袋中，右手轻轻的拍了拍柯南的脑壳。
柯南：“……”靠，后背怎么毛毛的，后脖还凉飕飕的。
南森先生的眼神好犀利！
犀利归犀利，事情还是要解决的。有平次在，柯南也不用积极的‘给笨蛋大人提供思路’，服部平次可能情商方面堪忧，在侦探素质这块是拉满的，很快的就将这场‘调虎离山’计给推理出来。
女仆看到的女鬼不过是个假人，利用滑轮牵线制造出女鬼压窗的场面，因为夜色和角度的关系，故意惊吓正在打扫房间的女仆，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证据就是挂在窗外大树上的断线，就连伪装成女鬼的道具也在一楼的仓库室找到，対方在制造出这场惊吓之后，道具被收进了仓库里，仓库的窗户还开着一条细缝。
血手印是真的血，但出自谁人还未可知。
服部平次条理清晰的说出这个在他眼中算得上是拙劣的惊吓设计，在他说出是‘调虎离山’计的时候，大冈先生脸色很难看：“是为了偷走《乔木森的小屋》吧。”
这一副他刚到手的名画。他此前听说过这幅画的归属有争议，但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而且，服部平次还点出了——犯人就在屋内！且那名犯人就锁定在他们在场这些人之中。
犯人应该已经取走了画作，再假装是被尖叫声吸引过来，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而且対方肯定不是最后一批才抵达的人。
在场除了他们这些客人之外，还有大冈家的两名主人、管家连同十来名仆人和保镖。
正当服部平次要询问这些人的时候，冲矢昴挠了挠脸颊道：“南森警官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见解？”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南森，在这里显得有些另类。
大冈先生深吐了口气，道：“不用询问了，如果不出预料，犯人已经找到了。”这时候，一名保镖快步走了过来，在大冈先生耳边私语几声。
在他人惊讶的目光下，大冈先生朝着南森说道：“一起去吧，太一小子。人被困在了鉴赏室里。”说着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服部平次，“那个人是在宅子里工作了八年的，为了画作保养我专门请过来的专家，浅井美惠。”
服部平次眼神飘忽的跟着这群人往鉴赏室走去，他忍不住低声问：“这就是你们阻止我的原因？”
他觉得这么快找到犯人肯定和南森脱不开干系。这个警察全程淡定从容得很，就连眼神都不带变一下的。
柯南给了他一个呵呵的嘲讽脸。
平次反倒是从他这个表情获取了対方的深意。
平次：原来如此。难怪同样身处二楼的南森和大冈先生，却比他们这些一楼餐厅的人要慢几步才抵达这边。但他们是怎么那么快就确定犯人的目的是那副天价画作的。
如果服部平次和南森此前接触过的话，他就会知道——很简单，某位警官大人向来是个谨慎得毫无死角的人。
他们来之前风平浪静，今日到访后却突然出了这种事情，大冈家很少会邀请外客，犯人应该是想趁着这次多名外客来访的机会制造混乱。
制造混乱，吸引宅子所有人的注意力，目的无非就那么几个。而在鉴赏时听到大冈先生说那副画作背后归属有争议——这幅画是一名意大利画家离世前的遗作，奇怪的是画完之后対方突然无故自尽，却在保险柜里发现了这副画作无偿捐献给了初恋情人，而初恋情人又在今年将之拿出来拍卖。
画家的家人一直为了这副画作游走，想要夺回它的归属权，并断定画家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但执法机构根据现场的证据判断确实是自杀，画作的归属权也没能落到画家的家人身上。
他们停步在鉴赏室内，室内没有打斗或者纠缠过的痕迹，一名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双手被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的按住。她神色麻木，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
前方是挂在墙壁上的一副半人高的画作，画作里位于森山中的小屋，光影作用下一白一蓝的两个人在亲密相拥。看得出来，那是一対情侣。
世人认为白色裙子的女人便是继承这副画作的画家的初恋情人，蓝色衣服的那个自然是画家本人。
而让人在意的是，她的脚边还散落着一卷铺开半边的画，与画框中的画像相似到可以说是复制品的程度。
看来目的不是单纯的偷画，而是李代桃僵。
管家报了警，并不关心作案理由的南森并没有询问犯人这么做的原因，他认为这是警察的工作。而积极于想寻找动机的服部平次，收到了大冈先生警告的眼神跟保镖们无声的压制。
不管犯人是因为什么原因犯案，大冈先生可没有兴趣让这起案件成为媒体们争相报道广为流传的八卦。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利于家族的言语。
等警察将人带走后，大冈先生一边打算让京都警察局的熟人跟进，一边愤愤然的道：“早知道就让铃木次郎吉拍下了，真是晦气。”
若不是为了和铃木次郎吉斗气，这幅画作也不会拍出了这么个天价。如今大冈先生対这副画作厌烦至极，只想着尽快脱手，一分钟都不要让它继续待在自己家里。
此时此刻，他対铃木次郎吉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
这两人的恩怨已久，南森没有询问过，也不关心。他看了下手表，就提出了告辞。大冈先生歉意的说：“抱歉，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如果不是红叶邀请了这么多客人，浅井也不会选择今天做出这种事。”
若客人只有南森一人的话，失败的风险就大了。人越多才越好浑水摸鱼，光是每个人思考角度和理解程度的不同引发的争论，就足以拖长时间。
南森看向了站在远处，也准备离开的柯南一行人，対着频频往那边看的大冈红叶说：“你应该也看出来，我対未成年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反应没有一点兴趣。”
大冈红叶：？！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南森道：“在这个家里成长的你，应该很清楚一个大家族的禁忌是什么。捕风捉影的事情都足以挫伤一个家族的颜面，更何况这起案件是发生在家里面，短时间内大冈家受到的舆论不会少。”
大冈红叶想到了乌丸家的那场风波，尽管乌丸家依旧努力压下来，街头巷尾的闲人们，那些小报社们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若不是最后破案的主干成员里有南森这个继承人，乌丸集团受到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南森道：“像这种有可能涉及大冈家丑闻秘辛，即便没有也可能会被泼上几层污水的事情，你父亲的第一反应是将之压下，甚至不给任何人盘问犯人的时机。而你喜欢的那名少年，却是执着于从犯人口中得到犯案动机。那你的选择是什么呢？这个答案，请你自己跟大冈先生聊一聊吧。”
毕竟犯人在这个家工作这么久了，别说是大家族，就算是普通人家里也有一两样龌龊呢，即便是大冈先生问心无愧，被攀咬起来也会颜面有失。
南森的话，是想让红叶搞明白，自己有没有身为这个家族大小姐的自觉，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喜欢的那个少年，现在可还没有成熟到懂得体谅他人这种难处的时候。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没有受过什么大的挫折，跟七、八岁人憎狗嫌的熊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半脚踏进大人的圈子里，杀伤力会更大。
南森告别了这対父女，走向了柯南的方向。他无视其他人，看向了柯南，开门见山的说道：“如此精心安排，与我会面。现在就离开未免浪费了这次机会，所以呢，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么，工藤——柯南君。”
他注意到了远山和叶跟冲矢昴如出一辙的疑惑不解的表情，仿佛不明白为什么柯南的姓氏变成了工藤。
“看来就只有服部君知道，很抱歉，我还以为在场都是知情人。”南森微微勾起嘴角，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是愧疚的样子。対着惊愕得目瞪口呆的柯南说，“之前就觉得柯南君长得和那位关东名侦探工藤新一幼年时一模一样……”
他故意拉长了声响，在柯南满头冷汗下，叹气说：“在我们国家，婚内出轨有子是违法的，犯错方是要净身出户的。所以工藤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柯南：“……！！！”雷、雷得外焦里嫩！
——南森先生，您到底脑补了什么対我爸爸很失礼的事情啊！！
——而且，绝対是故意的吧！故意当着这些人的面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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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问：净身出户这个是真的吗？
太一：骗骗小孩子罢了
柯南：T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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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不仅是柯南被吓到，其他三个人也是如此。服部平次连忙道：“喂喂喂，你好歹是警察，怎么能乱说。”
竟然说工藤先生出轨，柯南是私生子？？？这可是造谣啊！你真的是警察吗？
南森挑眉，道：“我没有乱说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因为心虚，所以联想到了其他事情。”他锐利的视线扫过这群人，压迫感十分强烈。
平次气得跳脚：“你这是胡搅蛮缠！”
南森大大方方的点头：“嗯。看起来好像是这样没错。”
平次顿时噎住，刚要再说些什么，南森显然是不想听的样子，拍了拍柯南的小肩膀，摇了摇头叹着气离去。
目送着南森上了直升机，平次指着对方的手指颤抖着，最终还是恨恨的放下，双手抱头：“喂，工、柯南，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警察？哪有这种人啊，他竟然说你呜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