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隔壁校草宣称喜欢是否做错了什么——岫青晓白

作者:岫青晓白  录入:05-03

  清晨的冷风从教室后排开着的半扇窗户吹进来, 将江逾白头顶支棱起的一撮毛吹得摇晃。
  他皮肤很白,这段时间又一直待在室内搞学习, 到外面晒太阳的机会比以前少了太多,更是白得像个雪人似的,而如此一来, 由于睡眠不足、眼下泛起的乌青便格外明显。
  但那显然不是少睡一个小时能够造成的。闻溯盯了好几秒,到底如了江逾白的愿没追问, 不过多问了其他:“为什么不叫上我?”
  江逾白:“你那会儿还在睡觉。”
  还是大实话。
  “也不回消息。”
  “啊?哦,我没怎么注意手机。”
  他说得情真意切,因为先前在面馆和便利店他付账用的都是支付宝, 微信里的新消息全部处于未读状态。
  江逾白非常自然地把手机捞过来,当着闻溯的面让它们变成已读。
  做完这事把手机送回桌肚, 他也有跟着转回前方的趋势,闻溯又说:“手。”
  “啊?”
  “手给我。”闻溯朝他的右爪子抬了抬下颌。
  ……果然被看到了。
  其实被看到也没有什么,和别人抓几下手又怎么了?但江逾白心里就是有点儿发毛。
  他慢吞吞把右手伸出去,紧接着被闻溯握住。
  和裴斯言的姿势相同,闻溯一手托在江逾白掌下,一手揉捏他指关节,不过托在下方那只手的力道更重。
  掌心里的体温不受任何阻隔地渡向江逾白,明明是正常的温度,却烫得江逾白立刻就想缩手。
  又来了又来了。
  能唱一首《yesterday once more》了。
  为什么被你碰就会这样,难道你手上带电?你的真实身份是外星人?江逾白不服气地在心里咕哝。
  他强行忍住缩手的冲动,眸光敛低又掀起,鸦翅般的眼睫刷来刷去,视线在闻溯课桌上胡乱游移,渐渐的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
  既然只对闻溯有反应……
  我,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唰!
  江逾白抽手站起,脸颊蹿红,目光紧张飘移。
  “怎么了?我又按得你不舒服了?”闻溯极轻地眯了下眼。
  你闭嘴,你好烦,别和我说话。
  江逾白深深呼吸,扭过头板起脸居高临下俯瞰闻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现、在、是、早、读、时、间。”
  闻溯抬头和江逾白对视,紧紧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
  他一向懒得控制面部肌肉,见了谁都面无表情,眉眼带着刀锋般的冷感,唯独和江逾白相处时脸部线条是柔和的,但这一刻柔和褪去,嘴唇紧抿成线。
  江逾白不太自在地别开脸。
  没事抿什么唇。
  有点想亲。
  想个锤子,亲个屁亲。
  还是有点想亲。
  没救了。
  江逾白又是一个深呼吸,忍住就要崩溃的表情,拿上课桌里的手机,拔腿就往教室外走,像一阵风似的从过道上掠了出去。
  闻溯伸手抓向他,但没抓住。
  “你去哪?”闻溯问。
  “去艺术楼练琴。”
  江逾白头也不回丢了个答案,越走越快,一出教室就跑了起来,直到进了艺术楼、冲进琴房锁上门才停。
  四面寂静下来,周围没有了别人,连风都不再擦身,唯余呼吸粗重剧烈。江逾白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视线在鞋尖地面晃悠,又有些发飘。
  我真的喜欢闻溯吗?他问自己。
  喜欢是什么?
  喜欢是渴望和退缩的矛盾综合体。
  渴望被看见,又害怕被看见;渴望被触碰,又害怕那一刻的相贴;会因为对方一个眼神而变得热烈,又会因对方的一个眼神,满身热烈全部熄灭。
  喜欢是换季时候从天际流淌过的风,落到身上会颤栗发抖,会心情摇摆。
  他好像真的喜欢闻溯。
  如果不是喜欢,那天在景区酒店他不会尴尬得自己先跑下床,而该是一脚踹过去笑骂他赶紧去浴室解决,并且还要开上几句玩笑。
  如果不是喜欢,也不会轻而易举就被弄得害羞脸红。如果不是喜欢,更不会辗转反侧难眠。
  他好像也从未反感过闻溯的亲吻和拥抱。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自己喜欢上闻溯。他也不应该喜欢闻溯。
  因为喜欢闻溯其实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得到过回应,向他告白的人甚至连他的面都见不上,只能被他派出去的代表拒绝。
  因为他和闻溯之间只是合约关系,这份合约基于他们对彼此没有友谊之外的其他感情。
  江逾白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坐到琴凳上,望着立在琴架上的大提琴,轻轻摇了下头。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变肆意了,数不清多少落叶被抛上高空,又被忽如其来的一场雨打落下来。
  雨被吹斜,噼里啪啦敲上窗户,像不怀好意的来客。
  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闷湿冷,聒噪摇曳。江逾白丢失的睡眠终于在这样的沉闷和聒噪里找回来,将窗帘一拉,耳机一塞,就这样靠墙坐着,没过多久便入睡。
  没有梦。
  没有那些光怪陆离、荒诞怪异,没有喜欢的和讨厌的,整场睡眠黑到发沉,更无法正确感知流逝的时间。
  江逾白觉得自己就睡了一会儿,就被别扭睡姿造成的疼痛唤醒。他全身上下所有骨骼肌肉仿佛都在错误图纸的指示下重新拼装了一遍,稍微动一动,动的部位就开始痛。
  他不得不保持原样瘫在凳子上,缓了一两分钟,才勉强抬了个手,抓到另一个凳子上的手机,刚要按解锁键看时间,听见一道:
  “叩叩叩。”
  有人敲门。
  江逾白鼻子眉毛皱成一团。
  他没有任何动弹的意愿,就这样坐着装死。可外面的人敲个不停,好似他如果不去开门,就要一直敲下去。
  他起身龟速前进,期待外面的人等不耐烦直接走人,可直到爬到门口,都没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门从内打开。
  琴房窗户遮着窗帘,光线昏沉,对比之下走廊上的灯光明亮到耀眼。门外的人是闻溯,晕黄的光芒把他头发照得偏了色,和房间里的江逾白像是置身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江逾白今天穿了件灰色的外套,里面是件花里胡哨的联名T恤,都睡得乱了,深陷的锁骨半露出来,往上是清瘦美好的颈线。
  而再往上,他的脸色比早自习的时候更白,白到泛起了苍色,神情还恹恹的。
  闻溯也皱眉,抬手去碰他额头,但被他敏捷地躲开。
  “……你怎么来了?”江逾白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到发痛,不舒服地皱起眉。
  “你又不回消息。”闻溯道。
  “啊……”
  江逾白按亮手机低下头,果然看见屏幕上堆了好几条未读消息,而未读消息上是硕大的数字时钟——现在竟然是第四节 课课间了。
  “我睡着了,我以为就睡了一会儿呢……”江逾白小声解释。他又扫了一遍时间,一个主意出现在心头,闭了闭眼,说:“今天中午我不和你一起吃饭。”
  “为什么?”
  “太久没和别的朋友一块儿吃饭了,想和他们聚聚。”江逾白忍着喉咙里刀割般的痛,尽可能把话说得简短。
  “不能带上我一起?”
  “不想带你。”
  空气静了几秒。
  闻溯死死盯着江逾白,琥珀色的眼眸里暗色翻涌,像是一团幽火:“和裴斯言?”
  “啊?嗯。”江逾白并未仔细想过到底要和谁吃,听见熟悉的名字干脆点了头。
  “……”
  又是一阵沉默,闻溯的声音极力克制隐忍:“晚上呢?”
  “晚上……晚上还是和你一块儿吧。”江逾白不想让闻溯看出异常,稍加思量答应下来。
  可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勉强。
  闻溯气得快要笑了。
  江逾白也察觉出气氛不对,把闻溯往外推了推:“要上课了,你回去吧。”
  伸出去的手却分闻溯用力一扣。闻溯冷沉沉注视他片刻,大步挤进琴房,反手将门拍上。
  走廊上的灯光被隔绝,琴房重新变得晦暗昏幽。闻溯避开琴和琴凳,将江逾白抵上墙壁,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闻溯是冒雨过来的,裹挟满身的雨水草木气息也将江逾白拥抱包裹。江逾白被困在他手臂胸膛的方寸之间,不自在极了,脸颊发烫,烫得能原地蒸发。
  江逾白摇了一下头:“没有。”
  江逾白比闻溯身高矮一些,距离一旦近了,看闻溯就得仰着头。他掀起眼皮,和闻溯自上而下的目光相接,心说你再看我就强吻你,然后和提你分手。
  却见闻溯眉头一皱,俯身下来,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你……”江逾白大脑有些眩晕,感觉自己后背出汗了。
  闻溯轻轻一叹:“松鼠,你在发烧。”
 
 
第37章 Ch.37
  “啊?”江逾白神情错愕, 稍微偏开脸,把手背贴到额头上。
  贴一下,拿开,再贴一下, 再拿开。
  温度远高于寻常, 他真的在发烧。难怪感觉要原地蒸发了。
  “怎么就发烧了?”但江逾白不大愿意相信,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中途又没被冷醒。
  “走了, 去医务室。”闻溯把江逾白只拉到一半的外套拉链拉到顶,又在他后脑勺上轻轻一拍, 转身往外走。
  这是要陪着去的意思。
  “我自己去就行。”江逾白垂下脑袋瞥着拉链扣, 好几秒后慢吞吞抬头,靠在墙上没动。
  闻溯回头, 无机质玻片般的眼睛静静注视江逾白, 并不说话。
  江逾白:“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难道在你心里我连独立去医务室的能力都没有吗?”
  “嗯,没有。”
  “……?”
  嗓子疼, 不和这人说话。江逾白无声龇牙,表情凶恶地冲闻溯比了个中指,愤愤迈开脚步。
  外面雨没有停, 到处湿漉漉水溶溶。闻溯借了艺术楼大厅里的公共伞,先一步走到门外, 撑开伞等江逾白。
  江逾白属于不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活蹦乱跳,知道之后立刻如山倒的类型,出了琴房没多久就出了一身汗, 肩膀和背似乎也更痛了。
  他缓慢踱出大厅,目光扫过门口被水迹和足迹弄脏的地板, 望向遥远的、站在这里根本看不见的医务室,沉痛地说:“你帮我借个轮椅吧。”
  “要不要直接叫个救护车。”闻溯面无表情把伞倾向江逾白。
  “……这段对话有点耳熟。”
  “我背你,或者扛你。”
  那当然是选择自己走。江逾白扼腕长叹,走到伞下。
  医务室在学校礼堂附近,离艺术楼有些距离,发烧的人又走得慢,上课铃打响时江逾白和闻溯才走过半途。
  后半途遇上侯圆圆,这位圆脸上戴着圆眼镜的教导主任问清情况,当机立断说他来撑伞,让闻溯把江逾白背起来。
  于是第五节 课上课后的第三分钟,江逾白总算来到医务室,在这里得到感冒药清咽润喉药和几袋子水。

  “我上一次输水还是在上一次……就不能来粒布洛芬,或者喝那个小孩子的美林吗?”江逾白嘟囔着,不愿躺去病床上。
  “不可以。”校医冷漠说道,指挥闻溯把移动支架推过来,将水往上面一挂,针头一扎,再一抓江逾白的手,把另一边的针扎进他血管。
  动作利落干脆,如若行云流水,堪称出神入化,没给江逾白半点挣脱机会。
  江逾白往后仰头,表情扭曲:“嘶——为什么不尊重病人的意见!”
  “同学,你快烧上40度了,学习虽然重要,但还是要身体为主,你这个状态不适合回去上课,去床上休息吧。”校医摇摇头。
  江逾白心里有苦说不出。
  闻溯趁他不注意,手穿过他的腰把人一捞,另一只手推起支架,大步走向病床。
  江逾白有心自主直立行走,但体虚流汗,毫无挣脱之力,只能被安置到病床上。尔后闻溯又出去了一趟,把医务室开给他的药拿进来,顺便接来一杯水。
  这里的格局和医院里的病房没什么不同,床头有置物的矮柜,床外有可以遮挡的隔帘。
  闻溯自然且顺手地将隔帘放下。空间再度变得狭窄,不过这一次光线并不晦暗。他把装水的纸杯放到床头柜上,又将江逾白要吃的药拆出来,把药丸一颗一颗剥进手心、递过去。
  “没想到你居然怕扎针。”闻溯坐进一并带过来的椅子里,揶揄地笑了一下,“不过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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